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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par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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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敲门进了三中队办公室,那时候袁朗正在闷头吸烟,一屋子的烟雾缭绕,齐桓知道这是有什么难事了,立在不远处问,“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啊。”
“要来新南瓜了。”
“是。”
“轮到咱们中队削了。”
“那不好事么?”齐桓脸上露出些笑容,因为袁朗不知名的困扰,齐桓的笑也只是那么一点。
袁朗把一份资料往桌子前面扔了扔,齐桓默契的上前一步拿起来看看,没太久,看到名字的时候脸就僵住了,一点一点的往下看,总觉得熟悉的可以,袁朗说看见评语了么,品格优良、思维敏锐、技术均衡,当初咱三中队副队长做南瓜时候资料上无外乎也就这十二个字。
齐桓说长得不像,这个娃娃脸,马健比他爷们,袁朗说如果你不想担任这次特训的教官,我可以换人,齐桓想了想说别换了,就冲这一样的名,我得亲手削他,袁朗说那你就管理好自己,别把这批南瓜全毁了,齐桓说那我再考虑考虑。
齐桓出了门袁朗又拿回资料靠着椅子看,门又开了,齐桓立在门口说队长我考虑好了,还是我帮你训,我想亲自训他,我想给他带出个样来。
袁朗说心情理解,但是你越这样我越不能用你了,通知石丽海,新南瓜选拔他做副教官,你做教官,平时维护一下秩序就行了,齐桓没出声,转身走了。
袁朗看看履历上的娃娃脸说这怎么三十九团叫马健的很多么。
在老兵眼里那些新南瓜一个个嫩的可以,刚开始一个个兵王天天被连削带骂的训,个个不服不忿的跟什么似的,这时候马健就冒头了,倒不是他很燥,反而是他不急不躁,每天吊儿郎当的跟着训练,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没拿出全力,偏偏那堆南瓜里就有不争气的,拿了全力也没强过马健,于是石丽海就眼看着马健晃晃荡荡的你治不了他,石丽海一骂,马健也不回嘴就可怜巴巴的仰望着你,委屈的石丽海总觉得他自己扣马健分丧尽天良。
后来走的南瓜多了,马健稍微努力了一点,然后依旧在南瓜堆里不上不下的晃荡,石丽海看得咬牙切齿没有招,薛钢不信问这么严的训练他会不累死累活?石丽海说他累死累活也是累死累活的最吊儿郎当那个,你一骂他他就满脸无辜的看你,在这么下去我就神经病了,我当了这么久狙击手自认为耐力无敌,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山外有山这件事了。袁朗没办法把齐桓又叫进了办公室,袁朗说你给我狠狠的削他,不想他废了你就发狠的削,出事我担着,齐桓说我行么,袁朗说你行,你最怕他废了。
于是没等到第二天,凌晨两点齐桓就把人全掀起来了,声称庆祝自己担任了教官大家一起加餐,C3打了个哈欠冲齐桓笑的天真可爱,然后领木头跑375去了,齐桓吼十三号你要是跑不进前八你就再跑一次,马健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齐桓,这次齐桓倒有点火了,副队长从不这样,这不像副队长,齐桓脸色铁青的狠狠推了马健一把,我告诉你,别问我为什么,跑!从今天开始你只要有一项成绩落后于第八我找碴干死你!
大家看见新教官一上任就发飙扛着圆木全跑没影了,马健立在原地看齐桓,齐桓吼,“看什么看!跑!”
马健露出娃娃脸笑得很好看,然后扛着圆木兔子似的冲出去了,齐桓愣在原地半天转身上车了,袁朗笑着问齐桓怎么样,齐桓说他不像,说完一踩油门追出去了,袁朗说我要没记错你和马健是一起进来的吧,那时候还是大队长亲手削的,我才是个助理教官,齐桓说咱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袁朗笑着说可以,然后接着说,这又来个马健,以后便于区分叫这个小马吧,齐桓没吱声,狠踩了一脚油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桓做了教官之后马健就算开了窍,不但不吊儿郎当还什么事都挺努力的去做,谁都看得出来那跟齐桓的要挟没关系,马健也不怕齐桓,每次看见齐桓都笑得天真可爱,齐桓骂他就无辜的瞅,齐桓不骂他就嘿嘿笑,齐桓也有点拿马健没法子,每次都像一拳头挥出去打了个空,别扭。
有一次齐桓跟袁朗说实在不行你亲自拎一拎十三号吧,袁朗说你们都没法子我就有法子啦,齐桓和一堆老A脑袋上全写着骗人俩字,但是没人敢张口说。齐桓郁闷的抓了南瓜去加餐,马健站第一排又冲齐桓乐,齐桓吼瞅什么瞅找削啊!马健说你心情不好吧,要不你扣我点分吧,那样你心情能好点吗?齐桓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再后来剩的人也就那么七八个了,马健训练成绩稳坐着第一的位置也照样天天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这状态让齐桓想留又不敢留,袁朗看出来齐桓的烦恼说离审核期还一大段呢,急什么啊,齐桓翻翻本子,“二十五,分扣满了。”
二十五是个能挺的角色,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但是就凭着毅力一路挺到这里,其实没几天了,但是还是到了极限,马健说要不把我分给他点吧我好像还剩不少呢,袁朗说要给就只能全给,要么他走要么你走,马健眼巴巴的瞅着齐桓,齐桓眼光一转不看马健,马健说那好吧我走。
这有点出乎意料,袁朗和齐桓都盯着马健看,马健无辜的眨眨眼睛,就像不知道他在说多严重的一件事,袁朗终于开口说谁留下谁离开是你能决定的吗,天真!二十五,淘汰!
晚上老A们凑在一起谈论新南瓜,齐桓说其实把二十五留下也没什么,何苦就差那么两天,袁朗说我特意撵他走的,他是有很多优秀品质,但是他是一个庸才,一个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只能连累战友,你让我拿同情心去为你们的生命埋单么,齐桓觉得有理就不计较了,石丽海比较关心让他铩羽而归的马健,他问那个小祖宗到底留不留啊,袁朗说急什么,再看看。石丽海说他难道真就治不住他,齐桓说他又不在乎挨骂又不怕体罚最无奈的是他根本无视扣分,你说这样的你拿什么约束他,袁朗说同志们看看吧,这就叫无欲则刚,多好的先锋表率作用。
第一次袁朗跟小南瓜们说欢迎加入老A的时候,马健正式被分进了齐桓的宿舍,同期的都觉得马健倒霉,只有过来人才知道那是荣幸,袁朗看不上的,绝对进不了齐桓的门,后来大伙给吴哲讲这个规律,吴哲说这怎么像恶婆婆挑儿媳妇呢,袁朗说你是不是嫉妒啊,吴哲说你把我扔他屋我就敢跟他拜天地,齐桓说锄头算我错了你们俩别争了,争来争去也是我炮灰,那时候C3就坐一边哈哈乐。
再后来就到了所有南瓜都得经历的那次假任务,马健那批还好,袁朗还没升级到毒气加巷战那么妖孽,无非也就是扔丛林里让他们跟一队非法入境的佣兵交火,前往目的地的时候分组,齐桓领着C组有马健,齐桓说你是C4,马健说不行,我要C2,齐桓怒了,什么时候了由得你挑么,马健说你要不给我C2我就不去了,齐桓说你信不信我枪毙你,马健说你毙吧反正去了也未必回的来,也许我就要死了我就想要个挨着你的号都不行,齐桓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软了,稳了稳情绪恶狠狠的说,C2不行,就一个C3爱要不要,马健说C3就C3!
后来据薛钢回忆说当时俩人就像一中年妇女买南瓜,小贩说两块钱一斤,妇女说太贵了一块钱,小贩说一块五你爱买不买,中年妇女买了,这是后话后话。
任务开始没多久一干老A就诈死了,剩下一堆小南瓜吓得横冲乱撞,齐桓换了佣兵的衣服重新混入战局,远远就看见一片人仰马翻,齐桓跑过去支援,眼看着马健不管不顾逮一个杀一个,齐桓吓得咽了口口水,以前有人有过这情况,一杀人就失去理智了见谁杀谁,齐桓怎么想也觉得马健不是这样思想脆弱的,这时候马健回身就看见齐桓了,齐桓举枪,马健躲都不躲立即也举枪冲着齐桓就是一顿扫射,齐桓终究是没打出子弹,最后马健让增援过来的石丽海远远一枪给毙了。
挨了一枪马健也没什么事,当时他也没想怎么就没事,拿起枪对着石丽海就扫射,薛钢慢慢蠕动到齐桓身边说这怎么还来了出英雄不死,齐桓说快拦着要不出事了,说话的功夫马健掏了刀就要去刺石丽海,齐桓和薛钢一面喊假的一面扑过去,齐桓从后面紧紧搂着马健不撒手,马健一肘子过去齐桓差点疼出眼泪来,薛钢赶紧摘了自己面罩说这是演习你冷静,石丽海没敢摘面具,怕马健看见他是以前那教官真捅自己两下子,马健回身瞅齐桓,齐桓把面罩摘了说假的,马健愣了一下,然后把多功能刀往地上一扔,自己蹲地上不动弹。
齐桓蹲下语气温和的问是不是吓着了,马健抬头看看齐桓,眼睛里全是水,齐桓、薛钢和石丽海吓坏了,以前马健装无辜他们看着还挺心疼,现在这么个清秀个人蹲成一团在那忍眼泪,你说看见的人是个什么心情,几个人互相瞅瞅愣没一个会出声的,齐桓抬起手掌给马健擦眼睛,一只手赶上马健半张脸了,齐桓说你脸怎么这么小跟个猫似的,马健眼泪唰唰就全下来了,齐桓赶紧接着擦,半个字也不敢吐了。
一路到回基地都无话,把人交给袁朗,袁朗问怎么样,齐桓没吱声,后来过了很久齐桓在袁朗面前狠夸许三多的时候马健坐在一边拿眼皮子瞟了齐桓一眼,心说当初我还没打你呢都没捞句好,这许三多打你一拳你还说对你胃口。
等到就剩马健一个人的时候袁朗给马健找了个椅子坐,他就坐在马健对面,袁朗说你的表现我都听说了,你当时为什么失控啊,你如果拿不出一个好解释,那我只能判定你不适合加入老A,我们需要战斗力,但是总不能要一个杀人狂吧,你的任务是潜入擒拿最主要人员,见谁杀谁算怎么回事啊。
马健低头坐在那里不出声,袁朗说真不解释吗,机会可不多,马健说是假的吧,大家还活着呢吧。
袁朗怔了一下,然后很温和的说是假的,都活着呢,马健说你保证,袁朗说我保证。
马健说我给出一个什么解释我可以留下,我给出一个什么解释我可以离开,袁朗说我只想听实话,马健说我以为都死了,我想报仇。
袁朗有点头疼了,果敢、无畏、重情意,这都是他要的,可是把情感看的过重甚至重过理智,这就要出事,留是不留,袁朗也拿不准了,袁朗问你想留下吗,马健说留下看着大家死在我眼前?袁朗说你的存在不是用来祭奠死者的,是用来确保你的战友可以活下去的,马健有点蔫,喃喃的说你们要我就留,不要我就走。
留不留,袁朗头疼,问齐桓,齐桓说要不留下吧,实在不行再送走,怎么说也是一个好苗子,这么折了可惜。袁朗说你觉得行么,齐桓说差点,马健他一直没经历到我们给他铺设的绝望,他进老A进的太顺了,这不是好事,袁朗说绝望是吧,我想想办法,齐桓后背发凉。
袁朗又去问了问其他老A对马健什么看法,石丽海说他知道我死了之后又跑来再杀我一次为我报仇其实我挺感动的,这样的队友把后背交给他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觉得亏,齐桓说别动不动就三长两短的,咱A大只有三长没有两短。其他人其实心里也挺喜欢马健,东一句西一句的拿马健那事扯皮开玩笑,倒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个不字,齐桓知道这是大家认同马健了。
考核一过,那新南瓜就真算是老A的人了,板上钉钉不带错的,马健依旧和齐桓一个屋,齐桓现在也不用装黑脸了,每天还能逗马健两句,没几天大家就把新南瓜抓一起了要给他们起代号,马健说就叫C3吧,石头说你那叫什么代号啊,万一编组出任务时候还容易搞混,马健说那编组时候我就编在C3不动了,我就叫C3。石丽海做教官时候对马健阴影较大,所以他很快就倒戈掉了,别人也没意见,马健就成了三中队的C3,但是那时候他还是乐意大家叫他马健,他说听着舒坦。
回了屋熄灯躺着没事,齐桓睡不着,听动静马健也在那儿翻腾呢,齐桓说马健你为什么不怕我啊,马健说你对我好我干嘛怕你,齐桓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马健说你没当教官那时候就总偷偷看我,我都看见了,你当教官了又让我事事必须进前八,我知道你那是想我留下,然后我就努力留下了,你对我好,不是表面上,我看见你那心了,我得报答你的好所以我努力训练努力留下。
齐桓不吱声了,他想这人是有颗玲珑剔透心才看得出这些,有这么个心的人,什么事想不明白,齐桓说以后咱们得过什么样的日子你也估摸出大概了吧,马健说队长跟我说了,我的存在不是用来祭奠死者的,是用来确保我的战友可以活下去的,我觉得这么活挺好,人一辈子想找个能交付生死的人不易,我就认定你了,等我强悍了值得交付了,到时候你也认定我吧。
齐桓说好,那你得变强,变强不是有战斗力这么简单,变强是要精神上变强,要面对很多困难,要面对很多抉择,我们有个术语叫最优化选择,说的就是无论何时你得保持理智做出最有效的行动,就像考核那天你那样就是错的,你多杀几个人都没意义,你真的完成了任务才算是对你牺牲的战友有交待了,马健,其实做老A挺难的,做好一个老A就更难。
那天晚上齐桓和马健聊了很晚,晚到两个人不知道是聊到哪里睡着的,第二天醒了两个人就觉得亲近了很多,马健把自己交付给了齐桓,齐桓则等着马健变强好把自己也交付给他,这种满怀期待看一个人成长的感觉很好。袁朗问薛钢是不是最近齐桓和马健关系处得不错,薛钢说好的都没边了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袁朗说显摆你文化课好啊,早晚弄个高学历的扔你屋镇住你,去,把马健给我叫来!
马健把袁朗办公室的门打开个缝伸了脑袋进去,他问队长你找我吗,袁朗说进来进来别跟个猫似的,马健侧身闪进来,美滋滋的。袁朗说马健啊,知道齐桓为什么对你好么,马健摇头,袁朗说因为你像一个人,你像我们以前的副队长,他也叫马健,跟你一个团出来的,和齐桓同届,俩人关系好得不得了,马健那人很聪明,他跟你挺像,学什么会什么样样都精,可是从身高到各方面他又都样样比你高出一块,尤其是思想上,马健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理智,这点你根本比不了,后来马健出了点事,出事的时候齐桓又没能在身边,所以他这心病也就算烙下了。
马健说队长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袁朗说我本来不想留你,可是齐桓死气白赖的求我留你,你知道他看你其实就是一替身,你要自己不努力我也不能光凭着齐桓的面子就一直留着你,我总不能为了医治齐桓的心病就留个无用的人吧,三中队不养闲人,你不努力早晚得哪来回哪。
马健气的嘴角都颤了,咬着嘴唇立在远处眼里全是怒气,袁朗说你当然可以现在就赌气离开,但是我觉得那亏啊,我要是你,我就努力提高自己,各方面的提高,然后让自己比齐桓心里的那个影子强,那时候齐桓看见的就是你而不是影子了,是个男人得争这口气。
马健说谁说我要走了,我准备留下挤掉齐桓当区队长,袁朗诚恳的拍拍马健的肩膀,我喜欢有骨气的兵,我等着看那天。
后来齐桓回忆说他当时坐在宿舍里跟撞鬼似的没来由的就冒了一身冷汗。
马健回宿舍的时候齐桓正在看书,见人回来扭头问干嘛去了,马健说我问你句话到底是谁要留我的,你还是队长,齐桓说队长有点犹豫,你知道他顾虑的多,问我意见,我说的留你,马健挥胳膊就是一拳,齐桓倒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喊马健你疯啦,马健说我叫C3,你少管我叫马健!
别的屋听见动静不对都冲进来,大伙看看倒着的跟立着的问这怎么回事,石丽海说马健你干嘛啊,马健回头就冲石头吼,我叫C3!谁管我叫马健我跟谁急!齐桓站起来拍拍衣服满心的委屈,他就说怎么袁朗不着急给马健找点沉重,闹半天早计划好了就等东风呢,东风一来差点把自己吹个灰飞烟灭。
那以后大家一叫马健俩字C3立即跳脚,齐桓尤其不敢提那俩字,慢慢慢慢的大伙也都淡忘了那段了,习惯性的张口闭口就是C3、C3,当然这是后话。
从这以后C3就成了只炸毛的猫,早晨大家没起他就先跑出去负重跑,中午午休他申请特批子弹练射击,晚上大家没事了他猫草丛里逮谁偷袭谁,打了三次纠察之后这事铁路都知道了,铁路问袁朗怎么回事这是,袁朗说有人踩猫尾巴了,猫没缓过劲呢。
C3聪明,这么一努力没俩月倒真在老A里也算个拔尖的了,但是大伙看着心疼,本来就没几两肉的人,现在累的浑身精瘦,每次刮五级以上的风都吓得石丽海喊要下雨啦快收C3,C3听见的时候就捡什么扔什么,C3听不见的时候就大伙叹气,这队长够下得去手的。
新南瓜第一次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齐桓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偏偏C3不老实,事事争先毫无顾忌,齐桓没办法,拎了个大木叉在后面跟着转悠,薛钢说我觉得齐桓有点返璞归真了,离远了看特像某部落首领,石丽海说确切的说是一个部落首领在遛猫。
一路走下来,包括C3不搭理齐桓这点在内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进行,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到了一人还,袁朗第一组没安排C3,没想到C3不声不响一转身就窜下去了,大伙都不放心,下了一半的几个人心也跟着悬着,齐桓见状迅速也跟了下去,不料C3一见齐桓更是跟炸毛了一样不管不顾的迅速下挪,齐桓气的心口窝疼,正要骂人,C3脚下的石头一滑,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中,两只手各抓着一块凸起的石头,两只脚全部失去了着力点,谁都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先下的几个人迅速的下到地面开始铺设干草树枝等可以减小冲击力的东西,袁朗在上面发现出事立即着手把所有人的绳子连接在一起,齐桓快速下到C3身边,但是C3两只脚没有着力点全靠手支撑着,就算他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用。
C3两只手死死抓着壁沿没什么表情的侧头看齐桓,齐桓又气又急却又不敢嚷嚷,C3笑了,跟猫崽子似的,说你脸都憋黑了,齐桓说我为谁,C3往下瞅瞅说这个高度我会摔死么,齐桓脸色一僵,你少说没用的,C3又乐,说我怎么觉得我左手那块石头松了,齐桓说别废话,你没那么倒霉,怎么就能四个着力点有三个是虚的,C3苦笑,我觉得四个都是,好像这一块风化特别严重,齐桓说你再说句没用的试试,C3看齐桓,如果我要是死了,你会想念我么?齐桓从没有想过C3会死,所以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一僵自己差点掉下去,齐桓说我不想,我肯定不想。
这时候崖上已经甩下了一条绳子,齐桓先抓住绳子然后搂住C3的腰,C3也抓紧了绳子,袁朗在上面问是往上拉还是往下放,C3喊拉上去再下一次,齐桓说往下放,袁朗把绳子拉上去了,齐桓站在悬崖上看袁朗,袁朗说看什么呀,现在不让他把这关克服了,回头留下阴影更难办,齐桓说他现在的心里体力还能再折腾得起么,俩人争辩的功夫,C3一转身又下去了,齐桓觉得眼前发黑。
第二遍下的很顺利,齐桓一直在一边跟着,这次C3明显老实多了,安安稳稳跳到地上的时候齐桓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回到肚子里,C3眨巴着眼睛看齐桓,我要是死了,你会想念我吗?齐桓吼不想,肯定不想!再后来这话就成了习惯,每次出任务C3都得问上一问,但是齐桓都不再接这话茬,任由别人和C3贫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C3就一天一天的冲着齐桓炸毛,大伙远远看着自己加强训练的C3都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袁朗也说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众人嫌弃的看袁朗,然后继续看C3。
有一次二十公里强行军,才跑了一半C3就落最后去了,看那摇摇欲坠的模样真不像是装的,大伙问齐桓是不是C3病了,齐桓心里也没底,故意落了后边问C3是不是不舒服,C3一见齐桓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一抬腿窜前面去了,再跑五公里,人倒地上就直接昏过去了,齐桓吓坏了,抱着人塞车里浑身的冷汗,袁朗也急了一脚油门差点把车开飞起来,齐桓搂着C3就觉得不对劲,把衣服一撩里面穿了一身的负重铅块,齐桓不声不响的帮C3把里面那层脱下来,袁朗从后视镜看看没吱声,事后他说他也怕齐桓一个把持不住用铅块开了自己脑袋。
C3被医院扣下观察,齐桓黑着一张脸瞅袁朗,“医生说他差点累死。”袁朗说这小子要是成了,肯定是个人物,齐桓冷声问那他成了么,袁朗说你可从来没用这语气跟我说过话,齐桓说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辈子这么跟你说话,袁朗说这练人就跟炼刀是一样的,先加火,火候到了用冷水一浇,成不成就全看出来了,我是加火那个,你是浇水那个,他成不成,看你的。
那天袁朗留下齐桓陪护,齐桓看着睡在病床上的C3眼珠子都不转,凭良心话他是像副队长,但是不像的地方更多,就说这娃娃脸,现在累这么瘦一张小脸上就剩俩眼睛了,看着就跟被抛弃的小野猫似的,逮谁都伸爪子挠,齐桓抓了C3没输液的那只手攥着,心想等出院了怎么也得把人养胖点。
齐桓入选老A那年也就二十出点头,那个年纪有脾气,但是齐桓不燥,跟块铁板似的,拧,那时候他同屋的马健跟他正相反,滑溜溜的,俩人一起在南瓜堆里被削,完全相反的性格,却同样留下来了,老兵都说这俩人怎么就能相处到一起去呢,结果俩人就相处的相当不错。后来入了A大,齐桓还是一身的硬气,马健自打跟了袁朗一屋是越发的狡猾,那阵子A大的人都恨不得把马健装麻袋里踹两脚,只有袁朗乐说自己是如虎添翼了。没一年,袁朗升了中队长马健就做了区队长,那时候老兵有的是,但是没人说个不字的,都知道马健是那块料,出任务的时候敢压大局的是他,中队间对抗恶整一二中队的是他,出了事最护短的还是他,连妖孽如袁朗有时候都说,马健啊,遇见你我有一面有成就感一面有危机感。
后来又过了小半年,中队副队长平调了,大伙知道那缺是马健的,马健没一点不好意思,升了官就把人抓一堆说我升官了你们得贿赂我请我吃饭,齐桓哭笑不得,带领群众有组织的揍了马健一顿这事才告一段落,然后马健就四处怂恿人找齐桓请客,因为齐桓升了区队长。后来一次出任务,袁朗触霉头大腿被个流弹给伤了,马健扛了压力带着全队把任务完成了,那次任务完成的漂亮,谁都看出来袁朗一伤马健发狠了,那次铁路说你至少是个二等功,马健脸皮特厚的说那等我带队野外生存回来给我开个隆重的嘉奖会吧,不用太正式,请十个八个军区领导,开几箱五粮液,在炒十七八个菜随便热闹一下得了,后来马健是跟铁路的烟灰缸一起飞出来的。
后来袁朗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齐桓守在床边,袁朗说队里都正常吧,齐桓说刚醒就不能说点别的,有马健撑着呢没事,都野外生存去了,袁朗听了脸色就变了,他说你怎么不跟着去,这批好几个新南瓜,我不在你再不帮衬他,你怎么想的你,齐桓说你躺在医院里换个人照顾我和马健都不放心,我不留下就得他留下,你说留谁,马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大的任务他都扛下来了,什么事能难倒他。
袁朗说齐桓,你总不能看着一个人强就觉得他强的没边吧,齐桓说马健就是强的没边,袁朗说我不跟你吵,以后你得多帮他,就像他帮我那样,齐桓一直不吭声,后来天都黑了才蹦出来一句,就这一次,要不是你出事我不能。
再后来就听说野外生存出事了,齐桓本来以为是哪个小南瓜,听说是马健的时候脑子都不会转了,回来的人说让毒蛇咬了一会就不行了,齐桓说放屁他是最会捉蛇的,薛钢说为护个小南瓜。齐桓见着尸体的时候就蔫了,袁朗是坐着轮椅去的,他说齐桓你给我做副队吧,齐桓哭都不会了,傻立在那儿,他说我就觉得马健强的谁也奈何不了,怎么就这么没了,他要是死在个战场上,我心里也能好过点,他这样连个烈士都不算,那么强个人,怎么能糟蹋在这种地方,你说我干嘛不去跟着他,我去了肯定就没这事了。
袁朗说,齐桓,有些疼痛会挑战你的极限,要么成长,要么垮掉,我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副队长,你别让我再失去一个得力的区队长,行吗?
齐桓还是不出声,袁朗说你出去一下,让我跟他呆五分钟,五分钟以后再换你,齐桓这次算听见了,机械的扭头出去,像戒严一样挡在门口,里面传来袁朗狼一般的哀嚎,齐桓知道马健是袁朗最欣赏最看好的兵,疼痛也挑战了他的极限,袁朗没垮掉,从那以后袁朗再没那般哭过,会伤感,但是不再悲绝天地,齐桓知道袁朗成长了,那自己呢?
齐桓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马健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齐桓揉揉眼睛说我睡着了,马健说你做梦了吧你睡觉的时候哭了,齐桓说我梦见马健了,不是你,是我以前的副队长,他跟你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你不该为了一口意气这么难为自己。
C3问你真拿我当他影子么,齐桓笑着揉揉C3脑袋说傻猫崽子你那心眼都哪去了,这不明摆着队长怕你废了激你呢么,末了齐桓又叹气,他说C3你知道么,他是个强人,我以为什么都折不了的一个强人,可是野外生存他就让个小蛇咬了一口,结果再没回来,那时候我因为想照顾队长没跟去,到现在我心里还恨我自己,可是那时候队长刚当队长,他失了个副队长,不能再废了个区队长,我咬咬牙挺过来了,可是我这心里可能一辈子也过不来,其实咱们看起来可能很强,事实上生命都是脆弱的,我失了一个马健又得了一个马健,我没把你当他替身的意思,你们俩不一样,我是追着他的脚步走,可是现在我想看着你成长,咱们不是约定了么,你认定了我,等你变强了,我也认定你。
C3说那话生效不生效看你日后表现,齐桓说得考察多久,C3说一辈子,齐桓乐,说一辈子挺好。C3咬牙切齿说队长整我是吧,齐桓说他是为了你好,C3说他是为了我好所以整我是吧,齐桓说你偏激了,队长盼着你好,C3说他盼着我好所以整我是吧,齐桓无力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吧反正你也妖孽不过他,C3说十年之内别让他有把柄捞我手里,说完自己还坐那儿甜甜的笑啊笑的,齐桓又一后背的冷汗,队长你步步小心自求多福吧。
袁朗说C3是刀,自己烧到火候了,成不成看齐桓那最后一下子,齐桓不知道C3成没成,谁也不知道C3成没成,打出了医院C3又成了只懒猫,天天跟在队伍里悠哉悠哉,不过人家前段时间底子打的好,不尽全力一样把任务完成的不错,袁朗跟齐桓说你劝他不要骄傲,要更加努力提高自己,齐桓把脸一撂说我不说,你要是觉得不妥你自己说去,袁朗想想前段时间把人家都折腾得有点过了,拍拍衣襟转身走了。
有一天起大早齐桓就走了,训练的时候袁朗也不在,C3问带队的石丽海他们俩人干什么去了,石丽海说等人回来你自己问呗,C3巴巴的瞅着石丽海,石丽海说你别这样行么,齐桓说了他自己回来跟你说,C3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危险不危险,石丽海乐了,“我说C3你一天都想什么呐,什么任务也不至于他们俩人去吧,他们去火车站了,火车站没危险吧,说不定顺便还帮警察同志捉捉扒手呢。”
将近中午的时候袁朗和齐桓回来了,一人陪着一个老人,C3眼巴巴的看着问这是谁家属啊,薛钢说你看像谁的,C3说看着这么亲切肯定不能是队长爹妈,话一出口突然所有人都想看看袁朗父母到底长什么样,C3歪着脑袋瞄了瞄说可是长得也不像齐桓啊,这时候俩老人已经走过来了,大家都迎上去寒暄,齐桓借空走过来跟C3说话,“那个,我昨晚想跟你说来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没说。”
C3问那是你爸妈?齐桓摸摸脑袋说算是吧,C3说什么叫算是吧,齐桓说其实那是马健父母,他们就那么一个儿子,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决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照顾,我昨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但是怕你多想就一直没说。
C3说我多想有什么可多想的?齐桓想想也是,冲着C3一笑,C3翻一个白眼也跟着挤到马健父母那儿聊天去了。老两口住的招待所袁朗和齐桓上午就安排好了,快到中午,袁朗和齐桓先陪着他们去了食堂,训练结束石丽海带队大家一起去吃饭,炊事班特意加了好菜,马健父母执意要等大家一起来了才吃,C3挤在那桌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甜丝丝的,马健妈妈看袁朗,“袁队长,现在部队特别缺人么,怎么这么小的孩子都给拉进来了?”
老A听了哈哈笑,马健也不恼,委屈的抿着嘴唇巴巴的看着马健妈妈,马健妈妈一看C3这样子稀罕的不得了,连马健爸爸都说袁朗,“袁队长,我对你们很理解,可是把这么小的孩子留在这里实在有点、有点那个了。”
大伙听了更乐,齐桓顺顺气说叔叔阿姨他岁数不小就是娃娃脸,而且他发起狠来我都未必制得住他,放心吧,厉害着呐。
马健爸妈打量打量C3依旧半信半疑,C3笑着说齐桓说的是真的,马健妈妈说这孩子长得真好又讨人喜欢,叫什么名字,C3说我叫C3,说完还附赠一个乖巧的笑容,马健妈妈说叫什么没听清楚,C3说阿姨你快吃菜啊菜都凉了,马健妈妈不好意思大家陪着赶忙吃饭,C3名字的事倒是就这么岔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袁朗说临时有事情,让齐桓和C3陪着马健父母转转,老两口想儿子一张嘴就要去烈士陵园,齐桓开了车子,其实路不远,十几分钟就到地方了,这里睡着的全是老A。马健的父母自从下车情绪便有些激动,一路搀扶着走到儿子的墓前,齐桓和C3站在几米外看着。
齐桓说马健本来不是烈士,是队长硬是要下来了把他葬在这里的资格,为这事队长吃了处分,但队长说值,那时候我们也觉得豁出去了,可是现在看着叔叔阿姨每年要跑那么远的路来看一次儿子,我倒真有点说不清当初把他留在这里是对是错了,C3说哪那么多对哪那么多错。
马健的父母开始哭起来,即便很多年了,看着墓碑上儿子年轻的脸还是忍不住悲伤,齐桓跑过去劝,C3也赶紧跟了过去,马健的妈妈抱着齐桓哭,她说他还那么年轻,他那么优秀,他要是活着也和你一般了,我知道哭没有用,可是我替他屈啊!
马健的爸爸站在一边擦眼泪,安慰说老婆子,儿子都去了,你这么说也是空惹大家难过,谁都不想的,咱们小健福薄。
马健妈妈还是哭,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啊,就那么一个。
C3站在一边眼眶早湿了,他说阿姨其实我也是三十九团出来的,我也叫马健,连字都是一样的,你们要不嫌弃,我就给你们当儿子,我肯定好好孝顺你们,我肯定不惹你们生气。
马健妈妈擦擦眼睛把马健拉过来给他擦眼泪,她说孩子你哭什么啊,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看了心里难受,我和小健他爸就是个老头子老婆子,你何苦认我们,你也得不着什么。马健说你们要不嫌弃就认了我吧,我想认你们,我没见过副队长,可是他是A大的兵,我也是A大的兵,你们是A大兵的父母,你们就是我的父母。
马健妈妈收起来的眼泪又全流了出来,他说孩子你能叫声妈吗,马健叫爸爸妈妈,这次连马健的爸爸都哭出声了,马健妈妈说孩子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好好的,我失去一个儿子,我经不起再失去一个,马健说您放心,我好好的,我肯定好好的,我以后认真训练,我肯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操心。
几个人回A大的时候大伙还在训练,薛钢远远看见就说这叔叔阿姨眼睛肿也就算了,怎么C3都把眼睛哭肿了,袁朗说你视力好当狙击手去,别在这扰乱纪律,薛钢说咱不原地休息呢么,袁朗说休息是让你看别人眼睛的吗,一看就是当初削南瓜的时候没把你削彻底了。
马健的父母在A大留了两天,这两天袁朗齐桓换班陪着,只有C3是从头陪到尾,石丽海说他总耽误训练不太好吧,袁朗说一天两天没关系,石丽海说那你和齐桓怎么还知道换着训练呢,袁朗说想知道原因么,石丽海点头说想知道,袁朗说你求我啊,石丽海黑线,袁朗说求不求,石丽海一咬牙,我求你了,你说吧,袁朗说谁说你求我我就得告诉你了,石丽海疯了。
送走马健父母以后C3恢复了日常训练,不像最开始那么激进也不像后来那么悠哉,就是很认真的尽全力去完成好各种训练科目,石丽海说咱们C3总算是定性了,齐桓问袁朗,你不会是故意让C3陪着马健爸妈的吧,袁朗说你现在觉得小马成了么,齐桓说我觉得他成了,袁朗说我也觉得他成了。
C3成了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该出任务了,本来袁朗和齐桓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那段时间国际、国内形式就一片大好,接连一个月甭说老A,地方武警都没挪过窝,齐桓跟袁朗抱怨说这怎么还不出点事啊,袁朗说怎么说话呢,不出事是好事,齐桓说C3心里清楚他快挨那一刀了,这刀总悬着不下来我怕他心里燥,袁朗说你当初可不这么婆婆妈妈的啊,齐桓说我要是当初婆婆妈妈点马健也不至于走了,袁朗说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有些该放下的差不多就放下吧,齐桓问你就把他彻底放下啦?袁朗说我把他压在心底,不像你把他堵在胸口。
任务下来的时候齐桓就骂C3点子背,要么没事,一来就是大事,据俄方称有确切消息近日已有一批恐怖组织武装力量潜伏在中俄边境线附近,俄方要求同中方联合行动,这叫什么,叫小规模战争,C3连人都没杀过,这么扔上去行么,齐桓觉得不妥,但是袁朗执意要带,袁朗说可能是心底压着那个人作怪,我就是对他的期望特别高,齐桓没再讲话,算是默认。
这次行动三个中队各抽调了一半的人,铁路未去三个中队长却是一个没少,虽说联合行动,但是俄方建议中方不必越过边境线,如果那伙武装份子越过边境线进入中国境内再由中方收拾,三个中队长觉得这样也好,以静制动,安全系数也提高了不少。照旧是做埋伏圈,收口的位置三个中队都派了人,齐桓无疑是打头阵的,C3跟着齐桓走让袁朗拽着领子拎了回来,“哎哎哎我说让你去了么?”
C3仰头看着袁朗眼睛眨巴眨巴的,袁朗说你看我也不行,在我旁边老实呆着,C3鼓着腮帮子在袁朗旁边埋伏好,袁朗说收口是最危险的,万一埋伏被发现敌方一定是猛烈攻击退路,能去负责收口任务的都是各个队长最放心的人,你跟去不是让齐桓分心么。C3不吱声了,趴在原处鼓腮帮子玩,袁朗问紧张吗,C3说刚开始猜出来老A都干什么的时候挺紧张,后来拖久了就懒得紧张了,袁朗说其实我胳膊上有一个穿透伤,C3说改锥扎的,你忘记了你全副武装但歹徒没忘记他拿着一把改锥,袁朗黑线,齐桓都和你说了?C3说他一天给我讲八遍,就怕我心里扭转不过来受伤,袁朗说那你听过盲肠和小护士的故事吗,C3说齐桓告诉我这个是骗人的不讲也罢。
潜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远处就传来了交火的声音,很激烈,随着交火声不断接近,老A们也集中了精神,这个所谓的圣战组织显然被打的节节败退,第一个人逃过边境线的时候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这个人的脑袋,逃亡者显然不知道有多少子弹在瞄着他的脑袋,一边回身召唤身后的人快跑一边继续往前跑,所有人看到这个情况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因为是边打边逃,这些人撤退的队伍拉得很长很远,最后负责拦截的可能还没进入包围圈最前面的就已经跑出了这边的埋伏圈,一中队长和二中队长悄悄移动过来和袁朗商量怎么办,一中队长的意思是等到最前面的人要进包围圈的时候就开枪,最后的收口行动放弃,实在不行就把人打回边境线以外,二中队长说丢不起那人,人家送到嘴边的吃的我们吃不下去又给人送回去了,咱中国特种部队丢不起那人,两个人等袁朗的意见,袁朗说不收口回头他们跑回那边又绕路到咱们后身咬咱们一口怎么办,一中队长最心疼手底下的兵,如果是面子里子的事他不可能服软,但是袁朗说的对,背后咬一口那可能会有更多人面临危险,一中队长说那就决定了,我们一开枪他们就迅速收口。
C3在一边说那收口的人可就是腹背受敌了,袁朗说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就努力把埋伏圈里的人迅速解决掉,那是对收口的队友最大的支持,C3抿着嘴不出声,袁朗说C3你要知道,我们是军人,完成任务永远是第一要素,只有完成你的任务,才是对其他人最好的支援。袁朗说完一声枪响,已经踏出埋伏圈半步的领头人应声跌倒。
紧接着四周想起密密麻麻的枪声,C3根本来不及找什么心里调节,一想到齐桓正腹背受敌,他恨不得直接拿迫击炮把这些人全灭了,袁朗偶尔会瞄一眼C3,这猫崽子已经红了眼,瞄着收口位置的敌人基本上就是扫射,C3的动静闹大了,敌人确认这位置火力攻势猛烈立即就把迫击炮炮口对过来了,袁朗用力推开C3自己也往反方向滚动,C3知道怎么回事就着袁朗的力度也迅速翻滚,炮弹打歪了,在挺远的地方爆炸,即便是那么远的距离C3仍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他想到如果那炮弹真打在自己刚刚呆那个地方,那自己和袁朗躲开这点距离根本不够安全范围,有点后怕的看着袁朗,袁朗已经恢复了战斗状态,C3咬咬牙,把扫射改成了点射。
齐桓那边也不轻松,几个人分成两面,一面收拾封口里的人,一面对付被留在口外疯狂反扑的人,石头说这友军可倒是不小气,全撵这边来了,齐桓又放到俩人,嘀咕怎么还有往这边跑的到底多少人,二中队一个区队长喊快隐蔽,齐桓和石丽海刚躲到土凹后面一枚迫击炮就落下来了,石丽海吐了几口嘴里的土耳朵嗡嗡直响,回身找齐桓,见他正窝着身子捂眼睛,血从手心里流了出来,石丽海吓坏了,眼睛对一个狙击手来说是什么谁心里都清楚,再说难听点,如果视力受损防御范围缩小,那他就再不是老A了,石丽海激动的扑过去拉开齐桓的手,齐桓眯着眼睛说快帮我吹出来进沙子了,石丽海仔细寻找了一下,虽然脸上有血但是没伤口,帮齐桓把沙子吹出来,齐桓拿手背揉揉眼睛说手心破了个口子,幸好拿手挡一下,不然这脸就直接报废了,石丽海狠狠锤齐桓一拳说你吓死我了,一中队的喊三中队那俩快帮忙,这是亲亲我我的时候么!
交火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最终一切都归于平静,外围再没有人跑过来,但是埋伏圈里仍然有十几个潜伏在草堆里的敌人,C3见无事了再又爬回袁朗身边呆着,袁朗瞅瞅C3说刚才怎么不过来啊,怕我连累你还是怕你连累我啊,C3说队长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袁朗说我们是E点吧,E点任务是什么?C3回答说是打击重火力,袁朗说那你干嘛来着,当自己是狙击手了八百米没说没管是吧,那封口位置有人负责,用得着你那么远的往那边送子弹吗,看C3耷拉着脑袋不出声,袁朗又嘀咕了一句,枪法倒是挺准的。
一二中队长看看C3那小猫样腹诽宝贝全让三中队挖去了,就这么个孩子样的第一次参加任务都能表现这么好,袁朗说你们俩看着敌人总瞅我兵干什么啊,长得好又不是他的错,一二中队长翻白眼,拿枪监视下面动静,C3说他们窝着也不投降也不反击想干什么,袁朗说咱们就等着看他们干什么,反正他们比我们急。
战况没有那么激烈了,C3开始担心齐桓,调整步话器小声小气的叫了一声区队长,全体老A长耳朵的心都跟猫挠了一下似的,不知道哪个区队的笑着说这么多区队长呢你找哪个,然后接收器里就传来一片低低的笑声,C3觉得没面子了低头用脸蹭草,袁朗把C3小脑袋揪起来不让他乱动,然后说菜刀回话,齐桓正在那儿想那句区队长是不是C3叫的,听见袁朗和自己通话就说一切正常,C3又叫了一声区队长,齐桓觉得心都软了,赶紧回了句我没事,挺好的,有老A起哄说这人是三中队齐桓那区队的,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猜是谁,三中队的知道是C3不开口,一二中队没见过这个新人猜不着,最后有个人说这声音能不能是二中队长捏着嗓子叫的,其他人马上附和仔细听挺像,二中队长一脸黑线,恶狠狠瞪了C3一眼吼你们都给我保持频道清洁!
=======================12月19日更新====================================
下午的时候下面开始有动静了,刚开始是晃了晃小白旗,然后一个外国人开始喊话,一中队长说他说什么呢,二中队长说反正不是英语,袁朗说还不是汉语呢,一中队长用步话器问有没有能听懂的,步话器里一片安静,袁朗说等以后我非找个会好几国话的走到哪带到哪,二中队长说当老婆啊走哪带哪的,袁朗说能文能武当老婆我也不亏。
下面的人仍然在喊话,反抗的时候C3没觉得什么,现在他们一求饶C3就觉得可怜了,一着急扬起身子冲着下面喊会讲中文吗,话音没落一梭子子弹就招呼过来了,四周枪声响成一片,袁朗忙过去看倒在地上的C3,C3揉揉胸口说穿防弹衣打身上都挺疼的,一中队长骂这帮不守规矩的谁开口打谁这是,C3躺在地上撅嘴跟自己生气,齐桓在步话器里说C3回话,C3不吱声,袁朗说没事打防弹衣上了。
托C3这一嗓子的福,下面又被击毙了几个,其他人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老A慢慢下去逮捕了投降的几个由相关部门带走,接下来开始确认剩余人员是否死亡,整理尸体的时候C3有点反胃,一直跟在后面没太看那些尸体,齐桓看出来C3不舒服,走过去攥紧C3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走,C3回握着齐桓的手就乖乖的跟在后面走,脸色算是好看了很多。
战场清理完毕,中俄两方从边界线开始背靠背向自己国内全方位搜索有没有漏网之鱼,站在边境线上袁朗跟人家指挥官握了半天手你汉语我俄语的也没沟通明白什么,还是后来俄方跑过来一个小翻译才沟通明白了具体行动,开始搜索的时候袁朗咬牙切齿的说我以后肯定挖个会说好几国话的回来!
搜索时C3仍然跟在齐桓身边,走到某个地方齐桓突然停住了,C3站在原地看齐桓,齐桓蹲下扒开草看看,然后冲C3笑,“松发雷。”C3脸色变了,袁朗发现这边不对问怎么了,齐桓笑着指指脚底下,袁朗说笑什么呀,这要是压发雷你们俩这会都没影了。
齐桓说要不你们都躲开我自己拆,袁朗看齐桓,齐桓知道自己说那话没意思不吱声了,袁朗喊这有松发雷,所有人撤退到爆炸范围以外,大家为了让袁朗快点拆雷都迅速撤离,袁朗看着C3说你还立在这干什么呀,C3说我不走,袁朗说这是命令不许讨价还价,C3说那我就抗命了,回去你处分我吧,齐桓脚底下踩着雷袁朗也没时间跟C3计较,瞪了C3一眼蹲下拆雷,C3掏出枪迅速四面警戒,袁朗和齐桓看见一愣,然后心里又暖暖的,你总拿人家当孩子不懂事,其实人家懂事的很。
齐桓跟C3说你过来站我后面,我们俩背靠背四面警戒,你一个人盯四面有情况也反应不过来,C3不二话走过去站在齐桓背后认真警戒,齐桓说你不怕么,C3说怕,齐桓说那你为什么留下,C3说我更怕见不着你和队长了,袁朗一边忙活一边说哎哎哎就这么信不过我啊,这时候C3那面突然冒出一个举枪的恐怖分子,C3能躲开但还是选择了站着不动,眼看着自己的子弹过去敌人的子弹过来,有一瞬间就像慢镜头一样他觉得他连弹道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齐桓听见枪声慌忙回头,袁朗瞬间用全部力气发狠的按住了齐桓踩着雷的脚固定,C3中枪没有顺着力道后仰而是拼劲全力向一边倒下,齐桓依旧安然无恙的立在原处,甚至都没被C3身子刮到一下,齐桓吼了一声C3,C3翻身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乐,“又打防弹衣上了。”
袁朗蹲地上一笑差点卸错东西,大伙要冲上来看C3,袁朗喊雷没拆完都回去,大家不得不退回安全范围,只有石丽海走过来接替C3和齐桓背靠背警戒,石丽海一边警戒着前方一边问躺在地上的C3有没有事,C3说特别疼算不算有事,石丽海说算你小子运气,以后别胡来,C3说我动了齐桓一中枪脚下一松三条命就没了,袁朗拆好了雷拍拍齐桓的脚让他挪开,齐桓一得到命令立即转身蹲下看C3,C3瞅着齐桓乐,袁朗说齐桓你带C3先回去检查吧,剩下的事我们处理。
坐在救护车上C3瞅着齐桓笑眯眯的,齐桓不看C3低头给他揉肚子,C3说队长说了我的存在不是用来祭奠死者的,是用来确保我的战友可以活下去的,我是不是做到了?齐桓听了看着C3的娃娃脸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缓缓气揉C3脑袋,“你做到了,今天我和队长都是靠你保护才平安的。”
C3露出一个大笑脸,特别满足,齐桓说以后别那样了,你不是答应马健爸妈以后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出事么,其实我宁可刚才我中枪也不想你替我挡,C3说是不是你对那事还没法释怀啊,齐桓说队长让我把那事压在心底别放在胸口,可是它堵在那儿我不会换地方。C3听了哦一声,然后一下一下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务结束大家一听C3表现的好全都跑来对着C3又捏又揉的,C3连抓带咬的反抗,小猫脸都涨红了,齐桓站在一边乐说欺负轻点,身上还有伤呢,薛钢说你还有没有同届的情意,竟然护短,齐桓说再废话把你们全撵出去,C3瞅瞅众人趁大伙没防备嗖的就钻出门没影了,石丽海说这真是个属猫的,薛钢说属猫好有九条命,换个人未必就两次都能打防弹衣上。
快熄灯的时候C3蹭回屋子还拖着一大麻袋的砖块,齐桓说你哪弄来的干什么用这东西,C3不吱声吭哧吭哧塞衣服里四块又出去了,齐桓纳闷的趴门看,左数第一间,过了十几分钟C3回来了,又揣四块跑去左数第二间了,齐桓说这怎么流行派发砖头了,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看要熄灯先洗澡去了,齐桓出来的时候砖头已经没有了,C3坐在齐桓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齐桓说快洗澡去,C3说你不许说,齐桓问我说什么?C3说反正你不许说。
熄灯号一响老A们就都准备睡觉,薛钢说今天可真累了,狠狠往枕头上一躺,嗷的就是一嗓子,紧接着三中队各个屋接连传出惨叫,齐桓嘟囔大半夜不睡觉瞎嚷嚷什么,脑袋往枕头上一躺差点脑震荡,这时候袁朗捂着后脑勺站在走廊里吼,“谁往我枕头里塞俩砖头的给我滚出来!”
C3躺床上自己咯咯乐,齐桓想天使还是魔鬼,这真是个问题。
日子就这么转啊转的,转眼就要削新南瓜了,齐桓看着C3感叹说行啊你也算是老兵了,C3说我用搬走么,齐桓说这个事得队长说的算,C3巴巴的看着齐桓说我不搬走行么,齐桓说这事真是队长说的算,老南瓜带新南瓜自来的规矩。
那晚上一直到快熄灯了C3也没回来,齐桓急得挨个屋子找都说没见着人,齐桓跑去找袁朗,袁朗说你同屋你问我干什么呀,后来齐桓在楼顶上找着C3了,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呆着,齐桓不吱声也坐在C3旁边陪他呆着,C3说要让我分出你那屋你舍得么,齐桓说以后再久了你也得带新兵,习惯就好了,C3抬腿就跑,齐桓想C3是闹脾气了,齐桓心说我也舍不得,但是我说了你不更舍不得了么。
C3没回屋直接跑袁朗那儿去了,袁朗说大半夜的孤男寡男算怎么回事啊,C3说队长是不是来新南瓜我就得搬出去了,袁朗说那当然了我最信任齐桓,C3说那你能在我搬离那屋之前把齐桓的心病治好么,袁朗说那不是我能治好的,C3说你骗人你肯定能,袁朗说小马啊我是A大队的一个中队长不是大仙,你还打算求什么灵什么怎么着,说实话我要是真想出好法子了能留他病根到现在么,C3歉疚的说队长对不起,我不该瞧得起你,袁朗说你找事是吧。
C3说我能治好,袁朗说你怎么治,C3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短期不能搬出那屋子,袁朗说你不会是为了留下不搬走耍小孩子脾气A我吧,C3说要真那样日子久了不是还得穿帮么,袁朗说就算穿帮了你又多住了那么些日子了,C3心想这人真不好骗,脸上一脸平常的说你爱信不信,袁朗说我信了,为了齐桓这个风险得冒,这次我不把新人安排他那儿了,C3心想不会吧自己都不信袁朗竟然信,想想袁朗是为了齐桓甘冒被A的风险又觉得挺感动的,他说队长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像好人的。
C3回屋的时候熄灯号都吹完了,齐桓没睡摸黑坐在凳子上等C3,C3回屋没看齐桓也没吱声,齐桓主动开口问去哪了,C3说非常抱歉不能让你如意了,就算新人来了你还得跟我住一个屋里,齐桓问队长答应了,C3说答应了,这倒是让齐桓想不通了,忍不住问怎么让队长答应的,C3说你管不着。
三中队的规矩,训南瓜时候袁朗是教官齐桓是副教官,剩下那些助理教官谁来做打牌决定,C3第一次经历这事问谁赢了谁去吗,薛钢说你缺心眼啊谁输了谁去,C3说做教官不好么多威风啊还可以欺负人,石丽海说我们又不是心理变态,欺负人家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白天看着南瓜,晚上还得把欠下的训练全补上,你说这是人干的活么。
C3跟薛钢说你像石头那么跟我解释多好,薛钢说我现在后悔了道歉行么,C3行啊,但是我不接受,我牌这么好不收拾你浪费了。于是,那次的助理教官工作薛钢在劫难逃、石丽海幸免于难。
星期六齐桓一夜没睡,直接凌晨的时候抓了南瓜去375迎接太阳,折腾了一天回宿舍的时候C3正趴在床上看书,齐桓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抬头看C3,“星期天没出去啊?”C3说上街买了点东西刚回来没一会,说完又问齐桓吃饭了没有,齐桓说吃了,跟南瓜们一起吃的。
C3放下书麻利的爬下床跑洗漱间去了,齐桓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C3已经拎了一个大塑料桶出来,齐桓说这是干嘛的,C3说我今天上街买的,用这个泡脚连小腿肚子都可以泡到,舒坦,齐桓问给我的啊,C3说是啊我买了两个一人一个,齐桓脱了鞋子泡脚,看着C3朝着自己笑,还真觉得挺舒坦。
后来半成品的新南瓜搬过来住果然没安排齐桓带着,石丽海、薛钢都带了,C3好奇,扒着门框往石丽海屋里张望,新南瓜看见C3的小猫脸觉得特别可爱,无意识的就冲C3傻笑,C3看见了也朝新南瓜笑,齐桓一把把C3拎回屋里冲南瓜吼,“看什么看找削啊,蛋子!”
石丽海训斥徐睿你笑什么笑,你以为你这就是老A啦,你就是个臭南瓜!徐睿讪讪的坐回自己位置上,觉得所有老A加一起都没有刚才惊鸿一瞥那小猫脸的人亲切,徐睿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问石丽海,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石丽海说看你跟我同屋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那就是个魔鬼,面带微笑杀人无形,你要是不想离奇失踪永别人世就离他远点。
徐睿刚开始不怎么信,后来看见恶鬼助教薛钢同志见了C3脸色大变扭头就跑后有点信了,再后来看见自己同屋的万年面瘫脸石丽海同志每次遇见C3都一脸小心翼翼的谄笑后更加信了,再再后来看见终极魔鬼袁朗同志见到C3时眉角也抽搐了一下后真的相信了,再再再后来C3每次朝徐睿笑徐睿都跟见鬼一样掉头就跑,留下C3一个人无辜的站着。
照旧是吓唬南瓜的季度考核,C3想跟徐睿一组,袁朗怕C3演砸不同意直接安排他留守,C3回屋不高兴的抱着枕头坐着,齐桓安慰说不去就不去吧,也不是就这么一批南瓜,以后有的是机会,C3说我觉得他肯定能过,说完瞟瞟石丽海和徐睿那屋,齐桓问为什么,C3说因为他是南瓜里面唯一一个看起来很怕我的。
齐桓说你这是什么逻辑,C3说队长没有眼光,如果我去演,录下来不拿奥斯卡也能得个金鸡百花,齐桓说行了你明天好好训练,我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你结果,C3这才高兴起来点点头,齐桓说C3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C3无辜的瞅着齐桓,齐桓朝C3笑笑。
那次拟真演习是A大队历届甄选最惨的一次,通过评估觉得可以留下的竟然只有四个人,徐睿表现是最好的一个,考核结束后被袁朗不遗余力的挖来了三中队,徐睿面对突然热情似火的一群老A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石丽海笑着搂着徐睿肩膀说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徐睿掐掐自己说我做梦吧你们会对我笑?薛钢锤徐睿一拳说你有被虐倾向啊,你放心不是做梦,过不了两天就得有人腻腻歪歪的跟你说长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齐桓说薛钢你不怕队长削你,薛钢说没事,看在我和他都讨厌西红柿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怎么了我。
C3趴着门框往屋里瞅,齐桓看见说进来啊,露着个猫脸干嘛呐,C3笑嘻嘻的进来,竟然有点腼腆,徐睿看见C3条件反射的就想跑,石丽海挺内疚的说徐睿我对不住你,其实C3不可怕,我吓唬你的,徐睿说他叫C3?为什么叫C3啊?薛钢掐着嗓子学,“你毙我吧反正去了也未必回的来,也许我就要死了我就想要个挨着你的号都不行。”
大伙窃笑,徐睿没太明白,C3一扭头就跑了,石丽海说追回来去啊,齐桓也因为薛钢的话红着脸呢,瞅瞅大伙说反正我不去,谁惹的祸谁去,薛钢说我也不去,他个猫崽子能跑哪去,一会儿就自己钻回来了,正互相推脱的功夫,袁朗出现了,诚恳的看着薛钢,“听说你刚才点评我的长相守欢迎词腻歪,你跟我来办公室,我们讨论一下具体哪腻歪了。”
薛钢无辜的摇头,看见袁朗身后探出来一个表情更无辜的小脑袋,薛钢死心了,一咬牙问袁朗我现在出去负重跑十公里可以么,袁朗说十五公里吧,晚上月色挺好的多欣赏欣赏,薛钢视死如归的走了,C3美滋滋的重新回了屋子,袁朗也找了个地方坐下问给徐睿起代号没有啊,徐睿说既然C3可以叫C3,那我可不可以也叫行动时候的代号,C3问你代号多少,徐睿一脸骄傲的说F4。
结果当然是这个提议被强行扼杀在摇篮里了,徐睿说这代号也是个标志挺重要的我慢慢想,想好了通知你们,齐桓说也行你慢慢想吧,你想好之前有行动的时候我们就先叫你蛋子,徐睿说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想,石丽海说你以前空军吧,徐睿说是啊,我那苍鹰战斗机别提多帅了,说完笑了,说我决定了,我叫苍鹰,大伙笑得很暧昧,徐睿没理解为什么,后来所有人满A大追着他后面喊苍蝇的时候他终于理解了。
回屋了齐桓问C3为什么一直对徐睿那么感兴趣,C3说你没发现他也是十四号么,看见他我就想起来我当南瓜的时候了,齐桓说算了吧,徐睿比你好削多了。
第二天就赶上了有任务,这批南瓜留下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分到三区队的就这么一个,袁朗咬咬牙,把徐睿带上了,任务不太理想,有一批人数不明、目的不明的武装力量已经跨过国境线,当地武警进行全面搜查,虽然击毙三名敌人但是武警战士也重伤三人轻伤五人,事态严重,无奈之下全权交给了A大队处理。
老A们一到事发地便开始勘测地形标注交火地点以及排查死者情况,一切快速紧密的进行结束后开始了第一个作战会议,根据所能捕获的一切线索来看,这些人有欧洲裔也有亚裔,装备精良,且配有相同臂章,人数无法确定但可确定有狙击手存在,从三次交火地点可以推测出这些人正往东北方向逃逸。
袁朗划分了ABCD四个战斗小组,A组绕路全速抵达最前方拦截,BC两组分左右翼排查夹击,D组走敌人前进的原路线在最后兜底。徐睿被袁朗带走了,看了看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C3思量要不要也带走,C3往齐桓身后一躲说我是C3,C3得在C组,袁朗乐了,看了一眼齐桓,齐桓知道袁朗那意思是让自己看好C3,冲袁朗点点头,袁朗放心了带着A组最先离开。
石丽海带着B组往左边去了,齐桓便带了C组往右走,薛钢说你们可记得给我们留点,齐桓和石丽海做了个好的手势,两队人悄无声息的迅速消失在丛林里。
齐桓领着C组追击没多久就听见有枪声,判断方位不是B组那边而是最前面,齐桓说坏了快去支援,队长还要抄人家前面去呢,结果让人抄出来了,BC两组几乎是同时赶到的,正巧左右一兜,倒是把这伙人三面环住了,这二十来个人也不往回跑,索性就藏在树后面和老A们交火,对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被困的敌人枪声越来越稀少,齐桓报告确认十名丧失战斗力完毕,这时候薛钢带的D组终于赶到了把第四面封死,齐桓说你怎么才来啊,薛钢说等任务完成你延这一路看看我们拆了多少雷,我发誓这速度至少破了A大纪录。
石丽海说我说他们怎么不往回跑,闹半天是自己把后路堵死了,不过这些人可够专业的,袁朗说我一直怀疑他们的身份,作战专业、训练有素,出发前我已经申请调查那个臂章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答复。C3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抓个舌头,袁朗说难度太大,他们战斗力很强而且还潜伏有狙击手,另外你要是抓了一个不会说英语和汉语的不等于白抓吗?
齐桓说队长那次出任务你不嚷嚷要弄个会好几国话的回来么,袁朗说对啊我说啦怎么了,石丽海说那人呢,袁朗说缘分这东西啊可遇不可求,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石头说这些人又都不动了,袁朗说别放松警惕,对了C3干嘛呢怎么这么安静,齐桓说他能看什么,崇拜的凝视我呢,C3怒了伸嘴巴过去咬齐桓,脑袋刚挪开一发子弹落在刚刚呆的地方了,两人低喝狙击手,迅速根据弹道查出那人方位并举枪向那个方向左右扫射,一个人影从树身处跌落,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齐桓C3迅速转移了地方重新隐蔽,袁朗问有没有人受伤,齐桓说要不是他正好伸脑袋要咬我这会就完了,大伙一阵后怕,C3看见齐桓担忧的眼色说别担心不没事么,其实自己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打透了,石丽海从步话机里听见了说你小子真属猫的九条命,每次都逢凶化吉,C3说那你也属猫啊,石丽海说我属虎。
敌军似乎打算打时间战,潜伏了一天一夜再没动作,老A们就像是瞄准困兽的猎人,不开枪,只等待它自己崩溃,这时候有一个人开始慢慢的爬动,袁朗说E点方向,石头你怎么不开枪啊,石丽海小声说别说话掩护我,他现在距离我两米远并且继续向我这边爬,等爬到我身边我制住他,你们火力掩护。
C3拿着望远镜认真的瞄啊瞄也没发现石丽海到底在哪,齐桓说别看了,他要是能让你瞧出来也不用干狙击手了,注意火力掩护,要是能抓着个舌头最好不过。
石头在那个人爬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起身将人制住连续翻滚,一时间敌人所有的枪都集中到了那个位置,似乎是想连石头和自己人一起杀死,数不清的子弹打在还残留着石历海体温的潜伏地,子弹打在身边地上噗噗的响声足以让一个意志薄弱的人瘫掉,老A们从石头一起身就开始击毙想要射击的敌人,一阵混乱过后又多了几具尸体,袁朗吩咐徐睿继续潜伏,自己闪身去找石丽海,找到人的时候石丽海正无奈的盯着具尸体,袁朗问中枪了?石丽海说你见过死士吗,嘴里咬毒药一旦被俘立即自杀那种?袁朗皱起了眉头说没见过,石丽海指指那尸体说那好好见见吧。
齐桓问头儿那人招了没有,袁朗说牙里有毒药自杀身亡了,确认十八名丧失战斗力完毕,徐睿终于看到希望了说那没剩几个人了吧,薛钢说麻烦在于不知道几个人到底是几个人,这就是危险,徐睿继续潜伏不吱声了,C3说一般人会在牙里放毒药么,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军火贩子或者毒贩,袁朗说我也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是后续调查不归我管,C3说那以后调查出来你告诉我一下吧,袁朗说我没法告诉你,因为不会有人告诉我,C3说哦,听语气很失望,齐桓拍拍C3头盔,让他老实警戒。
敌军经过小骚乱之后再次回复到了静止状态,老A们开始各自清点到底有多少人,汇报各自目标区域有几名尚未放弃抵抗的,最后统计还有六人,袁朗部署锁定目标并尝试接近,距离目标十米左右的时候敌人发现老A的意图开始抵抗,枪声四起,剩余的六个人也倒下了,袁朗打了个手势,大家默契的开始划分区域排查尸体,C3照例跟在齐桓旁边,没走多远齐桓突然注意到C3警戒那面有异动,来不及举枪,只听见消音手枪细微的一个小响动,C3腹部迅速开出一朵妖艳的红花,齐桓看着那花朵越开越大,第一反应是一枪毙掉敌人,但他只是迅速死死掐住了敌人的腮部防止他把牙里的毒药咬裂,袁朗抠出那人嘴里的毒药并拿东西塞住嘴巴防止咬舌,齐桓发狠的捆绑完俘虏的时候C3已经被石丽海和薛钢抬走了。
齐桓看了袁朗一眼得到肯定后立即朝救护车的方向飞奔而去,袁朗望着齐桓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后问那个俘虏你会讲中文吗,俘虏迅速摇头,袁朗说哦会讲,那我问你他是不是其实看见你装死了没有抵抗,俘虏看着袁朗没点头也没摇头,袁朗从他眼神里却判断出了自己的猜测。
齐桓帮C3按着伤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外衣,救护车上的人见有人受伤立即抬了担架接住C3,而后拉进车里准备赶往医院,齐桓一闪身跟了上去,军医望了一眼齐桓,看见他的眼神后没敢赶人,一拉车门救护车呼啸而去。
C3还有意识,医生和护士先剪开他的衣服做简易处理,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一针麻药被打进身体里,齐桓因为怕碍事所以坐在最里面,C3仰头看着齐桓笑了,他说你看就算你在身边也未必帮得上忙,马健的事你别再内疚了,C3说完因为麻药的关系便睡着了,齐桓看着C3腹部的子弹被取出,看着沾满作训服的鲜血,两只手攥得死死的。
虽然近距离射击穿透了防弹衣,但是毕竟还是起了保护作用,子弹不深也没有伤害到身体内的器官,C3到医院的时候简易手术其实已经结束了,被推进手术室全面检查,然后不到一个小时又被推了出来,因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所以直接被安排在了一般病房,大家赶来的时候齐桓正坐在一边守着,C3因为麻药的关系还没有醒来。
袁朗看了齐桓一眼,齐桓默契的站起来跟着走出了病房,坐在走廊的一排简易座椅上,齐桓的脸色不太好,袁朗说C3是故意中枪的,齐桓说我知道了,袁朗说如果他这样我不能留他在A大,齐桓说我保证他以后不会这样了,袁朗问你凭什么保证,齐桓说C3他是为了解我心里的结,我心里的结解了他就不会再这样了,袁朗说你心里的结能解么,齐桓看看病房的方向,然后跟自己较劲似的狠狠点点头说能,袁朗说我不信服,表情很严肃,然后做出了拒绝继续交流的姿态。
C3醒来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圈人,徐睿看着C3说你没事吧,C3冲着徐睿笑,说你第一次出任务也没事吧,声音有点虚,让大伙听着心疼,徐睿说我没事我没开枪,袁朗厉声问这光荣吗,徐睿不吱声了,袁朗说好了人醒了都走吧,说话得算话,明天还有训练,大伙挨个揉了揉C3脑袋走了,齐桓说我留下护理,袁朗说那你也在外面等一下,我有话和他说,齐桓想说什么,被袁朗一眼看了回去,想了一下还是扭头出去了。
C3看着袁朗不乐了也不出声,袁朗说等你伤好了就回老部队吧,档案我会给你好好写,C3说别让我回去行么,袁朗说我不能留一个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在队里,你答应过马健父母什么,你照顾好自己了吗,你甚至自己去往枪口上撞,你真以为你运气好到永远可以不出事么,我对你很失望,你还是回老部队吧,A大不适合你。
C3有点急了,想坐起来碰疼了伤口,袁朗看着C3咬紧嘴唇忍疼的模样有点不忍心,说你还是躺着吧,你挣扎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C3真急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袁朗说你哭什么呀我说错你了吗,C3说队长我不想走别让我走,袁朗说不行,A大不适合你,我也是对你负责。
C3说队长我错了,真知道错了,袁朗看看C3,语气温和了一些,他说小马啊,我们花了这么大精力培养你,我们也不愿意你就这么白白废掉,可是如果你在某些方面还是长不大,那我实在没办法留你,其实刚才齐桓也求过情,要不这样吧,我暂留你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如果你能改变自己最好,改变不了到时候也别缠我了立即打包走人,C3可怜巴巴的问考核期多久,一辈子行么,袁朗都被气乐了,说美的你,初步定三个月。
袁朗走了之后齐桓才进来,C3可怜巴巴的看着齐桓,齐桓黑着脸不出声也不看C3,C3叫了声区队长,齐桓也不理他只是找了个凳子坐下来,C3又叫了声齐桓,齐桓只当没听见,C3看着齐桓一下一下的鼓腮帮子,齐桓不看他,C3说我渴了,齐桓犹豫了一下,起身倒了水,试了试温度合适便递给C3喝,C3躺在枕头上无辜的看着,齐桓转身把床慢慢摇起来了一些角度以便C3可以喝水,C3喝完水又叫齐桓,齐桓知道C3自己能把杯子放到小柜上所以不搭理,C3无奈的自己把杯子放好,然后说躺下,齐桓起身,麻利的把床又重新放平。
C3说谢谢,话音还没落齐桓已经背对着他坐下了,C3嘴巴一撅,喊我还要喝水,齐桓很自然的起身把床摇起来把水递给C3,这次他就在一边等着,C3喝完了他拿回杯子把床摇平,这么折腾了四五回,齐桓没被折腾火C3自己先折腾累了,躺在床上喃喃的叫了一声齐桓,齐桓又回身要倒水,C3一脸委屈的说不喝了,我要上厕所,齐桓终于看C3了,低斥了一句你就接着折腾你自己吧,骂完了手却很温柔的把人扶了起来,卫生间在病房里没有几步路,齐桓帮C3举着吊瓶扶着人很快就到了,C3立在马桶前面看齐桓,齐桓说你看我干什么啊,C3说你出去,齐桓说我出去了吊瓶怎么办,C3低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说你转过去,齐桓说给你毛病的,然后转过身去。
C3上完厕所要洗手,齐桓说你插着针怎么洗,C3固执的说我就要洗手,齐桓说行行行,洗洗洗,小心点别碰着了,C3洗了手又看齐桓,齐桓说走吧,C3说碰到针头回血了,齐桓回身就吼大夫、大夫!
医生听见齐桓的吼声一路奔来,进屋看见病房竟然是空的,齐桓说厕所、厕所里,医生跑进来赶紧问怎么了,齐桓说你快看看,回血了,大夫麻利的把针头拔出来说一会让护士来重新打,齐桓说谢谢,大夫说不客气,我就求你以后根据病情轻重缓急控制一下音量,你这一嗓子我还以为出大事了呢,走廊里有个老大爷让你吓了一个跟头,一会你给人家道歉去。
躺回床上C3就冲齐桓乐,齐桓说乐什么乐不知道你闯的祸啊,C3说你别生气了,齐桓说我不是气你,我气我自己。C3说我知道你也生我气了,队长要赶我走,你也不理我。考核期三个月的事袁朗在门口已经和齐桓说了,齐桓拍拍C3说你放心,你走不了,马健那事,以后我不堵胸口了,我也压心底。C3问真的,齐桓说真的,我不骗你。
C3住院是大伙轮班护理的,第二天晚上石丽海看着,齐桓自己跑去烈士陵园坐了一宿,他对马健说马健啊你别怪兄弟不仗义,我得把你放下了,放心底,我要是再不把你放下,不知道C3下回会做什么事出来,其实他做那事开导不了我,可是太吓人了,要是真有个万一,我可能抗不住再来一次了,马健,我挺想你,真挺想,咱们下辈子还当兵,还当A大的兵,还做兄弟。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齐桓擦了擦眼睛,说兄弟我走了,那一刻,齐桓看看红的跟蛋黄似的朝阳,觉得他好像学会了怎么把一个人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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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是半个月后出院的,袁朗不许他出任务,C3也不争辩,袁朗说以后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你就自己去烈士陵园坐着,我们收队了就派人叫你回来,C3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很没脾气的点头答应。石丽海说队长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了,薛钢也点头说过了过了,齐桓不出声,默默的看了C3一眼,依旧不出声。
有一天晚上齐桓让C3给哭醒了,走过去拍拍C3脸也拍不醒,爬上去把人拎坐起来晃晃C3才醒过来,一脸的泪水看见齐桓就使劲搂住了,他说区队长我害怕,你们一出任务队长就让我去烈士陵园守着,我看着牺牲的前辈我就怕你们出事,我坐在那里担惊受怕,我担心的直想哭。
齐桓搂着C3给他顺背,齐桓说你现在明白了么,你以为不怕死很了不起是不是,你怎么不想想你如果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你出任务的时候有多少人是像你那样在担惊受怕着等你回来,可是你做什么了,你不肯珍惜自己的生命。
C3说我真明白了,我跟你们一起出任务行吗,齐桓说我管不了你去问队长,C3说那我今晚搂着你睡行么,齐桓笑着撸了一把C3脑袋自己先躺下了,C3脸上还挂着泪珠,见齐桓躺下也赶紧躺下把被子盖好,然后钻到齐桓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C3睡的很安稳,齐桓却失眠了,一下一下顺着C3的背,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C3就跑袁朗那儿去了,说自己知道别人会担心了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袁朗觉得C3是想明白了,说战斗任务没有,野外生存到时候了,你跟着一起去吧,把你扔烈士陵园七天七夜也不是事,C3乐得差点抱着袁朗亲两口,一路欢呼就回宿舍了,齐桓说至于那么乐么,C3说只要跟你们在一起,怎么都好。
徐睿进了老A除了跟同屋的石丽海要好,剩下人里面最喜欢的就是C3,野外生存一路都跟着C3,石丽海想让徐睿跟着自己稳妥点,袁朗把石丽海叫过来小声说就让C3带着徐睿,没事嘀咕嘀咕徐睿的命托付在他手上什么的,咱们小马也时候学学什么叫责任了。
C3一路带着徐睿分外细心,什么都教什么都帮徐睿想着,齐桓跟在袁朗身边突然觉得无比空虚,袁朗说这次得彻底让他长大,你不知道大伙背后都管你叫齐妈吗,齐桓怒了,说我这么爷们谁瞎了眼起出这么缺德的外号,袁朗说我先带头叫的,怎么啦,齐桓说那你要实在乐意那就叫吧。
吃饭的时候徐睿挺崇拜的看着C3,“队长说下一人还你的速度是咱们老A第一快。”大伙听了都竖着耳朵听C3怎么回答,C3小猫脸一脸平静,他说咱们老A不争第一,我们只求安全快速完美的完成任务,冒险也要争个第一的,那不是老A,老A在不必要的地方绝不冒险,因为得留着命去做很多重要的事情,老A不怕死,但是更珍惜生命。
袁朗和齐桓说这回是真没问题了,齐桓内心继续高兴并失落着,袁朗说下次我准备在士兵里面选南瓜苗子了,其实很多士兵比军官更优秀,如果再抱着门第之见,那下次可能一个都留不下,齐桓看着这次的独苗徐睿也觉得袁朗说的没错,突然看见了什么立即吼,徐睿你敢把C3口粮吃了我削你!
徐睿委屈的说我吓唬他玩呢,他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呀,这人这么不讲理呢!C3瞅着齐桓笑,露了一排小白牙,齐桓说C3过来跟我坐着,离苍蝇远点,徐睿嚷嚷是苍鹰!袁朗说知道是苍鹰,你吼什么吼啊节省体力不知道啊,徐睿怕袁朗,当即就没脾气了。
袁朗说C3这次没问题了,再来新南瓜你可得帮我带,齐桓回头瞅瞅C3,C3看见了冲齐桓招招手,齐桓笑笑回身看袁朗,说行,再来新人我让C3搬出去,袁朗说现在你心里的结也了了C3也长大了,这次我可是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齐桓说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要是C3没明白过来你真把他送走啊,袁朗白了齐桓一眼,我现在挖人都挖不着我干嘛往外送,你心里那病还病了那么些年呢,我把你送走了吗,再找别的招治他不就完了,齐桓说那你故意吓唬我们俩,袁朗说那怎么啦,是不是一次把你们俩全收拾利索了,齐桓说队长,我发现我们中队急需一个高智商人才结束你的脑力垄断时代。
袁朗敲敲铁路办公室的门,铁路把一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打火机收进手心,喊了声进来,袁朗进了办公室便盯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摞资料,铁路看了袁朗一眼说鼻子比狗都灵,把资料往前一推说拿回去看吧,对抗,这次是块难啃的骨头,用点心,一比二十几这种战损率怕是保持不住了。
袁朗说哪个部队啊这么厉害,随手拿起一本资料翻了一下,然后看铁路,铁路说看我干什么,袁朗说我要没记错七零二团是大队长你的老部队吧,铁路说记性倒是挺好,拿回去好好研究,时间不多。袁朗说是,抱了一大摞资料便离开了,铁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拿出一直握在掌心的打火机若有所思的看着。
老A们都聚在齐桓的屋子里交换着看那厚厚的一摞资料,C3为了腾地方给大家坐自己爬到了床上,起初还靠墙坐着看,后来歪歪扭扭就倒下去了,齐桓抬手拽拽C3,“坐起来,眼睛。”C3哦了一声不甘愿的爬起来,伸出脑袋看袁朗,“队长,我们用那么多高精端仪器跟人家打是不是胜之不武啊?”
袁朗盯着自己手里的资料眼都不抬,只是声音飘了出来,“你是剑客怎么着,用不用我每人发一把西瓜刀鼓励你们一对一互砍呀。”C3无辜的撅着嘴巴,齐桓说确实不公平了点,袁朗终于抬头,“我问问你们,我们最近连续和那么多部队进行对抗演习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睿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问大队长他告诉我说了,他说不该问的少问!
袁朗瞄了一眼徐睿,“你回屋把脑子取来再跟我们讲话,齐桓,你说说是为什么。”
齐桓说最近跟我们对抗演习的部队全是各军区的尖刀部队,上面不怕坏了他们士气让咱们不计代价的狠削,这里面肯定有用意,袁朗说什么用意啊,齐桓说我再想想,袁朗说C3你说说,C3说我还是觉得用那么高精端的东西打人家不公平,袁朗说那咱们跟外军打装备上我们不也弱势么,那对我们就公平啦,C3说那不是敌人么,我们现在不是对自己人么,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袁朗说演习时候他们就是敌人,C3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意见了,袁朗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说完愣了一下瞪C3,你看看你把我拐到哪去了,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的,哦对,石头你讲讲我们动用这么多高精端设备狠削他们是为什么?
石丽海看看齐桓,齐桓似乎想出点眉目了但不确定,又望望徐睿,徐睿用口型说大队长说了不该问的别问,石丽海把希望寄托在了C3身上,结果C3正求知的望着他,石丽海叹气决定自己想想,他说是不是想让他们看见差距好努力训练?
袁朗说这次算摸着点边了,话就到这儿,剩下的自己想吧,齐桓说话卡在这多闹心啊,袁朗说你不想闹心就自己多动心思想想,还有C3,别总耍小聪明,悄么声往大家枕头里塞塞砖头就算本事啦,把脑子在该用的地方多用用。
袁朗说完起身要走,大伙问干什么去,袁朗说用用脑子自己猜,徐睿说你想偷懒去吧,袁朗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取脑子。
铁路叫了袁朗进来眼皮都不抬,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袁朗说我刚才一不小心想明白点事,铁路有点感兴趣了,坐起身靠着椅背看袁朗,“那你说说你想明白什么了?”
“整编,输给我们的部队将面临整编。”
铁路说赢了我们一样要整编,当然我不允许赢我们这种事情发生。部队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再优秀的侦察兵也优秀不过热传感仪、卫星定位、阵地雷达,要用设备就要用懂设备的人,这是次大换血,换的还是单兵能力里最优秀侦察兵,一下子整编掉,这些重情义的老部队情感上接受不了。铁路说完不自觉的瞄了瞄依旧还在掌心的打火机,袁朗没细究这个小动作,说大队长其实七零二团不在我们防区,应该是89223他们的活吧,铁路说我硬要过来的任务,我那帮老伙计倔,不削他们个狠的只怕心里还是转不过这个劲,别人削我不放心。
袁朗没出声,铁路说袁朗,这算我一个私人请求,这次演习好好打,一定要让他们输个心服口服,自己心里先明白改革势在必行。
演习定在八一节,山地作战,说实话这地形对重装部队有点耍无赖,但是最起码他们在人数上还是占有巨大优势的,并且还有个传言战无不胜的钢七连做先锋。
C3猫在齐桓身边歇着准备,齐桓闭目养神嘴却没闲着,说万一遇见了七连当心点,C3问他们这块骨头真就那么难啃?齐桓说我以前去他们团进行过一次交流对抗赛,你遇见就知道了,七连的人个个不白给。C3认真的点点头,也学着齐桓的样子闭目养神。
几发信号弹升上天空,C3张开眼睛仰头望望,齐桓却仍然没有反应,C3说区队长演习开始了,齐桓闭着眼睛说我知道,C3说区队长敌军开始进攻了,齐桓依旧眼睛不睁的说我知道,C3说区队长你倒是起来啊,齐桓说急什么,不说好了一开始飞行中队攻击么,那武直战斗直升机就够他们折腾一阵的,等他们扑过来抢034高地的时候,咱们再半路拦它一下子。
C3不安分的举了望远镜往正在交火的方向观察,这时候徐睿弓着腰跑了过来,“C3你看见没有,刚才我们有架武直让七连的给打下来了,”齐桓总算睁了眼睛,说你不跟着你们石区队跑我们这干嘛来了,徐睿一脸委屈,“我们区队长说了,他是狙击手,身边带着个尾巴算怎么回事,让我找C3来”,C3看看齐桓想起来齐桓也是狙击手,鼓了鼓嘴巴,转身拉着徐睿就跑,齐桓看着俩小尾巴跑没影了有点不放心,后来想想C3应该没问题,于是换了个地方仔细做潜伏。
C3和徐睿蹲在树丛里一看见有人冲过来就跟着老A们一起东一枪西一枪的开火,一阵交火过后两边都潜伏下来暂时休整,C3说徐睿你趴低点不行么,徐睿说这九五哪都好就是固定把手太讨厌,卧射太高了,正说话的功夫一发子弹过来,徐睿顿时白烟四起,石头跑过来说我就知道你得瑟不出好事,背起了徐睿要跑,看见C3蹲在地上挖坑,石头说他们要过来了快跑啊,C3说你先走,我给他们留点礼物,石头想自己幸好跟C3没仇,背起徐睿全速撤退了,没一会C3也追了上来,石头说你埋雷他们也未必踩中,C3笑得特别甜,“我把徐睿九五留在那儿了,引线在九五上,我就不信没人捡。”
话音刚落刚才徐睿冒烟那地方就又升起一股白烟,石头看看C3,C3正数落徐睿,“我告诉你这是演习,这要是真任务你就是死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趴那么高不是等着挨枪子么,你以为就你是老A你了不起,厉害的人有的是,你要是再不长记性你回老部队吧,老A不要你这样的!”
徐睿本来挺理亏的,而且本身也有自己是死人的觉悟没打算还口,但是这话说到最后徐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说撵人这事归你管么,C3瞪眼睛,石头接话说徐睿你想没想过,你平时松散到出任务的时候习惯了紧张不起来怎么办,假设你就在C3身边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他这一辈子心里能活的好受么。徐睿一听没声音了,C3恼了,当初你们也这么跟我讲道理不就完了么,凭什么把我扔烈士陵园里头。
回了防区C3四处转了一圈说糟了大家都撤回来了区队长怎么没回来,石头说他猫敌人堆里也没人能逮着他,袁朗说就显摆他会藏呀,大队长找各区队队长副队长开会,我上了直升机怎么交代啊,说我那个代副队长深入虎穴玩隐身呐,C3立即说我去找,袁朗说得了你能找到他吗,石丽海你去,别告诉我你都摸不着他人在哪,石丽海说这没有步话器真不方便,袁朗说这么远距离那玩意能收着么,老A讲究以人为本不知道啊,石头说队长你今天话真多,我找人去,你再兴奋跟C3聊。
徐睿说区队长你小心点别跟我似的,石头说你咒我是吧,C3嘀咕,苍蝇不叮无缝的石头,石丽海一怒,飞奔找齐桓告状去了。
石丽海觉得自己话说满了,四处寻觅也没找着齐桓在哪呢,正蹲在那儿思考,一发子弹过来顿时白烟四起,齐桓从他身边爬起来背了石丽海就跑,石丽海都要淌眼泪了,骂齐桓我X你姥姥!齐桓说你自己在那发呆我还想提醒你呢,你骂我干什么,石丽海说集合了你不回去我来找你的,齐桓说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以为你看见我了呢,石丽海真飙泪了,接着骂齐桓我X你姥姥!
齐桓把石丽海背回去往地上一扔大伙就都围过来看,袁朗说这怎么还让人背回来了,石丽海闷头呆着不吱声,袁朗问齐桓怎么回事啊这是,齐桓揉揉脑袋说受了点刺激,袁朗说他不是去找你的吗,齐桓把事情讲了一遍,石丽海眼眶都红了,这是A大队一个硬汉啊,在大家伙面前飙泪,那得受了多大刺激。
二中队长说你别窝火,七连有个狙击手是挺厉害,我和一中队长一人让他毙了一个狙击手,这事也不是特别的丢人,石丽海不搭理一个人蹲着嘀咕,齐桓我X你姥姥。袁朗说算了算了,一会我得去开会,晚上有行动,等明天没事了我去会会那狙击手,保证帮你报仇。
各区队长开会回来带回来了一个缺德无比的作战计划,晚上的时候老A一部分人佯攻,所有狙击手和一部分射击成绩突出的则藏在两边树林里,等佯攻的假意撤退敌军追上来的时候,两边的人就开始收拾敌军。令人意外的是佯攻任务三区队方面袁朗安排了C3带队,C3觉得自己做了炮灰头子委屈无比,但是也知道这是袁朗刻意培养他,于是还是乖乖的接受了。
本来齐桓都抱好给C3收尸的打算了,结果C3那阵子突击练习军事躲避练的相当好,最后任务圆满完成自己还活的挺好的,七零二撤退了C3跑到树丛里找齐桓,齐桓说我去找队长,你先去集合,C3站在原地朝齐桓眨巴眼睛,齐桓反应过来说你今天真不错,C3指指自己脑袋,齐桓没明白,C3抓了齐桓的手在自己钢盔上拍一拍然后咧嘴笑笑跑没影了,齐桓看着C3背影乐乐,转身找袁朗去了。
齐桓悄悄走到袁朗身边推推还举着枪愣在原地的人,袁朗回神跟着齐桓离开,走了两步又忍不住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正躺在地上的那个士兵,齐桓注意到了袁朗的异常,打手势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袁朗压低声音,“演习结束,把他的详细资料给我调来。”
“你想挑他进老A?”
“个人兴趣。”
第二天一早袁朗招手说齐桓C3跟我散散步去,大伙知道袁朗是要去收拾那个狙击手了,个个心里解气,到了七连驻扎地附近袁朗安排,齐桓和C3负责先开火吸引火力,然后他等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收拾掉那个狙击手,C3说队长我当炮灰没关系可是你不能让我24小时之内做两次炮灰,袁朗说我就是看准了你做不了炮灰才叫你来的,昨晚不错,继续保持。
三个人潜伏过去就看见一个兵拢了个土包举着三根烟在那儿祭拜,齐桓举枪要收拾他被C3拦下来了,C3着急的说再看会再看会,齐桓说你爱看这个,C3用力点点头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齐桓其实看着也有意思,估计队长也能乐意看,于是继续潜伏着看白铁军一个人在那儿折腾,等白铁军被死去的战友爆打了一顿站起来吼敌人们你们给我听好喽有我老白在阵地奏在你们来一个我哒我打死一个的时候C3不干了,抬手就是一枪,打得给他带来无限欢乐的白铁军死于非命。
齐桓继续潜伏以备做火力支援,C3穿着吉利服向袁朗的方向狂奔,一闪身趴下,潜伏的袁朗早就看清成才的位置,接替C3站起来,准星都不看,一枪毙了成才,袁朗撤退,齐桓C3继续潜伏以备后患。七连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完美的一系列动作其实是三个人联合完成的,齐桓C3看着一个人矫健的身影冲出去追袁朗,看着又有几个人跟上去帮忙,C3说第一个冲出去那人跑的真快,齐桓说队长爱才,估计舍不得杀他能活捉回来。
两个人沿着预定好的路线悄悄撤离,半路上遇见去追袁朗的那些人,当然里面还掺杂着袁朗,敌我悬殊对方还有袁朗这个人质,齐桓C3只能放弃营救回去再想办法,C3跟在齐桓后面声音特别委屈,“区队长,你不是说队长能把那人活捉回来么,怎么他把队长活捉回去了。”齐桓说队长肯定是队长舍不得杀他,看着吧,不出一年就得把人划拉到老A来。
回了集合地石丽海问队长把那人毙了么,齐桓和C3点头说毙了,石丽海问那队长又哪玩去了,C3说敌军战俘营,老A们说哦,然后全跳起来了,一起喊哪?!
铁路在直升机上听了这消息咬牙切齿,枉他特意委托袁朗削七零二个狠的,没怎么地呢他自己先让人逮了随意宰割去了,丢人啊,铁路咬咬牙调整状态,准备去见王庆瑞。
演习结束大伙的意见是就把袁朗送给钢七连当纪念品了,齐桓本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怎么说也是代副队长,这想法不能露出来,一声不吭的上了陆虎,开车去把自家队长接回来,C3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队长脸上都破相了,可惨了,大伙心里暗爽,解气啊,谁干的这壮举,以后认识了无条件纳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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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二受了挫折回家舔伤口去了,老A们稍作休整还得继续收拾其它的连队,接连忙活了一个多月才算完事,难得遇上休息大伙都决定窝在屋子里睡死一天不动弹。半夜里袁朗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C3睡眼惺忪的在门口立着,起初以为是梦游,后来看见C3眼睛里有焦点才问干什么,C3打个哈欠说队长你要今晚加餐你绝对看不着明天的太阳了,袁朗说你在这儿站多久了,C3说我设的闹钟,刚过来。
袁朗说你能左右我的行动么,C3无辜的摇摇头,袁朗说你知道时刻警惕对一个老A的意义么,C3继续无辜的摇摇头,袁朗又要张口,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回头抬手去挡,隔开了齐桓,踹飞了徐睿,抵住了C3,可惜石丽海一手刀把人放倒了,徐睿蹲地上看着昏过去的袁朗嘿嘿笑,“你知道时刻警惕对一个老A的意义么。”
石头踹踹徐睿屁股说别废话了抬起来抬起来,四个人悄无声息的迅速抬起袁朗送到队里附属卫生所去了,徐睿一脸悲戚的跟值班医生控诉自己队长是怎么积劳成疾突然晕倒的,石丽海嘱咐医生一定要把人扣下做全面检查,医生知道这帮老A向来不拿身体当回事,于是毫不怀疑大手一挥把人接收了。
四个人伸伸懒腰回去睡觉,全三中队一夜好梦。另一边半夜被抓起来的一中队在375遇见二中队后两匹人马差点抱头痛哭,准备一起迎接三中队的到来,结果到最后也没见到三中队的踪影,一中队长和二中队长好不纳闷,难道腹黑如袁朗也有心软的时候?
袁朗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被医生放出来,一脸平常的回到三中队宿舍,发现所有宿舍的门都锁的死死的,袁朗也没计较,径直走到自己的屋子进屋关门,几分钟之后所有宿舍的门都开了个小缝互相观望,C3弓腰挤在门边仰头看齐桓,“区队长,你说队长是不是把咱收拾他那事给忘了?”
齐桓说你觉得可能么,C3摇摇头说不可能,徐睿在屋子里呆不住轻手轻脚出了门要找C3玩,刚走一半袁朗那屋门突然开了,众老A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没有半秒所有门都悄无声息的迅速关死上锁,徐睿一个人立在走廊中间朝着对面不远处的袁朗咔吧咔吧眼睛,嗷嗷大叫着回身砸自己屋的门。
石丽海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嗖的把徐睿扯进去将门关死,袁朗视若无睹的向外走,出楼门回望,除了他自己的屋子外所有窗户的窗帘一瞬间全落了下来,再走出去一千米,回身可以看见各个窗户口四处反光的望远镜镜片。
确定袁朗去了铁路那里之后,三中队各宿舍的门再一次全部打开了,徐睿说我受不了这心理折磨了,要不咱去自首吧,要杀要刮来个痛快的,石丽海说就你这心理素质做什么老A,以后就跟队长说着重培养你这方面,C3说咱们吃饭去吧,齐桓说快去快回,没准能在队长之前回来,到时候咱再躲回屋子里接着装死。
C3这提议得民心啊,一瞬间宿舍楼就变得空荡荡的,炊事班何班长眼看着远远一团尘土席卷而来,老A们冲到桌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饭又带着滚滚黑烟消失在了炊事班全体人员的视线里,何班长看看手里的秒表,从第一个进来到最后一个出去总共历时四分十九秒六九,袁队长果然带兵有方啊。
老A们战战兢兢的睡了一夜,结果无风无雨、花好月圆,一大早齐桓那屋的门响了几声,齐桓开门,袁朗二话不说捂住齐桓嘴巴就把人拖走了,C3见齐桓一直没动静叼着牙刷出来看,结果人去屋空,干净利索的连点证据都没留下。
石丽海刚洗完脸就被冲进来的C3往外拖,看着嘴巴里叼着牙刷眼睛眨巴眨巴的C3,石丽海毫无抵抗力的就被拖到了齐桓和C3的寝室,C3立在门口看石丽海,石丽海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C3咬着牙刷努力用手比划,跟过来看热闹的大伙都一起猜什么意思,徐睿说是不是牙疼?石丽海说你不舒服吗?薛钢说你长痔疮了?
C3一转身冲洗漱间里漱口,紧接着里面传来C3的喊声,“区队长不见啦!”
一阵冷风从众人身边飘过,回过身来立即清点还少没少什么人。事实证明三中队只缺了袁朗和齐桓两个人,铁路也没说俩人到底哪去了,只是让石丽海带队,石丽海没敢问,灰溜溜的回来带着大家训练,C3一天都无精打采可怜巴巴的,休息的时候石丽海忍受不了C3眼光了跑出去打听,没一会回来说你别着急,飞行中队说队长跟齐桓坐着直升机飞走了,徐睿说我看过一个连环奸杀案就是用直升机弃尸的,薛钢说你带一次脑子出门能死啊,C3不吱声,蹲地上拿石头子画圈圈玩。
晚上时候袁朗和齐桓总算回来了,赶上饭口直接去了食堂,一进门就看见大伙看C3,C3支着下巴看桌上的菜,袁朗说怎么着知道我回来等我呐,大伙见小猫的饲主回来了立即放弃看猫工作低头吃饭,袁朗随便找了个桌子搭边,齐桓坐到C3旁边呼噜他脑袋一下说瞅什么呢吃饭,C3瞅着齐桓乐出一排小白牙,抓了筷子吃饭。
吃完饭休息的时候齐桓就发现自己走到哪C3在后面跟到哪,齐桓说你是不是有事说啊,C3立即摇脑袋,齐桓为了消化食在走廊里来回溜达,C3照样在后面一步不离的跟着,石丽海一探头说呦菜刀你遛猫呐,齐桓毫不在意的说要不你把你那苍蝇也领出来遛遛?
C3说区队长你今天跟队长干嘛去了,齐桓说你就想问这事吧,C3说点头,齐桓说这事我得开记者招待会,去把大伙都叫咱屋来,C3点点头直接跑徐睿那屋去了,一脸天真的看着徐睿问你想知道今天队长坐着直升机干嘛去了吗,徐睿立即点头说想知道,C3说那你把大伙都叫我们屋去,区队长要开新闻发布会。
大伙坐的坐、立的立等着齐桓开讲,齐桓看着坐在自己凳子上的袁朗咽了咽口水,C3抬手掐徐睿腰说我让你把队长也找来了么,徐睿被掐的一脸委屈,“我哪知道队长不算大伙啊。”袁朗靠在凳子上说齐桓你想讲什么倒是讲啊,吃完饭就休息这么一会儿总不能光欣赏你吧,齐桓擦擦头上的冷汗,说要不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大伙切了一声全散了,临走时候每人给徐睿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徐睿吸吸鼻子跟着石头回屋,袁朗瞅瞅没什么意思抬腿也走了,袁朗的房门一关死,大伙又迅速钻回了齐桓C3的寝室,与上次不同的是徐睿被锁在了门外,齐桓说一会队长又该来了咱长话短说,今天我跟队长去陆战了,队长看上个兵,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学硕士,长得也好看,薛钢说这个兵岂不是符合了队长传说中未来媳妇的一切先决条件么,齐桓说不是我编排队长,他看见人家两眼跟狼似的都放光了,石头喊徐睿你别挠门了把队长招来我宰了你,喊完立即换成一脸八卦表情回头问齐桓身材怎么样多高脾气好不好?
袁朗很模糊的声音突然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袁朗说你们怎么不亲自来问我啊,齐桓自己那点事都瞧不明白他能瞧明白什么呀,大伙四处寻找,很快便找到了椅子下面的步话器,薛钢欲哭无泪的拎起步话器,袁朗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出来,“今晚晚间训练全部加餐!”
石头抢过步话器关了,说随便拿这玩意乱用不违规么,齐桓说违规,你去大队长那儿控告他吧,徐睿的挠门声再次响起,“放我进去!”
大伙想想徐睿,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悲哀。
这次又轮到三中队选南瓜,袁朗安排齐桓和师侦营的副营长高城一起组织追击,把C3扣在自己身边,C3不怎么乐意的跟着,袁朗说小马啊我不是不放心你,是现在你很不错我用着顺手,C3听了高兴了,想起来徐睿问人哪去了,袁朗说他欠火候让我扔最前线去了。
挑了南瓜就得训,这次C3竟然主动要求担任助理教官,袁朗觉得C3的脸部条件很难胜任,于是安排给他的任务比别人少很多,C3倒也没觉得怎么辛苦,不过他不辛苦有人却是辛苦的,看着齐桓每天起早贪黑C3怕齐桓累着,晚上回寝室先帮齐桓把被窝铺好,早上起来冲一大保温杯清火茶备着齐桓训南瓜时候喝,袁朗每次看见都说有个同屋就是好啊,咱小马都学会照顾人了,齐桓美的嘿嘿笑,袁朗就抢齐桓的保温杯说有福同享咱们一起喝。
这一阵子C3懂事的不像个猫崽子倒像个猫妈妈,大伙没事聚一起就看着C3咂嘴,C3摸摸自己桌子上珍藏的一块板砖,众人马上转移话题,齐桓带完南瓜累死累活的回来说怎么又在这聚着,有时间自己回屋学习学习去,石丽海说咱帮你看着C3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走走走,咱还不在他屋里呆了。
等人走干净了C3钻洗漱间里洗漱,齐桓跟在后面,想说话又不好开口,一直闹腾到熄灯齐桓也没把明天新南瓜搬过来这话说出口,晚上熄了灯两个人在床上躺着,C3说区队长你放心吧,我跟队长说好了明天搬去跟徐睿一屋,你和石区队都带新南瓜,齐桓啊了一声,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C3说区队长我想跟你一起睡,齐桓说过来吧,C3爬起来一路小跑爬到齐桓床上,齐桓往外窜窜腾了靠墙的半张床给C3,C3脑袋一沾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齐桓借着月光打量眼前的人,口口声声说舍不得自己,结果一转眼就睡的没心没肺,抬手揉揉C3脑袋顺便把人圈在怀里搂着,下意识的吻了吻C3额头,齐桓被自己的这个动作吓住了,反应过来用力推开C3。
C3撞在墙上醒了过来,张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瞅着齐桓,齐桓张了几下嘴也解释不出大半夜把人家往墙上推干什么,C3见齐桓说不出话问区队长你是不是做恶梦了,齐桓不想撒谎,索性胳膊一抬把人揽回怀里,“做什么噩梦做噩梦,睡觉睡觉。”
C3哦了一声脑袋往齐桓颈窝一蹭很快又睡着了,齐桓被C3头发扎的有点痒痒的,搂着怀里的人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夜无眠。
最近一段时间老A们是压抑的,以前小南瓜没搬来的时候他们只要在宿舍楼外扮黑脸就行了,现在南瓜们登堂入室,可怜了一干嘻嘻哈哈的人全成了黑脸哑巴,徐睿探头左右看看无人立即把寝室门关上叹了口气,“以前我觉得当南瓜最可怜,现在看看其实不当南瓜更可怜。”
C3说你又不和南瓜一个屋偷着乐去吧,你看薛钢每次回宿舍前都得做几次深呼吸,徐睿说那个硕士太能扯了,我要是薛钢早阵亡了,C3说我喜欢吴哲,以后我要跟他一个屋,徐睿看看C3又想想吴哲,说队长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徐睿摆出一副万恶的表情开了门,见到来人后表情马上狗腿了,一脸谄笑的说队长你来啦,袁朗说徐睿你去把大家找过来我们商量点事,想了想又说算了,越过徐睿叫C3,小马,你去找人,C3说哦,指使徐睿,你去,把新南瓜以外的人都找过来,徐睿听了找人去了,剩下袁朗盯着C3看,C3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老A们聚了一屋子,看见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朗先是一阵肢体交流,等闹腾够了袁朗开始安排南瓜们的季度考核相关事宜,C3说今年总能轮到我了吧,袁朗说当然能轮着了,C3说我要跟吴哲一组,袁朗说可以呀,齐桓你带许三多那组,C3说我要跟许三多一组,袁朗说你不是要跟吴哲一组么,徐睿说他最想跟菜刀一组。
薛钢死活不肯带吴哲,于是这个重任就托付给了石丽海,说完正事袁朗说你们猜猜谁能完成任务,C3说吴哲,众人看着C3那眼神你是认真的么,C3撅嘴说我喜欢吴哲,齐桓说人留不留下看的是综合能力不一定非完成任务,是吧队长?袁朗说怎么着你也喜欢吴哲啊,徐睿说他喜欢C3,薛钢拍拍徐睿,老A一直缺个爆料的,自打你来了之后这技术空白算弥补上了,石丽海说我也觉得应该留吴哲,袁朗说哎哎哎评估的事归你们管么,我又不是问谁能留下,我就是问谁能完成任务。
薛钢想想说成才差不多吧,这批南瓜里他最精,石丽海说拓永刚那事我对他有点忌惮,这话说到大伙心里去了一时没人吱声,袁朗说这事不用你们操心,徐睿说我觉得许三多能通过,连虎直摇头,他听话是听话,但是这次任务我不看好他,跟队友一起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呢,何况把他自己一人扔毒气堆里,徐睿较劲的说我就看好他了,连虎说赌在楼下喊队长我爱你的敢不敢,徐睿一咬牙,赌了!
不久后的某日午后,三中队宿舍楼下传来了连虎撕心裂肺的喊声,“袁朗!我爱你!”
众老A趴在窗户边爆笑,吴哲拽着许三多笑得差点岔气说太黄太暴力了,许三多咧了一嘴大白牙反射阳光,C3抿着嘴笑眯眯的,齐桓说我真想看看队长现在什么表情,徐睿最乐和,到处叫嚣说自己是赌神以后以赌为生。连虎喊完恨不得去掐着许三多脖子问问他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但是最近人家许爷爷刚跟成才分别了心情不好,有八一组合护着,他没实力啊,于是三中队堂堂一硬汉连虎,只能独自立在阳光下飘着海带泪风中凌乱。
齐桓拉过C3说我那屋有新买的草莓你去不去吃,C3白了齐桓一眼转身走了,齐桓问徐睿他到底怎么了,自打给南瓜们测评回来就这样,拿草莓都哄不好了,徐睿无辜的说他跟你较劲你问我干什么,齐桓说你俩不是一屋么,徐睿说一屋就得什么都知道啊,说完白了齐桓一眼也走了,齐桓立在原处皱眉头一个人寻思,石丽海说以前多乖啊,现在都学会跟你闹别扭了,虽然闹别扭也那么可爱,石丽海飘走后许三多又走了过来,一脸担心的说,C3,他没事吧,我看你俩,以前,可好咧,齐桓不吱声,许三多闭嘴走了,大伙临走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跟齐桓贫,这个说逆反期那个说青春期,还有人说可能那几天了,齐桓越听越不像话,猛一抬头看见就剩薛钢和吴哲了,齐桓问你俩怎么不走?!
吴哲说实在不巧小生正好住在此处,薛钢说热闹看完了还立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出去!
连虎厚着脸皮走回来正遇见心不在焉的齐桓,连虎战战兢兢的问队长没找我吧,齐桓正想C3的事随口回了一句找了,连虎看齐桓那表情也不像说假,为了长远的活着硬着头皮就找袁朗去了,大伙探着脑袋互相看看,眼神里那意思都替连虎不值,活生生一爷们啊!
齐桓一路纳闷的回了宿舍,许三多说刚才C3来把草莓全抱走了,齐桓觉得有戏,转身去了C3那屋,一进门就看见C3坐在床上抱着个小盆吃草莓,齐桓朝徐睿使了个眼色,徐睿乖乖的在屋子外面把门关上了,C3瞄了门一眼,继续吭哧吭哧吃草莓,齐桓爬上去和C3并排坐着,伸手要拿草莓被C3一扭身子挡开了,齐桓问你到底干嘛跟我生气?C3一脸委屈的看看齐桓又继续低头吃草莓,齐桓说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也好下不为例,你这么不说话我不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么。
C3把小盆往腿上一放看齐桓,“我都想好了等许三多训出来就跟队长说搬回你那屋去。”齐桓想起来自己跟袁朗说别给自己和许三多换屋那话茬了,好像他还不知死活的说过一句许三多对自己胃口,C3委委屈屈的看着齐桓,齐桓说我真错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C3不出声,齐桓说这事就算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照办,趴在门上偷听的徐睿打开门把脑袋伸进来说要不你一天跑二十趟375吧,齐桓说你怎么不跑啊,C3斜眼看齐桓,齐桓说不就二十趟375么,等休息日都没人了我再去跑,不然还得交通行证,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自己上375的兵。
C3看来是对齐桓的认错态度比较满意,把小盆塞给齐桓俩人一起吃草莓。后来C3可能是把这事给忘了,于是齐桓那二十趟375的酷刑一直没施行,但是齐桓怕C3想起来,每次谁一在C3面前提375这个数字立即朝人家瞪眼睛,闹到最后一二中队都很纳闷为什么375在三中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