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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白雪不染尘 ...

  •   屋顶的“皓月钩”梁在成和“回环刀”元朴竟无察觉,可见来人武功极高。
      吴仁寿大惊,挥舞双枪来直冲出去,口中喝道:“何人?”
      一声巨响,木屑四溅。
      那人却穿窗而入,五指直抓戈钰手中的九龙剑。
      电光火石之间,沈笑衣双脚连环直踢那人胸间。
      那人身在空中,如拿九龙剑势必被沈笑衣踢中,他瞬间变抓如刀,直削沈飞腰间。
      沈笑衣踢到一半,脚就收了回来,变实为虚,变招也是极快。
      他左手已从戈钰手里接过九龙剑,对来人这一掌毫不理会,右手一带戈钰直滑出几丈开外。
      那人头上罩着蒙面,只有两个眼珠露在外,他见沈笑衣变招之快迟疑了一下。
      沈笑衣已经拔剑在手,护住戈钰。
      吴仁寿这时从殿门折回来,正对此人后背,不由分说双枪连抖几个枪花直扎其后心,那人并不慌忙待□□近,一闪身挥指点向吴仁寿的手腕。
      吴仁寿江湖人称“锁喉枪”功夫端是不弱,见其指法凌厉不敢大意,前枪变刺为扫,后枪后发先至挑其后间。
      双枪攻防有序,进退严谨。
      那人双眼始终在九龙剑身上,显然为剑而来,一招半式也奈何吴仁寿不得,不觉大怒,回身轻飘飘拍出一掌。
      沈笑衣飞身扑上来,叫声:“小心!”
      吴仁寿见对方掌法飘忽无半点力道,一时并不在意。
      哪知掌法拍到近前劲力陡生,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犹如什么东西拍在棉絮上一样。
      吴仁寿整个人平飞起来,身后的一张茶几也被掌力震碎。
      吴仁寿在空中吐了一口血,一个翻身跌在地上,单枪拄地,显然受伤不轻。
      此时,只听“哐当”一声响,殿门被人踢开闯进一男一女。
      沈笑衣此时和蒙面人瞬间斗了几十招,见又有人进来,一时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女子叫到:“锦衣卫醒虎、雏鹰在此,戈钰你欺君罔上、扰乱朝纲、谋逆之心昭昭,锦衣卫指挥使姜环已启奏皇上,对你捉拿归案,还不弃械投降!”
      沈笑衣暗暗叫苦:锦衣卫中有潜龙、惊鹤、醒虎、雏鹰四大高手来了两个,再加上这个蒙面人,只怕双拳难敌四手。
      屋顶“轰隆”一声巨响,瓦片乱飞,两人跃了进来,只听“嗡嗡”之声不绝,正是“皓月钩”梁在成和“回环刀”元朴。
      元朴连发几柄飞刀,飞刀似黄蜂乱舞来回交错飞舞。
      雏鹰大怒,挥剑防住周身步步直逼上来。
      梁在成双钩舞成一团白光,从旁直插过来,“噼噼啪啪”和雏鹰战在一起。
      雏鹰剑法毒辣,时快时慢,极难防御,武功远在梁在成之上,但梁在成双钩一防一攻,攻防交融,招数出其不意,再加上雏鹰还要时刻提防元朴的飞刀,一时竟然战得难分难解。
      那醒虎对雏鹰置之不理,双目紧盯沈笑衣手里的九龙剑。
      蒙面人屏气凝神,在一旁更是虎视眈眈,他们都是九龙剑而来。
      三人谁也不敢先动,沈笑衣除了要防备他们来抢剑,还要保戈钰周全。
      吴仁寿突然站起来,他挥舞双枪向蒙面人扑上来。
      沈笑衣乘机一提戈钰向殿门纵去,醒虎身法好快,直抓沈笑衣后背,指尖几乎触及沈笑衣后背的衣服。
      吴仁寿刚刚恢复一点元气更不是蒙面人的对手,他伸指一弹,吴仁寿的枪就失去了准头,他一个起纵直追沈笑衣,空中和醒虎相遇“嘭”的就是一掌。
      醒虎头也不回,手往后一挥打出一件形如瓜状的兵器,兵器有一根长绳相连,棱角刁钻发出古怪的声响。
      蒙面人挥掌击在兵器上,醒虎绳子一带那兵器又收了回来。两人无心恋战,见沈笑衣已经到了殿门,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沈笑衣回身连刺十二剑,急如电闪,上中下三路防的密不透风,剑法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醒虎见一片剑光,一个倒跃往旁边闪去。
      那蒙面人凌空发出一记劈空掌,沈笑衣知他掌法厉害,一手使劲将戈钰向殿门扔去,后背空门尽露,蒙面人这一掌势必击中他后心。
      此刻他正在戈钰之前,如果他闪避,戈钰定会被这一掌击中。
      醒虎在一旁见戈钰往殿门跌去,见有机可乘,一挥手,兵器“呜呜”的怪响直向戈钰后背飞出。沈笑衣暗叫不妙,纵然能分身乏术解救也来不及。
      他回头望了蒙面人一眼,脸上紫光隐现,紫阳真气凝聚在后背。
      他暗忖即使被你击中,也要让你手臂骨折,两败俱伤。
      两眼对视,只见蒙面人明亮的眼睛狡黠一笑,掌力击到中途,突然改变方向奔醒虎飞出的兵器而去。
      蒙面人掌法起势无声无息,往往击中目标才发出声响,透露着怪异。
      醒虎和蒙面人虽不是一路,但两人目标相同,所以并无敌意。他以为击中戈钰十拿九稳,猝不及防兵器“嘭”的一声被蒙面人击中,方向改变击在殿门上,木屑四溅砸了一个窟窿。
      沈笑衣见戈钰无恙,舒了一口气。
      醒虎大吼一声,兵器从门上拔出,半扇门已塌,沈笑衣才看清他使用的是一个古怪的流星锤。
      他片刻也不迟疑,转身携着戈钰从窟窿穿过,却没想和飞奔而来的一人打了个对面,那人正是锦衣卫千户双头鹰萧让。
      萧让吃过沈笑衣的亏,知他武功在自己之上,百忙中拔刀乱砍。
      沈笑衣“唰唰唰”连刺三剑,萧让只见剑光闪耀,一片眼花缭乱,虚晃几招回身直向前门飞逃。
      醒虎此刻怒火中烧,虽然他第一目标是九龙剑,但戈钰是谋逆要犯,同样重要。他在空中“噼噼啪啪”和蒙面人连交几招,难分高下,见沈笑衣追着萧让向大门奔去,两人也顾不上交手直追出来。
      这时两人从窟窿飞越而来,紧追醒虎和蒙面人。一人挥舞着双钩,一人凌空向蒙面人打出三把飞刀,正是“皓月钩”梁在成和“回环刀”元朴。
      他们见沈笑衣对付两个高手吃力,害怕戈钰有失赶来帮忙。
      吴仁寿和雏鹰随后也一前一后追出来,吴仁寿虽然武功不弱,但已中蒙面人一掌,加上雏鹰技高一筹,步履蹒跚那里还有还手之力。
      梁在成见状回身双战雏鹰,元朴连发飞刀掩护。
      梁在成和吴仁寿均是使双兵器,元朴机动多变,三人彼此熟知,配合起来竟然威力剧增。
      一行人且战且退,直奔外庭而出。
      大批锦衣卫已涌进将军府和戈钰的伏兵混战在一起,戈钰早知有今日之难,这些家卒护院平日就训练有素。
      他治军严谨,伏兵们手持长矛盾牌攻防有序,杂而不乱,更不乏武功高强之辈。锦衣卫虽然人数众多,一时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只见将军府一片火光冲天,杀声鼎沸,萧让逃入人群一时也找寻不着,沈笑衣挥剑连杀两名锦衣卫,抬头见天色将明,低头道:“戈将军,只要我们拼命杀出,从地道出城就有生机!”
      戈钰道:“人员众多,地道狭小,会造成拥挤。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如弃他们于不顾而只身突围,那我戈钰也难独善其身,我等直从金川门杀出去!”
      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物,用火折子点着,那物射向半空发出一声巨响,炸出一朵红色火花,原来是一只响箭。
      伏兵全部退回到戈钰身边,盾牌围成一圈,如有箭射来就用盾牌抵挡,如有近攻,长矛就从盾牌的缝隙伸出去戳死,强攻进来也被刀砍斧劈剁为肉泥。
      锦衣卫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双方相持不下。
      只听戈钰大声道:“各位兄弟都是随戈某浴血疆场,戎马半生的兄弟。今日若死,黄泉路上把酒言欢,今日若不死,人间道上生死不弃!”
      众将士齐声吆喝:“把酒言欢,生死不弃!”
      戈钰长须飘飘,手提长剑,众兵丁杀气腾腾,尽显肝胆豪气。
      锦衣卫为气势所慑,竟无人敢上前攻击,只得团团围住。
      一顶四人软轿突然出现,醒虎、雏鹰、萧让分立左右,众多锦衣卫高举灯笼火把让出一条道来。
      吴仁寿低声道:“是姜环这个老贼!”
      火光映照下,那姜环懒洋洋的坐在轿子上,脸色白森森的毫无血色,看不见半根眉毛胡须,吊死鬼般透露出一股阴气。
      他伸出一根长长的指甲勾了一下被风吹起的帽带,阴阳怪气的道:“戈钰啊戈钰,你欺君罔上、扰乱朝纲、阴谋叛逆、夜盗九龙剑,随便一条就够诛九族的了,我多次启奏皇上为你求情,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何苦呢?不如乖乖放下兵器,交出皇上的佩剑,或许皇上看你多年征战没有功能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你个全尸……”
      戈钰气得钢牙咯咯直响,怒道:“乱臣贼子,扰乱朝纲的是你。阉党摄政、颠倒黑白,实乃我朝之不幸!”
      姜环双目微闭,阴沉不语,一只脚搭在软轿的栏上,苍白的脸色斜向着夜空,在火把光影下愈发阴森。
      他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无奈的道:“将军驭将行军,战功赫赫是个人才,再说你我同朝为官,大家都是明白人。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顽固不化,真是自寻死路!”
      言罢,他向后招了招手,只见他身后闪出一名僧人来。
      风雪交加,那僧人仅斜披一件灰色僧衣,裸露着一支肌肉交错的胳膊。眉若扫帚,目若铜铃,太阳穴高高突起,面相甚是凶恶。
      沈笑衣暗道:此人武功不弱!
      吴仁寿道:“此人是少林恶僧了尘和尚,锦衣卫的走狗!”
      沈笑衣听闻是少林恶僧,不觉怀疑詹云燕难道是为其所伤?
      只见姜环对了尘和尚耳语了几句,了尘和尚弹身而起,直挺挺的往后越出数丈。常人纵身总要弯腰或者屈膝才行,这样不动身型就飞起数丈,武功着实骇人。
      他从一群被俘的家眷中提着一名妇人的头发,抓兔子一般将她拎出来。
      那妇人衣着华贵,瑟瑟发抖。姜环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挑起妇人的下巴阴阴一笑,道:“戈夫人,你还是劝劝你夫君,否则,你的鲜血今晚只怕就要染红这将军府的白雪了?”
      戈夫人双目圆睁,吐了一口口水,怒喝:“狗贼,有种就杀了我!”
      姜环本是阉人,听闻此言大怒,挥舞着宽大的衣袖“啪”的打了戈夫人一记耳光,喝道:“不识好歹,把她耳朵给我割下来!”
      了尘“呛”的拔出一柄戒刀,手起刀落将戈夫人的左耳削了下来,戈夫人惨叫一声,鲜血喷涌,不知是死是活。
      戈钰大叫一声:“夫人!”
      只听萧让在一旁道:“大人,她咬舌自尽了!”
      戈钰大悲愤交加,越过众人挥剑直杀出去。
      锦衣卫乱箭齐发,戈钰从旁夺了一个盾牌连挡几箭,冲势丝毫不减,众将仅随其后,一时刀光剑影混战成一团。
      沈笑衣见姜环并不远,擒贼先擒王,凌空只扑过去。
      了尘和尚闪身出来,一动不动挡在姜环前面。沈笑衣不知这和尚武功的深浅,出手就是狠招,剑影重重夹杂着破空的啸叫,波浪翻滚般将了尘和尚罩住。
      了尘和尚冲天飞出剑影,灰影一闪,戒刀直劈而来,动作疾如电闪。
      戒刀劈空之声沉闷,显然重量不轻,沈笑衣不敢硬接,他连变几次身法竟然都无法摆脱其刀影。紫阳真气不断灌输于剑上,剑尖颤动隐带风雷之声,虚虚实实化出万千剑影。
      蓦地,沈笑衣长啸一声,剑化成一道白练腾空而起,剑影层层叠叠,尤如惊桨劈波斩浪,他使出了最拿手的绝招“浊浪惊舟剑”。
      这套剑法传闻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钓者所创,他在孤舟搏浪时,风浪越大,剑法威力越大,遇强则强,无坚不摧。
      剑气激荡起了尘和尚的僧衣,他狂吼连连,一柄戒刀又厚又沉,刀剑碰撞,火星四处飞溅。
      两人见招拆招,瞬间就斗了近百招,均是生平罕有的敌手。
      了尘久攻不下,焦躁难耐,右手突然拍出一掌,掌心通红像火炭一般。
      沈笑衣大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一个倒跃飞将出去,掌风咧咧,一片灼热。
      沈笑衣闪到一名锦衣卫身后,只听“砰”的一声,那锦衣卫躲闪不及,惨叫一声炸裂开来,一时血肉横飞,空气中迷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沈笑衣叫道:“金刚烈焰掌?穿云燕果然是你打伤的!”
      了尘和尚“哈哈”大笑道:“老衲杀人如麻,记不得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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