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你呀》恰时欢

76、番外：阴阳怪气vs不太高兴

　　阴阳怪气vs不太高兴

　　文/恰时欢

　　苏梅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土，初中第一次接触英语之后，就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叫“May”。

　　后来港剧席卷内陆，她又让大家叫她“阿May”。

　　赵千原认识她那会儿，她正扯着一个男生的领子说：“叫我阿May！”

　　那是初三开学之后的第一周，江城的秋还没到来，空气还很闷热，蝉聒噪地叫着。

　　午休时间，大家都在教室里面午休，少有几个学生不遵守校纪校规，在校园里面乱串。

　　赵千原是校纪检部的学生干部，这天轮到他值日。

　　烈日之下，他一层楼一层楼巡视着，碰上哪个班比较吵闹，便在值日本上记上一笔，然后象征性敲敲教室门。一般在他敲过门之后，教室便会安静下来。

　　他照例巡到三楼，发现八六班比较吵，当学生们发现他站在教室门口之后，便渐渐安静下来。

　　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一道愤怒的女声便显得极为突出。

　　“叫我阿May！”

　　赵千原望过去，发现教室最后面的一张单桌位置上的女生正揪着前面转过去的男生的领口。

　　这道声音落下之后，教室里传出几道不太友好的笑声。

　　赵千原拿值日本的木托敲了敲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听到声响，女生抬眸望过去。

　　“坐下，不要闹了。”赵千原本着学生干部的职责，说完这话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但是他发现自己说完这话之后，那女生不仅没坐下，还死死地瞪着自己。

　　赵千原自入校开始就是学生会干部，在校园里面行走，师生都给他面子，这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尴尬的局面。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赵千原见她还不坐下，便问她。

　　隔着教室的前后七排桌子，赵千原能够看清她动了动嘴唇，发出一个冷淡且不文明的字眼。

　　“滚。”

　　这是赵千原值日两年以来，第一次碰见学生挑衅，他当下便红了脸，招了招手，“同学，你出来一下。”

　　苏梅也不怵他，直接从后门出去，站在走廊里等他。

　　“同学，你的态度有点恶劣，你知道吗？”赵千原开始批评这名学生的桀骜不驯。

　　“你只是老师和学校的走狗，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苏梅的普通话并不好，带着浓浓的乡音，赵千原费了点劲才听明白。

　　听明白之后，赵千原就生气了，他盯着面前的女生，脸颊、脖子都气红了，手也握成了拳头。

　　苏梅见他白净的面皮被气得通红，脸上突然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她的态度在赵千原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非让她去学生会写检讨不可！

　　“你跟我走，你这种目无尊长，抹黑学校的言论，必须写检讨！”

　　“我不！”

　　苏梅拒绝得十分干脆。

　　赵千原气死了，借着值日本推了她一把。

　　苏梅本就因为跟同班小无赖生气，现在更气了，反手便打了赵千原的脖子一掌。

　　赵千原一向乖乖仔，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啊，瞬间就爆炸了，当下拖着苏梅的胳膊就把她往学生会拽，一边拽一边道：“今天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你也得道歉写检讨！”

　　苏梅打人这件事闹得不算小，校长周一讲话的时候，还专门为此开了大会，说年轻人要知礼懂礼，说话做事不能冲动云云。之后，苏梅上台，用极具地方特色的方言念了检讨书，念完之后，检讨书往边上的垃圾桶一甩，潇洒下台。

　　就这态度和行为，老师们都觉得她没救了。

　　苏梅和赵千原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

　　苏梅普通话不好，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村里念书，村里老师教书都是用方言，她是直到初二才转进育才中学。

　　这里的学生都说普通话，苏梅在这里便显得格格不入。

　　起初苏梅还是愿意跟同学们友好相处的，但是每当她说话，四下里同学们便都笑话她，她触到那些不友好的眼神便不再开口了。

　　这里的学生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便学习英文，但是她是转入育才中学才开始学习英文。

　　英语老师提问的时候，都会念学生们的英文名，而苏梅没有英文名。

　　她翻遍英语书和词典，给自己取名“May”。

　　May，五月。

　　她出生在五月，奶奶总是叫她“小五月”。

　　苏梅跟同学的关系并不好，前面坐着的蒋新哲尤其喜欢在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小声模仿她的语调，弄得班上哄堂大笑。

　　起初，苏梅觉得难堪，后来她习惯了，每当蒋新哲再模仿自己的语调说话，她就会恶狠狠瞪着他。

　　蒋新哲个子没有苏梅高，但是性格却跟小无赖已经没什么不同，是学生时代那种最讨人厌的男生。

　　苏梅觉得蒋新哲讨厌，跟他又打了一架。

　　干架之后，她又被抓到学生会去写检讨。

　　那天值日的又是赵千原。

　　赵千原看见苏梅和蒋新哲进来，就感觉眼前一黑。

　　偏偏苏梅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道：“不是写检讨么，给我信纸啊。”

　　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赵千原心里虽然吐槽，但是还是起身给两人拿信纸和圆珠笔。

　　写个检讨也不安生，蒋新哲会恬着脸问苏梅“惨绝人寰”的“寰”到底怎么写，还结合语境将那一段话念了出来：“苏梅同学性格太恶劣了，把我揍了一拳，我发出了杀猪一般的的叫声，那真是惨绝人寰啊！土梅，这个‘寰’字怎么写？”

　　苏梅一听到他叫自己“土梅”就瞪过去。

　　“你瞪什么，你眼睛再瞪也就那么大！”蒋新哲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欠揍。

　　苏梅也不辜负他的表情，反手就跟他扭打起来。

　　学生会办公室，在纪检干部赵千原的面前，这两人打起来了。

　　赵千原目瞪口呆，心想偌大一个育才中学，还有这么无视校纪校规的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千原将两人分开，之后他让蒋新哲出去站着，然后问苏梅：“你怎么一言不合就上手啊，你还算是个女孩子么？”

　　“我是不是女的，你看不出来？”苏梅反问他。

　　他顿时噎住了，于是又折到办公室外，问蒋新哲：“你一个男生，怎么尽跟一个女生过不去？”

　　蒋新哲立马跳起来，指着办公室里坐着的人说：“她算什么女生？她长得比我高，力气还比我大，你看我身上的掐痕，全是她弄的……”

　　无解了。

　　赵千原又折回办公室内，在苏梅对面坐下，“你先写检讨吧，写完了让他写。”

　　苏梅白了他一眼，刷刷刷在信纸上画了几笔，然后起身，潇洒走人。

　　捡起她的检讨书，赵千原看见上面的几个字，顿时又觉得脑仁痛。

　　【不该打人，但是下次蒋新哲再侮辱我，我还打！】

　　苏梅的执拗和叛逆算是在赵千原心里扎了根。

　　-

　　苏梅因为跟蒋新哲打架的原因又往学生会去过几次，直到初二下半学期蒋新哲转学，苏梅才不去了。

　　因为总是写检讨的原因，同学们都视她为洪水猛兽，都不愿意跟她往来。她被孤立，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喜欢的课便做做笔记，不喜欢的课便看着窗外发呆。

　　哪怕是偏科严重，初三分班的时候，她还是进入了火箭班。

　　原因无他，她的理科成绩特别好，好到了科科满分的程度。

　　她是火箭班最后一名，而第一名是赵千原。

　　开学第一天，大家按照名次做自我介绍，介绍到后面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有些吵闹了，但是到了苏梅站起来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大家都听说过她。

　　按理说，苏梅就是那种不服管教的坏学生，可是她却能够考进火箭班，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苏梅站起来，“我就是苏梅。”

　　说完之后，她又刷地坐下去。

　　赵千原的成绩常年在年级前五的区域晃荡，又是学生会干部，很自然便接手了班长一职。

　　于是半年没打过交道的两人又开始有了交集。

　　苏梅逃课出去上网，赵千原去网咖把人抓回来。

　　苏梅跟人吵架写检讨，赵千原去把人领回来。

　　苏梅作业不交，赵千原逼着人当场补作业。

　　赵千原为了苏梅操碎了心，他觉得自己不是九一班的班长，他只是为苏梅一个人服务。

　　赵千原不能明白，苏梅怎么那么能折腾，大家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乖一点不好么！

　　苏梅的回答是：“你不必管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唇边带着讥讽的笑意。

　　在赵千原的印象里，她总是那样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从来没好过。

　　她就是那种“坏女孩”。

　　这样的认知直到有一天才被打破。

　　那已经是初三下半学期了，学生们只有周日下午才能休息半天，赵千原那天跟朋友吃完饭回来，路过一条小巷，看见一个女生被一个男孩从台阶上推下去。

　　他远远就看见了，连忙过去，想看看要不要帮忙，等走近了便听见那个站在台阶上的男孩在骂骂咧咧。

　　“你就是个赔钱货，你回农村去吧，我们这个家根本就不欢迎你！”

　　“让你不要读书，你偏要读，就是因为你要交报名费，我的游戏机没办法买了，你为什么要读书！”

　　“苏梅，你又土又丑，你走，我看到你就心烦！”

　　说完那些，男孩将门啪的一声摔上。

　　那被推下来的女生，正是苏梅。

　　十多级的台阶滚下来，又扎在石子路上，她的两个膝盖已经擦破了皮，她撑着台阶边上的扶栏努力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面前早站了一个人。

　　抬头望去，少年正面色不忍地看着自己。

　　“这是你家？”赵千原问她。

　　她冷笑了一声，没回答，一瘸一拐往巷子外走去。

　　赵千原连忙跟上去，“你做什么去，你的伤口要包扎……”

　　“啰嗦。”苏梅回头觑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絮叨之后，她继续往前走。

　　赵千原在身后跟着她，又走了好几步，他问她：“你去哪，我载你吧，我的单车在那里。”

　　“去江边。”

　　-

　　苏梅不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她前面还有两个姐姐，不过都被送人了。

　　苏梅爸妈生子的执念很重，为了生儿子，将苏梅丢到农村老家，东躲西藏终于生下来苏梅的弟弟苏凯。

　　过往的那十四年，苏梅都是没有爹妈养的孩子，她只有一个亲人——奶奶。

　　奶奶过世之后，她才回到父母身边，进入育才中学。

　　因为超生的原因，苏家过的紧紧巴巴，她的到来，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多出了一笔开支。

　　她好想一夜长大，到十八岁吧，到十八岁就离开这个家。

　　诉说这些的苏梅，平静且落寞，但是很快，她脸上又挂上了那讥讽的笑，“你这种天之骄子根本理解不了的。”

　　那天江边的风还算温柔，吹得她鬓角的发丝微微飞扬，少女嘴角噙着对世界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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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够让苏梅感兴趣的事情，大概是画画。

　　她时常看着窗外，画一幅铅笔画。

　　画中有树，有操场，有奔跑的人。

　　画面充满生机。

　　她画得很好，是美术老师都称赞的那种好。

　　赵千原有幸看到过一次，惊叹于她的绘画才华。

　　他学画十多年了，笔触没比她的细腻多少。

　　直到那时，他才隐约知道天赋是什么。

　　那年苏梅的生日，赵千原送了她一盒颜料，苏梅转身就赠了他一幅画。

　　金色的麦田里，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子背着他站着，风扬起她的裙摆，阳光给她的肩膀镀了一层光亮。

　　“送你吧，麦田守望者。”

　　那幅画送出去没两天，他们便经历了中考。

　　此后五年，赵千原再没见过苏梅。

　　再一次见面，是赵千原带着师妹师弟去采风的时候。

　　那天天气很好，他们在一处庄园画向日葵。

　　画到一半，庄园的主人回来了。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庄园的主人，一个就是苏梅。

　　那年苏梅二十岁，正是介于青春与轻熟中间的年龄，浑身发光。

　　五年不见，时间将她修饰得极为出众。

　　在一群学艺术的女孩中间，她依旧是最为出挑的那个。

　　她是庄园主人的客人，今天受邀来画庄园的向日葵。

　　十月底的向日葵已经开至荼蘼，她很快摆好画架，拿画笔开始涂抹。

　　有几个学生凑过去看，看了没一会儿，便开始交谈。

　　她的绘画风格不同于学院派那么细致，更讲究写意和意境。

　　有师妹让赵千原去看一看，他也好奇，跟着过去。

　　先是看见那画画的人站在一大片向日葵中间，身着波西米亚长裙，带着遮阳帽，远远瞧去，像是一幅画。

　　走近了，赵千原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画。

　　那画画的人没看他，但是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边往画笔上涂抹着，一边说：“赵千原，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她搁下画笔，转过身来。

　　画中人转过了身。

　　“苏……苏梅……”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们五年没见过了。

　　五年，赵千原按部就班考入了华科大人文艺术系，而苏梅则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师。

　　“叫我阿May。”苏梅固执地纠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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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之后，见面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苏梅常出入各种富商家中，江城的富人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年轻的女画师。

　　大家都觉得她清纯又清冷。

　　但是赵千原知道她没变，她还是那个对世界看不到希望的女孩。

　　脱下浅色的裙子，散下长发，她更习惯蹦跶在灯火迷离的迪厅。

　　她总是给他发消息，让他去酒吧或者迪厅接喝醉了的自己。

　　他明白她心中的伤痛，从来不说什么，只是到点去接她，送她回家之后再自行离开。

　　如此两年之后，赵千原毕业了，要去北京工作了。

　　苏梅拍着他的肩说：“你去吧，混出了人样再回来。”

　　“你少喝点酒，醉了可没人来接你。”赵千原并不放心她。

　　她向前走去，像多年前的那个夏日一般，回头看他，“啰嗦。”

　　后来赵千原便去了北京，每年只有过年的那段时间才会回家。但是回家那短短几天的时间，苏梅总是在外地。

　　直到又是三年之后，赵爸爸身体不好，赵千原才回来江城工作。

　　那时的赵千原已经是设计行业的大佬，回来之后便入职了和风传媒。

　　和风传媒的少当家正是蒋新哲。

　　两人在晨会上碰见的那天，蒋新哲笑着给了他一拳，又同他拥抱，“赵千原，你当年可没少罚我写检讨啊，现在落我手里了吧！”

　　当年的小无赖已经成了一个大帅哥，江城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

　　有时候蒋新哲会拉着赵千原出去吃饭，席间便会打听苏梅。

　　赵千原一概回答：“不太清楚，几年没联系了。”

　　其实事隔经年再回头看，年少时候那么执着地惹一个女孩生气，除了喜欢她，还能因为什么呢？

　　但是当年并不懂，只是隔了好些年，突然心念一动，脑海中便浮现了那个人的影子。

　　是青春，是悸动。

　　每每赵千原那么说了之后，蒋新哲就笑着说：“算了，看来苏梅是真的讨厌我。”

　　赵千原则不做声。

　　其实苏梅是不是真的讨厌蒋新哲，赵千原也不太清楚，但是依着苏梅的性格，她是谁也喜欢不起来的。

　　事实上，他去北京那三年，也跟苏梅断了联系。

　　他也算是客观陈述事实。

　　……

　　回来江城之后，赵千原邂逅了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

　　那天他去老师的画室，跟老师谈完事情，正下楼，看见画室的兼职老师站在绘满了绚烂油彩的墙壁前，会心一击，他想到了那幅挂在书架边上的画。

　　——稻田守望者。

　　一见倾心。

　　他找到了画里的那个姑娘。

　　生平第一次追姑娘，他还没有经验，他只好给苏梅发微信。

　　三年没说过话，第一句开场白是：苏梅，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要怎么追她？

　　苏梅依旧较着劲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叫我阿May。

　　在赵千原追姑娘的这条路上，苏梅没少出谋划策，但是结果还是没成。

　　后来赵千原想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方法，跟苏梅说了，苏梅拿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赵千原，你脏了。”

　　那时，他喜欢的姑娘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从中作梗，想拆开两人，于是约喜欢的姑娘喝酒，然后让苏梅录一段视频，他回去剪辑一番，好膈应喜欢的姑娘的男朋友。

　　苏梅虽然鄙夷地看着他，但是还是帮了他。

　　最后的结果是，他喜欢的姑娘确实跟男朋友分了手，他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但是那姑娘说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喜欢那一刻她站在墙绘之下，像极了那幅画的样子。

　　他顿悟了。

　　但是他向来骄傲，不愿承认。

　　-

　　苏梅来去如风，赵千原想要找她并不容易。

　　哪怕赵千原已经回到了江城，见苏梅的次数也不多。

　　有那一年冬天的晚上，赵千原家的门突然被敲响。

　　开门，是喝得烂醉的苏梅。

　　苏梅蹲在地上，手里还提着两瓶酒，看见开门人，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撑着墙壁站起来：“赵千原，喝酒吗？”

　　赵千原摇头。

　　她颤颤巍巍往前走了一步，眼看着就要栽倒，她立马又撑在了门框上，将赵千原伸开的手推了回去，“你不必管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赵千原想将她迎进门，但是她就只是站在门框里，倚着门框看着他。

　　二十六岁的苏梅，卸去了烟熏妆，清冷的面庞上浮出两抹酒晕，有些娇憨。

　　她从当年的那个小黑妹，出落得已经如此动人。

　　她的眸子在看向他的时候，特别亮。

　　赵千原已经不敢看她。

　　“赵千原，所有的青春故事，开口了都会落入俗套，所以，我不问你，我今天只想看看你。”

　　那天苏梅看了赵千原很久，看完之后，又匆匆离去。

　　赵千原后来再见苏梅，已经是在各大网页的头条上。

　　她嫁了一个金融巨佬。

　　关于这位飞上枝头的灰姑娘，网上有各种各样的传言。

　　有人说她是图金融巨佬的财，有人说金融巨佬是图苏梅的貌，但是不管是什么说法，苏梅是真的嫁人了。

　　原来那一天苏梅站在门框里看了他很久，是为了跟他告别。

　　也是跟自己的青春告别。

　　苏梅喜欢着他。

　　只是他一直刻意忽略。

　　他一直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他根本不应该喜欢苏梅这种“坏女孩”。

　　尽管，苏梅真的不坏。

　　他抛不开世俗对于一个人的评价，年少时为苏梅收拾各种烂摊子，是因为自己的班干部，要履行职责，成年了为苏梅收拾各种烂摊子，又是因为什么呢？

　　那幅苏梅亲手绘画的《稻田守望者》，后来被一个富商来家里参观的时候发现了，，想让赵千原让与自己。

　　赵千原婉拒，后来那幅画再也没有摆出来过。

　　当年看见这幅画，他就喜欢上了画中的人物，是矣后来许多年之后遇见了仿佛再现了这幅画的胡了了，他一见倾心。

　　可是创作这幅画的人，才该是他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