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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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吗？”
鹿人凉往上拽了拽被子，闷声嘟囔了一句。手中的只包了一层塑料的三明治被他捏的有些变形，夏目贵志垂着头抿了抿唇，轻声应了一句，声音被阻挡在被子外面有些模糊。
“你要去哪吗？”
“不。”
“我想睡一会，下课了的话你能叫我一下吗？”
见栗色短发的少年点了点头，鹿人凉才闭上眼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节课五十分钟，因为之前耽误了一会儿，鹿人凉只睡了不到半个小时便醒过来了。走廊上来回走路的嘈杂的声音穿过医务室的门透进来，鹿人凉在被子下扭动了几下，勉强支起眼皮清醒过来。
“不会做什么的啊。”
恩……？
“你才应该管好自己，别随随便便地就做那种事！”
鹿人凉平躺在床上，视线绕着床铺四周的白色的帘子转了转，缓慢地眨了眨眼。
“我知道了，你也要遵守约定……啊！刚说完你就！”
帘子的一角似乎被人掀起，牵动了周身的帘子，鹿人凉往那个方向投去视线，却没有看到人的身影。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上了那处的帘子，帘子被拉动，紧接着露出了它后面少年的面孔。见床上的人醒来，他似乎有些惊讶，连忙将床铺周围的帘子一并拉了起来，光线透过窗户一同照在床铺上。
“你醒了？太好了，我还想着是时候该叫你起来了呢。”
鹿人凉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在地上找了找鞋子，然而，脚踩在上面没有立即穿上。
“刚才有人过来了？”
“没有啊。”
“我怎么听到你和别人说话了呢。”鹿人凉抬起头看着夏目贵志。
“……会不会因为走廊里的声音听错了。”夏目贵志笑了笑，声音有些干巴巴地，“也说不定是和梦境弄混了呢。”
“……”
鹿人凉盯着夏目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二年级之间流传的话似乎是真的，夏目贵志有点奇怪。在没接触他之前，对于鹿人凉不过是个过耳的传闻，但真正接触起来后便不由得在心里对这个传闻有些认同了。
并不是有什么歧视排挤之类的，近期他似乎和夏目君有些缘分，总会牵扯在一起。虽然时不时地会突然做出奇怪的动作来，还会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着什么，但看着对面的少年笑的温柔地帮着自己叠好医务室病床的被子，他知道他还并不了解夏目君。
应该是个好人吧……
鹿人凉暗暗想到。
*
上午的课在最后一节老师的一句话后结束，众学生纷纷从各个教室涌出，一路冲向食堂，中午午休开始。
鹿人凉因为一直是便当党，没怎么经历过那种在食堂阿姨面前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却还是买不到食物的体验，所以以前在楼道里走路时被埋头冲刺的同学撞开险些打翻手里的便当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不过因为前几天正赶上饭点去的食堂，亲眼目睹人山人海的食堂堪比非洲难民叠人肉饼后，以至今日一侧的同学冲出座位时撞掉了他的书本时，他都十分善解人意地让那个十分感到抱歉的同学先跑，自己捡了。
“鹿人君。”
“在。”他捡起了地上的本子，抬起身看向突然走到自己身边的赤司征十郎，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一般情况两人都不太说话的，主要是明眼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而且，虽然是他个人感觉，赤司君太过于优秀，和他说话时总感觉不像和同级生在说话，反倒有种和高年级的人在交谈。
但不管怎么说，都要礼貌回一句。
“……有什么事吗，赤司君。”
“这个，能帮我交给黑子君一下吗？”赤司征十郎递过来一个两张折叠过的东西，鹿人凉垂眸一看，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把这些都交给哲、黑子君是吗？好的，我明白了。”鹿人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东西，悄悄地为交谈结束欢呼了一声。
“还有……”
还有？！
“数学老师说让我课后给你和夏目君补一下今天上课的内容，今天下午没有自习，放学后我们去图书馆可以么？”
“……”
不不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午老师说过这种话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老师你知不知道赤司君可是篮球部的扛把子，放学后的时间都是劈瓣用的，怎么能浪费在我这种学啥啥没用，吃啥啥没落的小人物身上！！！
“不行吗？”
“当然可以，真是太麻烦赤司君了。”
“不会，同学之间都要互相帮助的。”赤司征十郎笑的一脸温柔。
“……嘿、嘿嘿。”笑容中藏着瑟瑟发抖。
*
“所以，放学后你就要和赤司君去学习了？”
“从结果上来看，是这样的。”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从便当里插起一块煎香肠，语气淡淡道，“不是很好吗，赤司君学习那么棒，正好可以拯救一下你的数学。”
“可我还不想这么快让哲也的那些朋友知道哲也的这个朋友其实是个蠢的，我觉得我还能再隐藏实力一段时间。”
“我都习惯了的。”
……喂。
黑子哲也慢慢嚼碎了嘴里的食物，看了看像茄子打了霜一般沮丧的少年，不由得安慰道，“我觉得赤司君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
“……”
少年没有接他的话，黑子哲也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虽然那个人有时会突然训练很严格将训练的量加到人类极限般不可思议的程度。”
“最近不知怎么又经常冒出‘违逆我命令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我不允许忤逆我的人俯视我。’这样疑似中二病晚期的话。”
“还会在没有人的休息室里举着红色剪刀对着空气乱扎乱划并发出一些不太动听的笑声。”
“……”
似是为了喘口气，黑子哲也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总结道，“但是他应该是个好人。”
“……”
应该吗应该？！你能再用肯定点的语气说吗？！话说我没求你爆料这么多东西你是要干甚？！你让我用什么表情再去见那个甩着剪刀笑的像个孩子的赤司君！！！
“比起那种事，凉君。”
……那种事。
“这个给你。”对鹿人凉生无可恋的表情置若罔闻，黑子哲也拿起身侧的东西递给了他，说道，“过几天的篮球赛，你回来看吧？”
鹿人凉接过东西，打开看了一下，发现是张门票样的东西，貌似是中午赤司君拜托他交给哲也的东西。他当时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仔细看一眼就连忙塞进口袋里了，没想到转了一圈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你会上场吗？”他不太了解篮球那方面的事，唯一接触的也只是平时看哲也打了几场罢了，仔细想了想，他磕磕绊绊地问道，“是那个首、首……”
“首发运动员。”
“你是？”
“恩。”
鹿人凉愣愣地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哲也你原来这么厉害啊。”
平时在篮球场看着他打篮球，十个篮球里能进五个都是爆人品了，没想到看起来打的一点都不好的哲也居然能在篮球部里当上首发，要知道，以篮球体育项目出名的帝光中学光是奔着这个篮球强校的名号来的学生就不计其数了，更不要提在全校最上位的篮球社，从那么多部员里争了个首发的位置该是件多困难的事情。
真是没想到……哲也居然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样想着，一向对运动不感兴趣的鹿人凉突然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难掩激动地说道，“加油！我一定会去看的！”
黑子哲也看着他，不由得也弯了弯唇角。
可能是被黑子的事影响了，不知怎的，下午的时候，鹿人凉莫名地有些坐不住。虽然往常的话也是听不进去课，但是今天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心底有点痒痒的，像被毛毛草掠过的感觉一般，躁动地有些让人坐立不安。
趴在桌子上，鹿人凉攥着手中的铅笔，无意识地在印着格子的本子上勾绘着线条，视线在前方几个始终挺直着背认真听课的背影上滑过，不由得定在了坐在窗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栗色短发少年身上。
小时候就和哲也在一起的，亲眼看着哲也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喜欢着篮球。
从一开始连运球都不会，砸的膝盖青一块紫一块，手掌和脚掌磨出了多少个水泡，宁可憋着眼泪让千穗阿姨用消毒过的针挑开水泡也不愿意耽误一天练习的时间。
而如今，他却在一个篮球名校里凭借自己的实力占据了一席之地。
垂眼看着本子上画了几笔尚未成型的背影，鹿人凉沉默了良久，突然拿起橡皮擦胡乱的在上面擦了几下。
长叹了口气，他随手合上本。
热血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