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咳咳咳。”
助理橙子咳了几声提醒陆知扬。
陈锦书离他们近，随手把边上没打开过的矿泉水递给他。
小橙子有些不知所措，对上陈锦书那双干净的眸子时，也开始脸红。
“谢谢小姐姐。”橙子道谢。
陈锦书淡淡一笑。
陆知扬瞟了他一眼。
橙子说：“陆哥，今天是室外拍摄，VC片是不是先不吃了？”
知道橙子在故意提醒自己，见到陈锦书的陆知扬还有很多话想讲，可是又不得不戛然而止。
“不吃了。”他说。
橙子递过自己手中的水杯，“那喝点水。”
两人交换联系方式后，陈锦书的化妆师也来了，众人着手开始准备。
·
今天前两场戏拍得很顺利，下午到了第三场，主角之一的男二裴承姗姗来迟。
裴承正在录制一档综艺，这次为了补拍这一幕戏，特地请了假过来。
一方面他是不敢得罪周成凯，另一方面，昨天他听说消失了十年的陈天仙在《山外有妖怪》这个剧组，这偏偏巧了，他就过来瞧瞧。
他是不认识陈锦书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凑热闹。
裴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近了剧组的门，这一看，陆知扬已经在片场了。他和陆知扬同属一个公司，周成凯为了签下陆知扬索性只能把“买一送一”的他也接收了。
说到底，陆知扬也是他的前辈，裴承就先过去打招呼。
“陆哥。”
“承哥，你来啦。”橙子应对着打招呼。
陆知扬躺在椅子上在发呆，目光一直停在刚换完衣服正在补妆的陈锦书身上。
听到声音，他打了个激灵，简单地“嗯”了一句，然后便旁若无人地继续看剧本。
受了冷落的裴承撇过头去，他跟陆知扬关系也不怎么样。
刚一走开，就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后面的戏早就拍完了，还看剧本，装什么装！”
助理橙子立马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却被陆知扬拉住。
橙子委屈地嘀咕：“陆哥，他一个十八线的敢这么说你！”
“我听到了。”陆知扬恹恹道。
“要不是公司非要你带他，这剧组有他什么事儿呀！”
“别跟小人置气，他走不远的。”
周成凯在剧组里头，最不喜欢裴承，这人眼高手低又傲慢，天天不是卡点就是迟到。
见人来了，他就赶紧就把人叫过来，“裴承，过来试镜头！”
说完他又低声让助理去请其他几位。
陈锦书离得很近，听到声音，一边自己扣着新换衣服一边跑过去。
不到两分钟，姜佩和陆知扬也就位了。
姜佩一身红衣英姿飒爽，陆知扬白衣轻纱仙气非常。两人站到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对儿神仙璧人。
陈锦书不是主演，身上只是一身普通的翠色小衫，浑身上下除了头上几只铜制的小朱钗，身上再也没点其他什么装饰了。
周成凯昨天盯着陈锦书拍了一晚上的戏，可今天换了一身行头之后仍旧觉得有些惊艳。
穿上角色的衣服，陈锦书好似换了一个人似得，举手投足都是小丫鬟清丽脱俗的秀气。
似乎每一套衣服都能给人带来不同的惊喜，或者说是这个人给这些普普通通的衣服带来了惊喜。
“嗯，这套衣服挺不错的。”周成凯尴尬地撇过头，扫视众人，“都挺不错的。”
说完，又给穿着常服的裴承白了一眼，现场就唯独他衣服没换妆也没化，得所有人等着他。
裴承是头一次见到陈锦书，这姑娘只有十八来岁的水灵模样，皮肤又白又细，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点缀，只是略施粉黛，这一张脸蛋清新脱俗，当真是天仙下凡似的。
“裴承，准备！”周成凯弄急了就吼了他一嗓子。
试镜头很快就过了，周成凯留给裴承的时间也不多。
众人一下午要拍完这一幕，说起来压力也不小。
不过好再都是成熟的演员，偶尔卡了一下也很快就过了。
一直到最后一幕，兰儿死在男二怀中的时候，裴承却屡屡犯错。裴承怀里躺着陈锦书，一直僵硬着身子，怎么拍都不自然。
“裴承，你怎么回事啊？月亮都已经出来了！”周成凯已经骂到没脾气了，“还是不行的话，待会儿你去拉路霜雪，让陆知扬扶着兰儿。”
“我可以的，周导，再试一次。”
裴承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助理眨了眨眼睛，然后重新站位。
陈锦书倒是没有不耐烦，只不过裴承的表现实在显得太过于业余，她这是一次次地往下倒，一次次地被裴承扶着。
这一次，裴承倒是身子不僵硬了，可偏偏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先前更近了不少。
陈锦书没有理会，还是按照后面的继续演。
后面的台词已经改掉了。
这段去掉了刚刚那些繁杂临终托福，路霜雪扑上去来，一把将旁人推开，一边握着兰儿的手一边悲痛地哭泣。
兰儿只是很简单地说了一句：“愿你往后都能平平安安。”
说完，她的目光定格在路霜雪身上，眼中表达万千的不舍，又为了路霜雪心甘情愿去死。可在路霜雪的哭泣声中，兰儿也没有再说其他话，最终瞑目后魂魄消散。
“过！”
周成凯一声令下，全组人员收工。
“大家辛苦了！”
“都辛苦了。”
“陆哥、姜佩姐，辛苦了。”
众人客客气气地结束，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姜佩的助理二话不说，连忙上前来将还在哭泣的姜佩扶起来，递过去数张纸巾。
陈锦书坐在地上，仍旧还有些出神，刚刚被推开的裴承从她身边走过。
裴承带着他的助理，在人群嘈杂声中窃窃私语。
“拍到了吗？”
“放心啊承哥，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
陈锦书抬起头，那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裴承只是瞄了一眼，对她一笑置之，然后走开。
这莫名的笑意让陈锦书非常不舒服。
他们俩是不是在偷拍什么？
不等陈锦书多想，一旁的陆知扬已经走过来，将只身一人还坐在地上的陈锦书扶起来。橙子将湿巾递给陆知扬，让他擦擦手，陆知扬却转手把湿巾递给陈锦书。
“先擦擦手，地上都是灰。”陆知扬说。
陈锦书接过手，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陆知扬：“你哭了？”
说完，他又从橙子那边将纸巾拿出来递给她。
少女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起了一层水雾，看着便让人觉得心跳。
陈锦书长吁一口气，“没事，有点入戏了。”
“可是这段，兰儿不是心甘情愿地带着微笑去死的吗？你怎么还哭了？”陆知扬不解地问。
陈锦书解释说：“再心甘情愿也是舍不得的。”
话音刚落，周成凯兴奋地冲到陈锦书面前，“果然是改了效果好啊！你的表现非常好！就期待一下成片吧！不过我有个疑惑，你为什么最后台词里的‘小姐’改成‘你’了？”
“谢谢周导。我记得我昨天刚到剧组的时候，小周导给我解说兰儿这个角色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兰儿从小跟着路霜雪一起长大的，虽然主仆有别，可两人情同姐妹。。”
“路霜雪把兰儿当做妹妹，兰儿何尝不是把路霜雪当做姐姐呢？人在临死之前，什么礼法都不重要了。最后一句话，不是丫鬟对主子的寄望，应该是妹妹对姐姐的祝福。”
陈锦书说完之后，更加释怀了，情绪也逐渐上来，不再像刚刚那么低落。
这些话把周成凯说得一愣一愣。
陆知扬知道陈锦书以前就较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点没变，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较真，对人物理解上也总是很有想法。”
“太久没演戏了，还是请陆哥你带带我呀。”陈锦书学着小橙子的腔调调侃他。
陆知扬也笑了，“我哪儿敢啊……”
周成凯眯着眼睛打量着两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借机递到陈锦书手上：“你的片酬，恭喜你杀青啦！”
“这，这不用了吧。”陈锦书看着厚厚一叠红包，有些不知所措，立即塞回给周成凯，“周导，我说过出演不需要费用的，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很高兴了。”
周成凯却往后退了一步，举起双手，“诶——！你别塞给我了，到时候被人看到说你贿赂我。这里确实有点少，就当给你的压惊费吧，这几场拍得够耗神的。”
陆知扬也劝着她让她收下。
一边说着，陈锦书电话忽然响起，是宋安然打开了。
陈锦书收起红包，跟两人示意了一下，便往边上走了两步去接电话。
“锦书，你拍完了吗？”宋安然的声音很急切。
“嗯嗯，拍完了。”
“我听说有记者在你们剧组门口蹲着，你等等我，我去接你。”
“好。”
陈锦书应了下来，挂了电话之后倒是觉得莫名其妙。
陆知扬和周成凯在边上聊了两句，没一会儿，周成凯就走开了。
陆知扬见陈锦书回来便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陈锦书摇摇头，“没有，我经纪人说外面有记者，她待会儿来接我，你们离开的时候也要小心点哦。”
“那要不我陪你等你经纪人来？”陆知扬脱口而出，“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这话听得橙子急坏了，连连拉着陆知扬的袖子。
“陆哥，咱们晚上有个商业活动，差不多该去卸妆出发了。”
今天在剧组了解到陆知扬如今在圈内如日中天的位置，陈锦书听出了他助理话里的意思。
他这个助理从早上就一直不停地打断他们说话，估计是怕她会缠上陆知扬，给他惹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吧？
“我也差不多该去换衣服了，我们下次约。”
没有“纠缠”，陈锦书淡淡一笑，潇洒地离开。
·
换完衣服卸了妆之后，正巧遇上宋安然急匆匆地过来。
“这是怎么了？”
陈锦书见她脸色不太好。
宋安然拉着陈锦书就出门，“你们导演在哪里？你跟我一起去见他。”
陈锦书被迫跟着出了门，“还在休息室跟制作组讨论片子吧。”
两人一块儿到了休息室，制作组有三个人在，还有两位周导。
周成凯正在开会，见人推开门楞了一下，宋安然黑着脸让他觉得来者不善。
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周成凯就让几个制作组的人先离开了，“先聊到了这里吧，待会儿吃了晚饭我再去找你们，你们先去吃个饭吧。”
送走了其他人，周成凯关上了门问：“我又怎么得罪你宋大经纪了？”
见到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周成凯不由得想起之前因为宋安然手上的艺人被他训斥地哭了，宋安然也是这么一副板着脸“杀”到剧组来兴师问罪的。
宋安然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护短，不过她工作能力非常强，带的人业务能力都不错，为人直来直往虽然挺得罪人，但周成凯还是挺乐意跟这种人打交道，总比那些背后捅刀的强。
宋安然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递给他，“热搜第二十四条，你看！”
周成凯不爱倒腾这些玩意儿，挑眉拿过她的手机瞅了一眼。
这一眼可怕周成凯给吓坏了。
“路透？这不是刚拍的剧情吗？什么玩意儿！”
“什么路透？”陈锦书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