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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04 ...

  •   封闭安静的环境压抑着躁动,猛地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压抑地喘息戛然而止。躺在床上的勇利拽着被角,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堪堪回过神来。
      没有纷飞的战火,没有破碎的笑容,视野所及的漆黑很好的舒缓了他刚从睡梦中挣扎出来仍然紧绷的神经,僵硬的身躯也慢慢的恢复了柔韧。
      他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去了。
      笼罩梦境经年不散的血色似乎还残留在视网膜中,硝烟的味道比起往日更加真实。察觉到神经深处那丝不安分的躁动,勇利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而后摸索着抓起了眼镜,架回了自己的鼻梁上。
      随着眼镜回到原本该呆的位置,情绪上的躁动慢慢平复,心中松了一口的勇利重新阖上双目,顾不上会模糊镜片压坏镜框什么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沉闷的声音从埋进半张脸的枕头处传了出来。
      “开灯。”
      随着话音落下,漆黑的宿舍房间内瞬间便被柔和的灯光充满。高级军官宿舍总是有那么一两点的小特权,这个灯就是很好的例子。勇利宿舍的灯是维克托特意调换的,在维克托还没来到第五防卫舰队之前,勇利房间内的灯总是泛着若有若无的血色。
      踏进这里的第一时间,维克托便发现了问题,而那之后经过特意询问所得出的答案也证实了维克托的猜想。那时对血色或者鲜艳颜色发呆时间较长的勇利正试图让自己适应,缩短那些在战场上足以致命的发呆时间。
      维克托虽然欣赏爱人敢于直面自身缺陷的勇气,但是那种过于自虐的做法高个子的俄罗斯男人在来到第五防卫舰队后并不提倡勇利再去尝试。一味的压迫固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尤其是经过自己的教导后韧性极佳的勇利更是拥有这种爆发力。然而能做到是一回事,放任恋人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分别的三年对于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而当对方被重新纳入自己的保护圈时,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中将毫无顾忌的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对胜生勇利的在意。上任第一天的第一道命令是‘带我去见胜生勇利。’第二道命令就是告诉舰队的后勤部‘这个灯的品位真是糟糕透了,换掉。’
      后勤部虽然懵逼,但是在打听好给谁换灯之后,还是动作利索的搞定了这个命令。现在的宿舍灯比起一般的调节灯,它的光线要更加柔和,既不会让对色彩十分敏感的勇利感到不适,也不会显得太过闲散而缺乏了军人应有的锐气。
      置身其中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在床上裹着被子拱来拱去差不多有十分钟的勇利上校对这点的感受尤为的深,从以前每天起床洗漱完毕就离开宿舍,不到必须休息时绝对不回来,到现在可以开着灯在床上赖床,这变化简直就是飞一般。
      摆脱医院回到令自己安心的环境中的勇利在又一次蹭了下枕头后,才摸到枕边的手表瞅了一眼。
      “啊!糟糕!”
      看着指针已经越过8奔着9的位置迈去,勇利猛地掀起被子滚下了自己的床。被塞回自己寝室前还和披集约好了一起吃饭,结果因为太疲乏而将小睡的时间延长到了整个下午。勇利有点糟心的盘腿坐回床上,将手表切换到了终端模式,果然看见了披集的信息,附带了他晚餐的截图。
      小伙伴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这点还是挺好的,但是总有种想吐槽的欲望。
      叼着牙刷的勇利瞅着镜子中的自己,下意识的吐了个泡泡。
      ……上校您醒醒,您已经29了!!
      和其他人一起吃饭是别想了,但是肚子还是要填饱的。饿了差不多快一天的勇利迫切的想要吃点东西来满足自己已经开始造反的胃,不考虑味道的话,他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战舰的食堂一天营业23个小时,现在去觅食也能碰见几个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奇奇怪怪原因而错过正常晚饭时间的士兵。摆脱了医院那味道寡淡的病号餐,胜生勇利几乎是感激涕零的从炊事兵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炸猪排盖饭。
      “总觉得勇利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吃饱的样子。”
      尾音上挑的俄罗斯式联邦通用语,能说出这种感觉的人整个舰队只有一个。叼着炸猪排的勇利一抬头,已经落座在他对面的高个儿俄罗斯男人正端着一次性杯子,冲他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叼着猪排不肯撒嘴的勇利含糊的叫了一声维克托的名字,努力的咀嚼吞咽几次后才空出自己的嘴。
      “因为是怀念的味道啊,这个猪排饭有种妈妈的味道。”勇利也冲着维克托笑开了,面对他的教官时,黑发青年从不吝惜他的笑容,尤其是在巴塞罗那之后:“你离开前不是说可能通宵吗?”
      伸手从勇利的碗里捞出一块猪排送进嘴里,单手托着脑袋的维克托耸了下肩膀:“粗略的保守估计而已,勇利不想提前见到我吗?”
      “维克托。”勇利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谁叫勇利的反应看上去这么平淡。”甚至还不肯放弃嘴里的猪排。
      挑了挑眉梢的俄罗斯男人装着委屈的样子,手上却转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注意到这个动作的黑发青年面颊陡然染上了少许绯红,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勇利的维克托加深了自己冰蓝色瞳仁中的笑意。
      “现在可以给我答复了吗?勇利。”
      胜生勇利捧着自己的碗,沉默下来。
      带来消息的JJ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将勇利的答复塞回了口中,当时看着维克托离开的背影,有那么几秒的时间里勇利是挺感谢JJ的出现的。在没有深思熟虑之前冒然开口,这显然不是合适的做法,一时冲动的开口也是同理。
      视线落在空了一半的碗中,勇利习惯性地用舌尖蹭过了干裂的唇角,他斟酌片刻后才重新抬起视线看着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答案的维克托。
      “再等等好吗?再等一等。”
      这个决定对于勇利而言并不容易,他十指交握掐紧的紧张样子差一点就让维克托立刻妥协了。俄罗斯男人的本意并不是想让勇利太过为难,只是有些东西要是再不提及,恐怕就真的要被掩埋在层层的逃避之下了。逃避并不是维克托欣赏的处世态度,他允许勇利暂时的逃避,但不会是永久。
      勇利显然也清楚这点,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现在只希望自己不会令维克托太过失望。
      “再给我一点时间。”他说:“我想我大概永远都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只是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去克服那些问题。”
      “我希望我能用最好的状态与你缔结婚姻。”
      坐在对面的银发男人看着一脸认真的青年,抬手捂住双唇眨了眨眼。胜生勇利可能真的是天生的一把撩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好手,熠熠生辉的红棕色瞳仁中载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被这样目光注视着的维克托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无法克制的,维克托单手撑着桌面,仗着身高体长的优势越过了桌面亲吻了胜生勇利的唇角,那一刻,餐厅中的其他士兵们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疼,比较直接的人干脆就捂着心口转脸在桌子上趴着躺尸了。
      被亲吻的勇利捂着唇角略有些心虚地瞅了一眼旁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缩回原来位置的维克托咂了咂嘴,做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酱汁不错。”
      ……就算我把酱汁吃到嘴角你也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吗。勇利有点心累的不想看维克托。
      想到做到闷头吃饭的勇利自然也就错过了俄罗斯男人眼中一闪而没的恶作剧色彩,趁着爱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晚餐上,维克托抽空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了旁边那桌的士兵,扬起的笑容中是不加掩饰的愉悦。
      正偷看着的几个士兵刚好和那个笑容对了个正着,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妈的,好想宰了这个秃子!
      他们明明只是看看而已!!又没有打扰你们两个秀恩爱!秀都让你秀了你竟然还嘲笑我们!?
      拔秃他!!宰了他!!!
      今天的第五防卫舰队士兵们依旧保持着高涨的造反心理,磨刀霍霍向舰长。
      对于第五防卫舰队士兵们与舰队长之间那势同水火的关系永远都在状况外的勇利在将碗中的食物搜刮干净后抬起头时,看着维克托那迷之笑容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反正感觉不是什么含义友好的笑容就是了。
      “维克托。”勇利打断了对方继续那个奇怪的笑容的可能:“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披集上午提过的事情确实应该放在心上,他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多少时间去给他消耗,他不能让维克托和自己再等下去。要么退役,要么借着这次机会迈过那道坎!
      维克托愣了一下,随后双眸微眯露出了笑容冲着勇利比划了一下。
      “好啊,正好我要去舰桥取点东西,勇利一起来吧,路上讲。”
      作为近轨防卫舰队旗舰的一员,马卡钦无疑是联邦最新锐的战舰之一,载容量巨大的战舰有的时候甚至会让勇利产生自己会迷路的错觉。去往舰桥的路上总会有零星的士兵经过二人身边,看到他们时敬礼问好是少不了的,不过虽然士兵们问好时神情端正,但是他们的反应却让勇利觉得,每个人都在往他的手上看。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几乎每个人都是的状况就让勇利陷入了一种无法明说的窘迫中。这也就导致了本来还想和维克托交谈的勇利彻底闭上了自己的嘴。
      所以果然还是传出去了吗?在又一次被打断了想要和维克托说的话接受士兵的问候后,胜生上校一脸木然地闭上了嘴,跟在维克托身后迈入了舰桥。
      早已下班临近深夜,舰桥中只剩下了今晚需要值夜班的人。被一路上动静弄得有点草木皆兵的勇利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便紧张起来,然而坐在雷达跟前的人在听到响动后只是扭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而后就重新将视线落回了自己的工作上。
      不得不说,这确实让有点紧张的勇利松了一口气。
      “勇利你想和我说什么?”
      在操作台上敲击了几下进行资料传输后,推开了座位前的操纵台转而坐在了舰长席上的维克托倚在扶手上,偏头看着还站在侧后方的勇利。
      迟疑了几秒,下定决心的勇利上前一步,抬头挺直脊背,认真地对上了俄罗斯男人的双眼。
      他说:“维克托,我想申请参加今年的舰队大比。”
      勇利的声音不高,如果不注意听,维克托甚至可能漏过他的话。可是那其中的坚定却又那么真实,让听清的维克托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勇利?”维克托的笑容转变为了惊讶,他严肃地看着笔直地站在他眼前的青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吗?”
      “是的,长官。”或许是怕维克托质疑自己的决心,勇利换上了更加严肃官方的称呼:“我申请参加今年的舰队大比。”
      长久的沉默降临在了二人之间,维克托眉心微蹙指节抵在唇间,冰蓝色的瞳仁中闪烁着复杂之色。而双手背在身后的勇利虽然念头坚定,但是看着对方这副神色,心中多少也有些紧张。微不可查的,他的眉宇间爬上了一缕不安。
      夜晚的舰桥安静异常,如果不是仪表设备不时发出一两声提示,如果不是值班的人时不时触碰杯子以至于留下声音,勇利真的觉得他与维克托之间的时间被停止了。
      蓦地,银发男人呼出一口气打破了这份令人不安的沉默。他坦然的看着勇利,提起自己的嘴角笑了笑。
      “不行。”维克托清晰地说道:“申请驳回。”
      诶?!
      完全没料到竟然会被拒绝的勇利霎时瞪大了双眼,无措地看着笑容包含着一丝歉意的男人。
      “维、维克托!?”
      “我是很高兴勇利你有这样的决心去克服那些问题。”俄罗斯男人的声音和缓,想要安抚失措的青年。他注视着勇利的双眼中蕴含着勇利无处了解的、沉甸甸的复杂:“你可以参加大比,但不是这次的。”
      “可是维克托。”勇利语气急促,他放下了背在身后的手,上前一步迫近了舰长席:“可是我、我已经没有问题了。”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医生说我随时可以尝试完成更激烈的机甲驾驶。我不能去战场前线尝试,局部冲突的作战量也达不到检查的程度。”他坚定的看着维克托:“舰队大比是最合适的!”
      看着几乎是近在眼前的勇利,维克托丝毫没有被说服的样子,他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面前神情有些焦急的爱人。
      “你的心理医生曾经告诉过我,在没有完全克服那些心理障碍前,勇利你并不适合参加大型战役。”维克托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舰长席扶手:“任何的大型作战。”
      “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这点。”
      “可我的心理……可我的心理现在……”没有问题。
      短短的四个字而已,却堵在勇利的喉头无法坦然吐出。他不确定自己的心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从以往的局部冲突来看,他驾驶机甲出战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但那也仅仅是局部战争,惨烈的程度大部分都无法与正面战线相比。
      勇利绷着嘴角,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不确定……我确实无法确定我有没有克服那些心理障碍,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尝试参加这次大比。”
      心中的动摇被他迅速地压下,黑发青年依旧执着地看着他的长官:“舰队大比是最接近大型实战的比武,甚至在某些方面它的作战强度比实战强度更大。用这次的大比来检验我是否真地克服了那些障碍,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捷径。”
      他已经没有时间再逃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固执。维克托垂头按着自己的脑门,忽然理解了当年雅科夫带他时被气得火冒三丈的感觉。倒不是说他生气,只是固执到这种程度的勇利真的很让人苦恼啊。
      这么急躁,是被谁追赶了吗?
      额头疼的俄罗斯男人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已经站到他跟前的勇利。
      “你真的确定你想要参加这次的舰队大比吗?勇利。”维克托看着青年:“你确定你要用这次的大比来检验你是否可以经受住考验?”
      “是的。”勇利坚定地回答。
      “演习每年都有。”
      “可是我有预感,维克托。”勇利捏紧了自己的指尖“如果这一次我没有赶上,我可能就永远都没有办法越过那道阴影了。”
      做不到克服我又怎么可能继续和你一起踏上战场?胜生勇利丢掉过很多东西,但是唯独这点,在再也无法跟上维克托脚步这点上,他拒绝。
      曾经决定随缘放维克托离开,让他继续操纵机甲奋战在战场的前沿,让他继续那些带给敌人死亡的舞步而不是被感情所牵绊。曾经的勇利觉得那是正确的,因为那时的联邦战线上确实需要英雄般的人物来鼓舞士气,而沾染了情感,很有可能将战神拉下神座。
      那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东方人的隐忍在那时被勇利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保卫战,他很有可能就在大比结束后就主动提出终止ACE的传承教导。然而那次的分别让他将还未出口的话彻底埋葬,还险些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再次睁开眼睛的他将自己的信仰融入了骨血。他想,他可能再也无法轻描淡写的在隐忍中达成所有人的期望。
      勇利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偏执的怪圈,但是他停不下来。维克托是支撑着他从那片地狱中活下来的全部,他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短短几秒,勇利的神色变换数次,维克托也在听到勇利的话后沉默下来。
      预感、吗……俄罗斯男人有点想笑,他的小猪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种东西了?不过倒还是有点道理吧。
      东方人的玄学好像有点厉害。
      维克托放弃似地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儿,笑容微苦:“无论如何你都要想要参加是吗?”
      “是。”
      “哪怕这次舰队大比的地点是巴塞罗那?”这也是JJ将他叫走的原因。
      什!?
      猛地捏紧了自己的双拳,勇利无法相信地僵在了原地。
      巴塞罗那!?为什么会是那里……那里明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保卫战过去后,几乎被打废的巴塞罗那行星已经失去了它作为前沿基地的作用,哪怕是作为前哨站而言也有比它更合适的存在,它的使命彻底终结在了那次战役当中。理所当然的,当所有地搜救清理工作结束之后,那颗本就没有被征服过的星球彻底被联邦遗忘荒废。
      六年后的现在,联邦再次重启了这颗星球作为了舰队大比的场地,如同六年前一样再度选择了巴塞罗那……这意味着什么?
      巴塞罗那的名字对于整个联邦第二远空舰队的幸存者而言,都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阴影。即便是勇利现在可以偶尔提起它,然而在面临将要重回故地的可能时,近年来只会在睡梦中出现的血色还是铺天盖地地压向了勇利。
      阖上双目的勇利摇晃了一下,大跨步的猛地向后退去,正正当当毫无躲闪地撞在了之前被推开的控制台上。这一下撞了个结实,腰部蔓延的钝痛让勇利无法控制地闷哼出声。
      早在勇利表现出僵硬的那一刻就一直注视着他的维克托还是慢了一步。懊恼地皱紧眉头,维克托在抓住勇利的手腕后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扯倒在自己身上远离了控制台。
      直到将人完全地搂进怀里时维克托才发现,勇利的身体泛着微不可查地颤抖,带着源自内心的、深深的畏惧。
      ……所以说这个心理问题压根就是没好过啊!面沉如水地抱着怀里的人,勇利的老教官感觉心里有点滴血。
      神情严峻的俄罗斯男人收紧了手臂,手掌覆盖上了勇利自己捂着腰部的那只手,他的视线也越过了勇利,落在了舰桥中的另一个人身上。刚巧与值班士兵眼睛对上,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克制的关心与担忧,维克托缓了缓,扬起声。
      “卡普。”他叫着士兵的名字:“你先出去,今晚我值班。”
      瞪大了眼睛用手指无声地指着自己,士兵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想将自己的咖啡杯糊在某个看起来就无法担负今晚值班重任的家伙的脸上。
      你能不能把勇利上校放下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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