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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 ...

  •   巨颚甲虫,重装陆行虫,高3米体长5米,全身包裹防弹重甲,激光武器无法达成有效伤害,推荐使用电浆武器进行蒸发。行动较为迟缓,转向迟钝,虫族重装拆城部队主力,多用于大规模战线推进与守卫工作,可隔绝生命探测。

      五米多长的虫子从三楼的走廊上冲出,激起了漫天的尘埃不说,整个三楼走廊包括下方二楼的平台全部都被压塌了一大块,而从上面砸下去的巨颚甲虫倒是没什么事,用八条裹着坚固护甲的节肢腿部撑起厚重的身子后,咆哮着冲向了在一楼执行搜索任务的机师们。

      “射击!!”

      “撤!后撤!!火力掩护!!!”

      “快撤回来!!!!”

      对于机师们而言,这是他们首次在没有包裹在机甲中的情况下直面虫族的威胁,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甲虫下落的位置距离他们有段距离,因而也就给了他们足够的撤退时间。手中自卫的步枪喷吐着火舌尽数将子弹洒向了冲过来的巨颚甲虫,距离最近的人连滚带爬地慌忙后撤,原本作为后卫的机师变成了前锋,迅速地找到了一处可以形成火力点的掩体。

      只不过对于拆城虫族集群的主力,那处火力点简直和纸糊的没有什么区别。

      从四楼主控室中冲出来的雷奥与季光虹扑向了栏杆,从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下方士兵们的反应。几乎忘记了头盔还具有传讯的功能,握紧了栏杆的雷奥冲着下方大声地呼喊了几声后才想起来打开通讯语气急促的指挥着。

      “散开!全都散开!!散开攻击!!!不要依托固定的火力点!全都散开!!”

      与他一同冲出主控室的季光虹没有插手雷奥的指挥,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对面坍塌走廊上的人吸引了过去。

      在三楼的半空中,胜生勇利与尤里·普利赛提正像两条拴在鱼钩上的咸鱼一样,悬在半空中。

      “勇利前辈!!尤里奥!!!”季光虹焦急地冲着对面的人呼喊着:“你们抓住!!我们立刻就过去!!”

      悬空的两个人同时看向对面。

      “笨蛋!过来干什么!!组织防御啊!!”

      “先别管我们!让所有人散开!!”

      尤里和勇利同时喊出声,听明白主要意思的季光虹为难地将视线在他们与下方士兵的身上来回移动几回,最后咬紧牙关,扭头拽起雷奥全速奔向了更方便指挥的二层楼。

      看到上面的两个人带队离开,尤里和勇利同时松了一口气,转而将注意力集中放在自己这一边。悬在半空中的小俄罗斯人抬头看着自己被勇利牢牢抓住的右臂,抖着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喂!猪排饭!抓不住就松手!我还不需要也吊在半空中的家伙来救!”尤里的喘息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这里已经差不多是二楼了,这点高度没问题。老子下去还能直接参……”

      “闭嘴!”整个人也和尤里一样悬空的勇利憋红脸,勉强从嘴中挤出了一声呵斥。作为绳子一样起到连接作用的他,被两边扯住的作用力同时撕扯这无疑是一个十分糟糕的体验。

      可是十几米的高度,下面还有一只横冲直撞的虫族,这时候放手和杀了尤里有什么区别?!

      被勇利难得用如此严厉的声音呵斥,吊在半空中的尤里仰面看着自己的长官,终于面色复杂地咬紧牙关,用自己另外的一只手握上了对方的手臂。

      巨颚甲虫扑出来时,那对巨大的双颚刚好将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凭着本能后退的尤里的脖颈纳入其中,只要再向前几十厘米就可以把呆住的金发青年塞入口腔。

      几十厘米,一秒都用不上的距离,但是对于勇利而言已经足够了。

      双瞳紧缩到近乎针状的黑发青年在一瞬间动了起来,猛然爆发的速度使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扑向尤里,双手护住对方头部努力一压,右肩同时撞向了披集的胸口,凭借着惯性将没有被纳入双颚攻击范围的泰裔青年撞开,险之又险地带着二人擦着巨颚甲虫锋利的双颚倒在地上,滑向了旁边。

      三个人滚做一团的同时,被巨颚甲虫身体砸中的三楼走廊甲板在无法承受几吨级别重量的冲击下,产生了大面积的断裂。还没爬起来的尤里正巧处在断裂带,首先向下滑落,晕头转向的勇利凭着本能抓住了手边尤里的胳膊,结果被一同带下了断裂倾斜的走廊甲板。

      眼看着倾斜的走廊甲板即将完全断裂,二层的位置也被砸出了一个大的断裂层直达最底层,处在后方被震倒的派克与奥塔别克总算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平衡。二人双双扑向了完全被带到断裂层的勇利,一人一边抓住了黑发青年的脚踝阻止了下落,在地板完全断裂后形成了二人悬空,二人用力在平台上向上拉扯,一人压住这两个人双腿的危险姿势。

      “这他妈!又不是!杂技比赛!!!”派克的面色是和勇利相似的通红,两个人连带着装备的重量对于他们而言并不轻松。红发男人屏着呼吸,小半个身子悬空着将勇利的小腿抱在怀中用力向上拉扯着:“呵——啊!!!”

      与身边几乎要喊号子的派克不同,神色凝重的奥塔别克周身弥漫着异样的沉默,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近乎狰狞的精芒。

      “别松手!千万别松手!”披集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压着派克和奥塔别克的腿,阻止二人因为重心的关系也被带下去。

      六年多年没有维护的走廊甲板无疑是脆弱的,更何况还被重型甲虫给暴力拆迁了。虽然他们现在呆得位置还未产生断裂,然而从内侧开始蔓延的断口裂缝告诉他们,他们这片位置也离坍塌不远了。要么五个人一起下去,要么松手保全剩下的。

      喘着粗气的派克看着下方,又看了一眼里侧,恶狠狠地闭了眼。

      “喂!小金毛!”男人大声喊道:“一会儿掉下去记得当好肉垫!”

      “混蛋!你说谁小金毛!!!”尤里怒吼出声,要不是还吊在半空中估计早就跳起来糊派克一脸拳头了。

      我们就不能说点正事吗!!感觉自己快断了的勇利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

      “别!奥塔别克你现在不能打派克啊!!”

      下方虫子的咆哮声与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上方的五人组也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好在这次的任务中不是只有他们五个人,不然这任务早就进行不下去了。同在三楼搜索的士兵急匆匆的赶来几人,配合着派克与奥塔别克,总算是将勇利与尤里从危险的悬空位置拉扯上来。

      一行几人好不容易撤出危险地带后,方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反应挺、挺快啊。”靠着墙壁的派克用手拍了下勇利的肩膀:“阴影克服效果显著,不错。”

      “派、派克,你起来的时候,拉我一把。”勇利的声音夹杂着抖得十分厉害的喘息:“我、我……我有点,抖。起不来。”

      “……我刚夸完你。”斯威夫特先生简直无法直视自己曾经副队长的出息。

      “喂。”就在派克对勇利的出息痛心疾首之时,靠在栏杆上被奥塔别克死攥着手不放的尤里冲着勇利叫了一声:“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青年面罩后的面颊微微泛红,他偏开头看着旁边。

      “谢了啊,勇利。”

      近距离直面虫族的压力几近令人窒息,只有亲身感受过后尤里才真的明白,第二远空当年面对的是怎样的压力与绝望,要克服那份阴影又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毅力。

      死亡近在咫尺,自己却无能为力。

      蹲在旁边的披集喘着气笑道:“难得坦诚。”

      “啰嗦!”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温馨时刻。”

      阿列克谢的声音带着北国风霜的冷硬挤进了他们之间,刚刚算是死里逃生的几个人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看向了正居高临下注视着他们的高大男人,那双与维克托相似的蓝眸中弥漫着令人背脊发寒的风暴。

      坐在地上的五人组喉头滑动,不约而同地吞咽了一下。

      “希望你们还记得,有一只虫子还在底下肆虐。”

      “起来干活!”

      ……

      “那家伙像雅科夫一样!”说到气头上的小俄罗斯人气愤地拍着身边奥塔别克的大腿:“明明可以自己组织战斗!他竟然还有空闲来找我们!头盔内置的通讯是摆设吗!!”

      沉默的哈萨克斯坦骑士默默地握住了还要继续拍的那只手,一本正经的继续当着人肉背景。

      “他可能只是来看看我们死没死。”派克难得的没有为自己的队友说话:“阿廖沙变得有点别扭,死没死他总需要亲眼看看才行。”

      “通讯不一样能证明吗!”

      派克苦笑着摆手:“他不信。”

      巴塞罗那回来的除了那头猪之外就没有正常人了吗!!!尤里气结。

      看着快要气冒烟的尤里,维克托放松了表情笑了出来:“我假设,勇利的昏迷和那只虫子有关?”

      “这不是明摆着吗!”

      “只是昏睡而已。”

      尤里与派克同时开口纠正到。

      “我不认为昏睡会保持这么久的时间,尤其是还在环境如此嘈杂颠簸的情况下。”维克托眯起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眼底缓缓流动着思索之色:“虫子的来源呢?”

      尤里、奥塔别克与派克相互对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奥塔别克终于开了口。

      “这也是我们要汇报的事情。”

      ……

      “一直都存在?”披集惊讶地看着阿列克谢的背影:“你的意思是,这只虫子一直存在于这个机库中?”

      “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巨颚甲虫是如何通过外面狭小的环境,在没有破坏任何建筑物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阿列克谢小跑着在通过了位于三楼连通机库两侧的中央天桥:“除非它一直都在这里。”

      “它是在这里孵化的。”

      这是个十分可怕的猜想,可怕到几乎一出口,就迎来了一片夹杂着战斗声音的寂静。每个人都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地消化这个消息,试图安慰自己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这里孵化,那就代表着虫族从未放弃过这颗星球,代表着还有不知道多少像下面那只巨颚甲虫一样的存在潜伏于这颗星球上。而认为这颗星球已经没有除地形以外任何威胁的他们,几乎是亲手将自己送入了虫族的嘴下。

      谁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这里有什么它们想要的?”一片沉默中,一直跟在阿列克谢身后的勇利突然出声:“它们想要巴塞罗那上的什么?”

      “不清楚。”领路的阿列克谢摇摇头:“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东西。”

      能让撤退就毫不犹豫,同时也不会在同一颗行星上战败后与人类过多纠缠的虫族留下反攻的种子,无论是什么,对虫族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相应的,对人类恐怕也会十分重要。了解了自己的敌人,就等于赢了战争的一半。

      “……它们还留在这里。”勇利低沉地呢喃被附近的几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它们还想要巴塞罗那。”

      虫族竟然还在……这一刻的勇利感觉自己仿佛被赤身裸体地置身于漆黑的西伯利亚寒冬中,冷意冻结了思维,黑暗也笼罩了视野。

      尤里啐了一口:“这里不可能给他们!”

      披集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提醒同僚,上次的保卫战惨烈到了何种地步。

      “别想这些,我们还需要你组织战斗。”到达位置停下脚步的阿列克谢一把扯过还有点发怔的勇利,将他塞到了最前面的栏杆边:“你没有时间想别的副队长,队长已经不在了,你是最高长官。”

      “你也是我们当中,唯一具有熟练指挥步兵应对虫族经验的人。”

      灰发的俄罗斯人用力按住了勇利的头盔顶部,迫使着他抬头看向自己:“没时间给你感怀神伤,除非你想让所有人死光。”

      “喂,阿廖沙……”

      “闭嘴!”

      呵斥了出声的人,阿列克谢满意地看到勇利紧缩的瞳孔中浮现出了近乎惊恐的情绪,灰发男人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干活儿吧,上校。”

      ……

      “巴塞罗那本身似乎有虫族需要的东西,因而留下了幼虫进行繁殖。”哈萨克斯坦青年停顿了几秒:“而对于切尔雷赫中校的做法,虽然当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的做法确实太过粗暴。”

      这是奥塔别克为对方的行为作出的总结。

      维克托眨了眨眼,笑容温和地看向了试图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红发男人:“斯威夫特先生,我记得你说过,他们的关系不错?”

      面对着威名赫赫的联邦战神脸上那抹与他学生神似的温和笑容,源自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派克迅速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嘿嘿,别这么看着我。”红发男人为对方眼中的锋锐提出抗议:“我又没有说谎!”

      “关系不错,嗯?”

      僵持了几秒钟,还是派克率先败下阵来。他搓着自己的鼻梁用另一只手比划着:“虽然过程粗暴了一点,但是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仅仅只关注结果而忽略过程,这可以说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维克托舰长的笑容明朗,语气中少见的带上了一丝符合他曾经人设的优雅:“尤其是在面对信任他的友人时,这样有欠妥当的行为更会让人感到十分失望。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丢尽了俄罗斯人的颜面啊。”

      “不是。”派克一脸哔了狗一样的表情:“阿廖沙又不在,你和我说这个……”

      “作为勇利和切尔雷赫中校共同的朋友,斯威夫特中校你没有适时阻止他们也是很大的失职。”俄罗斯男人话锋一转,直接戳在了派克的身上:“勇利那样信任你们,结果带来伤害的也是你们,这真的让我十分的痛心。”

      “不知道二位有没有空?我们可以深入地探讨一下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维克托的身体略微前倾,靠近了坐在他对面的人:“例如,怎样的做法才是对勇利最好的。”

      ……这讨论可是送命题啊。浑身绷紧的派克看着维克托,堵在喉咙中的拒绝在男人压迫感强烈的注视下,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

      尤里摸着下颌,看了身边的奥塔别克一眼:有感觉到醋味了吗?

      奥塔别克眨眨眼,略微颔首:维克托舰长那边的。

      “那么,故事讲完之后我们就来讨论吧。”维克托看上去心情愉快,满脸明亮之色地拍了拍手:“我们可以继续了。”

      谁还想和你继续啊!!!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的派克差点在心里把桌子掀开。

      他揉了一把脸,叹气道:“其实我也知道阿廖沙提出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他做得是对的。我们当中只有勇利有用步兵对抗巨颚甲虫的经验,他能做到零伤亡,这是我们迫切需要的。况且这一次,也不是那时候的巴塞罗那了。”

      ……

      干活儿?干什么活儿?

      勇利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使劲眨了眨眼,头顶上传来的压迫力道让他没有办法遵从自己的习惯看向他人,俄罗斯地区的人所蕴含的攻击性终于被阿列克谢毫无遮掩地展示出来,牙齿森白笑容狰狞的男人如同西伯利亚的野狼一般将他紧紧锁定。

      黑发青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老队友在这时候变成这样,挣扎不出内心挥之不去恐慌的勇利被阿列克谢注视着,膝窝在不自觉地发软。

      “阿廖沙。”勇利的面颊僵硬地抽动着,他后退一步想要逃开队友的压制:“我不能……”

      “不能?”阿列克谢重复着。

      “是,我不能。”他错开了视线瞥向旁边:“和巨颚甲虫硬拼是最糟糕的选择,我们可以退出机库,返回地面取回机甲。正面硬抗任何虫族在没有机甲的情况下都不是明智之举,我们有更安全的选择。”

      “那你也应该清楚,哪怕巨颚甲虫的行动再迟缓,可以横冲直撞的它依旧可以在那段攀爬的路线中将我们全部杀死。”阿列克谢不为所动:“好办法?送所有人去死的好办法吗?”

      “我们还有闸门……”

      “别骗自己了胜生勇利!!”灰发男人没有松开勇利的头盔,还顺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一个头槌撞了上去,两个头盔当当正正地磕在了一起:“那道和纸糊一样的闸门你觉得它可以拦住虫族拆城集群的主力吗!?啊?!”

      “你好好看看下面,下面只有一只虫子!一只!!”阿列克谢压低了声音嘶吼着:“不是几十也不是几百!!!那下面只有一个!甚至于到现在还没让我们出现任何减员!!!我真想让你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胆怯的脸,让你自己看看,当初无畏坚韧的胜生勇利变成了什么样子!!”

      黑发青年直愣愣地看着勃然暴怒的灰发男人。

      “你在害怕什么?啊?当初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你在惧怕什么?你告诉我!在你回到他身边的现在!在你想要保护的人!你为之拼上一切也要守护的都在你身边的现在!!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阿列克谢猛地一推,本就膝窝发软的勇利顺势坐在了地上。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灰发俄罗斯人,僵硬而蕴含着畏惧的神情出现了一道裂缝。双瞳缩紧,他看着对方双唇开合,说出了致命一击。

      “你这样才是真的让人失望,胜生勇利。”阿列克谢笑得嘲讽:“聚会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克服自己的阴影然后再出现在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身边,可你现在却因为过去的影子而畏缩不前。”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会不会失望我不知道。”

      “但是勇利,救你活下来的人,永远的留在巴塞罗那的人,那些人对你才是真的失望。”

      阿列克谢摇了摇头,跨过了勇利走向了通往楼下的楼梯。

      “他们拼死救下来的那位坚韧纯粹的战士,已经彻底死了。”

      从阿列克谢爆发开始就彻底呆住的派克在对方走好了好几步之后才堪堪回过神来,他连忙向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伸出手。

      “喂!阿廖沙!你别!”

      “我别什么?”被叫住的人转过身,神色冷硬的仿佛刚刚爆发嘶吼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心理阴影谁都有,就算是疯子也没有驻足不前。他不做我们自己来,我们只是没有经验,时间不等人,如果这个基地还有其他的虫子,那么等它们被这只巨颚甲虫吸引过来的时候才是真的危险。”

      “那勇利他……”

      “你来不来。”阿列克谢式的专断。

      派克敲着自己的肩膀,丧气地垮下了肩:“来来来,我来还不行吗!”他看了勇利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拉起明显是在发愣的人,直接跨过去追上了阿列克谢。

      “你大爷的暴君!”他小声嘀咕着。

      “你们呢。”灰发男人又看向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吓懵的尤里等人:“等你们队长来就只能等着喂虫子了。”

      第五防卫舰队在场的机师们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尤里。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尤里·普利赛提以他优异的能力获得了士兵们的信任,在其他几位可以担当指挥者的长官不在时,这位年轻的少校就是他们的首选。

      披集中校与奥塔别克少校都是好人,不过他们还是选择普利赛提少校。

      ……其实披集和奥塔别克他们两个也在看尤里啊,小伙子们。

      尤里没有立刻回答,他一反常态地拧着眉头,他低头看向脚边已经将头垂下看不出情绪的勇利。片刻后叹了口气,重新抬头看向那两名幸存者时,尤里的神情严肃郑重,收敛了所有的火气:“我们可以与你们合作,你的说法是对的。”他顿了顿。

      “只是我希望你们向我的队长道歉。”

      “哈?”派克当场愣住,阿列克谢也眯起双眼看向了与他同族的金发青年。

      “无论他是否接受你们的提议,是否继续指挥,这也都是我们第五防卫舰队的事情,你们只是他曾经的队友,现在的你们与胜生勇利没有任何从属关系,也轮不到你们来指责我们的长官。”尤里上前一步:“现在我们听从你们的指挥,但是结束之后你们要是还能活着,我要求你们向胜生勇利道歉!”

      我们的人,只有我们自己欺负的份儿!

      尤里难得坦诚毫无掩饰的护短行为不止震惊了对面两个人,也震惊了自己这边的机师,要不是还记得现在还在打仗,他们恐怕已经开始上论坛狂欢刷屏818了。

      尤里·普利赛提是谁?教科书级别的暴娇啊!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现在竟然光明正大地当着当事人的面护短了!!

      是不是终于有人要出手和维克托那个秃子开撕了!?

      我们是不是有爱恨情仇狗血大剧可以看了!?

      第五防卫舰队的机甲兵们在心中迷之兴奋着。

      ……你们还记得你们是在打仗,下面的同僚在拖延时间吗?这支破舰队今天也挣扎在药丸的道路上。

      “好啊,只要你们能活下来。”阿列克谢扯着嘴角:“接下来就不是下面那种过家家一样的周旋而是要拿命去填了。想要除掉那只大家伙,不是动动手指扣动扳机就可以的。”

      “啧,我会先让你们填进去。”尤里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不爽的神色:“别想拿我们的人当炮灰。”

      阿列克谢笑容冰冷:“放心,一旦我们安排好,最先填进去的一定是我们。”

      “那走……”

      “尤里奥。”

      在尤里的脚步迈出前,勇利的声音拽住了他的行动。小俄罗斯人回过头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刚刚还坐在地上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勇利拍打着自己沾了一层灰的黑色驾驶服,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同时也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入了头盔当中。抬起头的青年用那双拿掉阻隔后,显得有些幽深的红棕色双瞳注视着面前的老队友们,迈开脚步走上前的他在越过尤里时,将头盔塞入了小俄罗斯人的怀中。

      青年的步子迈得很稳,动摇与恐惧的神情似乎被粉碎殆尽,在那张脸上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抬手将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儿尽数撸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在阿列克谢与派克的面前站定的勇利捏着自己的后颈,冲着二人笑了一下。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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