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姬辛夷”心理揣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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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点点头，翻了翻剧本，忽然开口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杀了嫀媖？”
姬辛夷脸色一沉，闭口一言不发，似乎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他直直盯着茶几，就好像茶几上开出了一朵花。
“你说要帮我的。”杨崇拍了拍手里的剧本，挑起眉，“我以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自己全部的心路历程都讲给杨崇听，从此岐山之神姬辛夷在杨崇面前就是透明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姬辛夷来说……他从未与任何一人如此亲近过。
姬辛夷皱起了眉，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开心果袋子：“你就不能换个问题？”
“不能。”
姬辛夷下意识地一用力，一颗开心果应声而裂，连里面翠绿的果仁都碎成了两半。他恹恹把它丢进嘴里：“我现在觉得你果然很讨厌。”
“谢谢夸奖。”
姬辛夷知道自己斗嘴基本赢不了这个狡猾的凡人，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这对你很重要？如果我就不想告诉你呢？”
“也没什么。”杨崇耸耸肩，“只不过你就要食言了。”
该死，杨崇拿住了他的死穴。作为一个正统神君，且姬辛夷颇以此为傲，他绝不可能食言。
“好吧。”姬辛夷又捏开一个开心果，“……嫀媖是司命神君预言中会毁灭岐山之人，我必须杀了她。”
“可你爱她。”
“那是过去的事了。”姬辛夷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岐山子民的安危面前，我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杨崇微微蹙起了眉，他感到胃里透出一丝凉意：“这是你的选择？可你有没有想过……嫀媖和嬴漱怀是怎么想的？”
“当然。”姬辛夷冷笑一声，“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岐山之神，保护岐山是我的责任和使命。我爱的人与我爱的故乡……我只能选择一个。”
“你选择责任？”杨崇的语气很平静，“为此你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你爱的人也一样？”
也许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姬辛夷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的不对劲。他微微抬起眼看了看杨崇，嘴唇动了动，最终说道：“……是的。”
杨崇没有笑，他在沉思，也似乎处在某种矛盾和挣扎之中。过了片刻，他的手轻轻摩挲过剧本，他低声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抛弃我在乎的人。无论是责任，还是底线……”
姬辛夷蹙起眉：听上去他似乎有过这样一段经历。他又捏开一枚开心果，声音淡淡的：“我听说演戏就是把自己彻底变为另一个人，投入另一个人的经历，舍弃自己的性格与情感。”他停了一停：“难怪你演技不好。”
杨崇没有说话。
“你过去经历过这种选择吧。”姬辛夷突兀地开口，“和你母亲有关？”
杨崇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把目光投向他，静静道：“你后悔吗？”
“不后悔。”
“为什么？”
“我从不会为已经做过的事情后悔。”姬辛夷的指尖捏着翠绿色的开心果仁，他的语气充满冷寂，“因为后悔毫无用处。”
杨崇笑了一笑，低头去看剧本。他已经看完了整个剧本，在《大荒神事》的结尾处，男主角嬴漱怀亲手杀了岐山之神姬辛夷，为女主角嫀媖报仇，随后……岐山被嬴漱怀收入麾下，正应了预言之说。
十八年过去了，嬴漱怀见到了一个与嫀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同样名叫嫀媖。嬴漱怀惊奇之下，前去询问司命神君，这才得知姬辛夷当年杀死嫀媖的时候并未毁灭她的魂魄，而是将她的魂魄送入下界，重入轮回。
姬辛夷复杂难言的心理，就此戛然而止。而杨崇看着最后那一段情节，手指在纸张上投下一层阴翳的影。
不后悔吗？……
杨崇抬起头，对姬辛夷露齿而笑：“如果是我，绝对会后悔。”
“那有什么用。”姬辛夷鄙夷地看他一眼，顺手一颗开心果丢在了他的头上，“你扮演的是我，又不是你自己。”
杨崇笑着一把将那颗开心果攥在手心：“后天有一个综艺节目，你得和我一起去。”
姬辛夷的脸上充满怀疑：“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杨崇笑得十分欠扁，“你得给我拿东西，帮我买水，帮我买饭，帮我跑腿，为我打下手，明白吗？”
“……你真的很讨厌。”
“谢谢夸奖。”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姬辛夷”心理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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