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回到秘境，不出意外飞蓬已经醒来。万年之中，因为重楼一直以来的宠溺，尽管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本身还是在失忆过后越发单纯的性格，虽然有潜意识存在，可本身却并未学会掩饰，所以重楼看见的就是一个气鼓鼓的飞蓬。
看到他眼底的失望，重楼心中对那两个人的怒火更甚。自那次过后，自己一直纵着飞蓬 ，连惹他生气都不敢，更别说让他感到失落了，如此才会使飞蓬即便这么长的岁月过去，本身也是如当年无忧少年时的样子。现在的飞蓬若不是本身性格不同，即便是记忆不在却有本能残存，自己敢保证，他绝对跟自己少年时一样好骗。然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不敢强行改变这种状况，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情况要让飞蓬倾心自是容易，但之后呢......
重楼苦笑出声，自己终究不敢赌，若是因自己不当之举使飞蓬恢复了记忆，然后就此离开。自己的性格自己还不了解吗，他一定会发疯，然后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如此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既然这样，他宁愿维持现状，最少还能够看到，他承受不了任何失去的可能。而且，观察着眼前飞蓬单纯的眼眸，那种纯澈之感即便是初见之时自己都没见过。所以，飞蓬你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想恢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终究没有了无痕迹，重楼想问却又没敢问出口，最终面露释然。罢了，无论是哪种，既然是你之选择，吾便尊重便是。
思绪纷纷扰扰，待清醒过来却只是片刻，看着眼前的飞蓬，重楼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人间还是有很多好玩的，我们下次再去好不好。”
重楼的话没有起效，反倒让飞蓬想起了这次扫兴至极的旅行，本来压抑下来的失落出现，还多了怒火，语气也有些冰冷：“你还说，那些人......”飞蓬想了想终究没有勉强自己回忆那些人的眼神，只是有些生气，嘲讽着说：“看来这次的遭遇你很开心啊，既然如此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飞蓬的话让重楼明白自己的行为他都看在眼中，但却没有说出口也就是默认了此事，心底默默松了口气，语气柔和的说：“怎么可能？要是你对我如此，我一定会让全六界都知道，而他们算什么。”
听明白重楼在表白自己心意的飞蓬脸色慢慢变红，尽管早有预感，但重楼一直未说出口，让自己一直都没有细思，如今……
飞蓬脑子一片混乱，直到突然想看看重楼的反应，可见他眼中满是笑意，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从重楼的怀抱挣脱，用力推开他，然后怒气冲冲离去。
看到飞蓬的背影，重楼倍感喜悦的是，虽然飞蓬有着羞恼，但只是本能对情爱有所排斥，抗拒之意几乎没有，这也就说明自己这万年的努力也是有效果的。即便飞蓬恢复记忆，不会再爱他，也不会就此离去，然后两人天各一方，再也不见。放下了心底的大石，重楼松了口气，继续思考道：既然如此，自己所要做的，只是让飞蓬再次接受自己而已。既是要真心，便也需要真心换取，而这是自己最不缺的。不过想到飞蓬刚离去的背影，重楼还是有着无奈，看来一时半会哄不好飞蓬了，还是想想有什么能让他消气吧。
咦，刚刚好像自己想到飞蓬应该可以食用灵食，这是个好方法。可是这样需要外人进入秘境，重楼本能不愿，他更希望这里只有他和飞蓬两个人，能容忍那群宠物已经是极限了。既然不能让他人进入，那就……重楼眉头一皱，随后又放松下来，大不了自己去学，还不信他自己学不会。而且学会后还可以用来给飞蓬补身体，怎么自己一早没想到。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不能就这么离开，这样一定会让飞蓬更生气的，那样就不好哄了。所以重楼还是前去寻找飞蓬。这时飞蓬却不是在往常常待的夏园，反而去了秋园。其实一直以来，飞蓬曾说过他像夏季，而他则一直认为飞蓬更像秋季，既有春风的和煦也有寒风的凌冽，而且秋园中他专门种了特殊的鹤望兰，其意为幸福自由，这是他对飞蓬的期盼和祝愿。
果不出所料，飞蓬在那片湛蓝的鹤望兰花海中蹂躏着那些花朵，一身白衣格外显眼。好久没见到飞蓬这般孩子气动作的重楼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直到发现飞蓬抬头，才若无其事上前自然而然将飞蓬拥入怀中。飞蓬挣扎了几下见挣不脱便不再反抗，然脸色却还是有些不好，看到这一切的重楼收敛了笑意，语气满是真诚：“飞蓬，吾出口绝无戏言，刚刚的话更不是玩笑，我心慕你，这是事实。我知道你有疑虑，但我可以等，时间会见证我的真心，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刻。”
“那若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呢？”飞蓬声音有着迟疑，小声问道。
“那我就等，只要你不拒绝我，即使是一百年万年，一千万年我都会等下去，即使永远没有爱情，但你与我相伴的时光对我来说就是最宝贵的。”重楼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自信与无悔。
他的话让飞蓬有少许挣扎，眼中也多了晦涩，然片刻后又悄然褪去，发现这一切的重楼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下来，心底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却完全不为此感到高兴。终究是因为不愿吗，飞蓬……若我所料不错，伤害可以让你最快恢复记忆，但我又怎么舍得……若是你自愿恢复记忆，便代表着原谅吧。既然这样，我们就这么相处下去，可好？
这么想的重楼默默拥紧了飞蓬，灿烂的阳光下，两人亲密相拥，难得安谧的气氛感染了重楼，拥着飞蓬靠坐在一旁的树上，两人慢慢合上了双眼。
接下来百多年的时光，重楼一直忙忙碌碌，可即便是在如此时刻也不曾忽视飞蓬，让他心里大受触动。尽管不曾询问，但心底对于重楼的忙碌却有着疑惑，直到——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重楼眼中满是笑意，一脸献宝的说。
“你这百年原来是在忙这个啊，我们这种实力早已辟谷，又何须麻烦。”说着这话，飞蓬的眼中有着对重楼的不赞同，可这更多的却是因为重楼的心疼。身为魔尊的重楼又何曾进过厨房，对他来说只要想要便有数之不尽的人为他去做，又何须这么辛苦。更重要的是，飞蓬合上了眼眸，不敢去看重楼真诚的眼睛，似乎怕自己会就此动摇。如此相像的样子，重楼必然是去人间尝了味道然后再专门改良成他能吃的东西，这一来一回要花费不知多少心血，而这一切都仅是因为自己喜欢。这番深情厚谊，自己又何以应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