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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死缠 ...

  •   风天笑不知何时消失在院子里,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墨流痕舔着嘴唇,心底有了盘算,这风天笑,以后会是个大麻烦,可不要给自己添乱才好,眼下还是乖乖跟着张逍煜回蓝海之滨,至于石破天是否看出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张挽澜能相信自己,就够了。
      阴阳千玉和张逍煜站在沉眠镇的路口,石破天坐在轮椅上,对着张逍煜招招手,“煜儿,你过来,替我带一封信给你大哥。”
      张逍煜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鼓着包子脸,满面愁容,垂着脑袋挪到石破天身边,恹恹地叫了一声破天哥哥。
      石破天笑弯了眉眼,伸手揉了揉张逍煜的脑袋,安慰道:“乖,我已经传信给你表哥,和他说了你在我这里,回去之后好好和他认错,他不会同你计较的。”
      “真的?”眼睛骤然睁大,张逍煜握住石破天的胳膊撒娇道:“就知道破天哥哥最疼煜儿,下次煜儿去翠屏重山,一定给你带两筐碧螺春!”
      “行了,你就知道我吃你这一套,下次我可不会再替你求情,这外面人心险恶,凶险异常,你这么小,心思单纯,若是被骗了,你表哥决计要发疯,以后要是再随便乱跑,你就等着你表哥和你二哥罚你抄家规吧。”
      石破天点点张逍煜的鼻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纸鹤,眼角似有似无的瞥了瞥墨流痕,交代道:“告诉你大哥,我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做,他自己思量,也许是一段奇遇也说不定。”
      张逍煜点头,接过纸鹤揣进袖里。
      石破天捂着嘴咳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血色,墨流痕在一旁看的心一颤一颤,想伸手去给他顺顺气,石破天眼神一拐,落在墨流痕身上,墨流痕吓的赶紧把手缩回去。
      “墨仙,你过来。”石破天向来是观察仔细,凌厉的双眼并未因身体而受到影响,看见墨流痕欲伸不伸的手,眼神一柔,道:“那风天笑心术不正,你这次惹怒了他,以后必然要防着,去了蓝海之滨好好修行,切莫有自卑之心,张家对待弟子一视同仁,不会计较你是否智商超群,只是我需要你记住一点,不必要时,不要像今日这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果然是怀疑我了。墨流痕勾起嘴角,对着石破天礼貌一笑,嗯了一声,石破天回以同样的笑,两人在沉默之间达成了一种协定。
      送走了石破天,阴阳千玉本打算派人护送张逍煜回去,哪知道张逍煜小手一挥,拒绝了阴阳千玉的好意。
      “千玉姐姐放心,前往蓝海之滨,一路都是张家的地界,不会出事的,更何况,阴阳家不是尽忠尽责的在此处把守吗?”
      阴阳千玉低垂着眉眼道了声是,张逍煜拉着墨流痕坐上马车,马夫鞭子一扬,那马长嘶一声,迈开蹄子狂奔起来。
      阴阳千玉的嘴巴张了张,复而抿起,疾步回到府中。
      路上,张逍煜对着那只纸鹤研究起来。
      这纸鹤是修仙者用来传信的工具,一般人都是书信来往,但张挽澜看不见,因此传信给他,必须要用这种留声的纸鹤,可以复述信中所言。
      纸鹤的保密性非常好,传信人一般会用杂乱无章的语言传达消息,纸鹤会整理这些消息再传达给收信人,哪怕是半路被拦截,也不会获得其中的信息,所以上仙门之间长期使用这种纸鹤。
      “墨仙,你说,破天哥哥和大哥说了什么?”张逍煜躺在软垫上,手指对着纸鹤戳了戳。
      “我,我不知道,不过大哥哥人很好。”
      “那倒是,破天哥哥向来是好脾气,听二哥说,他对李家的李子辰像是亲弟弟一般,谁人不知李子辰是个傻子,对了,就像你这样,不过和大哥比起来,破天哥哥还是要甘拜下风的,要不是那个李子辰刺激了大哥,大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逍煜后面的话墨流痕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知道张挽澜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全是因为自己走之前的那句话?
      他,就那么在意自己对他的看法吗?
      张挽澜,不应该是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吗?
      李子辰那个痴儿,有什么好的,值得一个两个都对他那么好?
      “也许,他是无心的?你都说他是傻子了,傻子说话不做数的。”
      “哼!管他是不是无心,大哥已经回不去了,那个傻子!不在了还把大哥折磨得这么痛苦!”语气之间,尽是埋怨。
      墨流痕窝在一边,头靠着窗,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绪不宁。
      这马是千里良驹,速度极快,沉眠镇到蓝海之滨的路成本就不长,半天的功夫,马夫就掀开了车帘道:“小公子,到揽曦山了。”
      墨流痕伸出脑袋,现在正在一处山脚下,山边的大石碑上刻着“揽曦山”三个大字,张逍煜钻出车外,突然想到了什么,拽着墨流痕爬到车顶。
      马夫驾着车,绕着山间小路盘旋而上,周围林木繁荫,虫鸣鸟叫,空山之中,还能听见细微的流水声。
      “我提前和你说好,去了蓝海之滨,千万不要随时随地撒泼,会被罚的,有什么事来找我,还有,遇见了大哥,一定要规矩一点,大哥现在的脾气不比从前,总是板着脸。”张逍煜撅起嘴巴,不悦的对着马车顶踢了踢。
      墨流痕听得仔细,只想赶紧见到张挽澜,弄清楚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换了一个人。
      曾经也怀疑过张挽澜是不是被夺舍了,不过这个想法立刻被否定,且不说张挽澜是个盲人看不见,没人愿意夺他的舍,就算双眼完好,也没有几个人有那本事去夺了张挽澜的舍,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受到刺激,性情大变。
      以前幽兰坞的书楼里有一本医书介绍过这种情况,当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情绪不稳,受到刺激之后便会性情大变。
      张挽澜似乎就是这种状态,但是,好像又和书里描写的症状有些出入,要是能把人带去半亩花林让活不救瞧瞧,说不定就有定论了。
      耳边传来一阵海浪声,墨流痕的眼睛一亮,直立起身子,抬手搭了一个凉棚。
      马车停在山顶,此时正值落日时分,居高远眺过去,竟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红彤彤的夕阳一半沉在海里,一般挂在天上,蓝色的海面泛着一层一层金色的波浪。
      距海四五里的地方,一大片仙府绵延至山脚下,依山傍海,好不气派,飞檐穹宇之间,布满了亭台楼榭,海水自仙府左边的海湾流进府里,环绕成一个正字,自右边流出,水气氤氲,弥漫着整个府邸,蓝色的琉璃瓦上反射着暖光,雾气与阳光混合在一起,犹如人间仙境。
      海湾那处坐落着一栋小高楼,面朝大海,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海湾一直延伸到海里,那是张家的镇族神兽苍龙,龙尾落在入海口处守护张家,龙身隐匿在大海里,从幽兰坞流过的大河就是在此处入海。
      墨流痕目瞪口呆,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张逍煜不屑的嗤笑一声“土包子”,跳下了马车,墨流痕跟在张逍煜身后,马车从另外一条路驶下山去。
      “我该怎么和大哥他们解释我带回来的胜者是个傻子?也不对,你只是心智有损,并不是天生痴傻,也不对,你就是个傻子……”
      墨流痕斜着眼,见张逍煜还在纠结自己是否是个傻子。
      一道透明的波纹荡起,墨流痕摸到一个硬邦邦的无形的东西挡在面前,伸手推了推,推不开,张逍煜自言自语的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墨流痕被挡在外面,一拍脑袋。
      “呀!我忘记了!”赶紧跑回来拉住墨流痕,张逍煜边走边絮絮叨叨:“我忘记了结界,等你穿上族服就好了,你知道的,蓝海之滨是张家的府邸,以防意外,都是设有结界的。”
      一路走到山脚,两个人来到大门前,看着那直入云霄的华表,墨流痕再次表现了他的土包子的一面。
      华表上雕着的是苍龙,盘桓着华表直冲天际,气势恢宏,守门的弟子见到了张逍煜,立刻扯开嗓子叫起来:“小公子回来啦——”
      墨流痕被这中气十足的吼声给震的耳朵嗡嗡作响。
      张逍煜捂着脸躲到了墨流痕身后,自己本打算悄悄回屋,现在好了,张逍煜伸出手指默默数着,数到三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了,皆是浪纹蓝衣。
      为首的那个面容温润,嘴角含笑的正是张清尘,左侧眼覆白绫的是张挽澜,右侧那个剑眉朗目,皮肤白净,五官英挺的美男子,便是张逍煜的最害怕的那个表哥张恒之。
      看见这三个人一起出现,张逍煜吓的蔫了,躲在墨流痕身后死活不愿意出来。
      张恒之启唇道:“你可知道我把张家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你破天哥哥传信给我,你是想我把整个蓝海之滨掀了吗?!”
      不算很严苛的语气,却带着责问的意味,张清尘仍旧是一张笑脸,只是那眼眸中不是开心的情绪,张挽澜抿着嘴站在一边不语,周身一股与世隔绝的仙气。
      张逍煜的爪子抱住墨流痕的腰,伸出小脑袋,泪眼婆娑道:“表哥,煜儿知错了,破天哥哥已经训诫了煜儿,煜儿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不再乱跑。”
      态度挺诚恳,不过张恒之似乎不吃这一套,继续斥责:“你破天哥哥舍得说你?特意写信给你求情,真当我是傻子?”
      “没有没有,表哥聪明绝顶,煜儿不敢造次。”
      “你是在咒我秃顶?”张恒之挑着语气反问。
      张逍煜急的都快哭了,实在是说不过张恒之,只得软糯糯的对着张清尘喊了一句二哥,哪知张清尘也不搭理,张逍煜可怜巴巴的又冲着张挽澜叫了一句大哥,张挽澜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墨流痕在内心狂笑。
      难得张逍煜是这么个不受管教的性子,有这么三个不苟言笑,心思狡猾的哥哥,没有性格扭曲就已经很好了,能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保持这么活泼的性子,真是佩服,可怜这三个老古板,教出这么个弟弟,果然是小祖宗。
      “煜儿身边有人?”
      张挽澜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墨流痕身上。
      墨流痕有些局促的绞着袖子,对着众人咧嘴一笑,一身黑乎乎的女装,满脸灰扑扑,再笑成这样,是个人都知道这人是个傻子。
      众弟子狠狠地抖了抖,碍于涵养,努力收起那探寻和好奇的目光,倒是张清尘和张恒之,眼神古怪。
      “他是谁?”
      “我叫墨仙,是绿衣服的大哥哥让我来的,他说我是最厉害的人!”
      “宁魂会的胜者,是个……”张清尘没吐出那两个字,觉得有失教养。
      “对对对,就是他,破天哥哥亲自选拔出来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传信问破天哥哥。”张逍煜赶紧骑驴下坡,将墨流痕推到众人面前,成功的转移了一行人的注意力。
      既然是石破天选的,大家都以为其中有什么玄机,也就不再多问,带着两人进了府里。
      张恒之和张清尘一左一右跟在张逍煜身边进行教育,张挽澜慢慢踱着步子跟在一边,墨流痕紧跟在张挽澜身后,盯着那蓝色的背影出了神。
      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站在大厅中央,两边站着弟子,气氛沉闷,墨流痕和张逍煜低着头用眼神交流。
      张逍煜眨眨眼,让墨流痕开口说话,不能冷了场,墨流痕歪着脑袋,疑惑的皱起眉,张逍煜不敢抬头看上座的三个哥哥,只能在下面用尽了小动作。
      “咳咳,你破天哥哥有没有让你传什么话?”张恒之的咳嗽声吓的张逍煜立刻立正站好,乖乖的道了声有,然后将传声纸鹤掏出来。
      “破天哥哥说,交给大哥,剩下的事让大哥自行定夺,他还说,这也许是一场奇遇。”
      张恒之和张清尘面面相觑,有弟子突然进来传话,说是李家来了人,似乎是有要事相商,张恒之和张清尘出去接。
      ,张挽澜拿过纸鹤就离开了。
      剩下两个人还站在那里,张逍煜嘴角一弯,墨流痕立刻附和,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两个人在众弟子惊诧的眼神中跑出了大厅。
      张逍煜在前带路,转过一道九曲回廊,经过一道弯月形拱门。
      入眼处佳木葱茏,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最终汇聚进荷塘之中,再进数步,渐向西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枝叶之间。
      小院的两栋小楼,一栋名为“催墨阁”,听起来像是书房,一栋称之“拂兰轩”,应该是卧房,拂兰轩的二楼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兰草,狭长的草叶低垂下来,开着几朵小花。
      “这是大哥的院子,经过这里就是我的院子,你记住了,在这里,不能大声喧哗,不能见血色,否则会惹大哥不快。”张逍煜说话都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带着墨流痕快速穿过小院。
      墨流痕的眼睛斜向拂兰轩,心里赞叹一句自家媳妇的品味的确高雅。
      进入另外一个院落,院中假山堆叠,上面生满了藤萝花,开的如瀑布一般,假山边是一个池塘,廊腰缦回,直通向那座六角亭。
      墨流痕绕过假山,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小屋,屋前的牌匾上写着“未名居”。
      张逍煜不知何时爬到了那假山上,指着还在熟悉场地的墨流痕,像是猴山上的猴王,随随便便道:“这就是我的地盘,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好玩的就来这里找我,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号!”
      院外有脚步声靠近,张逍煜赶紧拉着墨流痕钻进了假山里。
      这假山竟然别有洞天,里面是一个暗道,茂盛的藤萝花正好遮盖住洞口,不仔细瞧,不会发现这隐秘的地方。
      墨流痕透过缝隙看清了来人,是张清尘和张恒之。
      “今天是子辰的头七,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大哥的眼睛又开始渗血了,李叔叔说是气火攻心,让大哥回来修养,稳定心神。”
      “怎么又渗血了?不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情况了吗?”
      “唉~大哥待子辰如亲弟弟,两人的最后一面,子辰留给大哥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郁结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今晚是子辰的头七,你我可要注意着点大哥。”
      “煜儿向来口无遮拦,我一会一定要叮嘱他,不要惹大哥动气。”
      我哪有口无遮拦!我要是很懂分寸的好不好!张逍煜不开心的揪着身边的藤萝花。
      张挽澜的眼睛开始渗血了?!
      墨流痕心里一抽,有些刺痛。
      这三年里,张挽澜的眼睛虽然一直未曾好转,但也不至于渗血,因为是出生便带有的眼疾,很难根治,当年张挽澜出世就没有瞳仁,张天恒遍访名医也是无药可救,最后只得用苍龙的鬃毛编制了一条白绫覆在眼上,张挽澜这一戴,就再也没取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双眼睛一直很稳定,未曾想,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句胡话,竟然导致张挽澜郁结五内,双眼渗血。
      深深地自责,墨流痕一把抓住眼前的藤萝,一阵繁花落地,张逍煜捂着脸说了一句完蛋,然后两个人就被张恒之给提溜了出去。
      “你们两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墨流痕不敢直视张恒之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是清澈无波,好像能直视进人的内心,看见人心所有的黑暗与阴险,墨流痕心里藏着秘密,所以一直低着头,扯着张逍煜的袖子躲在一旁。
      “你不必紧张,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就好。”
      “好。”
      “你姓甚名谁?何处人氏?家里还有哪些人?”
      “我叫墨仙,不知来处,家里只剩我一人。”
      “你不知你家在何处?”张清尘有些惊讶。
      “我忘记了,阿娘以前和我说过,可是我不记得了。”
      张清尘打算继续问下去,张逍煜眼眸一闪,张清尘回头,就见张挽澜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石破天的信纸鹤。
      张逍煜的院子里有许多鹅卵石,不是很平坦,张清尘下意识的想去搀扶张挽澜,还没来得及动身,一道白影就蹿了出去。
      墨流痕故作娇弱的跌坐在张挽澜脚边,抱住了张挽澜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诉起来:“啊啊——呜呜呜——泷哥哥,仙儿害怕,大家都好凶,呜呜呜呜——”
      满院寂静,张清尘三兄弟瞠目结舌,惊悚之情多于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墨流痕紧紧抱住张挽澜,还将眼泪鼻涕抹在了张挽澜的衣摆上。
      张挽澜早就僵直了身子,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你,刚刚,叫我什么?”张挽澜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沙哑着嗓子问。
      “泷哥哥啊。”墨流痕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呜咽道:“张家老大张挽澜,小字泷,取出海苍龙之意,人人都说,只要叫他泷哥哥,他就不会发脾气。”
      墨流痕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听的张挽澜一阵头晕目眩,指尖泛白,发丝微颤,张清尘、张恒之和张逍煜脸色异彩纷呈。
      自打张夫人去世,唤张挽澜小字的只有李子辰,叫张挽澜泷哥哥的,这世上也只李子辰一人,现在这傻小子,竟然不知死活的触到了张挽澜的雷区,怕是要有血光之灾了。
      张家三兄弟适时的后退了几步,张挽澜的手放在身侧的玄泠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出鞘,腰间的玉骰子又开始叮铃作响。
      “泷哥哥,你生气了?你们果然都讨厌仙儿,因为仙儿是个傻子,呜呜呜,阿娘说的没错,我们这种傻子最不受待见,受人欺负,嘤嘤嘤——”
      “别哭了……”张挽澜沉喝一声,打断了墨流痕的哭声,信纸鹤落在地上,张挽澜握了握拳头,冷然道:“跟我走!”
      哎?!!!其他三人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这还是自家大哥吗?这么轻易就收了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敌友的傻子?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泷哥哥的大腿最好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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