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司不好混》草莓馅饼

12、第12章

　　“既然你们都休息够了，这边都是关于这宗消失案的卷宗，你们今天全都消化了。明天一早开会，我要好好听听你们脑子里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装下正经东西。”

　　“是。”
　　...

　　待颜庭离开后，四个人每人面前都是两尺高的卷宗，脸色都苦兮兮的。

　　“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啊。”小鱼儿最是坐不住，屁股下面像长了钉子，左扭右扭都不舒坦。

　　“既然你坐不住，那你去把南易叫来一起看。免得回头又说咱们挤兑他。”尤念翻动面前的卷宗，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边看边说。

　　小鱼儿一听，可怜兮兮的望着尤念，“我不去，让球球去嘛。”

　　尹笑然听到自己被点名了，也有点不愿意去。不为别的，只是现在一见南易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尴尬。

　　“球球你就去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帮个忙。”小鱼儿渴求的望着尹笑然，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虔诚的说。

　　尹笑然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起来，不料董大美女也起来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正好取些茶点来喂喂‘两只猪’！”董晶晶捂着嘴笑着说。

　　“我还要雪片糕~”小鱼儿毫不客气的说，又用胳膊肘碰碰旁边的尤念：“你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你们吃。”尤念性格特别爷们，心里也觉得老是吃些糕点茶点的跟娘们一样，不喜欢。

　　“要是有羊奶茶就好了。”尹笑然嘴里似乎还有奶香四溢。

　　“就是街口第一家吗？”小鱼儿眼睛亮亮的说，“可是我总是赶不上，他们一早上就卖完了。”

　　“谁让你爱睡懒觉！”董晶晶伸出食指戳向小鱼儿脑门，“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

　　尹笑然和董晶晶出了大堂，一起到南易的房间找他，可惜扑了空。

　　“刚才南大人到门口转转，现在应该没走远。”一名差役说道。

　　“走吧。”董晶晶拉过尹笑然穿过回廊，往大门方向走去。

　　“你俩这些天怎么了？”

　　“挺好的啊。”尹笑然被她问的突然。

　　“平日里总是见你在南易身边跟前跟后的，现在怎么像是隔了距离？”董晶晶有口无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老是跟在南大哥前后不好，不如多做点自己的事儿。也省的南大哥老是为我操心。”

　　尹笑然没说一见南易就想起他杀人时的情形，杀气腾腾的气场让她畏惧。

　　听他这么说，董晶晶体贴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默默走出大门口，走了几步拐角处南易在大一位挑着山楂的老大爷旁边说着什么。

　　尹笑然刚想叫他，却被董晶晶拉住了。

　　“你看。”董晶晶让尹笑然看过去，只见南易大大方方的从衣衫褴褛的老大爷担子里捡出一把山楂。

　　“这个怎么卖？”南易见四下虽然人来人往，但没有熟人。

　　尝了一口手里最大个儿的山楂，刚咬下去牙齿就反酸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顺！南易一怒之下把手里的咬的没咬的山楂都扔在老大爷的担子边。

　　“真是酸死了！这么难吃谁会买。”说完擦擦手，扬长而去。

　　老大爷微微颤颤的伸手将脚边被南易扔下的山楂一个个捡了起来，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可上面还是有了磨痕。

　　小心翼翼的将捡起来的山楂放进怀里带回去给孙女吃。

　　“这都坏了您还捡啊。”尹笑然看不过去，帮老大爷捡起远处的山楂。

　　“家里穷，孙女没得吃。”老大爷憨憨的笑了，可是眼睛里似乎带着泪花。

　　“他们都是城边的佃农，冬天没有地种也就没有收入。买不起粮食只能靠卖些果子挣点米钱。”

　　董晶晶蹲下，取过老大爷的称，准备买几斤山楂回去，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尹笑然心里愧疚，见董晶晶正在称山楂，她跑到对面卖卤肉的店铺里买了二斤猪头肉，二斤猪蹄子。

　　用油纸包好，屁颠颠的跑回来，递给老大爷。

　　“这是刚卤出来的，您拿好。”

　　“闺女，你这是干啥咧？”老大爷不知所措的看着尹笑然，面前的小伙子长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公子哥。

　　“老汉我不敢要，你自己拿去。”老大爷一个劲儿的把油纸包往尹笑然的怀里送。

　　“大爷您拿着吧。”董晶晶笑着说，“我们家这弟弟最是扶老爱贫，见您今天这么辛苦，不让您吃上顿肉他晚上就睡不好觉了。”

　　“老汉要不起啊。你这娃娃不知道这肉得多贵啊！”

　　“要的起，要的起。”尹笑然把油纸包放到老大爷的担子里，自己抓了一大把山楂，说：“我拿卤肉换你山楂，你拿去，给孙女多吃点肉。”

　　老大爷看着鼓鼓的两大包油纸包，想着孙女过年都没吃上一顿肉，老泪盈眶。

　　“那你多拿点，这是老汉家里自己的树，几十年的老树了。结的果子多，不花钱。你都拿去。”

　　老大爷两担子山楂卖了最多也就七八十个铜板，尹笑然拎的四斤肉可花了半两银子。

　　于是，在老大爷强烈要求下，尹笑然和董晶晶两人抱着满怀的山楂回来了。

　　两人默契的没说刚才看到南易的事情，洗干净山楂尹笑然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酸。

　　取出两个坛子，一坛子用糖腌了。一坛子用盐腌了。

　　剩下的给颜庭送去了一份，他们自己留了一盘子一起吃。

　　等到南易被差役告知过来看卷宗的时候，正见小鱼儿和尹笑然为了最后一颗山楂抢来抢去。

　　“小然喜欢吃山楂？”南易又换成日常虚假的面孔，一副关心的说。

　　“哦，还行吧。”尹笑然经过今天一事突然对南易再没了好感，甚至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今天外出公干的时候，我也遇到有卖山楂的。要是明天还有，我给你捎点来。”

　　“我怕酸。”尹笑然不知道怎么撕破他的脸皮。

　　“没事，我见到的山楂又大又红，一点儿都不酸。”南易并没发现尹笑然脸色不好，哪里想到他心中的想法，只当他肚子饿了，像往常哄一哄就好了。

　　“不吃！”尹笑然说完站起身就往董晶晶旁边去，不想再挨着南易坐了。

　　南易见他这样，只是皱皱眉头。

　　“快点把案子熟悉一下。”尤念眼皮子没抬，说了这么一句。

　　尹笑然哦了一声，装作专心的把自己手里的卷宗摊开一字一句的看。

　　小鱼儿和董晶晶对视一眼，没有多说话。

　　本来脑子里还在想七想八，但看到卷宗上的案子，逐渐收了心。

　　“没有任何人证物证，都像往常一样活动，就连活动的路线都没变，可人偏偏不见了。”

　　京都城年轻公子哥们听见风声的，都跟小媳妇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轻易不到人多的地方去，府衙费了一个多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只有将厚厚的几摞有跟没有一个样的卷宗送了过来。

　　“这上面都是什么啊！”小鱼儿烦躁的将手中卷宗扔到一旁，气呼呼的说：“亥时睡了觉，午时起来出恭，子时饿了又叫小厮端了点心...全都是流水账，让人怎么看的下去！”

　　“那也要看。”尤念在他们当中资格最老，又是颜庭得力的左右手，颜庭不在的时候多是他来主持大局。

　　“可是他们吃饭发屁管我什么事儿？与其这样看下去，真不如上街一家一家的问，说不定真能问出点什么呢。”小鱼儿不情愿的说。

　　“你当府衙的人没有这么做吗？”董晶晶翻动着书页，逐字逐句的看着说：“要不是实在破不了案，能把这个悬案大方的交给我们来破？”

　　“昨天我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他们的人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找人录口供，想必找就把京都府翻了个底朝天吧。”南易回忆昨天看到的情形，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他说话，笑眯眯的说。

　　“你们来看看画像。”尤念将案上的画像递给他们几个，小鱼儿接过画像第一个叫出声儿：“这不是京都城有名的风流才子周晓生么？”

　　“这个我也认识，还有这个，貌比潘安的才子秦知饮嘛。”小鱼儿指着另外一个如是说。

　　“看来‘山精’偏爱才貌双全的年轻男子。”尤念虽然没见过周晓生，秦知饮等人，不过他们的名号还是有耳闻。

　　若说风流才子配美人，加上些茶楼话本的宣传，失踪的这五人大多是仪表堂堂，内外兼修的公子哥。而且有名，有才，有情。

　　“青楼里去寻寻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董晶晶最是讨厌这类自诩风流才子的人，暗地里不晓得他们毁了多少女儿家的名声。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要找到他们隐藏的共同点。”尤念沉思片刻，说：“你们继续看，我去府衙问问经手这个案子的人，他们不可能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尤大哥你可注意点。”尹笑然发自内心的说。

　　“怎么，还怕我被‘山精’抓去？”尤念听闻，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自己在尹笑然心目中自己能跟美男子挂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