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9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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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公司各部门也进入了最后冲刺的阶段，迦叶小姐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像连续运转的轴承一样头脑发昏。
好在这样的辛苦也有了回报，她所在的销售部业绩十分好看，上头终于到时间停止压榨员工，大手一挥发完奖金放假了。
迦叶今天没有吃晚饭，上楼梯的时候一直在盘算着等会夜宵做点什么吃还是叫个外卖，然后一开门，看到了一个脸上敷着毛巾正瘫在沙发上听电视的家伙。
“他们又出去旅行了？”
死尸状的少年抬手朝她比了个圈。
他想必是刚从什么搞联谊聚会的地方回来，身上一股酒气，不好闻。学校放假当然比她公司放得早，高二学生明年就要踏进高三的地狱，趁此机会赶紧浪一把也是情有可原的，因而迦叶就不打算给朋友打小报告了。
屋里暖气开得足，她把外套挂在晾衣杆上换好拖鞋走进去，顺便去冰箱拿了一瓶罐装啤酒醒醒神。
走过沙发的时候，她趁手戳了戳盖在他脸上的毛巾。
“饭吃了吗？”
“没有。”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联谊会都光喝酒不吃饭？”
“呜哇……你这什么反应，成年人的从容吗？”
听她说这个，神永伸手把脸上盖的毛巾掀起来放到桌子上，摸着遥控把电视换了个台，看起来没怎么受到酒精影响，装死倒装得挺开心的。
迦叶想想也是，从他十二岁经常被旅行狂魔的父母丢给她照顾开始就时时有意无意的喝一点，怎么着也该锻炼出来了。
不过她想想自己居然会给小朋友喝酒就觉得很造孽。
“跟成年人的从容没关系，十九岁的年轻人嘛，多玩玩有什么不好呢？啊……只有这个，炒面吃吗？”
“随便你，不过你刚刚说的好像自己经验丰富一样令我很意外啊，明明是放假只想睡一天的没意思的人。”
电视上正放着某个搞笑节目，但是梗太老了他get不到，坐在那里打哈欠，倒是迦叶笑得有点手抖，差点切不了葱。
于是神永同学不声不响地换了频道，收获背后切菜的那个人一通抱怨。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撒娇吗？不过我的确是经验丰富，在我换男朋友像换衣服的年纪里你还在上小学嘞。”
锅里煮的面条已经好了，她关掉火，把面捞出来放凉。
他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被这种凉度刺得打了个激灵。
“所以现在是长时间空窗期吗？”
“……姑且吧。”
她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的人，示意自己正在忙，麻烦滚远一些。
腰上环着的手圈紧了一点，过完年就要步入二十岁成人阶段的少年有点贱兮兮的笑起来，下巴戳在她的肩膀上，令人倍感不适。
“我还挺受欢迎的。”
“看得出来。”
“所以说——”
她艰难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炒完了面，然后用筷子挑了一点直接塞他嘴里，截断了他的台词。
没想过还有这一出的神永同学应激性的松手捂着嘴咳嗽起来，迦叶从容地把两份夜宵装盘，转身绕过他把盘子放到了客厅桌子上。
频道又被调回了之前的那一个，梗很老的搞笑节目还在演着，她就着啤酒下菜，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自己很中年大叔。
“冰箱里有牛奶，不想噎死的话自己拿，不过如果你敢拿我的酒后果自己承担。”
他乱灌了一通，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拿着牛奶的纸盒坐到她旁边，反常的不怎么说话。
“生气啦？”
“对，我生气了。”
迦叶扯了扯面巾纸给他擦粘在脸上的牛奶印子，若无其事的观察这张脸的轮廓和他的表情。
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小的时候比较可爱，现在的长相让人很有犯罪欲这一点令她十分困扰。
男孩子在进入青春期之后会迅速长高，以前只到她腰节这么高的人慢慢跟她差不多高了，然后现在是比她高一个头。
站在一起需要仰视这一点还令她挺不习惯的，因而那之后放假就不太想跟他出门，还不如睡觉找回平时被工作挤压的休息时间。
“喂。”
“嗯？”
“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你在试图玩弄男子高中生的感情是吧？”
“对，你有意见吗？”
他咧开嘴笑起来，说:“没有，请继续。”
迦叶回了他一个非常贤妻良母的笑，松开他继续吃饭。
“唉——”
很直观的失望。
“如果你打算说或者是做出任何让我可能在你家户口本上占一席之地的行为，那不用你母亲动手，我现在就打死你。”
“你跟她不是关系很好吗？”
“就是关系好才介意，放心吧，她同意我就不同意，她不答应我就答应。”
“啧，”神永咋了下舌，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着眼前逐渐变凉的面条，毫无胃口。“塑料姐妹花。”
“不，如果没有你父亲也没有你这个家伙的话我跟你母亲一定是模范亲友，”她停顿了下，补充道:“我想过要和她移民去结婚。”
他被牛奶呛到了。
“开玩笑的。”
老狐狸。
他抽纸巾擦拭的时候这样想道。
吃完饭，迦叶收拾东西，顺便支使他去洗盘子。
手泡在凉水里，神永一抬头，在干净的有点反光的流理台烤瓷面上看见自己的眼睛，有种无机质的冰冷感。
电视机里放着的节目对于他来说还是等同的无聊，但却能使另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轻松起来。这件事本身令人感到烦躁。
像一种异国的语言被翻译为他国文字，即便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也有了一种隔阂感，他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因而显得不够游刃有余，而这在面对她的时候是比较吃亏的——他一向是不怎么喜欢吃亏的人。
“好了吗？”
“OK，所以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坐到沙发上，那个人一脸大发慈悲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腿，于是他从善如流地躺了下去，把脸埋进裙褶里，湿漉漉的手诚实地铐在她背后，未干的水滴在衬衫料上晕出一个个小圆。
“说起来……客房好像没收拾，要考虑在我那边打地铺吗？”
“你不介意我咬人我就去。”
“很好，真坦率，年轻人啊年轻人。”
她瞎揉了把他的头发，继续很中年大叔的看电视。
嘛……总会有办法的。
收紧手臂，他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19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