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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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吴生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四人一间的宿舍有单独的卫浴热水，即便已经在这栋大楼里住了好几天，从南方来的难民们依然为水龙头新奇不已。这种可以声控的智能水龙头降低了使用的学习成本，只要把手或者盆子伸到些微凹陷的平台上，水龙头就会自动打开，然后根据使用者的要求调节温度。
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吴生有室友以为水龙头的墙壁后有一个能加热水的天赋者，在感觉到热水流出来后迅速对着墙壁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不过现在清荣对他们的教育已经初见成效，今早，吴生的三个室友甚至学会了按照小助手的要求，不熟练地排好队伍，不熟练地使用个人清洁工具，不熟练地对照镜子，用手梳理头发。
吴生昨晚听说，他们的老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三个室友已经习惯一同出门，哪怕出门后会各走各的路，吴生自然也一起。一楼的大厅里他遇到了阿中，这明显是个南方农奴的男孩一看到他就高兴地挥手，在吴生走过去后立刻说：“今天我们也一起吃饭吧？”
显然，阿中很兴奋有办法解决他一份吃不饱两份撑死人的问题。
吴生的三个室友和他不是一个班，在班级里，吴生需要让别人觉得他有个比较亲密的朋友，阿中自己送上门来，吴生当然不会把人推走。
于是吴生点点头，笑着说：“好啊。”
阿中顿时觉得他这个同桌真是个好人。
越来越多穿着学生制服的南方难民来到大厅，周围变得拥挤起来。阿中没注意，但吴生注意到，一个穿着世界树集团制服的女人从大厅旁某个房间走出来，观察了一下，又转身回到房间里。
没过一分钟，小助手向他们传达指令。阿中和吴生便跟着小助手的指令动起来。
因为大部分新学生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助手给出的指令基本都是前后左右，昨天吴生有尝试装自己分不清左右，结果导致小助手给他上了一通“什么是左，什么是右”的课程。
可是，小助手配套的眼镜上，分明能投影出指路的箭头光标，真想让使用者快速移动到什么地方去，直接投影出这种箭头光标就好。
但小助手……但世界树集团宁愿多花点功夫，让一群大字不识的农奴分清什么是左右。吴生不奇怪世界树集团有这个能力做到，但他真的奇怪，世界树集团为什么要在这群农奴身上耗费这么多心力。
到目前为止，吴生没见到这群农奴有为世界树集团作出什么贡献，倒是世界树集团，光是打通从南方到清荣的道路，和沿途势力交易，让沿途势力不卡住难民队伍的花费，就早已超出这些农奴的价值。和这些花费比，供养难民队伍跋涉中的衣食住行，简直不值一提了。
“……真是富裕啊。”
来自和平议会的吴生发出狗大户的声音。
“什么？”
阿中没听清他的话。
吴生没去回答，两人跟随小助手的指令走，很快同一个班级的人汇合，在他们排好队没过多久，校车就飞了过来。
叽叽喳喳和刚认识同学说话的孩子们顿时安静，他们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个天赋者从天而降。
好在昨天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他们今天很顺利地登上了车。
大家排队上车，每个人都有座位。阿中和吴生自然坐在同一排，阿中靠过道，吴生靠车窗。
只要不晕车，透过干净车窗看风景是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更何况清荣的风景的确不错。
见到吴生一直看着窗外，阿中也朝窗外望去。
并非休息日的清晨，清荣街道上都是各种颜色的制服，这些制服都经过良好设计，哪怕是工装也显得人身姿挺拔。
阿中看不出那么多，不过一想到要是能在清荣干活，就能得到这样一套衣服穿，他不禁也心神驰往。
前面座位上的同学讨论起那种制服更帅，阿中分心听着，片刻看到街边一个世界树集团的工作人员，小声和吴生讲：“最好看的，是那个红外套吧。”
穿红外套的人在人群中异常醒目，哪怕是曾经接触过、非常害怕这些红外套的阿中，也没法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躲在车窗后偷看。
“那个是红夹克，穿红夹克的人是世界树集团对内安全局的。”吴生说。
“对、对内安全局，是什么？”阿中茫然。
“警察。”吴生说，寰都是有警察的，虽然归属某个一等议员控制，几乎和私军没两样。
“警、警察，是什么？”阿中仍旧茫然。
吴生再一次确认，让这些南方农奴学习理解一件事需要耗费很多心力。虽然吴生不是无法解释警察这一词的含义，但他给出的含义阿中恐怕无法理解。
于是吴生折衷给出一个简单的解释。
“是打手，世界树集团的打手。”
阿中有接触过打手，管事老爷会选出一些长相可怕的成年男人当打手，有时候会用来巡逻，但大多数时候是用来惩罚像阿中这样的人。想到过去，男孩立刻害怕起来，低下头，不敢继续看街上巡逻的红夹克了。
他身边的吴生倒还继续盯着红夹克看。
来清荣几天，吴生已经摸清了些这座城市的状况，比如什么制服代表什么工作，什么肩章代表什么地位。世界树集团把这座城市当做军队一样管理，所有人的工作和生产都按照计划进行。
因为和周边地区的生产技术代差，哪怕是计划经济的产品，依然吊打其他势力的商品质量，能做到对外倾销。而对内安全局的巡逻，同样也属于计划的一部分。
吴生看得出来，红夹克们在街道上的巡视并不会可以去追求某分某秒必须到达何地看到了什么标志物，以防被人发现规律而针对。红夹克们的巡逻规划会在时间上做小小的变化，可惜，对于吴生来说，哪怕做了变化，红夹克的变化规律也非常明显。
原本是这样的。
红夹克们的巡逻，直到昨天下午都还符合吴生发现的规律。但今天出来，吴生敏锐地发现，街上的红夹克增多了。
红夹克的人数不仅增多了，每个人的表情也有不小的变化，比起前几天，精神明显更紧绷，仿佛在等待什么事发生。
……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吴生想到。
他移开放在红夹克们身上的目光，防止这些严阵以待的打手察觉他的视线，自个儿陷入深思中。
他们乘坐的校车则跟随在前一辆校车后，有序通过一个十字路口。
然后——
“轰！！！”
他们前面那辆校车突然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袭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