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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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渔非常大度地任由赵流云守到天亮，而她也在各种噩梦中睡到天亮，起床时还默默擦了一把额头冷汗。
这边刚起身，那头魏小刀领着内侍监少监兼内府令杨晋哼过来，正好与送早饭的杨柯打了个照面。两人互相见礼，皮笑肉不笑。宋渔抬头斜了一眼，几日不见，杨晋哼身上的肥肉堆砌得越发厚实了呢。
“杨少监，今日怎么有空来悬明司？”
杨柯一走，杨晋哼肥腻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听说大监调任悬明司，卑职特来道贺。”
在说到“调任”二字时，他的语调并未有起伏，但嘴角微笑的弧度却有了些微变化，目光也下意识地盯住宋渔，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之一了。
内侍监大太监是否能兼职悬明司督主，并无明文规定，但却也从未出现过这种先例，所以，这位是想试探看她会不会卸去内侍监的职务。如果卸职，凭借杨晋哼与清河殿的关系，他很可能成为下一位大太监。
宋渔脸上笑容温和，一点破绽也不露：“你就这样来替我道贺？”
杨晋哼赶紧将随身带来的盒子双手奉上：“这是一块帝王绿，正好配那块王者之玉。”
这声音明显有几分谄媚和讨好。
宋渔打开盒子，这翡翠成色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帝王绿，品级甚至比她那块玉还要好一些。可见他这个内府令的确捞了不少肥水。
用这样一块极品翡翠来封她的口，倒是好盘算。
宋渔不置可否地将盒子放一边，杨晋哼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又道：“大监若是不满意，我府上还有些，改日带来给您挑一块中意的。”
“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宋渔一脸正经，“改日拿一块同样的来就行了。”
确定这不是黑吃黑么？杨晋哼刚要擦汗的手默默放下，这样的极品哪里是随便能找的，可他手里还真的刚好还有一块，还想着等何时拿去孝敬上面的。
但自己有把柄在人手里，此刻也就只得认栽。若哪天她完全失势，他还有机会讨回来。
“那好，明日我就叫人给大监送过来。”
宋渔满意地点点头。
目的达成，杨晋哼告辞出门，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过来的赵流云，挺着大腹便便离开。赵流云踏进门，看着宋渔，一张俊脸波澜不兴，他再次问道：“王者之玉到底是什么？”
宋渔愣了一下，身为一个使徒，这位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个回答有些过于冷漠，赵流云头一回在宋渔身上感觉到那些当权者的老谋深算，也是头一回真真意识到宋渔就是那个能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大人，你这样与人做交易，不妥。”赵流云笃定那“王者之玉”是宋渔拽住杨晋哼的某个把柄，而宋渔却堂而皇之地在悬明司用此做交易砝码谋取私利。
宋渔含笑看他，声音幽淡：“校场铁球十圈。”昨日没机会修理你，今日你总跑不掉了吧？
赵流云皱了皱眉头，终究也没说什么，乖乖上校场推铁球去了。
吃完早饭，宋渔亲自将卷宗还去立政殿。曹苌看到她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徐沐阳都不敢抬头，只有小皇帝看似淡定如初，但若细心一点你就会发现，他坐在龙椅上的姿势几乎没变过。
宋渔行完礼，将卷宗放下，笑眯眯看着李昰道：“陛下今日看起来好多了，都不咳嗽了呢。”
“咳!”李昰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抬起微红的俊脸，端稳皇帝的架子：“这么快就看好了？”
“是啊，因为内容太过精彩，昨晚连夜就看完了。”
“呵呵，那就好……”
再回到悬明司时，宋渔进门便看见魏小刀蹲在她案几前，看着一盒糕点直流口水，她进门他都没注意到。
“哪里送来的？”
魏小刀这才后知后觉起身行礼：“甘露殿。”
张琼华？这是黄鼠狼准备给鸡拜年么？
揭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魏小刀嘴角的一滴口水终于落到地板上，他擦了擦，直问：“甘露殿的东西好吃么？”
宋渔随手将糕点赏给了他，魏小刀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宋渔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只是将自己屋子打量了一翻，书案上的笔比她离开向边沿移动了一寸距离，而书架上，第二排第四本露出了半寸角。而她藏的《死亡笔录》正好在那本书后面，只要稍微放置不妥当，这本书就会被顶出来一只角。
“张巧儿来时，你一直守在这里？”
魏小刀摩挲着糕点盒，很肯定地点头：“她说要等大人您回来，我自然是守在一旁的，绝对没有怠慢她。”
“一步未曾离开？”
魏小刀被问的发懵，认真想了想，突然有些心虚：“我多喝了两杯水，上了次茅房。这算么？”
嗯，大概是算的。宋渔将《死亡笔录》取出，一翻扉页，果然被人动过了。
那头，张巧儿回去复命，还未走到甘露殿，便感觉手心莫名发痒。那种痒经久不散，不过很轻微，倒是没什么大碍，她也没放在心上，将在悬明司看到的一一向张琼华禀报了。
张琼华眼睛一亮，《死亡笔录》？色？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当天下午，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御前大太监宋渔好男色的消息不胫而走，还传言说，她之所以被赶出立政殿，正是因为好男色。更有甚者，说她在宫里横行数载，以好画像为名，各方美色尽遭她毒手，不过老天开眼，报应不爽，她终于要得到应有惩罚了……
“什么惩罚？”
“你们没听说悬明司那几位暴毙的督主么？他们生前，都得到过一本《死亡笔录》，死时，那书上尽数其生前罪状，而宋公公也得到一本，第一条罪状就是色戒……”
“啧啧，空穴来风，事出有因，看来传言不虚啊……只可惜，为什么我会是女儿身？我也好想被宋公公荼毒怎么办？”
众人：……
杨柯只是在外闲逛了一圈收集一下宫中消息竟然突然听到这些话，急匆匆回了悬明司，进了内庭宋渔院落，发现赵流云和魏小刀都在，三人脸色相当沉重。
“大人，您是不是已经……”
“你回来得正好，过来看看这个。”
杨柯上前，定睛一看，只见那本《死亡笔录》“色”字左下角的三竖少了一竖。
“你觉得这会不会是我的死亡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