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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壹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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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我出生了。
主尊说无聊的话可以写手帐,给了我名字,罗生,的同时也给了我一卷纸和一支笔。
为了纪念,出生这事写来当我手帐的第一行句子。
>>贰
跟我一起出生的还有另一个家伙,大明,他拿到七支笏板。
不想玷污神圣的第一篇,所以第二篇再提到他。
主尊为我塑出女人的形体,大明则是男人的形体。
知晓宇宙是主尊的第二个馈赠,一个眨眼,天文地理、古往今来,一切都如同白纸黑字展于面前。
最后一个来自主尊的,是使命。
主尊抬手,一大一小的圆球旋转着浮出混沌,化作日月,他们甩出的点点屑屑,是为星辰;食指微抬,混沌一分为二;手握成拳,其中一团摊平若纸。
他点着唇沉思瞬息,呼了口气,吹出高山,拂出深谷;当气息落下,咸水填平凹陷,绿茵漫出平地,白雪覆盖尖顶,烈浆沉入深渊。
似乎满意了,他转向我们,指着没有被塑造的那一部分。
「这是净土,你们的居处。万物永恒,生灵刹那。生灵将诞于世界,与世界结下因果,当他们的生命走到终点,你们应当迎接,使之安憩,直至因果消逝,他们自当回归世界进行下一段旅程。」
我们点头称是,纵身跃入净土。
>>参
净土什么都没有。
荒凉。
无聊。
严格来说,这才是第一篇手帐,前面两篇是我补写的。
>>肆
大明好吵。
我们跟世界和净土的关系一样,一分为二,同『时』出生。
时间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世界有日升月落星移斗换,才产生了秒分时日月年,于是分出永恒和刹那的概念,而这些净土都没有。
弹指之间我们在这,山无棱海干涸,我们也在这,谁先谁后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主尊捏他的时候一定多给了他一条声带。
我拿笔一挥,笔尖涌出墨水,在我们之间横亘出一条大河。
跨河不是难事,这只是表明我不想理他的态度。
显然主尊少给了他一点脑子,他没领会到我的拒绝,轻松一跳又趴到我身边叽叽喳喳,气得我多画了三笔,直接将河宽拓展三十倍,把他踹进去。
「你爱当哥哥就当哥哥,反正我只会叫你的名字。」我对着在河里扑腾的大明提笔威胁,「再吵这个,你就别出来了。」
>>伍
涂改了三次,就叫三塗川吧。
写个牌子立在旁边免得缺脑子的大明忘记。
>>陆
大明那个蠢货把我的牌子撞坏了,塗变成涂。
他坚持要自己补救。
果然,笔不该借他。
他把涂补成途。
>>柒
一只小怪兽跑过来舔我的脚,我朝它跑来的方向看,大明双手合十拼命点头哈腰。
行吧,三途川就三途川。
>>捌
小怪兽的眼睛又圆又大,牙齿非常尖锐,但是身体毛有点蓬松,摸起来太软了。
我帮他画了一个颈圈,有棱有角的倒刺装在脖子上,看起来多威风凛凛。
大明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抽出笏板在空间中刮了两下,刮出一团泥状物,在他手中又变为一只新的小怪兽,头大身体小,头上三根角,屁股后缀着一条细细的尾巴。
大明又捏了根棒槌让它拿,然后就兴致勃勃地看着新怪兽肩扛棒槌,用两只细瘦的脚走来走去,时不时戳翻它,再看它挣扎着站起来。
我觉得,这只有点丑。
>>玖
大明让我画了一个牌匾,放在他的小怪兽头上,刚好用三根角卡住。
他写了丑丑的三个字当作小怪兽的名字。
地藏虐。
我是不是也该帮我的小怪兽起个名?
>>拾
想到了,就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