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记》萧茉蝶

8、改变

　　宫外的驿站

　　洛苝晰休养了些日子，总算能勉强起身下床走动。

　　“洛姑娘，你慢点”嵇永晖看见洛苝晰下地走动，但是腿上的伤还未完全好，急忙过去扶住她。

　　“多谢公子。”洛苝晰脸颊绯红，嵇永晖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急忙把手拿开。

　　“躺了些日子，好想去外面走走。”

　　“姑娘，我问过郎中，姑娘恢复的很好，不出半月，便可活蹦乱跳了，只是这些日子，活该需要静养，不能大意啊。”

　　洛苝晰点头：“我知道了。”

　　“伤好后，姑娘有什么打算。”

　　“随我来大萧的人都死了，这个国家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我想回家，回大幕去。”

　　“这里离大幕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是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家里还有父母兄长，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现在只想尽快养好伤，早日回家去。”

　　“先别想那么多，先把姑娘的伤养好，等伤养好后我们再想办法从长计议。”

　　洛苝晰点头，不再言语。

　　此时德明突然闯了进来：“公子。”德明眼神示意，嵇永晖会意，扶着洛苝晰坐下，随着德明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这么慌张”

　　“王爷，皇后娘娘派人传来急涵，让您回宫呢，说马上到了皇后娘娘寿诞，让王爷务必尽快回宫。”

　　嵇永晖叹口气：“我知道了，德明，你去附近镇子村里找几个丫头过来，要手脚利索伶俐的，还有派几个咱们的将士留下来保护洛姑娘。”

　　德明嘴上答应着好，却在偷偷窃喜，嘴上挂着笑。

　　“臭小子，你笑什么呢。”

　　“奴才自小和王爷一块长大，从来没见过王爷这番摸样。”

　　“本王什么模样？”

　　“为洛姑娘担心害怕的模样。”

　　嵇永晖故意怒道：“哪里有，人家一个异国人，到了咱们大萧，身为大萧皇室，不应该尽到礼数照顾周全么？”

　　德明嘟囔道：“每天来大萧的异国人多了去了，没见王爷为谁着急过。”

　　“诶，你现在敢开本王的玩笑了是不是，竟然敢取笑我。”

　　“奴才可不敢，奴才去镇子上给洛姑娘买些东西，再找几个丫头来，奴才可走了。”

　　看着德明的背影，嵇永晖也觉得，自己变了，除了诗词歌赋心里，似乎，又有了别的东西。

　　宫内

　　“皇上驾到！”

　　“臣妾参加皇上。”

　　“皇后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臣妾给皇上做了一些清粥小菜，听闻皇上最近胃口不太好，臣妾便没有做那些油腻的，这天气也热，皇上吃些清淡的也有助于身子。”

　　皇上点头：“永晖这孩子还没回宫么？”

　　“这孩子，呆在驿站流连忘返了，不过臣妾已经差人去了，晖儿答应近几日就回宫。”

　　“朕这几个儿子当中，要说文韬当属永晖，要说武略，当属永明，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真是深得朕心。”

　　皇后微微一笑：“永明那孩子臣妾看了着实是喜欢，能文能武不说，还孝顺，每次进宫都会来请安，倒是永晖，臣妾真是替他操心。”

　　“你们当母亲的总是要替孩子操心，不过还是你调教的好，芳婉仪也是你宫里出来的，这两个孩子又是朕最中意的两个孩子，你功不可没。”

　　皇后笑的尴尬，一些往事涌上心头，只能继续为皇上布菜，不再接下话题。

　　皇上晚上并没有在皇后这里过夜，而是去御书房批阅奏章，皇上走了，皇后命人撤下碗筷，却是面色愁容。

　　“皇后娘娘，该安寝了。”

　　“晴天，你说，当年本宫是不是给自己设了一道屏障，当年是本宫亲自把她送到皇上面前，让她怀上了永明，现在，她和永明是本宫和永晖最大的威胁。”

　　“皇后娘娘，您多虑了，且不说芳婉仪位分低，出身低，青阳王虽说是优秀，可是在皇上心里还是最疼咱们王爷，毕竟，是嫡出啊。青阳王势力再大，能有刘家军的势力大么，刘家几代忠良，建功立业，开阔疆土，当年是给芳婉仪占了便宜，她得了便宜，竟然敢和皇后娘娘做对。”

　　皇后看着晴天：“当年本宫入宫许久不见有孕，眼看着别的宫嫔肚子一个一个大了起来，家族也对本宫失望，那时候本宫再不想办法，本宫的家族就会派人取代本宫，本宫才会出此下策，想着芳琴她有些姿色，皇上会喜欢。”

　　“芳婉仪她不识抬举，要不是皇后娘娘您，她现在就是一个宫女，是娘娘您给了她机会，让她一步登天。”

　　“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是斗不过老天的，好在后来本宫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这永晖，哪都好，就是有一颗不争不抢的心，对天下和社稷根本无心，倒是永明那个孩子，这些年他背后做的那些，可是卯足了劲，就连他这次新娶的大幕侧妃，也是传说中有母仪天下命格的福星，大幕百姓都当成神一样。”

　　“青阳王和芳婉仪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青阳王刚出生那几年，皇后娘娘对他如同亲生一样抚养长大，后来有了咱们王爷，青阳王才归还给芳婉仪，现在想想，皇后娘娘还真是不值得。”

　　皇后拉过晴天的手：“如果当初，选得是你去接近皇上，是不是今天会有不同的结局。”

　　晴天立刻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并没有做他想，再说奴婢姿色平淡，能伺候皇后娘娘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敢奢求其他。”

　　皇后扶起晴天：“你和芳琴是我的陪嫁丫鬟，当初选择她也是有我的苦衷，晴天，这偌大的皇宫，现在除了永晖，就是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了。”

　　第二日早朝

　　“呦，五弟回来了。”

　　“大哥，我回来了，出宫两个月，听说你娶了新嫂子，错过大哥大婚，改日一定要到你的府里看看新嫂子。听说是大幕的嫡公主，美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嵇永明一笑：“你小子，出宫两个月，还是这么油嘴滑舌，去见过母后了么？”

　　“还没有呢，今日早上刚回来，下朝之后，就去拜见母后。”

　　嵇永明点头，拍了拍嵇永晖的肩膀：“走吧，该上朝了。”

　　“皇上，虽说大幕皇帝已经同意每年像我们大萧朝贡，但是现在在大幕民间，有许多反对的声音，更是有民间起义军，不断骚扰两国交界，□□我国的商人的物资，骚扰我国边疆将士，而且这种民间起义军有不断壮大的趋势，大幕的皇帝，似乎是坐视不理。”

　　嵇永明听后：“父皇，大幕现在国贫民弱，根本不堪一击，大幕皇帝只能选择乖乖的朝贡我朝，别无他选，至于农民起义军，我们派一些咱们的军队过去镇压一下就好，名义上可以说是去帮助大幕皇帝镇压造反军，实际上也解决了民间起义军骚扰我朝商人、将士的问题。”

　　皇上道：“只是现在这大幕皇帝是真心臣服，还是缓兵之计，咱们不得为之，是因为永明的联姻，朕才决定暂时放过大幕，倘若大幕皇帝假意臣服，背后却在暗中操作，大萧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朕现在想派人去大幕暗访，看看这些民间起义军是真的大幕爱国人士自发组织，还是背后有人操纵，只是，永明现在刚娶了大幕的公主，现在他去不太合适，爱卿们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么？”

　　大臣门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突然嵇永晖上一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大幕！”

　　此话一出，包括嵇永明在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倒是皇上，点了点头：“永晖，你怎么想接下这份差事。”

　　“父皇儿臣长大了，儿臣想替父皇分忧，既然大哥不方便去大幕，那么儿臣愿意替大哥前往，儿臣平日里虽然文韬武略不如大哥，但是经常微服于民间，略懂得如何和民间人士相处，想必会打探到一些虚实。”

　　“皇上，汝阳王确实是此行的最佳人选。”

　　“对老臣也觉得汝阳王十分合适。”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推荐起嵇永晖，只有嵇永明的心里，七上八下。

　　“父皇，让五弟去固然是最合适不过，只是，大幕刁民众多，儿臣怕五弟此行会遭到危险。”

　　“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有德明在，德明的武功可是了不得，再说又不是只有德明一个，大萧在边疆那么多的将士，还收拾不了几个大幕反贼不成。”

　　大萧皇帝点头：“这么多年，永晖一直是喜文不喜武，现在永晖能有这样的改变，朕很高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这才像朕的儿子。”

　　大萧皇帝一脸的骄傲，各位臣子也对嵇永晖点头称赞，嵇永明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早已经波澜壮阔。

　　“母后，儿臣回来了。”

　　“晖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在宫外这几日，母后是日日夜夜担心，这要不是母后的生辰要到了，你是不是打算还不回来。”

　　“母后，儿臣这不是回来了么？刚下早朝，就来给母后请安了。”

　　“你倒是勤快，刚回宫就去上早朝了。”

　　“母后，父皇这几日可是瘦了，可能国事太过操劳，儿臣也想替着分担呢。”

　　“晴天，今儿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你听听，咱们这顽皮小子，竟然要替他父皇分担，不再想着山山水水诗词歌赋了，这还是头一遭呢。”

　　“母后，儿子以前是喜欢诗词歌赋，但是儿子也知道努力，刚才的早朝上，儿子已经请缨，去大幕镇压那些民间义军，镇压反贼。”

　　“什么！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事先怎么不和你母后商量一下。”

　　“母后，你不是总说儿子只喜欢山水，没出息么？儿子这次主动和父皇提起，父皇很是高兴呢，再说大幕已经臣服于大萧，儿臣也想到大幕去看看，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看看那里的百姓。”

　　“大幕乃西域，荒蛮之地，野蛮之人，你一个堂堂中原大萧国的嫡长子，怎么能去那么荒凉的地方。”

　　“母后，怎么不能去，我很小的时候父皇就带我去过，我很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

　　“永晖！你！你父皇应允了？”

　　嵇永晖点头：“不光父皇，还有大臣们，还有大哥都很支持我，都很赞成。”

　　皇后一下子站起身子：“晴天，去上书房！”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