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神雕同人文之不再错过》月如秋荷

54、第五十四章

　　郭芙看着眼前的那碗药，再看着眼前的人。那想要抗拒不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说这是解药喝了能解毒能好，那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药也起不了作用。可是为了他，她愿意受。愿意试着去坚持。这样的苦比起他所受的苦，不是便宜得太多太多了吗。她接过碗很毫迈的一口闷。然后皱着脸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杨过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措手不及，回过神来连忙把糖块放她嘴里。
　　“你喝那么急做什么。”他又好气又好笑。
　　“早死早超生嘛。”早喝晚喝不都得喝，一口喝下去苦一次和一口口喝苦很多次她当然是选前者了。不过一时嘴快随口一说，却让杨过脸色都变了。
　　“童言无忌，快呸掉。不许说死字。”
　　啊？童言无忌？用她这里不适合吧。可杨过脸上那着急认真的样子，似乎她不呸掉刚才所说的话就不会甘休。他是最不信这些的，只会说荒唐可笑。可如今她却也笑不出来。“不说死。”她伸手轻抚上他的发鬓。“为了我的事，你又添了白头发了。”
　　“所以，你要赶快养好身体好起来，让我少操点心。”
　　“那你有操不完的心了。”想起自身的情况，她不由说道。
　　“是啊。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儿女。”
　　“谁和你说这个呢。不正经。”郭芙闻言不由羞恼，而后神色一变的把他往旁边一推，“你出去。”
　　“芙妹，你别生气。”
　　“你走，你出去。”郭芙却是不听地急着直把他往外推。
　　杨过虽觉自己言语莽撞了些，但说的却是字字发自真心肺腑，不料她反应竟是如此剧烈。心中正不知是气是恨，低头却看到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贝齿紧咬下唇，额边汗迹隐隐，眼眸里泪光盈盈。当下也顾不得生气了。“芙妹，你怎么了？”
　　郭芙已无力推拒，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痛的样子才想着把他赶出去的。可是如今，她已痛得连手都颤抖了。“杨过，我好痛。”是真的好痛，从她出生至今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痛，那感觉像要撕裂了她的□□，甚至是传递到了灵魂。
　　杨过见此一下就慌了神了，他的芙妹总是那样的唯我独尊，何时曾这样的痛苦无助。“胡用！”他提气大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着分散着她的注意力。“芙妹，不痛，不痛。我陪着你。实在痛得受不了，你咬我。”
　　郭芙痛得声音都在颤抖，声调都变了。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双眸含泪颤声道：“咬不动。”郭芙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剧痛，真的是生不如死，意识感官清清楚楚，那种痛就如融进她浑身血脉般明明白白地流经四肢百骸。她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开，只想结束这苦痛。可是杨过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伤到她自己。
　　“胡用！”他又朝外大喊，心里直恨不得把胡用上一百零八种刑罚，以处罚他的行动缓慢。胡用要是知道估计会大喊冤枉，从杨过第一次开口喊他，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冲来了。快乐不知时日过，而痛苦的时候分分钟钟的感觉都被无限延长，一秒都像一年那样的难熬。
　　“快，救她。”杨过急道。
　　“杨大侠莫慌，这是毒发的症状，中毒者生不如死也只能生受，就算敲晕也是会痛醒的，只要熬过这半刻钟就可以了。”
　　熬，要如何熬！胡用说的轻松。见她受苦痛不欲生的模样，那何止是熬，简直是用磨刀石在挫磨他的心而他能做的竟只有紧紧地抱住她。
　　“杨过，我真的好痛好痛。”郭芙脸色煞白，语不成句的纠着他的衣袖哭道。她宁愿一刀死了痛快，也好过这样的折磨。“你帮我，你杀了我好不好？”
　　她的泪她的话，让他心痛得几乎休克，呼吸不能。年少的时候，看她稍皱一下眉头他心下也会跟着皱眉不高兴，只道是自己不喜欢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而事实却是舍不得她烦忧。自己虽也偶尔会逞口舌刁难她几句却容不得别人欺负她。她虽娇惯却也不是受不得苦忍不住伤，眼下这样子，那该是痛得多么的难以忍受锥心刺骨，他恨不得能代她承受代她痛，看她受苦，他心中的痛比她大一百倍。她是多痛，竟然说出那样对他来说的残忍的话，可他偏不能恨她怨她，看她受苦他却无能为力，他心中的痛苦几乎把他湮灭，他恨他怨自己的无能为力，没有保护好她。
　　“杨，杨，杨大侠，”胡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刚刚还只是有几缕白发的青年男子一转眼间竟然变得满头银丝，流泪的双眼通红，唇边嘴角鲜红的血丝让人心惊。那是心里承受着怎样的苦痛折磨才能痛彻心扉成这个模样！
　　“有，有一个办法可以减轻郭姑娘的疼痛，但是此法有如饮鸩止渴，虽能止痛，但对身体却是至伤，恐怕就算解了毒后也天寿有损，是不是？”胡用也迟疑了，是不是要只顾眼下？如果眼下都撑不过，还谈什么以后。
　　杨过还未反应，郭芙闻言却是立刻睁开眼眸，那眸中像是见到救命稻草露出的曙光还未全亮就被眼前的景象震的凝住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却从没有一刻像这样体会的明明白白，撼动着她的心，仿若瞬间接通了天地线似的，神奇的心灵相通了。他的悲与痛她感受得真真切切，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把她刻进了他的生命血液里，她高兴，他不一定就开心，她痛苦，他却只会比她痛苦上百上千倍。得遇如此，此生何求。这一瞬间，她有些愧疚自己的逃避，有些明白自己的话对他的伤害，她就是他的命，她却哭着让他杀她，她流着泪，身与心俱痛，却又仿佛灵魂感觉都置身疼痛之外，心底渐渐涌起一股不服输不妥协的偏不弯腰的气性，就算不为别的，单只为眼前这个男子，她也要坚持下去，她眼里又有了光，仿佛一下有力量去对抗压制那些疼痛感。而事实证明，只要鼓起勇气，只要舍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她伸手轻抚他脸颊，定定的忘着他，暗暗深吸了几口气才能连成一句话出口，
　　“改之。”
　　“我不痛。”
　　杨过看着她苍白着脸，泪痕未干，额边冷汗涔涔，抚着他的手痛得在颤抖着却强撑出来的微笑伴着那轻轻的一声改之，无限回荡在他的心腔。
　　“可是，我痛。”他望着她说涩哑的说道。
　　她微微欲笑想要安抚他，却是闭上了眼，手一松。天地似是一下陷入了无限的寂静中，杨过的心和眼眸同时一缩，仿佛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没有了。
　　胡用跟着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道：“她没事，毒发时间过了，她只是心力交瘁太累了，晕过去了。杨大侠。”胡用觉得他说话的速度从来没有这样快速过，实在是因为刚刚杨过的表情太过吓人了。“杨大侠？”
　　杨过看了他一眼，随即抱着她也跟着昏过去了。
　　胡用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呼了口气，才惊觉自己后背竟已湿透。情之伤人简直是杀人不用刀啊。一个中毒毒发，一个却比中毒毒发的还严重。这才是第一次毒发而以，再下一次，他还要不要活了。看来，他只能拼了，不吃不喝的抓紧试毒。难道是他上一辈子欠他们两个的。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写了，存稿先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