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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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了家。
还是苏妄之前住的地方。
殷鹿双脚刚落地，晕眩感便袭遍全身，一路上被苏妄夹着飞奔，那滋味特别不好受。
此刻她原本嫩滑的小脸布着阴色，看不见一丝血色。
苏妄丢下她后就没再管她，兀自去清理身上的血渍。
殷鹿大口喘息着，好容易才将心窝处漫起的呕吐感平压下去。
她抬眼瞄向客厅里的少年，这才发现他刚刚经历了些什么。
苏妄出门时穿着的是灰色卫衣，就算去过超市，也没有多添一件外套。
在和丧尸搏斗之后，那件灰色卫衣的下摆早已被血迹覆盖，并非鲜红的血，而是泛着黑的绿色。
大片血迹从衣摆弥漫到他的下裤，虽然他穿的是全黑长裤，但仍然能看出泛光的绿。
有点恶心。
殷鹿差点就“yue”出声。
她赶紧扭头，不再去看，以免忍不住反胃。
在心口拍了拍，殷鹿从乱战的紧迫里走出。
她回头，只见少年褪去了卫衣，青白_精瘦的上半身直入殷鹿的眼。
霎时间，殷鹿整张小脸爆红。
“你……”
她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苏妄拧眉，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扭捏起来，只自顾自换衣服，“怎么？”
他不太明白。
殷鹿脑海里不住回荡着少年的宽肩窄腰，他肤色白的发光，虽然瘦但该有的什么都有。
一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忍不住想看。
手指挪开点缝隙，目光就从缝儿里透过去。
苏妄飞快换了一件纯黑卫衣，方才裸_露的美景也就全部遮起。
可惜了。
她还没看过瘾。
殷鹿眼中划过一抹憾色，嘟了嘟嘴没说话，但下一秒她看清少年的动作后，立马瞪大了眼睛，“你你你……等会！”
不是！
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换裤子！
殷鹿迅速闪进了卧室，脸蛋处燥热的不行。
苏妄看了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再又看了眼手里的长裤，湛蓝的眸子缓慢升起茫然。
好像还是不明白。
他只觉得殷鹿那个弱小的人类，挺喜欢一惊一乍的。
过了一会儿，苏妄换好衣服，殷鹿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才扭扭捏捏扒着门框走出。
她探头小心翼翼瞥眼，见苏妄穿着工整，顿时松了口气。
“苏妄。”殷鹿揉揉脸蛋，问他，“我们回来了，那……寻觅姐她们呢？你当时带我离开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苏妄刚取下美瞳，另一只蓝色眼瞳瞬间变为灰色。
他定定注视着她，灰色眼眸不带一丝色彩。
灰蒙蒙的颜色，令殷鹿倍感压抑。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算看着她，但里面也无她的影子。
比起灰色，她更喜欢他的眼是蓝色澄澈的。
苏妄薄唇翕开，“他们没事。”
他既然说没事，那便是真的无事。
至少以他的判断，赵寻觅等人不会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
殷鹿沉沉的心，也算能落下了。
“之前怎么回事？”苏妄问。
“嗯？”
殷鹿不太懂，小鹿眼雾蒙蒙的，“什么怎么回事？”
“那三个丧尸。”
苏妄挑眉，又皱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引来了多数包围殷鹿的丧尸，为何还会有丧尸出现攻击她？
殷鹿挠挠下巴，“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想大概、或许、可能和我身体特殊情况有关？”
毕竟她是HP血，最吸引丧尸的存在啊。
苏妄顿了片刻，缓缓点头。
“你说我的血是不是特别招丧尸啊？”殷鹿抬起手臂嗅了嗅。
说真的，她闻不出味道。
除了人味。
但苏妄还是点头。
那种独特的气味，只有丧尸能嗅到。
殷鹿脸色不太好，“那如果我用别的气味覆盖呢，会减少吸引丧尸的可能吗？”
“会。”
“这样啊。”殷鹿勾起一道乖软的笑，糯糯道：“那我知道了。”
苏妄看了一会儿她，什么也没说。
他收回眼，坐在沙发里安静缄默。
与往常不爱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以往的苏妄只是不想说话，周身萦绕着的是阴郁的冷。
而眼下的他，却只是静静沉默，似乎在思忖事端。
殷鹿询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今天突然出现的丧尸潮？”
问完她就后悔了。
如今她和苏妄什么关系啊？
就敢这么直接和他交流。
明摆着苏妄不想搭理她啊。
殷鹿悻悻收起好奇心。
作为一个被掳的俘虏，她该有点自知之明。
“嗯，很奇怪。”
听到回答，殷鹿红唇微张。
苏妄……竟然愿意和她交流了？
就还挺让人吃惊。
不过苏妄也没多说，话题点到为止，他起身眸子幽暗，里面的神色殷鹿看不明白，只感觉后背阴森森的凉。
苏妄说：“睡吧。”
殷鹿麻木地颔首，转身回了卧室。
……
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房门被人从外拧开，脚步声来到了殷鹿的床边。
她被惊醒，湿漉漉的眼里还有未散的迷茫。
殷鹿翻了个身，见是换好衣服的苏妄。
从床上爬起来，她打了个哈欠，“这么早，有事嘛？”
话音落，苏妄的手里突然多出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
手术刀在他手心转了又转，似乎能翻出花来。
殷鹿困意全退，她小脸登时白透了，“你……一大早就来要血的？”
手术刀都拔出来了，绝对没有好事啊！
她的身子条件反射似得往后缩，然而苏妄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探手擒住她的手腕。
只狠狠一拉，殷鹿连人带被跌跌撞撞落入他的胸膛。
“别，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应该让我自愿而不是逼迫我？”殷鹿眼里湿润起来。
她本以为两人外出能建立更好的关系。
不求苏妄能有点人性，但最起码对她温柔一点吧？
每次一言不合就拔刀割腕，她小心脏阴影面积放大了好几倍。
现在看见手术刀，头皮就发麻。
“我要你的血。”
苏妄伸手割开了殷鹿的手腕，鲜血横流。
“啊！”
这是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疼，殷鹿痛得飙眼泪。
朦胧间，她看到苏妄俯下嘴，薄唇覆在她的伤口处，舔舐着。
好痛。
好痛啊。
妈个鸡的苏妄，她后悔了。
什么善待他。
她忍不了了！
王八羔子根本没有共情能力，这刀不捅在他身上，他是不会知道有多疼的！
殷鹿咬住牙齿，满心都在想要怎么让苏妄也尝尝相同的滋味。
好像这样转移注意力，她的疼感能消去一些。
血液的流失使殷鹿昏昏欲睡。
在双眼发黑的最后一刻，苏妄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殷鹿重重栽倒在床里。
……
殷鹿再次睁眼时，只觉得肚子饿的发疼。
哦，对了。
苏妄又割了她一刀。
殷鹿抬起手腕，那处被苏妄早上隔开的地方，这会儿已经愈合，只有浅浅一道印记还未消散。
她起身换了上衣和牛仔裤，再又裹进羽绒服。
真是又冷又饿。
在包里翻了翻，还好家里还剩下几包零食。
嘎吱嘎吱。
她全都吃掉。
拍拍手，把指尖的残渣舔掉，殷鹿再次绕着房间完整检查了一圈。
很好。
苏妄还是把房子封地严严实实。
殷鹿也没丧气，而是转头去了卧室。
从兜里掏出先前写的信息纸，翻到背面，殷鹿拿来笔重新画图。
根据赵寻觅所说，这里是北城。
当时他们在北城的城南大门出城。
殷鹿画了一个圈，标注出城地点。
那时候在面包车上，她虽然在补觉，可意识仍然清醒。
齐晟带队离开北城，他们行驶的方向是向东。
其间面包车没有过转弯，说明他们没有换过方向。
殷鹿又画了一条长线。
落脚后，齐晟和高于杨开车往南行驶了十五分钟，找到了第一基地。
殷鹿画了圈，写了“第一基地”四个字。
没错，她要把路线图画好。
目的地就是第一基地。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苏教授一定在第一基地。
而她的哥哥殷明，还有原书女主温云蔚在不在，这需要等她去了才能验明。
殷鹿手里的笔尖在纸上敲了敲。
哒哒哒。
频率不一致，显示出她不安的心率。
如果她要逃跑，那么誓必要想法子避免招来丧尸围攻。
HP血，就是个大问题。
苏妄曾说过，如果她完好无损，身上独特的HP血气味不会很重。但她为了万一，还需担心正常情况下有无气味。
殷鹿在思考用香水遮盖是否可行。
想着，手里攥笔的力度不自觉加大。
笔差点被殷鹿捏断。
啪嗒——
是大门从外被开锁的声音。
殷鹿一双鹿眸绽出点点光亮，她飞快折起纸塞进衣兜，转身迈出房门。
如她所想，是苏妄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打开门，苏妄倚着门框靠了很久，他大口喘着气，发丝因为汗液完全乱糟糟地沾在额前。
那张精致青白的脸紧绷着，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身上更是一片脏污，混杂着绿色的液体还有鲜红血迹，都不清楚究竟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你这是……”
殷鹿还没问出口就咽了回去。
她干嘛要关心他啊？
早上不由分说对自己那么粗鲁，她整个人都气炸了！
殷鹿皱眉，满肚子火气。
“喂，苏妄！”
苏妄没有给她一个目光，身子踉踉跄跄进了屋。
铛。
手术刀被随手丢到了桌上。
苏妄脚步很不稳，兀自让自己跌入座椅后，便阖起了眼。他太疲惫了，仿佛用光了力气。
“喂！”
苏妄没回应。
殷鹿拧眉，看着这一切，鹿眸泛起挣扎。
她咬住娇嫩的红唇，瞬间留下一道贝痕。
苏妄受重伤了？
顾不得管他去做了什么，殷鹿脑中如烟花“砰”地绽开。
这是个好机会！
她逃跑的绝佳时刻！
尤其是那把手术刀——
殷鹿瞥眼。
手术刀离她更近，苏妄闭着眼，没工夫管她。
殷鹿眼眸雾气笼罩，蒙蒙深处翻涌起暗潮。
她抬脚迅速将桌上的手术刀捞起，双手握紧，刀尖对准苏妄。
手在抖，苏妄还是没有睁眼。
殷鹿已下定决心。
砰砰。
心跳的飞快。
殷鹿咽了口水，她朝前一扑，双手用力将刀刃刺入苏妄的心口。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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