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久久》漫舞流沙

5、第五章

　　林悦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因为是假期，又是在学校，所以她穿着便服，清汤挂面的长发也松散的披在脑后。接到刘姐电话以后，那身不合时宜的装扮去公司肯定要挨骂。权衡思量之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宿舍换衣服，迅速换上高跟鞋职业装一身战斗装备，梳着头发就出了门。这可是多年学生生涯早上赖床到最后一秒去上课时养成的雷厉风行。
　　飞速到校门口打车，奔到九少家里拿到文件，再回公司。除去中间的堵车时间，她的速度已经算是极限。
　　然而进了秘书办公室，仍然是看到一众幸灾乐祸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刘姐的另眼相看，也许是她获允了出入九少私宅的资格，总之，她的同事关系不好，她很无奈。
　　“刘姐让你赶快把文件送到十一楼会议室。”秘书甲含笑看了一眼表，补充，“一个小时之前。”
　　林悦气喘吁吁，没敢耽搁，转身冲了出去。她是没有那么好命去搭乘九少办公室里的专用电梯的。冲出门去发现员工电梯繁忙，好在只有两层楼，便一鼓作气跑了上去。
　　到了会议室门前，深呼吸了几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仪容，方才伸手开门。
　　咦？不开？
　　拧。
　　再拧。
　　我用力！
　　“彭”，会议室的门开了。

　　会议室打开，因为开门的人用力过猛，撞上了后面的墙壁，发出“彭”的声响，在静的像太平间一样的会议室格外的惊天动地。
　　很不幸的，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九少再一次被吵醒，眉毛纠结在一起，忍无可忍，再也顾不得十三少的颜面，看也不看的发作，“这是谁的秘书？”
　　会议室的人全部看向门口傻站着的女孩子，又一致转回来看九少。
　　“呃，你的秘书。”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粗神经回答九少的问题。
　　九少一记眼刀扫过去，立刻噤声。
　　会议室里诡异的气氛让林悦深刻意识到自己前途堪忧，不敢有所动作，低头等着火山爆发。
　　九少眯起凤眼，新仇旧恨一起记上心头，在心里盘算怎么处置这个总是扰人清梦，又看过他不为人知一面的新进秘书。
　　对面的小白兔瑟瑟发抖，让他很有一种自己是大灰狼，并且正在欺负弱小的罪恶感。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众多女性心里最佳好男人的他做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还真是有些顾忌。
　　九少修长的十指摩挲着线条优美的下巴，考虑怎么处理这一只小白兔。
　　林悦在他的目光下瑟缩。
　　九少今天的心情看来不是一般的不爽啊，众同仁暗自庆幸，幸亏有林悦这个新人当炮灰。
　　她那个怕怕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碍眼，仿佛他把她怎么怎么着似的。他有那么可怕吗？至少比起十三这个承接了四少一贯风格，总让下属加班的上司，好得多吧？
　　九少做了决定，慢慢的说：“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十三少拿主意就可以了。林悦，这个案子，你负责协助广告部。完成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句话隐隐的有咬牙切齿的感觉，让林悦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九少问刘姐，“距下一个行程还有多长时间？”
　　刘姐看了看表，“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九少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心情好起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四十分钟了。
　　刘姐无奈。长时间缺乏睡眠，果然是会导致心理失调的，九少最近越发喜怒无常了。
　　女人缺乏睡眠也会老的格外快，虽然九少对她一向照顾，尽量保证她正常的作息，但身在大清集团，免不了的也要加班，看来自己还是早点退休比较好。
　　九少似乎很容易被林悦惹毛，真是一对欢喜冤家。简直就像当年的老爷子和自己。
　　从十一层回到九层的时候，刘姐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
　　果然不论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格外喜欢八卦。

　　林悦抱着文件看着九少的背影，有些沮丧。
　　她又犯错误了。
　　九少提前离开，几位同仁都松了口气，放松了已经坐的有些僵直的身体，低声交谈起来。
　　“新人？”十三少温和的笑了笑，“过来坐下吧，我们继续开会。”
　　十三少的笑容稍稍消除了林悦的紧张，在他的示意下，林悦走过去坐到十三少旁边。
　　“这是刘姐吩咐我取的文件，呃，我需要做什么？”
　　“会议记录。”十三少简短的回答，嘴角的笑意加深。原来九少的秘书室也有这样的秘书，心里终于得到了平衡。
　　十三少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无聊的会议上，“好了，我们继续开会。”

　　“彭”会议室的门再一次发出巨大的响声。
　　赵佳纤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发现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自己身上，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子。
　　“门，门锁坏掉了。”赵佳呐呐解释。
　　十三少无语，表情僵硬。深呼吸了三次才勉强维持住温和的外表，“时间差不多了，散会吧。”
　　终究还是资历尚浅，脾气掩饰的不是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不常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才是最可怕的，这个小秘书要倒霉了。
　　众同仁作鸟兽散，一边在心里嘀咕，今天究竟是撞了什么邪，九少心情不好也就算了，连十三少也心情不好。
　　身处风暴中心的林悦连忙起身，同情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赵佳。觉得艾家的少爷都好凶，艾家的秘书真可怜。
　　不过是进门时弄出点声响，原因还是门锁坏掉了，居然一个两个都发这么大脾气，实在是太小气了！

　　近期，公司里的八卦一党流传出一个小道消息，十三少跟他的首席秘书赵佳孤男寡女共处于十一楼会议室二十七分三十秒，出来时十三少意气飞扬，赵佳面色绯红。种种猜测纷纷扬扬，然而真相不得而知。

　　那次会议以后，林悦就被九少打发到了广告部，跟着十三少忙了半个月。不过她调过去基本上做的是秘书的工作，关于营销部协助广告部的部分她一个新人是插不上手的。
　　这半个月林悦才真正体会到了职场的感觉，三不五时的加班，忙的昏天暗地，好在十三少加班费付的很爽快。
　　十三少的那个首席秘书赵佳虽然很多时候莽莽撞撞的，但人很好，做事情也有一套，林悦跟着她学到了很多东西，加上两个人年纪相近，性格也有相似之处，因此关系关系处的很不错。
　　这一日，两个人一起到员工餐厅吃饭。
　　林悦端着饭坐到椅子上的时候深深舒了口气，“终于到了吃饭时间了，真是累死我了。”
　　“九少那边的秘书室相对清闲，怎么？到了这边不适应？”赵佳倒是神清气爽，显然十分适应这种快节奏的生活。
　　九少那边因为照顾刘姐这个元老级的缘故，秘书加班相对少一些。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
　　“清闲有什么好？十三少这边才真的能学到东西。我觉得你日子过的挺充实的。”林悦仰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而且十三少这边工作人员男性比较多，一看就是正正经经做事情的，哪像九少那边莺莺燕燕的。”
　　“你是新人，不知道。九少那边人的工作效率是公司里最高的。九少长的那么好看，哪个女人不愿意为他拼命？我觉得这一点九少手段实在是了得。”赵佳一脸崇拜。
　　“而十三少，别看公司里清净，外面的女人天天打到办公室里的不知道有多少。”赵佳话锋一转，空气里有着微微的酸。
　　“九少更风流，我告诉你，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打到办公室来。”林悦撇了撇嘴，接了那么多通各种各样女人打到办公室的电话之后才明白了某些人为什么总是大白天在家里睡觉的原因。
　　事情急转直下，由相互吹捧对方的老板变成各自揭自己老板的底。两个被资本主义奸商压迫的小秘书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叽叽喳喳聊得很开心。
　　尽兴的时候回过神来，发现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帮听众。
　　“咦，怎么不说了？原来九少跟完颜集团的三小姐也有来往啊。”
　　“那个女明星付察居然也喜欢十三少？十三少魅力真大呀！还有谁还有谁？”
　　……
　　林悦和赵佳一阵恶寒，对视一眼，落荒而逃。
　　貌似，她们又闯祸了。

　　2008年5月4日漫舞流沙

　　不好意思，这一章刚开始传乱了，已经改正了，谢谢大大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