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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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凌华气的差点要动手，可这是在季家剑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现在动手都太不明智，所以他只得深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他若不是被谈衍打的内息混乱，擅自动用内力只会催化作乱的内息，凌华早就离开此处了。
这点不是让凌华气恼的，气恼的是重生前凌华就栽在谈衍手上，难不成这重活一次也得栽在同一个人手上吗？决不能。凌华这么想着，思绪一旦杂乱起来就无法专心调理内息，以至于被生生逼出一口血。
“还有十天。”凌华擦去嘴角的血，喃喃自语道。
那声音细小，无人能得知，其中所含的信息也就没有人深究。
他原以为那青雾散去谈衍会来，凌华在厅堂调息直到夜幕降临，也不见得有谈衍的影子。这厅堂里只剩下他一人，季旸行携步摇离开庄里去附近的村落逛，季温行那不知是什么人，整日见头不见尾。
如此他见得最多的人，反而是在庄里忙来忙去的季青青。
季青青也是有些失望，她原先备好的饭菜都凉了，她还打算等谈衍来尝尝味道，上次见面就是因为被下药没能好好吃，这会想补回来，可惜连谈衍的影子都见不着。
“你饿不饿呀？”季青青拎着食盒，试探性的问道。
她不认识凌华，只知道那人在这儿坐了一天，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庄里的人似乎很不待见他。
凌华缓慢的摇摇头，正准备开口，便见一道白色掠过，季青青手上一轻，手上的食盒已经被人拿走。夺走季青青食盒的人笑意盈盈的落在离他二人不远的拐角处，那拐角处阴暗叫人看不清是谁。
季青青愣了一下，忙喊道：“喂！”
“恩？”那人略有些失望，从拐角处一点点走出来，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可算让季青青看清来人是谁，“谈衍！”
谈衍晃了晃食盒，失望的说：“这不是给我的吗？亏我以为是特地给我的呢。”
季青青快步向前走去，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欢喜：“是给你的，你怎么都不来？”
“唔，秦楼事儿多。”谈衍含糊其辞，瞥向一旁坐着调息的凌华，展露了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少掌门好啊。”
凌华索性不去看他，也不理他。
季青青也感觉到二人不对盘，便道：“谈衍，你是看到烟雾才来的吗？那东西可不是我烧的，是大哥，大哥想见你。”
她话说的急，害怕谈衍会一走了之，季青青不懂其中的利害，到底不是傻子还是明白正邪两立不同道。
是谈衍将季家剑庄还回来，是谈衍还给卫言一个自由的身份，还给他原来属于卫言的名字。
这算不算是划清界限？
季青青伸手拉住他的衣袍，着急的说：“大哥很想见你，从离开那天大哥就——你懂吗？”
谈衍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急什么？做红娘么。”
听他玩笑的口气，季青青松了口气。
“他住哪个院子？”谈衍又举起手上的食盒，“我找他吃东西。”
季青青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谈衍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很快被笑意掩盖。他拍了拍季青青的肩膀，拎着食盒迅速的离开，路上不时会遇见庄内的下人，那些下人见他便微微颔首，恭敬又礼貌。
对谈衍的出现，庄内的人心照不宣。
按着季青青的指示，谈衍来到之前曾住过的院子，第一次来剑庄就是被请进住在这略有些简陋的院子。他把食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猫着腰躲再窗下，抬头去看烛光映出的影子，那影子自打他进来便有所动作，应该是知道他来了。
因此谈衍便故意不进去，想看看卫言是什么反应。
“吱呀”门被打开了，卫言迈出第一步，就被不明物体狠狠的冲撞了一下，他本就腿伤未愈，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撞身子就往后仰倒。
谈衍忘了他有伤，这快摔倒了才想起，手上搂住卫言的腰身二人换了个位置，倒下的时候谈衍便被压在身上，即使如此卫言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磕到了腿，使得他疼的抿了一下唇。
“卫言。”谈衍见他眼睛盯着自己，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抬起头去索吻，嘴里小小声的念叨，“我的卫言。”
不是季景行，是他的卫言。
卫言一怔心里涌上许多不明的情绪，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促使的，他偏头错开视线，也躲开这个吻。
谈衍掩饰眼里的失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于是他问：“怎么了？”
“为什么？”卫言撑着翻过身，坐在一边不再压着他，“你要送我回来？”
为什么要把他推向谈衍的对立面。
那么残忍。
谈衍沉默半天，答道：“你本来就属于这，剑庄也本该是你的，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就是那个害剑庄被毁的人，不是我的话，剑庄不会被毁，你现在应该是……”
“是什么？你想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之后，就——你怎么可以？”卫言难得有些尖锐，他也不知道自己做说什么。
他更无力去责怪谈衍。
谈衍见他语无伦次，但奇怪的是他可能知道卫言在说什么了。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那样做了，即使你现在是剑庄的主人，是季景行，我也一样喜欢你的。”谈衍躺着不起来，侧过脸认真的对他说。
末了，他又补充道。
“我送你回来，是因为你值得，你更适合这个位置，比起秦楼的卫统领，你更适合做季景行。你啊，从来都不适合做一个恶人。”
沉默一阵，谈衍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不是吗？你看你对我还是那么宽容，我可是害了你的人，你也没下手，对卫七也是如此，他设计绑走青青想取代你的位子，你也从未在我耳边说些别的。对季旸行你也是如此，他做的那些破事，你仍能待他如初。”
卫言静静的听，听他说着近日来烦躁的心被一点点平复下去。
何其庆幸，谈衍不是为推开他而送走他。
“我是做不到的，若季旸行再有下次，即使你在，我也会杀了他。”谈衍说到季旸行便隐约有了怒意，卫言也不说话，他便径自说下去，“我记的很多，若不是念在卫三我也不会放过卫七，若不是念在你我也不会放过季旸行，真正的季温行已死，凌华是我欠我的没还清，镇南王想让我死我便让他尝尝死是什么滋味，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记仇的人。”
他絮絮叨叨的在说，卫言便在一旁听，说到什么受委屈的地方那声音就会变得高昂一点，说到痛快的地方语气便是遮不住的得意，说到以后语气就是微微有些低沉，怎么看都像一个孩子。
跟当年一样，是那个孩子。
说到最后，谈衍也撑着身子，只是没有站起来，仍坐在地上，他挨近了一点卫言说：“你看，我什么都跟你交代，卫言你呢？向来都是我缠着你，你对我可有半点动心？”
如果说看到谈衍受伤会心疼，如果说看到那些人围攻秦楼他会担心，如果说看到谈衍孩子气的一面会莫名的喜欢，如果说看到谈衍在就会安心，如果说他想这个人一世平安到老，这都算是动心的话。
那就是动心了吧。
卫言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他向来都是个诚实的人。
对谈衍也更是没有半分隐瞒。
于是他说：“是。我动心了。”
怕说不清楚，卫言顿了一下又说：“我是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