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乖乖女（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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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点名，顾凛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乖乖走到了最前面。
“你跳一遍给我看看。”詹莺莺抱着手臂靠在镜子前，想了想又朝许诺抬了抬下巴，“许诺你带一下，她可能记不得这么多动作。”
许诺瞧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一步：“三二一起。”
其实这段舞对于顾凛来说并不复杂，刚才跟着詹莺莺学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完整整的记住了，但是许诺这个带了点不耐烦的表情，让她意识到对方可能想要搞事。
许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跳舞，身体的柔韧度和对舞蹈的理解在这群女生里可能是最好的，所以詹莺莺会让她站在第一排的中间带着其她女生跳。
其她人都自觉的退到两边，静静等着她俩开始。从詹莺莺熟稔的喊许诺，她们就意识到这个女生和舞蹈社的老师可能关系不一样，而且她跳得确实很好，五个人名额应该就被她占去一个了。但是突然拎了另一个女生出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选拔的时候就是每个人都单独出来跳一遍？跳的不好岂不是又要被詹莺莺骂了。有的不是很有自信的女生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才能偷偷溜走了，剩下的要么是默默同情被当做出头鸟的顾凛，要么是幸灾乐祸，祈祷着她跳不好，竞争对手又能少一个。
詹莺莺漫不经心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许诺作为舞蹈社的新人是很优秀的，甚至比一些高二的社员跳得还要好，那个站在第二排不起眼位置的女生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和修长的四肢，是跳舞的好料子，但是她不记得舞蹈社里有这么一个人。那张干净的脸和穿得端端正正的衣服似乎写着明明白白的“乖学生”三个字。虽然她躲在第二排，可是詹莺莺一眼就看见了她，刚才特意多看了几眼，虽然没仔细瞧，但还是感觉跳得不错。
詹莺莺听许诺说过一班有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跳舞很厉害，但是不太看得起舞蹈社，觉得加入舞蹈社很浪费自己的时间。而她偏偏最讨厌那种认为跳舞是不务正业的“乖学生”，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乖乖女”。
根据许诺的描述，詹莺莺自然就把她口中的女生和眼前的顾凛联系起来。
拍子起快了。当许诺打着拍子开始舞动的时候，詹莺莺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才她带大家练习的时候，她特意放慢了速度，这样初学者可以更轻松的跟上，但是许诺喊的明显是歌曲正常的节奏。许诺跟得上速度，因为她在之前已经把半段舞蹈学完了，可是那个女生......
她直起身体，本来准备喊停许诺，转念一想挫挫这女生的锐气也好，便又停了下来。没想到那个扎着马尾的乖孩子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慢了一两个动作，很快就跟了上来，而且跳得分毫不差。
光是看动作，詹莺莺甚至觉得她和许诺一样开过小灶，私底下跟着自己学了完整版。
许诺是个跳舞好手，同时她也不是个老实孩子。詹莺莺好笑的看着她开始跳自己今天还没教的动作，分明就是为了故意要对方难堪。那个女生明显有些惊讶，手上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停滞着。
但很快，吃惊的人换成了詹莺莺。
这个女生没学过之后的动作，所以她没办法和许诺同步，但是她只停了一下，刚刚好只比许诺慢了一个小节，当许诺做完一个动作的同时，她也刚好照葫芦画瓢，虽然说看得出来动作不算非常流畅，但完成度已经算不错了。
尤其是她在之前根本没有学过这套动作。
詹莺莺虽然因为许诺之前的话对这个女生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这种高超的自学才能还是让她对眼前的人稍微有些改观。
“好了，就跳到这里，”她瞥了许诺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其她目瞪口呆的女生，“我认为，这两位同学是目前你们之中做得最好的，所以才会特意让她们出来跳一遍，让你们站在观众的角度，感受一下我的要求是怎样的。”
闻言，女生们算是明白了，顾凛拿到了第二个参加名额。
“叶曦是吧？你留下来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队伍里还算有两个比较靠谱的队员，还是因为其她女生在之后的排练更认真，詹莺莺的脸色比之前好一点了，直到排练结束，也没有再大声说过谁。认真训练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詹莺莺宣布下课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透了。
顾凛急急忙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正想着不知道叶熠会不会不等自己先走了的时候，詹莺莺却叫停了她。
带了点疑惑，她往后看，正好对上同样不解的许诺的双眼。
刚刚的那件事，顾凛知道绝对不是许诺跳得太过投入而忘了停下动作，光从她的拍子打快了就可以知道，她分明是想要自己出糗，没想到自己却并未如她所愿。
顾凛不觉得现在和许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能有什么交集，但是她居然要这样针对自己，恐怕源头也是出在颜煜身上，作为青梅竹马，许诺对于颜煜的事肯定知之甚多，最近自己和颜煜来往颇为密切，她会知道也不出奇，至于这么快就把她视为眼中钉......
顾凛心中冷笑，从前你明里暗地的欺负叶曦都没人治你，现在的我可不会再让你骑在头上了。
“老师？”顾凛直起身，有些迷惑的看着詹莺莺。
“还不回家，想在舞蹈室过夜吗？”詹莺莺不回答，只看向许诺，她带了几分玩笑话的口气说明二人关系不错。
“马上就走，莺莺姐拜拜~”出门之前，许诺又瞥了顾凛一眼。
“就跟你聊两句，应该不耽误事吧？”詹莺莺等许诺离开之后，思考了片刻，坐在椅子上问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
“啊......不碍事。”顾凛在回答的时候，脑子里不断浮现对方可能出现的问题，脸上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
“今天我看你跳得挺好的，练过多少年舞蹈？怎么也不来参加舞蹈社？”詹莺莺觉得还是先试探一下这个人比较好，看看她是不是如许诺所言那么表里不一又骄傲自负。
“我没有学过舞蹈，报名表上面要求是有一定舞蹈基础的，而且最好是要有比赛经历，这些我都没有。”顾凛老老实实回答。
这女生是了解过舞蹈社的，跟许诺口中连报名表都不屑看出入很大啊，詹莺莺点点头，又慢条斯理的问：“既然是这样，你是因为什么而报名参加啦啦队的选拔？啦啦队的名额比舞蹈社的入团名额还要少。”
舞蹈室的最后一盏灯熄灭的时候，詹莺莺把门锁好，盯着走廊上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心头有些无名火起，她不介意手下的社员们耍些小聪明，毕竟女生们有时候心里会有些小九九，但是她没办法忍受自己被人当成一把刀去完成某些目的，这让她感觉自己很蠢。
许诺这个孩子她之前是很喜欢的，舞跳得好，性格又活泼，那种大大咧咧又无所畏惧的样子，让她似乎看到了中学时候的自己，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对她有些特殊照顾，对于她提的某些要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经过了今天这么一出，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对许诺有些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还是她的老师？
【你做得很好，崔莺莺对你的好感度提高了。】钥匙那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又传入脑中。
“是吗，原来好感真的可以测量，”顾凛加快步伐往楼下走，“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看到颜煜对我的好感还差多少才满，这样我好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不可以，男主角的好感度一旦被你提前知道，就会缺乏真实感，不利于故事进度。】钥匙一本正经的回答。
“好吧好吧，我就这么随口一提，不过我没想到，叶曦这个没有学过舞蹈的人，居然这么有天赋，小时候没去报个舞蹈班，真是浪费了。”顾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塞回裤兜。
【不是叶曦，是你，你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叶曦算什么？】钥匙的话语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就像是打电话的时候受到了干扰，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怎么会想到是许诺搞的鬼。】
“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清楚，毕竟不是一件事发现的，詹莺莺和她关系好，詹莺莺以前不认识我，但是对我格外关注，而且在刚开始看我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友善，再加上许诺今天的小动作太明显了，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对我有敌意。”
【詹莺莺的好感度很重要，提升到某个程度之后，对于你之后要提高其他人的好感值有一定程度的加成。】
就在钥匙声音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时候，顾凛的后背忽然也飘过一丝的凉意，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空空的操场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别的人。
是饿过头产生的错觉？
她摇摇头，走出校门，看见路旁的单车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连忙快走几步：“辛苦啦，等很久是不是？”
车上的人扭过头，果不其然是一副臭臭的表情：“我等得腿都快麻了，很饿！怎么你这么慢才出来，属乌龟吗？”
顾凛双手合十：“抱歉抱歉，舞蹈老师刚刚给我指导了几个动作，所以才慢了嘛。”
她并不想让叶熠担心。
“哼，你都没学过舞蹈，怎么突然就想着报名啦啦队了啊，你们班该不会连学舞蹈的学生都没有吧？”叶熠示意自家姐姐坐稳之后，就载着她往家赶。
“你姐我这么聪明，学个舞蹈不是小意思？对了，这段时间可能要排练得比较晚，如果你们训练完了，就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顾凛说。
叶熠想也不想就拒绝：“现在天黑得早，我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回家，要是有个好歹，爸妈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他的声音里带着调侃，顾凛的脑子里又浮现钥匙之前展现的画面。前世的叶曦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脸色苍白的紧闭双眼，父母崩溃又着急的打120，叶熠像被人打傻了一般跪倒在叶曦身旁，颤抖的伸手想要去摸她的脸，最后却怎么也没有碰到，哽咽着哭不成声。
这次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姐，你们啦啦队里是不是还有许诺？就是我那个短发的同班同学，上回咱们在车棚见过的，跟男朋友一块的那个女生。”似乎是担心顾凛记不得，叶熠特意说得很仔细。
“对啊，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应该是领舞吧，舞蹈社的人，好厉害的，给我们训练的老师也挺看好她。”顾凛想起许诺走之前的眼神，心里期盼对方接下来不要搞太多的事，不然自己肯定会以牙还牙，叶曦善良又软弱，可她是顾凛。
“有什么好厉害的，你别跟她玩得太好......不对不对，你别跟她接触，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叶熠急急忙忙的说。
顾凛听着他的话有些好笑：“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而且你这么说自己的同班同学真的好吗？”
“切，也不看看她自己做过什么事。”叶熠小声嘀咕。
“什么？”
有八卦！顾凛一下子把耳朵竖起来了，莫非叶熠知道许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问这么多干嘛啦，你就好好念书好好跳舞就行，不要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对你影响不好。”
叶熠的话明显是知道什么事但是不想说出来，顾凛见此也就不继续追问了，只是笑道：“如果爸妈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肯定会很欣慰你懂事了。”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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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你们五个，达不到我的要求。”詹莺莺嘴上说着抱歉的话，但语气却很是平淡。
又淘汰了几个人。
顾凛看着镜子里剩下的十个人，她和许诺两人站在最前面。
虽然不知道许诺到底对詹莺莺造谣过自己些什么具体的事，但是经过这一个半星期的训练，顾凛很清楚自己已经凭借勤奋的训练还有无可挑剔的舞蹈动作打消了詹莺莺在最开始对自己的大部分不满。不过吃了先来后到的亏，詹莺莺似乎在她和许诺两人之间，更倚重许诺。
两个年级加起来十个人，但是只有一个领舞，要想在校运会那天不只是一个表演的路人甲，她一定要拿到领舞的资格，在这之前，她要先让詹莺莺觉得自己的实力在许诺之上。
被淘汰的女生在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难过，毕竟被淘汰了之后，周末就不必再抽时间回学校训练了，也算是解脱了吧。
“我们再来一遍。”
詹莺莺编的舞蹈强度还是很大的，虽然顾凛在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后有意识的进行锻炼，但是这么激烈的训练，身体还是有些疲惫。
顾凛擦了一把汗，抬手看表，已经5点半了，她们从中午1点到现在，已经跳了4个多小时，中间只休息了一回。
看来这个月的健身房都可以不用去了。
顾凛拿起水瓶，正准备仰头喝下，突然感觉到背后又传来了那种隐隐约约的奇怪感觉，下意识扭过头。
她透过舞蹈室的窗，看见了外面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乖乖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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