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乖乖女（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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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队的训练强度很大，颜煜额上的头发早已湿成一缕一缕，他对于顾凛出现在这里毫不意外，露齿一笑：“在等叶熠？”
“嗯，”顾凛点点头，想着要跟颜煜多说点话，扭头看了看球场，“感觉足球队的训练时间比篮球队要长诶。”
“今天教练有些话说，所以晚了，不过.......”
二人刚聊了没两句，就被不远处的一声呼唤打断了。
“叶曦！”
叶熠在外人的面前总是直呼姐姐的名字，顾凛猜也许青春期的男生都有点儿小别扭，也就不和他计较这么多，挥挥手示意对方快来。
叶熠走到旁边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笑得开心：“快回家吧。”
顾凛一愣，连忙把手抽出，又不留痕迹的假装拍了对方一下：“想耍赖今晚不做饭是不可能的，走走走，”边用手轻推叶熠的背，边对颜煜露出笑脸，“我们先走啦，拜拜。”
颜煜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很温和的对着她笑：“明天见，路上注意安全。”
单车棚里有盏橘色的灯，顾凛看看灯，又看看弯腰把车锁弄得哐当作响的叶熠，有些头疼：“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啊？”
“你呗。”叶熠声音嘹亮的回了一句，还能听得出有些少年音的话语里有毫无掩饰的不满，他用力的用后脚跟踢了一下脚架。
“我在教室等了你一个半小时，还惹你不高兴啊？得，下回我先自己回家。”顾凛心里琢磨这个弟弟是不是最近才进入青春期，怎么时不时说话就跟碰着了火星的炸药桶一样。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还不等叶熠开口，拐角处蹦出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女生声音，姐弟二人面面相觑，又一同望向那个角落。
黎鸿轩心情很差。
并不是因为篮球训练里那两个没有射进去的三分球，又或者是因为上篮被断，追究到底，可能是许诺的问题。
他不是个好男朋友，从一开始他就很有自知之明，他也没有要做一个好男友的觉悟，同样的，许诺也不是一个好女友，这么说的话，他俩倒是很配。
为什么经常吵架和冷战，他们两人分分合合，到现在还是一对情侣，黎鸿轩也很想知道。他摸着微微发烫的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再次按下了拨号，但还是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作为一个脾气很不好的人，黎鸿轩此刻的脸上简直可以滴出墨，他懒得去思考许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接他的电话，但是他希望不要被他看见什么能点燃他怒火的事情。
空荡荡的楼梯上很安静，所以那一声并不大的踏脚声显得分外明显。平日这种小事是绝对不可能引起黎鸿轩的注意，今天却鬼使神差的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起头。
楼梯的扶手缝隐约可见匀称白皙的小腿，在栏杆之间出现又消失，在楼梯有些昏黄的黄光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黎鸿轩把头抬高，刚好和对方的眼神接触上。
是个陌生的女生，乌黑光泽的长发整齐的绑成高马尾，齐刘海下的脸清纯又无辜，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似乎有些受惊的盯着他，天鹅般的颈下小巧的锁骨延伸消失在校服领子之后。
她穿着一身夏季校服裙，衣服下摆认真的塞在裙子里，下半身的短裙边缘比膝盖高一些，随着走路的动作，时不时显露出一点点的大腿。一中的原版校服裙子几乎长至过膝，很多女生都喜欢把它改短，包括许诺，及膝裙被她生生改成了超短裙，走路的步子大些都几乎能看到裙底的好风光。黎鸿轩并不反对，许诺不穿衣服的样子都被他看过，超短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看这种着装，黎鸿轩就猜出眼前的人是重点班的好学生，虽然他之前还没见过眼前人，但是只此一眼，就让他心里勾起恶趣味。他毫不掩饰自己放肆的目光，就差没吹一声口哨，本以为对方会落荒而逃，没想到得到的只是有些讶异和不解的眼神。
她漂亮又单纯的面容让黎鸿轩想到无人密林深处的神鹿后裔，懵懂又不知外界危险，即使猎人举着枪瞄准，它也只会好奇的站在原地，微微侧过脑袋盯着黑洞洞的枪口，认真的研究对面的未知怪物。
他从来没见过有着这么清澈双眼的少女，那种白纸一般的干净，让他心底那些暗黑触手再次蠢蠢欲动。
黎鸿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定拦着她，问她的名字和班级。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今天不跟你吵。”
情侣吵架的场景出现第三个人，在顾凛想来有点尴尬，她不想当一对陌生情侣的电灯泡，便伸手拍了拍叶熠，示意他动作快点。
不过还是慢了几秒。
“现在是我要吵？我......”
话音戛然而止。
顾凛一眼就认出那个拽着旁人衣袖的女生就是许诺，被她拽着的白球衣高个男生也不陌生，正是在楼梯间遇见的那个带着邪气的人。只稍加思考，她就把这个人和之前颜煜口中提过的黎鸿轩联系起来，原来许诺的男朋友就是他。
这两个人站在一块的感觉很接近，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并不像是什么感情好的小情侣。顾凛只很轻的扫了他们一眼，就小心的坐在叶熠身后。
“叶熠！”许诺的反应很快，看清楚对面的人之后，换了一张笑脸打招呼，似乎刚刚的吵架只是他们的错觉。
被喊的人只是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你也这么晚才回家？”
“等我男朋友呢，”许诺的目光扫过叶熠的脸，落在顾凛身上，“你的女朋友也等你？”
“这是我姐，先走了。”不等许诺再说话，叶熠脚下一踩，单车就往前冲了老远。
顾凛回过头，看见那两个人还看着自己和叶熠离去的方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再遇到他们俩的时候就没有消散过，她用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叶熠的后背：“你们班的同学吗？”
“嗯，不用管她，她跟她那个男朋友......戏多。”叶熠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看起来经过了开学初的这段时间，许诺留给叶熠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这就很让顾凛费解了，如果叶熠现在这么不喜欢许诺，后来怎么又会为她着迷呢？
“那男的是你们班的？”黎鸿轩走到自己单车前，问得随意。
“对啊，”许诺似乎还在生气，并不太想说话，但过了一会，又带了点好奇的语气，“他居然跟他姐姐读同一个学校。”
“双胞胎吧，长得挺像的。”黎鸿轩的脸在阴影中看不清。
许诺站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她忽然想起最近颜煜微信里有个备注为叶曦的人经常飘在顶上，虽然之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颜煜把她的名字置顶了，但是每次看见这个名字总是紧紧贴在她的底下，就像是这个人一直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上位，这种认知让她很不舒服。
许诺有男朋友，但是她还是觉得颜煜应该把自己当做最重要的人，她无法忍受颜煜对别的女生的关心超过对她的，更没有考虑过对方以后还是要找女朋友的，当她发现颜煜和别的女生稍微有更多的接触，心里警钟大响，丝毫没有觉得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女生和颜煜的正常交往当作“蓄意上位”这种心态有什么不妥。
她不清楚叶曦是什么样的人，在她的心里，重点班的学生除了颜煜之外，大多数都是那种只会读死书的呆子。颜煜在她的追问之下笑着说是他们班的学委，而且坐在他身后，话说得比较多，也是很正常的。许诺心中不悦，却又挑不出什么问题，只好暂时作罢，但是这个人的名字总是时不时飘在她的脑中。
今天见到这个长相和叶熠相似的女生之后，许诺心里忽然就明白原来她就是叶曦，同时又隐隐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害怕，她觉得叶曦不只是颜煜口中的普通同班同学，这个女生的出现，很可能会让她失去在颜煜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了。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许诺的眼神里微微露出了一丝丝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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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期中考成绩的时候，已经是11月中旬了。
顾凛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水，感受到刚才因为给同学讲题而有些发紧的喉咙被温热的水浸过，轻轻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气。
“学委啊，这道题我还是做不出，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又一个人拿着卷子愁眉苦脸的走过来。
“有问题怎么刚刚不去问数学老师啊，老缠着学委，这是下课时间，就不能让人家歇会儿嘛？”趴在一旁的郑尹开口。
那个女生呷呷嘴：“我就是听不懂老董讲的，叶曦的讲解又清晰又简单，人又有耐心，我不找她难道找你啊？”
老董是他们的数学老师，一个严肃的老爷爷，讲课激动了有时候会忍不住飚出一两句方言，班上的同学都不太能听得懂，因为他脾气暴躁，所以大家总是想笑又不敢笑。
这个女生下了课不敢去找老董，也是情有可原。
郑尹哼了一声，还是不依不饶的跟她争论着有问题应该找老师而不是麻烦同学。
两人吵吵闹闹，夹在中间的顾凛苦笑着悄悄往后一靠，转了转脖子，盯着桌子上的课本发起呆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叶曦的记忆还是她自己本身就聪明，这半个学期的课程对于她来说简单得几乎上课不用听课，课后只需要翻一翻课本就搞懂了。期中考的时候，本是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她只用了大半个钟就全都做完了，除了作文扣了一点点的分，大部分科目都满分，年级第一自然非她莫属，这个位置如果按照原本剧情发展，应该是颜煜的。
顾凛怀疑钥匙是需要冬眠的生物，随着天气的变冷，本来就不太爱说话的它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有时候甚至一整天下来都不会主动跟她讲话，即使是顾凛主动询问它，那一头也是好久才有回应。
虽然话不多，但是顾凛也从有限的话语里扒拉出一些有用的事，比如说她只要做出一点点和曾经的叶曦不一样的举动，就可能引来巨大的变化，至于这个变化会发生在什么地方，她还不清楚。
把颜煜年级第一抢到自己的手上，顾凛估摸着应该也会让叶曦的生活有些什么变化，至少她在年级里的知名度肯定比以前高了，钥匙要求她尽可能的得到更多人的喜欢，那前提肯定是要先让别人知道自己吧，默默无闻的叶曦，再有内涵也会沦为路人甲。
正神游着，一只有点冷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顾凛下意识往后一缩，回过神发现是游纾意。
“吓我一跳。”顾凛笑着佯装要打她。
“想什么呢，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游纾意笑嘻嘻的走到她身旁，顾凛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张表格。
“嗯？有何贵干？”看见对方上下打量着自己，顾凛有些奇怪。
“决定了，就是你了！”游纾意说着就拿起她桌上的笔。
“干嘛？今天语文作业我可全交了啊。”顾凛听见对方这么说，更是惊奇，连忙凑过去看。
等她看清楚表上的内容，一把按住写了半个叶字的手：“别吧，就因为我今天早上不帮你搬语文作业，所以要把我推到火坑里？”
“这么就推火坑里呢？”游纾意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表格，“这事儿我觉得你能行，再说了，我听说很多人抢着去呢。”
表格上的标题清清楚楚写着“淅川一中第89届校运会啦啦队选拔报名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乖乖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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