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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反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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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见徐子毓要护心丹赶紧从怀里掏出小药瓶,倒出两颗,递给徐子毓。徐子毓把药丸接在手里,往沈镜月嘴里放的空档,又犹豫了。
“主人,有问题吗?”
蹲在一旁的吴江,见徐子毓动作突然顿住,便焦急的问了一声,徐子毓皱眉看向他:“她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我还弄不清她身份?算了,还是…别救了吧!”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把沈镜月的身体缓缓放到地上,然后迅速起身,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垂死的女人;可脑海里竟飘忽出他被皇兄赐毒时沈镜月义无反顾陪他喝下毒酒的画面。
“子毓,我只想做你的女人,若嫁与你,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曾得到,活着还有何意义?既如此,莫不如让镜月同你一起去吧!省得漫长人生,徒受相思之疾。”
徐子毓想起沈镜月曾经说过的话,内心深处竟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哪怕她对他的心假的,哪怕明知她那都是在演戏,可他还是被她给迷惑住了,迷惑她的一颦一笑,迷惑她那双含着恨意又温柔的眼神。
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让他吐露过心事的女人,若她没了,以后还能遇上和她一样的人吗?他感觉自己喘息有些困难,手按在胸口,身体酸软的没有了力气。
“主人!”
“主人!”
距离他近的几个黑衣人都被吓了一跳,吴江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主人,您这是…是不是上次用毒过甚,伤到元气了?”
“无碍!你们…退后。”
徐子毓略带颤音的一声命令,谁也不敢怠慢,他缓缓蹲下身体,把沈镜月抱进怀里,手中的护心丹放进她嘴中,又抱紧了她一些。
“镜儿,若你醒了,肯定会更恨我吧?不过,我却不想就此失去你。”
“主人,这位姑娘流血过多,怕是护心丹也难让她起死回生,我看,您还是……?”
吴江双手抱拳弯着腰好心提请,惹来的却是徐子毓冰冷刺骨的眼眸,话没说完,只能又憋了回去。
徐子毓见沈镜月腹部伤口还有血往外溢,干脆把她身体放平,在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勒住了她小腹上的伤口。
“拿刀来。”
“主人?”
“拿来。”
吴江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把随身的匕首递给了徐子毓,徐子毓接过来,在自己手腕儿上割开一道血口,捏住沈镜月嘴巴,往里滴血。
“主人使不得,这样起不到太大作用,要施行注血术的话,这里没有工具,不如把她带到山下…?”
“不用,她没那么娇弱,况,这里距离山下太远,那样只能让她更加虚弱,我喂点儿血给她,只要她有了体力,就死不了。”
徐子毓说的轻描淡写,可几十个黑人却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徐子毓视若无睹,过了好一会儿,才按住手腕儿伤口,然后输了口气。
沈镜月醒过来时,身下是蒲草,双臂双手都被绑着,她顺着光线往外望,才知道自己被绑在山洞中,而洞口还有几个把守的黑衣人。
原来徐子毓不想要她的命,只是限制她自由不让她去皇上那报信儿。是了,她好歹是皇上亲封的翎王府王妃,在造反没成功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死了,这样他也不好交代。
小腹传来一道疼痛,难受的她皱紧眉头,山洞外面光线很亮,光晕中有人走了进来,走近后她才看清来人是徐子毓,想到上一世的痛苦,又想到被他刺伤,还把她捆绑住,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醒了?”
徐子毓手里端着一个碗,昏暗中他的脸显得异常苍白,可他的声音很淡漠,眼神也很冰冷,坐到沈镜月身边,冷声道:“这是野鸡汤,想不死就喝。”
一勺送到沈镜月嘴边,沈镜月干脆把头撇向一边。
“不喝也好,反正你也没几天活头了,我把你扔在这山洞,你身上带着伤,最多两天也就一命呜呼,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不喝我喝。”
徐子毓把鸡汤含在嘴里,沈镜月可不想让自己饿死在这山洞中,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徐子毓竟捏住她嘴巴,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十分霸道,温热的鸡汤被注入嘴中,沈镜月恨不能抬腿把他踹开,可他双腿被绑的很结实,只要稍一用力小腹就疼,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一口接一口的鸡汤,被徐子毓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喂进腹中,沈镜月对他的恨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王爷为何不杀我?是怕皇上到时责问吗?不过,镜月觉得,王爷不应该怕才对,皇上再精明也精明不过王爷你,大概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其实正在密谋夺取皇位,甚至要弑君吧?”
沈镜月明亮的眸充满了嘲笑的意味,徐子毓丝毫不在意的一笑:“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说女人不能太聪明,聪明只能适得其反,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有意思吗?他是我皇兄,我只会为他杀尽天下人,却从来不会对他气杀心。”
“哼!鬼才相信你的话,你只会把他耍的团团转。”
沈镜月再次撇开眼神,根本不想多看这个伪君子的一眼。
徐子毓并不在意她的表情,伸手就去解她小腹上绑着伤口的布条,沈镜月吃疼,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你…徐子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何苦用这种手段折磨一个女人。”
沈镜月咬牙坚持着疼,片刻的功夫,额头鬓角已经疼出汗水了。
徐子毓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扯开她伤口,又在身上撕下一块布,帮她清理了一下血迹,从怀里掏出药粉给她敷上,然后在帮她包扎,他没去看沈镜月痛苦的表情,眼睛只是盯着伤口看,直到把伤口完全包扎好了,才抬眸看向沈镜月:“知道疼怎么就不知道老实点儿呢!你若安分守己的在翎王府呆着,又怎会受这份罪?想想也是活该。”
沈镜月闻言,差点儿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