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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说一件你没有做过的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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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上一轮的结果有什么异议么？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开始第二轮，继续断指了。”光球环视了一圈，象征性地征询着意见。
里德尔扬眉：“你的意思是上一轮的结果在本轮中还保留么？”
光球快活地转过身：“当然啦，上一轮还没有产生离开者呢。相信我，继续下去游戏会结束得比较快。”
赫敏突然高高举起了手，光球对她点了点头：“事实上，我有一些关于规则的事情想要确认。根据上一轮的过程，发言玩家不重复地讲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其余玩家如果做过就断一指，如果其余人都做过或者都没有做过，发言玩家断一手指。一轮结束清算每个人剩余的手指数。这一轮的规则是否上一轮保持相同？”
光球和颜悦色地回答：“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随意修改规则。”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扣住了椅背：“按照之前光球的惯例，只有一轮彻底结束，游戏才会结束。光球小姐，我相信您也不会开中途停止游戏的先河，对吗？”
“我当然不例外。”微缩地球对赫敏的疑问显得有些困惑，“我们光球也遵守着统一的行业规则，半途而废、把玩家丢在无人问候的深坑里是明令禁止的。”
“深坑？”马尔福小声问，光球不置可否。
赫敏等了一会儿，见光球不作答，于是不露声色地继续了下去：“那么即使中途有人十只手指全部收完，游戏也依然会进行下去，直到这一轮结束，最终清算每个人剩余的手指数。”
“——好吧，好吧，我终于明白了。关于第几轮，这种说法一开始就是我措辞的漏洞。”蓝盈盈的光球闪烁了几下，很不开心地说，“如果你们非要钻这个空子的话，我也也可以钻个空子，可以把这个游戏的轮数无限延长下去。”
“我想这里的人都不介意你多延长几轮。”邓布利多微笑着，眼睛里闪着冷峻的光，“只要你信守你的诺言， 『十根手指代表十次机会，游戏结束时最早收完的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离开』。”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游戏拖得越久，对你们越有利？”光球恼火地问。
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这是一直是你们的游戏，我们只是渴望离开的参与者，光球小姐。”
“很好……很好……我一开始顺应了你们的渴望，反而不如前面一直玩弄你们的光球们明智了。”光球闪烁着旋转了一圈又一圈，“亲爱的玩家们，还有其他问题么？”
四周一片安静。
光球打破了沉默，冷漠地宣布：“既然没有其他问题了，那么下面第二轮正式开始。请吧，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语调柔和，清晰又明确：“我没有拯救过一只鹰头马身有兽。”
“波特、格兰杰、布莱克断一指。下一个波特。祝你们能成功执行格兰杰小姐的方针。”
哈利清晰果断地陈述： “我没有考过年级第一。”
光球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里德尔就插嘴：“你确定你头脑清醒？这样得票的人里有我。”
哈利耸了耸肩：“是吗，我也许是在拯救你的灵魂，免于它被惩罚得更破碎。”
马尔福吃惊地张嘴，好像被他的无礼惊呆了，斯内普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魔杖上，然后又松开。
伏地魔冷笑起来，光球并没有像上一轮那样阻止他发言：“波特总是在自作聪明，他以为这样能让我滚蛋，他以为让我滚蛋就完事大吉了。但我看这只是让邓布利多留下来陪我呢。”
小天狼星重重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校长不牢你费心，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其余的人随便说点什么，把你们或者格林德沃赶走太容易了。让我想想，有多少事情可以说？别忘了，你们发动过战争呢。”
贝拉在一边张牙舞爪，但里德尔抢先她一步，他英俊的面孔上嘴唇刻薄地卷了起来：“真遗憾，有些人能发动战争，而有些人注定只能成战争里炮灰。你是哪一类呢，先生？”
“不是为了苟活不择手段，而最终照样狼狈地死去的那一类。”小天狼星冷静地说，“如果你非要提战争的话，该多做点功课。听说你有一段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以附身蛇为生的日子。”
里德尔的面孔明显地扭曲了一下，但是迅速平静下来，装模作样地耸了一下肩：“真抱歉，原谅我的记忆还停留在1942年，显然你们后来有了一些更致命的手段。”
小天狼星嗤笑了一声：“哦，难道是我们给了你配方，让你把自己烧糊的？”
哈利情不自禁地裂开嘴，里德尔浑然不觉地假笑着开口：“谁知道呢？我听说布莱克家族有很多世代流传的秘方。”
小天狼星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两秒，喉咙里发出了夸张的笑声。贝拉特里克斯在他开口前，倨傲地做出了切割：“布莱克家永远纯粹，小天狼星只是一个叛徒，布莱克家对叛徒从不留情，食死徒里也不需要小天狼星这样的败类。”
“我知道你们早就清理门户了，贝拉。”伏地魔嘶嘶地说。里德尔自觉嘲讽落空，无趣地耸耸肩。
贝拉特里克斯却像被感动了一眼，注视着伏地魔，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是的，主人，是的……我们愿意向您奉上最纯粹的忠诚。”
哈利露出作呕的神色，小天狼星笑得更厉害了。斯内普和马尔福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
赫敏嫌恶地看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光球小姐，能宣布这一轮的结果了吗？”
“你们确定已经讨论完了？”光球佯装客气地问，没人回答，于是自顾自地清点起来，“那就请邓布利多、格兰杰、里德尔、伏地魔、格林德沃每人断一指。下面里德尔发言。”
里德尔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真不幸，似乎又轮到我了。该我说一件没有做过的事了？我没上过战场。”
哈利忍不住抢白：“这真是三生有幸。”
里德尔不理他，看向打着盹的格林德沃，继续发言：“我记得德国的轰炸机飞临的日子，报纸上那些描述土地、伤亡的数字，令人迷醉。权力博弈，大国交锋，真可惜我一直在后方。格林德沃先生，请收下我的敬意。”
格林德沃睁开眼扫了他一眼，他对面的邓布利多低沉地说：“汤姆，请不要这么轻浮地谈论战争。”
里德尔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假笑：“原谅我的语气，教授，我敬佩您为欧洲战场所做的一切，它们值得铭刻于青铜之上，我也敬佩格林德沃先生的功勋，那是一场精妙的艺术，我们从中看见人类无限的潜能。”
格林德沃饶有兴致地合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如果邓布利多输给了我，你也这么认为吗？未来的小伏地魔先生？”
里德尔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去确定年长的自己的表情，但他硬生生地按捺住了，维持着微笑，接下了格林德沃的目光里的刀光剑影，然后慢吞吞地回答：“那会有不止一个人歌颂欧洲的统一。后人将有更高的平台，用以追求事业。”
格林德沃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他悠悠地瞥了一眼邓布利多：“追求事业……惊喜吗，亲爱的邓布利多。这话可出自你庇护的幼崽里，唯一那个成功免于被战火舔舐的灵魂。”
邓布利多带着一种可怕的冷淡，反问：“你是想炫耀你的思想的影响力吗？容我提醒你，你挑选的样本是一个无知的失败者的更无知的版本。”
格林德沃对他的脸色不以为意，反倒眼含笑意：“不……我是在惊叹命运。还有在它的衬托下的你的思想，真是高尚到值得铭刻在青铜器上。”
邓布利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如果你指的是捍卫生命和自由，那它古来值得铭刻。”
里德尔的脸上涌上的血色已经重新褪下去，只在在脸上凝固下一片咬牙切齿的狰狞。但他勉力克制住了心里汹涌澎湃的怒意，试图恢复那副宠辱不惊的优等生模样，插嘴道：“先生，我只是在假设。我当然热爱我的国家，也愿意为了她而奋斗。但我觉得作为巫师，我们也需要更高的……”
格林德沃懒洋洋地打断了他：“这里无所谓你的爱国心。”
里德尔一呛，又一次觉得被羞辱了。
格林德沃顿了片刻，收起了浮光掠影的神色：“还有自以为是的野心。”
“除了里德尔和斯基特，全体人员断一指。”光球闪烁着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然后它顿了一顿，听不出喜怒地说：“按我本来的想法，游戏在这里就结束了，哈利波特已经达成了离开条件。不过感谢格兰杰小姐，你们还有发言的机会。下面轮到你分享没有做过的事了，斯基特小姐。”
女记者平日打理得光鲜亮丽的卷发和她的声音一样，干巴巴的，自以为挑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我没被关过禁闭。”
“这简直是年级第一的补集。”光球评论道，“波特、斯内普、布莱克、小马尔福，哦对，还有格林德沃断一指。”
“还有我和他。”里德尔指着伏地魔闷声说。伏地魔看着年轻版的自己，眯起眼睛：“我不记得我被关过禁闭。”
光球征询似的转向邓布利多：“教授……”
里德尔打断了它的话：“不是他，是科尔夫人。”
“是这样吗？”光球闪了闪，在伏地魔面前晃了晃。伏地魔阴森地哼了一声：“谁还记得？”光球考虑了一下其中的含义，宣布：“那么里德尔和伏地魔也断一指。”
“轮到你了，格兰杰小姐。”
褐发的女巫镇定地陈述：“我没有拥有过老魔杖。”
“很好，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伏地魔、小马尔福（丽塔斯基特吃惊地看着光球）断一指，波特手指断光了。下一个，斯内普。”
一直塑像一般保持着安静的斯内普终于开口：“我没学习过人鱼语。”
光球闪了闪：“满足这个条件的全欧洲只一人啊……斯内普先生，我发现你不怎么参与讨论，但是每次发言目标都特别明确。邓布利多断一指。大家的票数越来越高了，游戏进入关键时期了啊。下面一个，布莱克。”
光球的气氛渲染并不怎么成功，小天狼星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其实我能不能出去无所谓，只要该出去的人出去了，你们在外面开心就好。哈利，我一直为你骄傲。我没参与过保护魔法石。”
“邓布利多、格兰杰、斯内普断一指，波特手指断光了。下一个，大马尔福。”
卢修斯：“我没控制过魔法部。”
哈利张了张嘴，他看见旁边赫敏的眉毛明显拧了起来，他知道赫敏一直在计数。
“等等，我对马尔福先生的说法有异议。”眼看光球就要宣布结果，她急忙转向卢修斯马尔福，“你不能这么说，你必须承认你操纵过福吉。我认为你应该换件事。也许你没有注意到，现在邓布利多九票，伏地魔八票。”
老马尔福先生像是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他一改口，赫敏几乎愤怒了：“我没有发动过战争。”
伏地魔发出一阵可怕的呵呵声。
小里德尔也噗嗤一声笑了，他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吗？他似乎摘抄了你的骂词诶……”
小天狼星看了他一眼，抱着手臂，翻了一个白眼：“我亲爱的姐夫什么时候不拿着别人的刀捅队友了才奇怪呢。我一直觉得纳西莎真是可怜，丈夫和儿子都是胆小鬼。伏地魔有这么可怕吗？我们这里多得是他的敌人，算起账来两个马尔福还排不上号呢。”
小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浮出红色，但他的父亲好像没有听见小天狼星的高声讽刺。
一旁的斯内普忍不住动了动嘴，黝黑的眼睛望着卢修斯，含着晦暗的神采：“卢修斯，你知道波特一个人是绝对不够的，你难道想让德拉科永远在这个鬼地方么？现在光球还没说话呢。”
老马尔福难看地笑了笑：“后面还有其他人呢。”
斯内普早就知道后面有几个人，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光球闪了闪：“格林德沃、伏地魔断一指。莱斯特兰奇夫人发言。”
贝拉特里克斯骄傲地抬头，温柔而崇敬地看着伏地魔灼烧过一样的脸：“我以能追随您左右为荣，主人。我永远忠诚于您，并且爱戴您。”
伏地魔狰狞的咧开嘴，恍如魔鬼的微笑：“你一直像我的左右手。”
听闻此言，贝拉特里克斯那张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的脸上有泪光闪亮：“我从不后悔为您服务。”
光球闪了闪：“斯内普、大小马尔福各断一指。”
没等光球宣布，伏地魔就已经开口：“我一向记得那些忠于我的人。我也从不会忘记那些背叛者。我也不会就揭过的，与我为敌的，想赶走的我人，你们别想如愿，我会永远地看着你们的。”
卢修斯马尔福脸色苍白，喉结动了动。斯内普的脊背挺得笔直。
邓布利多开口，脸带怒色：“你以为诅咒有用，汤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何失败，对吗？”
伏地魔张开了缝隙一般的嘴：“你比我死得更早啊。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露出无可救药的表情，这表情激怒了伏地魔：“你什么意思？”
“校长只是为了庇护更多人而牺牲。”哈利朗声回答，“你死了就是失败了，校长不是。你只是一个死了的小丑，而他永远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捍卫和平的英雄。“
伏地魔转向他，狭促的眯起红眼睛：“啊，谁这么说的？活下来的男孩，救世主波特，你以为你借着别人的帮助侥幸战胜了我，就有资格评论我，评论这些比你更强的人了？”
哈利毫无惧色地回望他：“当然。我愿意代表那些活着的人，还有被你迫害而死的人回答——你永远是个可怜的失败者。”
“听听……你以为你永远能胜券在握？你以为爱能永远保护你？你以为你们能逃脱我的仇恨？”
格林德沃忽然插嘴：“你以为你对英国人的仇恨比得过英国对你的仇恨么？”
“老前辈，欧洲人对你的仇恨呢？”
格林德沃平淡的回答他：“所以我现在是你所见的样子。”
伏地魔危险地嘶声，格林德沃看起来毫无防御的打算。他附近的德拉科马尔福忍不住按紧了扶手，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卢修斯，后者依旧正低着头，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光球小姐，请问到我了么？”
“嗯，是该到你了。伏地魔，不放过背叛者。”光球断章取义地总结，不顾黑发布莱克家人的强烈抗议：“看样子，小天狼星断一指？”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斯内普已经开口：“德拉科……”。
“我知道，”小马尔福截住了他，胸膛起伏了一下，沉着地说：“我没有到过死后世界。”
光球似乎是笑了一声：“比上一轮厉害多了。看来这个答案你已经考虑了好一阵子了。”
在一片鸦雀无声里，小马尔福迟疑的试探：“我的答案违规了么？”
“没有。你确实没有到过死后世界。是的，只有我总是在向你们泄漏消息。”光球太平洋的那一面对着他，清点到，“邓布利多、波特、布莱克、斯内普、莱斯特兰奇、伏地魔、格林德沃断一指。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手指断光了，等游戏结束，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最后一位，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专注地看着它，半晌之后回答：“光球小姐，你的地图上，标错了塞纳河的流向。”
光球闪了闪，仓皇调来一片卷积云，覆盖在欧洲的版图上。
格林德沃的脸上闪现出缥缈的笑意来，这突然使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黑魔王了。
光球侧了侧，拿着北美的土地对着格林德沃：“先生，到你了。”
“结局都已经定了。”
光球没否认，但说到：“可是你不说的话结局不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到结局？”黑魔王开起玩笑，听起来和威胁也差不多。立刻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哈利想要开口，赫敏向他丢了一个眼色。
格林德沃看起来像是突然起了聊天的兴致：“光球小姐，你从来没说过什么事呢？”
“我为什么要说？我是裁判啊。”
“因为你乐意啊。”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光球闪了闪，在太平洋上制造出一片电闪雷鸣，也许正在思考。然后它说：“我的确乐意满足最后一个玩家的要求。我得说，我没有见过夜麒。”
“狡猾的姑娘，这件事在场的谁也断不了指了。”
光球前言不搭后语地接了一句：“只不过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好时代，是那些在这件事上断不了指的人创造的好时代。”
格林德沃弯了弯嘴角，带起满脸褶皱，接了更离奇的一句：“我知道。捍卫自由和生命，那是好时代，也是好时代的代价。”
光球觉得格林德沃的措辞有点耳熟，但是看见边上的里德尔在窃窃私语，连忙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你逃避问题很久了，格林德沃先生。”
“唔……每个人一生错过的事可多了……”
“比如？”
“比如我没有吃过柠檬雪宝。”
“听起来挺可惜的，柠檬雪宝是英国魔法界的特产，非常美味，大家都很爱她。”
前任黑魔王悠悠地叹息了一句，竟然带着几分恍惚：“是呀。”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