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心》瑜洲正教

37、惊喜

　　哎～
　　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包益勋忍不住问道：“小北，你怎么了？叹什么气？”
　　“没事，就是……昨天中午，下班回来，碰见一个半路上犯病的人，救护车来的不及时……然后，人就没了……”
　　包益勋本来以为林小北有什么大事，弄的他还紧张起来， “这事儿……你就放宽心吧！世事无常……”
　　“我倒是想心宽，可是一闭上眼就是那个人的身影……我……我……哥，面条好了，过来吃吧！”
　　林小北坐在包益勋的对面，面前放着一杯水两眼无神的看着别处。包益勋呼哧呼哧的大口吃着碗里的面条，感觉有点儿清淡，有到了点儿山西老陈醋，试试，这回才带劲儿。
　　林小北没说话，包益勋知道他想什么呢！自己无数次看着战友的生命的流逝，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恨不能铁马冰刀，就算是手刃敌人，可他们的命又不能回来，一次两次，无数次，渐渐地包益勋也就不再品味那苦涩的感觉，因为实在太痛苦了。没人的时候，一个人流泪，可是又能怎么样？生活还在继续，只有苦练内功，提高自己的手术水平，再救治下一个人的时候，增加成功的概率才是王道。
　　一大碗面条很实在，包益勋吃了两大碗。吃完面条还要喝汤，老话讲就原汤化原食儿。
　　“发型不错！”包益勋看林小北还沉浸在那份不属于自己的伤痛里，忍不住想把他带出来。
　　“啊！……哦，是吗？”林小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 “也不知道剪个什么样子的，最后就这样了……”
　　林小北这发型像极了大白萝卜。包益勋有点想发笑。
　　“怎么样？文秘证拿上了，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证是拿上了，工作不怎么样……”林小北撇嘴。
　　“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告诉哥，哥帮你。”
　　“我……工作干的还行，就是每天跑腿，自己没文凭，想找份正经儿工作不容易。”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过文凭不文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真，用心做。”
　　“我真恨不得再回到学校里回炉再造，学点儿真本事，也不用这样。同样的岗位，有文凭就比没文凭挣得多，本科学历就比专科学历多几百块钱呢。”
　　“也是。学历确实是道门坎。要是再有机会读书，你想学什么？”包益勋挑眉。
　　“医生……”林小北窃窃的看包益勋， “高护也行……”咬咬嘴，他怕包益勋嘲笑自己想和他比肩。
　　“为什么？”包益勋没想到林小北会给自己这么个答案，挺出乎意料的。
　　“能救人，至少有的时候不那么无能为力……”
　　包益勋没说话，心里想到：等你真当了医生，才会感觉是真的无能为力。过了半晌， “小北，想上学吗？”
　　“啊？”
　　“上学！如果想上学，我去办。”
　　“哥，我……你……”
　　“先别急着回答我，这几天好好想一下，等我走在告诉我。”
　　林小北被包益勋的提议给震惊了。睁大的眼睛里全都是不可思议和惊喜嘴巴微张。
　　“哥，你说的是真的？我还能上学？我的年龄……”
　　“24不算大，这事办起来到不难。”
　　林小北猛的站起身来，对着包益勋深深的鞠了一鞠躬， “哥，谢谢你，你是我亲哥。碗，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刷。”
　　顾不得自己的泪眼婆娑，林小北躲进卫生间里泪奔去了。刚刚自己没说实话，本来就有点儿愧疚，听了包益勋的话更是即惊喜又感动，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一夜无话。包益勋是因为这两个月训练比较辛苦，实在是没有体力想别的事情，没一会就睡着了，伴随着呼噜声儿。林小北因为今晚的对话至今心潮澎湃，兴奋的根本睡不着觉，自从高中辍学以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起早贪黑，根本就没想过再念书的时候，想都不敢想，一想就怕自己撑不过当时的苦日子，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儿不能泄，泄了，就再也熬不住了。社会底层的生活太艰辛，以至于自己只能想行尸走肉一般。
　　今晚的林小北的思绪飞上了天，怎么也睡不着觉。听着包益勋越渐高起的呼噜声儿，林小北觉得自己踏实极了。现在，这一刻，真幸福。
　　林小北平时打工的时候就帮小姑娘们打替班儿，所以人员一直很不错，有几个小姑娘对林小北挺有好感的，但都没说破。
　　每个月有一天休息日期，再加上找回帮别人倒班的时间，也就有了能和包益勋过周末的时间。虽然平时苦了点儿，但是能和自己多呆一分钟，林小北都是感恩的。
　　不觉的，对明天有了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