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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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的车一直向着沙漠开去，一路走走停停。
就在楚玄第N次停车下去的时候，二胖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瞧着楚玄蹲在地上仔细地反复看来看去，忍不住问：“你找宝贝呢？精绝古城又不在这。”
楚玄连头都没抬，“精绝古城算什么，你不去找它也在那。我要找的宝贝，一会儿就没了也说不定。”
没头没脑的话噎得二胖半天没再开腔。
看得差不多了，楚玄起身挥挥手，“上车！”
车子再次向着更深的沙漠地区驶去。
一路上二胖就没停地唠叨：“我说玄子，你这到底是要上哪儿去？再这么开就进沙漠了，咱的油够吗？咱的水够吗？咱带够吃的了吗？往这个方向走可是无人区了，咱不是要看扎西奶奶和大头家人去的吗？他们也不住这啊。你再往深里走，就是要送我去见扎西和大头了啊……”
楚玄也没理他，只是专心开车，任由二胖嘀咕了一路。
车子一直开，眼看天都黑了。路越来越难走，楚玄的车停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无人区附近虽然没有人，但空气质量却异常的好。满天星光点点，明亮而密集，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只要纵身一跃就能跳入银河璀璨的怀抱。
楚玄的车灯一晃，照到前面一辆浑身脏污的白色汉兰达汽车上。那辆车一动不动，静静地蛰伏在那，像是在等什么人。
楚玄跳下车，跑到汉兰达旁边，向车窗里张望了一番，没有人。伸手一拉，门没锁，里面只有一个背包。
他关上车门，在外面拿手电照了照车子周围，看到陷在沙地里的左前轮，心里明白了几分。用手电四下一边照一边大喊：“有人吗？”
声音在广袤的沙漠里，迅速被风声吞没，连个回音都没留下。
楚玄俯下身，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连串并不明显的脚印。顺着脚印一路走去，远处看到一棵歪歪扭扭的低矮枯枝。
枯枝上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
手电照去，发现是根木头拐杖。木头拐杖的另一端，像是埋进沙土里了，呈现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怎么回事？”二胖凑到楚玄身边问。
“你站在这别动，沙漠里碰见这种依米树，怕是有流沙。”楚玄伸手挡住了二胖前进的脚步。
“流沙？妈呀。”二胖惊叫一声，收住了步子。“我站这行吗？会不会突然流沙流到我脚底下了？”
“不会。”楚玄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二胖哆哆嗦嗦的声音，“玄子，你干嘛呢？不是说有流沙吗？那你还敢往前走？你要掉下去了，我可怎么活啊。”
二胖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他不认识路也不会看地形，抛开兄弟情不说，楚玄要真挂了，他不也就凶多吉少了……
“别说话。”楚玄低头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木头拐杖的另一端埋进沙土里，里头好像还坠着什么东西。
“真有人。”楚玄急忙回头叫二胖，“快去拿绳子和纸壳箱子来！”
“啊？哦……”身后传来二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楚玄的手电筒照在拐杖末端，试探着问。
半天什么回答也没听到。楚玄心里一凉。
人陷进流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怕是已经被闷死了。跟活埋没什么两样。
东西拿来了，楚玄把绳子一头绑在车上，一头拴在自己身上，手里拿着另一条短绳子。然后把纸壳箱子拆成一块平板，整个人趴了上去。
“二胖，一会儿我喊你的时候你就拉我。”交代好一切之后，楚玄嘴上咬着手电，双手撑地慢慢移动，在沙子上像滑雪一样，向拐杖所在的方向滑去。
滑到了那里，楚玄马上顺着拐杖那一端用手往外挖沙子。挖了没两下，露出一个女孩白皙清秀的脸来，楚玄定睛仔细看去，心里一惊。
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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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佳是被一道晃眼的光束惊醒的，起初张开眼睛的时候有点艰难，因为到处都是沙子。好不容易睁开了，看到头顶上有个男人，嘴里咬着手电筒，手上好像在挖东西。
嗯？好像是在挖她。
这是在哪儿……雪山上的五星洞吗？那个头顶上悬崖边看她的男人……
洛佳恍惚了一阵，忽地就清醒了。
就是这个男人！
五星洞里羽哲掉下山崖之后，紧接着看到的那个男人！
洛佳的拳头倏地收紧，猛地发现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一根拐杖？洛佳这才彻底醒过来，想起自己前面掉进流沙里的事情。下意识地用手又攥紧了些。
她记得当时自己半个身子都埋进了流沙里，情急之下把拐杖倒了过来，挣扎着用弯曲的把手那一端挂在了那棵有小花的枯树枝上。她就一直那么死死地攥着，仿佛那根拐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过那棵枯树枝承受能力似乎非常有限，虽然能起点作用，但并没有有效阻止洛佳身体的下滑。
过了没多久，洛佳就被埋得只剩头部了，她奋力仰起头，勉强能把鼻子伸出去。
渐渐地只觉得口渴难耐，头上的太阳越来越晒，晒得她像条脱了水的咸鱼，体力一点一点随着水分的蒸发而溜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过去了。
“水……”好想喝水。洛佳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勉强发出微弱的声音。
头上挖东西的男人动作突然停住了，把手电从嘴里拿出来放到一边。
“是你在说话？”一个语气中略带惊讶的低沉男音响起，他看过来了，洛佳努力向上翻着眼皮，这个角度让她再度确认了，他就是五星洞里那个俯身看她的男人。
“水……”一肚子问题要问，可，眼下还是先弄点水喝最重要。洛佳气若游丝。
“哦。水，二胖，拿水来！”
很快，一瓶矿泉水被拧开了瓶盖，递到洛佳嘴边。洛佳想伸手去接，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埋在沙子下面。
显然那男人注意到了这一点，用手托着瓶子凑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男人手臂向上一曲，洛佳配合地张开嘴，甘甜的矿泉水混着沙子，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灌入了干渴的喉咙里，水流不大不小却恰好合适。
洛佳打赌，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饮料。
男人细心地观察着，看洛佳喝得差不多了，就抬手收回了水瓶。“好点了吗？”他问。
洛佳喘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算是点头。
“我叫楚玄，我们在格尔木的客栈见过的。”男人说：“你陷进流沙里了，我现在要救你出来，你拉着拐杖坚持住，一会听我指挥配合一下。”
洛佳虚弱地点点头。
男人的头转到一旁，又继续挖沙子了。
怎么感觉自己是根菜地里的胡萝卜。不对，洛佳在心里默默摇头。怎么比喻的，好歹也得是根野山参！
这个叫楚玄的人手臂很有力量，徒手挖沙子速度也很快。洛佳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脖颈处线条流畅而紧致，像特警队的队员那样有着强壮而健美的肌肉。让人莫名生出几分安全感。
过了没多久就挖到胸部了，楚玄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洛佳看到他用手撑在地上，滑动着纸壳板，绕到了洛佳背后的位置，继续挖着。
是怕胸部……肢体接触到吗？洛佳侧侧头想着。如果是的话，这个人还挺懂得分寸。
一走神，手里就略微松了劲儿。这一松不要紧，身体一下就继续往沙子下面没去，吓得洛佳立刻两只手死死攥着拐杖，再也不敢大意。
又过了一阵，腰部的位置终于被挖了出来，借着手电的光亮，洛佳看到楚玄拿出一根绳子系在她腰上，绳子另一端又系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用手拉住系在洛佳腰上的绳子，对她说：“拉着拐杖的手不要松开。”看到洛佳点头，他回头冲二胖喊：“拉我！”
身后传来二胖哼哧哼哧的声音，像是一场拔河。
这边楚玄也在全身发力，可是洛佳纹丝不动。仿佛真是被沙漠下面藏着的一只魔鬼的手攥住了。
折腾了半天，二胖擦擦满头的大汗，大声嚷嚷：“咳，我说玄子，咱明明有车，用车拽不就完了，干嘛非要用人手拉！”
“不行。”楚玄果断拒绝，“沙地上车子力度和方向都不好控制，到时候连身子都扯断了人也没拉出来。”
“哦哦哦，也对……”二胖恍然大悟。
楚玄看看沙子里的洛佳，没再说话，又继续用手挖了起来。
就这样挖一阵，拉一阵，一直到沙子挖到洛佳小腿部分楚玄才彻底停下。此时洛佳身体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挺大的坑。
“松开拐杖。”楚玄用手扣住洛佳的手腕。洛佳本能地反手用同样的方法也扣住楚玄的手腕，形成互相锁住的姿势。楚玄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转头冲二胖大喊：“拉！”
胳膊处和腰上都传来一阵力量，腿上的禁锢感渐渐消失。洛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点脱离沙土。
二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嘶吼一声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洛佳感到腿上一阵轻松。
出来了！她的腿脚不再踩着虚空，而是能接触到地面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太好，洛佳踩在纸壳板上，一脸的轻松惬意。没成想腿上一软，向前跌去，一下摔进了楚玄怀里。
楚玄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被洛佳当头一压，为了扶住她，自己猝及不防地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洛佳便软绵绵地趴着摔在了楚玄的身上。
温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洛佳的头伏在男人的胸口，耳边听到一阵有力的心跳声。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一来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二来这个姿势实在挺舒服，她就没动，沉浸在这片刻的劫后余生里。
忽地感觉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接着听见楚玄发出一声长长的呼气声，似乎搂着她这个姿势令他很是舒畅愉悦。
搂、着、她……舒畅愉悦？！洛佳身体一绷。
没错，他是救了她，但那也不代表他有对她表示亲密的权利！更何况，他是雪山上五星洞里那个男人……害死羽哲的那个男人……
洛佳一个激灵坐起身，一拳挥了出去。
谁知对方反应相当快，拳头刹那间就被一个宽大温暖的手掌攥挡住了。
“你干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问了一样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不约而同。
空气中突然沉默了。
“你是医生吗？”楚玄率先打破了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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