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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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的几十年间，罗马一直在建造巨大的教堂和宏伟的宫殿，需要大量画作。当时反宗教改革派教堂在搜寻正统的宗教艺术以还击新教的威胁，因为此前统治艺术界近一个世纪之久的风格主义不足以担此重任。卡拉瓦乔带来的是一种激进的自然主义，兼具近乎物理上精确的观察和生动甚至充满戏剧性的明暗对照画法。在卡拉瓦乔手中，这种新风格是达到真实性和灵性的工具……”
“他直接影响了奥拉齐奥·真蒂莱斯基及其女儿阿尔泰米西娅·真蒂莱斯基的风格，较远的地方，影响了法国人乔治·德·拉·图尔和西蒙·武埃，还有西班牙人朱塞佩·贝拉……”
“是朱塞佩·里贝拉，大人。”
“哦。朱塞佩·里贝拉。”艾伦郁猝的重复。
肯尼迪管家看了一眼坐在落地窗前面的书桌前严肃处理文件的主人，义正言辞的朝他对面小沙发前郁闷的摊成一坨的艾伦·希伯来大人说，“大人，您名下有一家以艺术为名的拍卖公馆，若您一点也不知道有关于艺术的知识，那是会闹笑话的。”
“我知道了……”
肯尼迪管家轻轻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主人，才道，“不过今天大厨做了非常好吃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享受下午茶时光也是一位绅士必要的行为。”
摊在沙发上的艾伦瞬间精神了起来，湛蓝的眼睛闪亮亮的，肯尼迪管家咳嗽一声，艾伦十分有眼色的装作严肃道，“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吧。”
“是。”
肯尼迪管家拿着书本站起来，向艾伦和奥古斯丁一丝不苟的行礼后才悄然退下。
肯尼迪管家是一位非常慈爱的管家，他六十来岁，头发灰白，眼角也有了无法掩盖的皱纹，但他却把打理的非常整洁，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协助奥古斯丁打理庄园，他十分宽和，从不大声谴责仆人，但也十分严格，总是一丝不苟的完成奥古斯丁的所有命令，包括教艾伦一些简单的艺术知识……
艾伦到现在也没相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生无可恋的读起了书。
当天奥古斯丁提出赌约，他当然想拒绝，但奥古斯丁却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如果您不肯，我只好强制邀请您来我的庄园小住了。”
艾伦当然听懂了他话中的警告意味，尽管怒不可遏，但他面前强势的奥古斯丁毫无办法。
而且全镇的人都知道他跟奥古斯丁是好朋友！连他的管家！
连格兰多管家也写信来特意告诉他能和奥古斯丁先生和解实在太好了，庄园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希望他能够在奥古斯丁先生的庄园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一！点！也！不！愉！快！
他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自打那之后，奥古斯丁真的像招待客人般招待他，不与他有任何身体接触，也不开任何他从前时常挂在嘴边的玩笑，只是艾伦必须随时随地在他眼皮子底下读书。
起初他当然反抗了，甚至刁难这庄园里的所有人。
“居然不是用的蚕丝被褥？”
“房间太小了。”
“窗帘太丑了。”
“早餐居然只吃面包奶酪？”
即使肯尼迪管家第二天就把艾伦对这个庄园不满意的地方给处理了，却还是抵挡不住艾伦对这所庄园的苛刻。
就在艾伦以为自己快要让奥古斯丁崩溃的时候，肯尼迪管家被他瞧见坐在庄园后面的马厩里哭泣，身边围了一圈被艾伦刁难过的厨师，男仆，女仆，甚至马夫……
他们都在说主人要辞退他们了，马夫要养不活家里的人了，男仆只能去码头当装卸工人了，女仆只能回家被卖掉……
艾伦，“……”
他只能郁闷的闭了嘴。
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奥古斯丁说了，若是在三个月后，他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富有学识的绅士，那就只能在这里永远的住下去。
艾伦毫无办法，只能苦着脸开始学习。
至于奥古斯丁为什么突然要逼他学习。
面对艾伦的问题，他只丢下一句，“看着你让我吃不下饭。”
气的艾伦一天没吃下饭。
奥古斯丁终于处理完了手里的文件，作为一个富有的庄园主，他不喜享乐，总是严肃的工作，这让艾伦有些惊讶，像他这么富有的庄园主，不该整日玩乐吗……
“好了，趁管家准备下午茶的时间，我们来学习数学。”
“……”
艾伦苦着一张脸又打了个滚。
奥古斯丁从书架拿出一本书，走到艾伦身侧坐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艾伦的脸颊。
艾伦一下子弹了起来。
奥古斯丁看了他一眼，刚才有些温度的脸又霎时冰冷起来，凉凉的说，“牛顿爵士的理论告诉我们……”
“牛顿是谁？”
奥古斯丁愣了一下，艾伦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
他轻声问艾伦，“你会算术吗？”
“当然会！”
“那么乘法是如何运算的？”
“……”
“好了，我知道了。”奥古斯丁收起那本厚厚的书，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小册子，“我们先来学习算术。”
艾伦偷眼看到那本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儿童算术练习基础”。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在与这里相乘……得出……good job！”
艾伦皱着眉头看着草稿纸上的算式，嘴里念念有词的缓慢运算，知道最终写出了一个数字，再与奥古斯丁的字迹相对比，看见最后得出相同的数字后兴奋的握了一下拳头。
奥古斯丁轻笑一声，艾伦霎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很蠢，可是……
“你做的很好，仅仅只教了一遍就会运算了，不得不说你十分聪明。”
艾伦的心登时像泡在了温热的水里，暖洋洋的。
他抬起头，却没想到奥古斯丁正好低下头检查他的答案，他的额头狠狠撞上了奥古斯丁下巴。
当他反应过来时，疼痛感瞬间袭来，顿时迷蒙了他的双眼。
他捂住额头抬起脸，目光相对，艾伦才发现，他跟奥古斯丁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碰到对方高挺的鼻梁，他甚至可以感到奥古斯丁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了。
奥古斯丁总是在不经意间保持着与他的距离，甚至在教学时，也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艾伦的心像瞬间冲上了云霄之上，又急速下坠。
他们僵持着这个动作，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直到奥古斯丁手指轻轻触上艾伦的脸颊，然后缓慢滑过他的鼻梁，到达唇角……
艾伦全身的血液仿佛全都集中在了脸上，被奥古斯丁碰过的地方，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先生，有客到访。”
艾伦一下弹开，欲盖弥彰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奥古斯丁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随手在一张纸上写下几道算术题，交给艾伦，“我回来检查。”
“……”
艾伦郁闷的摸了摸明明不重却莫名有些发麻的额头，简直把他当小孩。
等他拿起纸认真看更郁闷了。
他这些小孩做的算术题他都看不懂……
“我把他关在这里，是因为我想要他。”
亚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在他找来时，他心中已经对奥古斯丁的举动隐隐有些明白，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有权有势的英俊男人竟然如此直白……
要知道如今社会，虽说绅士们偶尔也会找漂亮的男孩消遣，但那只是消遣，真正的男子相爱还是不允许的，严重的说，可能会被送上绞刑架。
他有钱，更有势力，亚瑟不是艾伦，他当然明白，这个男人显然用不着为了耍弄艾伦冒这么大风险，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我会让艾伦远离你。”亚瑟说。
“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亚瑟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意消失了，原本风度翩翩的他却透着一股不常见的冷气，“你敢。”
奥古斯丁淡定自若，点燃雪茄抽了一口，“我能容许你这么跟我说话，是因为你是他的朋友，我尊重对他真心相待的任何人。但是，我要他。没人能阻止得了。”
能因为担心艾伦而找上门来的，除了亚瑟，也没有别人了。
本该可笑的狂妄从奥古斯丁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让人丝毫无法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
亚瑟眯起眼睛，头一次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他很英俊，却跟艾伦的英俊不一样，艾伦像是精心雕琢的雕像，每一分每一毫都美的无以复加，而奥古斯丁则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带着掠夺性的优雅，足够让女人们脸红心跳的气质。
“你觉得他会爱上你？好吧，或者说他能够承认爱上你？你有勇气能够这么做，不代表他也能做到。艾伦可是个胆小的小孔雀。”
“我就是他的勇气。”
亚瑟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固执。
也因此，他更加害怕艾伦收到伤害……
“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会立即带他回法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