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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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玖瞪圆了眼睛，听到阿姨说：“我也不想走的，只是家里头出了点事，我也没办法。”她的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愧疚，抬眼看着黎玖的时候，眼圈甚至微红：“你们这群孩子……要不是没办法，我也舍不得。”
抬手摸了摸眼泪，她又说：“我等会就去找院长，今天做完了，我就不再过来了。”
黎玖被这个消息刺激得头皮发麻。虽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都让黎玖觉得分外不舍。
她艰难地开口安慰阿姨，让她不要担心，好好照顾家里：“我们都可以照顾自己的，您也别担心。”
对方拍了拍她的肩膀，重重地叹息：“你们都是好孩子。要不是……我可以帮着找找人。”
黎玖就笑：“阿姨就别操心这个了，家里的事更重要不是。这边差您一个也还好，我们都大了嘛，也可以帮忙了。”
阿姨看着她，嘴唇微微颤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系统在此时忽然说：“第二个系统任务更新，维持孤儿院的正常运转。”
黎玖：！！！
她在脑海内叫系统，让他滚出来说话：“孤儿院是我一个人能支撑的吗？”
系统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说：“亲爱的宿主，您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系统没有信心？一个功成名就的宿主，怎么会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我现在还没有功成名就！”
“您正在功成名就的路上。”系统温和地说：“这些都是小问题，您要相信，在系统的帮助下，您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
也许是系统的声音太过肯定，黎玖莫名地就生出了一点信心来。她想，是的，系统说得没错，如果现在这点问题都无法解决，自己以后怎么当一个功成名就的人。只有钱而没有应付危机的能力，那也就是一个漂亮的镶钻花瓶。
于是，在上午剩下的时间里，她靠着系统的托管一边做着深蹲，一边在脑海中与系统说话。
“首先，您需要找到问题的关键，孤儿院如今的困境，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钱。”黎玖回答得斩钉截铁。
如果有钱，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良好的照顾，大家也不用出去打工，盛夏的天气装在厚厚的头套里在太阳下暴晒。
“所以呢？”她问。
“那宿主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没钱的困境？”
黎玖不知道。她试探地说：“赚钱？”
系统轻笑：“这个打算其实不能算错。”黎玖顿时丧气：“你直接说吧。”
“既然我们没有钱，为什么不让别人捐献呢？”系统循循善诱：“维持孤儿院的运转是个大项目，我们可以将任务拆分，一点一点来。不管做到哪一步，对孤儿院而言，都有好处不是吗？”
就算被系统这么说，黎玖其实也并不觉得自己能从什么地方捞到一笔捐献。只是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
等到阿姨从院长房间出来，黎玖就走了进去。做了一半深蹲的腿有些酸，但还不影响正常的行动。
院长是个年纪有六十多的老先生，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衬衫，头发带着微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的房间也是他的办公室，内外两间，外间就用来招待客人加办公。里面的布设也很简单，靠墙站着书架，书桌对面一个两座沙发，上面还残留着阿姨刚刚坐过留下的温度。
黎玖进去之后，院长就看着黎玖微笑：“哦，原来是黎玖。怎么啦，你也有事要找我吗？”
黎玖咬牙，按照系统给出的建议询问院长关于孤儿院的一些信息。
院长好奇地问：“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让我来看看。”他转到书架旁，在书架上拿下来一个文件夹，翻开来推到黎玖面前。
“都是复印件，你看吧，拿走也没关系。”他看着黎玖的头顶。自己养大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他心中既有高兴，也有愧疚。自己是个没本事的，没能给他们更多，可他们值得更多。况且如果不是自己坚持，孤儿院转成国家负责的话，也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想到这里，他取下了眼镜，摸了摸眼角，那里微微地有点湿。
是自己对不起他们。
黎玖翻看着院长备下的资料，从孤儿院最初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开始，到最终的批准证书，包括每年的资格审查和相应的财务审核，一应俱全。这些复印件院长备了很多，似乎随时有需要都能从里面抽几张出来凑成一套。
黎玖就干脆一样取了一份出来，厚厚一叠捏在手中。
“谢谢院长爷爷。”她温柔地说：“我不会辜负这些文件的！”
院长哈哈笑起来：“说什么辜负不辜负的，你要用，那就拿去用。这些东西，这些年也用得少了。”他想到了过去，目光放空了片刻，旋即摇摇头，问黎玖：“黎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黎玖不好意思说自己想替孤儿院募捐一点东西，干脆卖了个关子：“等我办完了，院长爷爷就知道了。”
她的脸上写满期盼，院长不由得微笑，摆摆手：“好好好，去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黎玖一溜烟地跑了出来，抱着这些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黎十八和萧十二都在旁边的房间听黎诗珥给她们讲故事，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黎玖将东西按照时间顺序排整齐，看着那叠纸张呆了片刻。
她想不到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捐献人。
系统大声地鼓励她：“来吧亲爱的宿主，让我们走出寻求捐献的第一步。首先，走出孤儿院！”
黎玖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包，将东西放进包里出门。这个包是她用已经彻底穿不了的旧牛仔裤改的，虽然看上去洗得发白，黎玖却很喜欢，毕竟很结实。
没有等系统再多说什么，出门之后的黎玖在略加思索之后，直接去了本市的金融区。
夏天的金融区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天气太过炎热的时候，大家都倾向于进行电子交易。黎玖刚下公交车，热浪就扑了过来，她的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金融区高楼耸立，玻璃墙映照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仰头看，黎玖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只是高楼的幕墙。
她快步走向最近的一栋高楼，门口的机器人保安尽职尽责地拦住她：“请出示证件。”
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的黎玖顿时手足无措。
她艰难地在身侧的小包里翻着自己的身份证，一个身影走过来拦在她面前：“这位小姐，请到这里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对着她微笑：“太阳会让您的皮肤变老。”
黎玖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走到门口的阴凉处，大厦内的凉风吹出来，不仅拂去了她身上的汗珠，甚至于让她的后背生起小小的颗粒。
男人对她眨眨眼：“不用听那些机器人的话，直接到这里来刷身份证就可以进去了。”他示意一下横在门口的栏杆，黎玖呐呐地说谢谢，耳尖微红。
“你这么个小姑娘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开户，你的年纪可还不够。”一边帮黎玖推开门，男人一边问。
对方的热情太过于突如其来，让黎玖觉得分外不适。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背包的带子，说：“我是，想来找人给孤儿院捐献的。”
男人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抱歉，请问这家孤儿院和你的关系是？”他打量黎玖的目光让黎玖觉得不适，略微回避对方，她回答：“我就是这家孤儿院的。”
“哦……”
也许是方才的温度太高，黎玖有点眩晕。她模糊地对男人笑了笑：“谢谢您的帮助，我现在要去找人了。”
“你有预约吗？”男人从容不迫地说：“恕我直言，金融区的人们向来都很忙碌，没有预约，可能你今天见不到一个人。”
黎玖并不清楚其中的这些规矩，她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没关系，今天不行，那就过几天再来。”
她礼貌地对男人道谢，就想离开。对方对她轻笑：“如果这位小姐不介意，我今天刚好约了一位经理，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
黎玖犹豫了。
她在脑海中疯狂地呼叫系统：“你觉得呢？”
系统同样轻笑。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样的笑，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宿主应该学会自我判断。”系统说：“但一个成熟的系统不会让宿主陷入危险当中。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宿主，请注意他衬衫领口。”
黎玖下意识地顺着系统给的提示去看。毫无疑问，这件衬衫的料子不错，大夏天的穿在一个男人身上，也能保持笔挺的姿态。
可领口……
微微发黄。
黎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抱着包后退了一步：“不，谢谢你先生，我想，自己试试。”
男人不死心地追着问：“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这样可以让你省下很多功夫。”
黎玖又大退了一步：“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她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当思维变成一片空白之前，她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声和跑动的脚步声，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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