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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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时差
琅俨/文
5月的时候，原本在滨海大学的校园男神榜上呼声很高的郎星海落选了。
直到这个时候，曾在开学的时候掀起了八卦之火的三人也就都没能在男神女神榜上继续晋级了。
郎星海的一个朋友告诉他——他在和张珞珞分手后就立刻去追求单雨萌的事让他在全校女生那儿扣了很多分。
而他在学校的男生那里扣的印象分就更多了。
这是因为，有不止一个人看到他的发小程麟川在他之前就已经开始追求编导系的那位学姐了。
于是很多人都认为，他这是在和自己的发小抢女朋友。
这种能摆出事实也能讲出道理的说法一经出现就大面积流传了。
虽说程麟川在这种流言出来后没多久就在自己的情园账号上替他澄清，表示郎星海在他之前就已经和雨萌学姐认识了，可这也没能挽回多少。
甚至还有人说这位看似阳光单纯的学弟其实牛得不行，还没入学就已玩.弄了大三学姐的感情。
但是郎星海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并且他也不是在追求单雨萌。
他只是想要告诉单雨萌，自己在那天对程麟川所说的，并不都是真心话。
他想要告诉那个比他大了两岁半的女孩——“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没有把你当成姐姐，也不想把你当成我的姐姐。”
但是单雨萌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
她把郎星海和程麟川全都拉黑了。
于是郎星海试着去到单雨萌上课的教学楼外等她。
可单雨萌总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快步从他的面前走过。
郎星海试着在单雨萌晨跑的时候去找她。
而后单雨萌就干脆掉头跑回女生宿舍区，并只在宿舍区里跑圈了。
他发现单雨萌其实很喜欢去校图书馆自习，并且每次去图书馆都会喜欢待在一个固定的位置。
他开始在每次路过图书馆的时候都会特意去看一看那个位置。
于是单雨萌就再也不去到那个位置了，并且她也不会再认准一个固定的座位了。
程麟川说他一定是疯了。
程麟川：“你疯了吧？这种女人你也敢要，你肯定是疯了。”
尽管被单雨萌叉下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可程麟川却依旧还对这件事和这个人感到心有余悸。
程麟川：“那可不是普通的湖！是水质被严重污染过的湖！你知道我在那湖里喝了多少口水吗？我就没见过这么心狠的女人。她居然在我就要爬上来的时候把你也给推下来了。被你砸到的时候我觉得我简直就要死了！”
再次说起那段痛苦往事的程麟川表情极为夸张。
有关这个话题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太多话想要说了，因而也就无心继续健身了。
当程麟川看到自家发小对他的那些控诉全都无动于衷的时候，他简直想要抱住对方的大腿，把人从器械上拽下来，让郎星海别再接着做引体向上了。
程麟川站到了器械的对面，以此来让自家发小能够分一点视线给自己，并道：“你劝我不要去追她的时候就不该说她对感情特别认真，你应该跟我说她一个不高兴就能在冬天里把人叉进污水湖。”
郎星海：“然后呢？”
见自家发小总算能分一点注意力给自己了，程麟川简直要感动了。
程麟川道：“然后我就再也不会对那位姐姐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我走在路上看到她都要给她鞠躬，连眼神都不敢往她那里飘一个的。”
这下，郎星海终于松开了手，并让双脚落了地。
郎星海：“如果不是因为你说出来的话太不像样，她也不会把你推到湖里去。”
程麟川：“郎星海！被推进湖里的是你！我是被她用那种长得像海王三叉戟的玩意儿叉下去的！这是正常人会用的东西吗？我到现在都还没能想明白她怎么会带着防暴叉到湖边来偷听我们说话的。”
郎星海：“程麟川，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程麟川：“怎么着了，你喜欢的妞都已经把我推下湖去了，我还不能说了啊？那可是养鱼都能死一片的湖！我总觉得我那时候喝的污水会让我延时身亡。”
程麟川又开始了他那浮夸的表演，好似他现在就已经感受到了毒性的发作，并捂着胸口跪趴在了地上。
那实在是让郎星海感觉到付看不下去，于是他只能拿起自己的毛巾和水走向和更衣室连着的浴室。
见状，程麟川立马就不演了，他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重点的程麟川问道：“我说，你不会这会儿还喜欢她吧。”
这句话倒是让郎星海停下了脚步，并在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郎星海：“嗯。”
程麟川：“我晕哦。你那会儿为什么不说？你要是承认了，兴许你的‘单姐姐’一高兴就不推我们下去了。”
程麟川特意强调起了“单姐姐”这个称呼，似乎就是为了刺激一下郎星海。
这会儿的程麟川显然已经忘了——当时要不是他说起那些混账话，他们的雨萌学姐可能根本不会拿着防暴叉从林子里冲出来。
当然，他们可能也就永远都不知道单雨萌为什么会在那之后拉黑他们了。
被这样刺了一下的郎星海倒没有再教训自己的发小一次。
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并反问道：“我和你说我喜欢她，你能明白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把程麟川问得有些懵了。
并且郎星海的这句带着极强肯定的话也让程麟川没法简单地问对方——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郎星海：“我不说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也不可能懂我对她的感觉。”
这下，程麟川就该哑口无言了。
可打开了衣柜的郎星海却还在继续。
郎星海：“难道我就一定得和你分享这样的事吗？说出来，然后让你好好的嘲讽嘲讽，再顺便诋毁一下？”
郎星海的这番攻击实在是太过猛烈。
那让程麟川“我”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程麟川：“郎、郎星海你污蔑我！我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难道我还诋毁你了？”
郎星海：“我觉得你就是已经诋毁了很久了。我早就说了，你对待感情的态度太不认真了。所以你在这件事上说的每句话都像是诋毁。”
这样的一番话肯定又让程麟川发了好一会儿的疯。
但此时的郎星海也不在意了。
自从他好容易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让对方怎么也不愿意听自己再说上哪怕半句话，他就对很多事都不在意了。
对于现在的郎星海来说，他所在意的似乎就只有两件事了。
一件是和单雨萌说出自己对她真正的感觉。
还有一件，那就是让他们海洋生物系为之努力了一年多的污水湖了。
随着学校给他们的最后通牒时间越来越近，化学系的人实际已经整装待发。
但原本应该早就已经放弃了希望的郎星海却更努力地投入了这件事。
那是一种说不出为什么的感觉。
但他总觉得，只要他能赶在化学系的人介入这个项目之前让水变得更清，他和单雨萌之间就还能有希望。
到时候他就能把单雨萌再约到这个湖的边上，对她说些什么。
只是他的那些努力最终还是成了徒劳。
5月19日的时候，化学系的学生会副会长就带着他们的人来到了污水湖的湖边，和海洋生物系进行了交接。
化学系的副会长是个高瘦高瘦的女孩。
她和海洋生物系的学生会会长寒暄了几句，然后就问他们是否能借给自己几个人。
化学系副会长：“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擅长划船的同学？我想借一两位会划船的同学来帮个忙。”
此时郎星海正站在湖边看着。
他在两个小时以前就已经到了，却是只看着这个绝称不上好看的湖，也不和别人说一说话。
当他捡起一块小石片，并向着湖面把它扔出去的时候，已经和他很熟悉的学生会会长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郎星海，你这会儿有空吗？化学系的同学都没划过船，想找我们帮个忙。”
不需要在周五赶回家去的郎星海很快点了点头。
而化学系的另外几位学生推着的小推车也就在这会儿被推到湖边了。
这些小推车上装了好几个看着沉甸甸的麻袋。
看起来化学系是打算在今天就动起手来了。
随着郎星海等人把视线落在了那些麻袋上，海洋生物系的学生会会长也向化学系的副会长询问起那些都是什么。
化学系副会长：“这里头装的都是明矾。这个湖虽然还挺大的，但我算了一下，这些明矾差不多就该够了。”
说着，这个高瘦高瘦的女生就笑了，道：“其实特别简单。这就是个高中生都懂的办法。我们把明矾倒进去，倒得均匀一点，然后多等几天，这湖就能清澈卫生了。”
当化学系的副会长说出这些的时候，推着小车过来的化学系女生就要两人一组的把这几麻袋的明矾搬下来了。
海洋生物系的男生见状，连忙走过去帮忙。
两个系的学生们一起把那几袋沉甸甸的明矾扛到了小船上，而后郎星海和另外一名划船划得不错的男生一起给化学系的同学打起了下手。
由于郎星海划船划得更好，并且力气也更大一些，因而他便被自家会长分派给了化学系副会长。
随着小船被划向了更远端的那半边湖，化学系的副会长便把离自己最近的那半袋明矾抬了起来。
郎星海见状连忙要去帮忙，但副会长却是婉拒了。
化学系副会长：“一边划船一边撒明矾怪危险的，这位学弟你还是好好划船吧。”
说着，副会长便把那袋明矾隔了个不小的口子，在带上了手套后用小碗盛起明矾。
她一边把明矾撒向湖水，一边说道：“以后这湖就干净了，看起来清澈了。但它也就不能养鱼养虾养水鸟了。”
听着这些话，郎星海的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他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它就彻底死了。”
副会长：“对，就是死了。所以我其实是不太愿意来做这件事的。但据说学校里已经和人谈好了，等到这湖清了以后，就在边上搭木台给竞标下来的人建咖啡馆了。”
化学系的副会长是一个话不太多的女生。
而此时的郎星海则是心事重重。
这也让他们的这条船显得气氛十分沉闷。
在十几分钟后，郎星海突然说道：“我其实最近一直在想……”
副会长：“嗯？”
郎星海：“我一直在想，当初污染这个湖的人，他们有想过这样的一天吗？他们是根本就没想过，还是完全不在意？”
副会长：“这种事我们可说不好。”
一开始的时候，郎星海还会看着化学系的学生会副会长把那些明矾一碗一碗地撒进湖里的动作。
可到了后来，他却是挪开了视线。
他略显突兀地说道：“我有一个……一个朋友。她原本想拍一个和这个湖有关的短片。她当时定下的主题是环保。”
副会长：“这是个好主题。”
郎星海：“但我现在想到的不是环保。”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郎星海甚至没有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那位女生的身上。
这可能是因为，此刻的他只是想说出这些话。
他想要说出这些在他的心里已经闷了很久的话。
就在此时，也就在此地。
郎星海：“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事，也需要作出很多选择。有的路看起来很容易，它能让我们逃避一些看起来很困难的事。这就好像当初污染这个湖的那些人。”
多出来的垃圾往哪里倒？
倒湖里呗，方便省事。
郎星海：“但沿着那样的路走，我们只会把路越走越难。到了后来，我们甚至就无路可走了。”
副会长：“你是在说我们现在用明矾来处理污水？这样的方法看起来最简单也最方便，但这么做了之后，湖也就‘死’了。”
副会长所说的话让郎星海终于把目光从湖面上转到了她的身上。
他本可以简单地说一句“是的”。
但当单雨萌一看到他就扭头走开的样子又再次浮现眼前，他便选择了说“不”。
“不。”郎星海说：“我觉得不是。”
如果他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比自己大了两岁半的女孩，又是不是只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姐姐，那就不去想吧。
这就是最简单的路。
如果他猜那个女孩已经和别人谈起了恋爱，那就接受吧，然后在那个突然想要谈恋爱的时间接受了一个似乎是喜欢他的人。
这也是最简单的路。
如果，如果他认为让程麟川明白自己对那个女孩的感情太过困难，那就否认好了。
只是把那样的感情放在心里，也是一条特别简单的路。
可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自己喜欢的女生再也不想听他说上哪怕半句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