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纨绔日常》寒斐

3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不过看那人已经四十岁的年纪，若真的是个有才的，早就把那才华早就在人前显现了，何必到了如今的年岁还要在众人面前求一个青云直上的机会？

　　其他三人避重就轻的寥寥几语也给交代了过去，虽然没有贬低，但是却也没有格外的夸赞。

　　那人摇摇头，道谢之后面色微红的坐下了。

　　这样的场合参加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都是这样的。

　　而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很多，腹中有诗书，但是才华却说不上是突出，所在中流，自然也少了些许出头的机会。

　　音乐继续响起，水流接着流动。

　　顾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俯视场下，所有的人都面色各异。

　　第二次就流的更加远了一点，离齐文轩他们要更远一点，是一个年轻人。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这些人中有一两个是让他们交口称赞的，说来也巧，正是顾青他们在门口遇到的落魄的贵族。

　　那人眼中带光，脊背挺直，所吐之言铿锵有力，从短短的诗词之中可以见到他内心境界的宏大。

　　邵烨在一旁赞叹了一句：“写的真棒啊。”

　　但是顾青是实打实的震撼。

　　这个人他上辈子的印象不多，但是想来也不会是庸碌之辈，可能不久之后还能够看到他。

　　但是机会毕竟是有限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场的人的气氛也逐渐的变化了起来。

　　上面的终于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一样是为了考察自己将要收的徒弟。

　　于是就命人交代了控制水流的人，大概就是让他们把船稍微控制下，让它停在齐文轩的桌子那。

　　邵烨扯了下顾青的手，也对他眨眨眼睛。

　　顾青知道邵烨今日一反常态的想要来诗会上，必然是想要来看戏。

　　但是齐文轩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如果不动一点手脚的话最终肯定是会给齐文轩更多的展示机会。

　　顾青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虽然齐文轩打小就阴暗恶毒，但是用来掩盖的才华却是实打实的。

　　都说字如其人。

　　但是齐文轩的字潇洒大气，不足十岁的年纪就能窥见字中的风骨，任别人看了也是说不出一分的不好来，这一点和他狭隘恶毒的内心却是一分都不相称。

　　如果仅仅是让齐文轩出风头，那邵烨肯定就不会那么兴奋的带着顾青来了，最可能的一点就是邵烨也在其中做了一点布置。

　　花家来控制水流的都是自家的奴仆，邵烨虽然年仅十二，但是手下的势力也有不少。

　　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做一点小小的变动，说难也难，但是说简单，也并非没有一丝可以运作的空间。

　　空灵生动的音乐又在耳边响起，精致工巧的船顺着水流缓缓的下淌。

　　巧的很，那船确实是停在了两人的桌子中间，但是直直指着的却是齐文瑞。

　　顾青笑了。

　　心里对邵烨的布置有数了。

　　这个位置就显得格外的巧妙。

　　细水流淌，缓缓而下，按理说这么自然化的东西是常人难以控制的，谁能让船这么正正好好地就停在了那个位置呢？

　　但是作为是长期接触花家人的顾青却是心里赞叹一声。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专职人员，数年来一直是做这么一件事，对于流水与音乐的控制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想让船停在哪里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花家的人，也并非是没有一丝的缝隙。

　　只要是人，就必然一定会有弱点，就会有所求的地方，在这一点上邵烨是无师自通，凝练纯熟。

　　顾青对邵家的势力不了解，但是在日常的交往中能够窥见一点痕迹。

　　其中的运营管理，即便是邵烨如此少年稚龄，也早早的作为继承人担负了起来。

　　前面的大儒自然也是看到了场下的情况，虽然没有到他想要的那个，但是规矩是人家定的，自然是要遵守的。

　　于是就点点头，让齐文瑞起来作诗。

　　船刚刚停在他们这的时候，齐文轩面带荣耀的正了下衣袖，想着正是自己来表现的时候，只是没想到那船多跑了一点点，跑到了前面来。

　　正正的对着齐文瑞。

　　怎么回事？

　　顿时他的面色就不好了起来了，但是一想到父亲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

　　说什么即便自己是庶子也要自己享受和嫡子一般无二的荣耀，说是要让他成为人上人的保证，不由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自己的荣耀要自己来争取这一点齐文轩非常的清楚，但是父亲还是一个对付蠢大哥的利器呢。

　　大哥是出了名的孝顺，那就好好的顺从父亲的意思去做吧，他相信齐文瑞他也没有拒绝的本事。

　　毕竟他现在非常不希望某些人还能踩在自己头上，要不是他现在是个庶子，身份尚低，来往一些重要的场所的时候总是有种种不便，他也不想和他同行。

　　齐文轩微垂着头，但是想象中的糟糕的表现并没有发生。

　　短暂的沉默之后，将要进入变声期而声音略粗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前面几人是书读万千的游刃有余，那齐文瑞应该就是和自然相通的感情的自然迸发。

　　虽然和前几人的程度稍微有点差异，但是因为年龄而产生的不同的感悟却是让人耳目一新。

　　更令他瞳孔一缩，心神大震。

　　齐文瑞，他是想干什么？

　　不需要笔墨纸砚，甚至不需要在提笔挥毫的时候的思考的时间。

　　这么一首诗就成了。

　　邵烨眼角眉梢带着满满的得意，就好像有出色表现的是他自己。

　　顾青倒是对齐文瑞的才气并不感到讶异，能让邵烨看到眼里去的人的水平会差到哪里去。

　　看来这齐文瑞不仅少年时画艺渐渐展露，就连文采也是非凡。

　　宋辉年面容冷峻，年轻的时候就不是屈服权贵的人，年长之后却开始培训着自己的徒弟走上仕途，也是因为他的水平实在是高，经过他教导的无一例外都是朝廷的精英人才。

　　这一点也是有趣的很，据说是宋辉年为了报复当年朝廷不识才华之仇。

　　按理来说这样会被皇帝忌惮才对，但是宋辉年只培养，不倚靠学生们的势力，除了个性倔强顽固不化，对朝廷对人民几乎无害，久而久之皇帝也放下了心。

　　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因此他收徒弟的要求甚为严，甚至还不怎么念情分。

　　也就是说。

　　别看齐文轩之前是一直被他看好的人，但是只要有更加优秀的人，齐文轩也会被扔过墙。

　　毕竟他最开始就没有说什么确定的话啊，择优而取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顾青也是深知这宋辉年的“无情”本性的。

　　齐文瑞在座下的时候就已经把其中的关节给想透了。

　　他也深深知道这样做是完全违反了父亲对自己的交代的，但是生命第一次的他想要去违反父亲的命令。

　　果然宋辉年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变得柔和了。

　　只是他一向对于夸赞之语十分吝啬，但是看他抚须不语的神情也知道他心下对他感官不错。

　　三位都说了寥寥几句的夸赞之词，其中王玺似乎很兴奋，一代大儒还不如他身边的徒弟冷静自持。

　　齐文瑞告礼落座，假装不见齐文轩怨毒的眼神，只是闭目养神，只不过曾经可爱弟弟到现在的变化让他的心头充满了一阵荒凉的怅然。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则是停在了齐文轩的前面。

　　宋辉年也微正了神色，看起来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期待。

　　齐文轩再怎么灵秀逼人也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比起信心十足，现在的他则是因为齐文瑞刚刚的表现而微微紧张。

　　发挥尚可，如果是平时倒是会满堂彩，只是现在珠玉在前，后面的他就显得有点蒙尘。

　　宋辉年再次捋须，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这个反应和对齐文瑞的一样，就不能从细微处分析他对于二人的看法了。

　　其他的人不同宋辉年，都很给面子的夸赞，但是夸赞的话语并没与超过齐文瑞。

　　大概就是二者的水平齐平的意思吧。

　　齐文轩恭敬的应下，唇红齿白，梨涡带笑，看起来落落大方、进退有礼，倒是没有尴尬之感。

　　顾青搭头看着，竟也觉得他玉雪可爱，眼睛清澈透亮的完全不像是掩盖了满满的恶意。

　　关于他的才华这一点，顾青也不得不感叹，齐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商，但是运气却是一等的好。

　　自己虽然说是能力不济，但是膝下的两个孩子天资都很不错。

　　只是为人见识短浅、狭隘恶毒，最终有可能把两个孩子都毁了也说不定啊。

　　…………………………

　　饮酒过半正酣。

　　这些文人都是狂放不羁的居多，自在潇洒的大环境下，即便花家的酒都是最清淡的花酿，数杯下肚，不少人都喝的面色微微熏。

　　自古说是诗酒不分，可能是酒精的刺激更能产生优秀的作品。

　　虽然说小孩子不让喝酒，但是碍不住有贪杯的，虽然顾青竭力控制，也被邵烨给偷喝了不少。

　　一喝就上脸，邵烨现在脸颊红红的趴在顾青的肩膀上傻笑。

　　顾青在知道他是没有醉的，而且那个酒的味道并不难闻，也就默许了他的动作。

　　只是这邵烨是色胚本性，喝了酒就壮了胆，平日里不敢对顾青有所动作，一喝了酒就想去摸顾青的脸。

　　顾青反射性的一打，清脆的声音传的有点远。

　　这下好了，邵烨委屈的看着他，上面的几人奇怪的看着他。

　　而俞安却是微皱眉头，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看。

　　几天前见他还是面上带笑，眼神温润，虽然寡言但是不冰冷。

　　才仅仅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变化这么大的吗？

　　顾青被看的冷汗出了一脖颈，连忙把邵烨的头推向小仆的那一边，乖宝宝样的端正坐好。

　　看着那个人清冷的视线从自己这里移开顾青才后知后觉。

　　有点吓人啊这孩子。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最高点，固定的制式逐渐的变的自由，周围也是在音乐的掩映声中小声交流的，上面的三位不时写出一些题目来，下面的人自由的发挥。

　　其中最佳者可以获得蓝绶带，算是在三位面前留下了名。

　　他们觉得可以收为徒弟的人选也在其中。

　　齐文轩除却了曲水流觞的紧张，后面的表现可以，所以宋辉年也不吝啬，蓝绶带是给了的，名字也是记得了的。

　　到了该王玺出题的时候，出的自然是作画。

　　王玺擅长绘画，与身边的徒弟俞安耳语一番之后，于是就定下了以不限风格作画的命题。

　　不同风格，说有好处，自然也是有不好之处，好的地方就是可以捡自己擅长的地方来作画，不好的地方当然也是评判的标准就被交于一人之手。

　　而王玺是擅长写意，有人怕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要是画的不好，平白的惹了笑话，有人则是刻意迎合上面人的喜好，盼的是能的到格外的青眼。

　　一时间有想法的俱都领了纸笔，安静作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已经完成了，机灵的小丫鬟拿了扇子把画吹干，陆陆续续的有人就交上来了。

　　上面几人一张一张的扫过去看，把心仪的几张抽了出来。

　　“季康和季后生，画风颇为细腻雅致，跟你一样。”王玺拿了一张歪头给俞安看，俞安擅长的也是工致的画风，越是细节越是描绘的一般无二，这种技艺也是难得。

　　“我看这个也不错，古朴大气，估计是有几十年的功力了。”

　　几个人讨论的声音并不小，都能听见，被表扬的喜气洋洋，只语未得的心中焦躁。

　　到了中间靠后的时候，王玺抽出来一张。

　　看得出来笔锋稚嫩，这个确实是和年龄有关，想来作画的人的年龄并不会很大，可能也就是个青葱少年。

　　但是如果是青葱少年的话总归不会画这般萧瑟的景象。

　　倒也不是说这画就是画的什么晚秋瑟冬的凋零，繁花盛盛、绿叶葱茏，本该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但是有有戴笠老翁，撑船背离。

　　街上行人衣着华丽，老翁破衣勉强蔽体，两相对比，倒是更显萧瑟了。

　　不是少年心事强说愁，只是这画看来总是有一种愁思的感觉。

　　“也有三两分的意境。”

　　“倒也是个可造之才，只是这画也没落款”

　　“不知道是在座的哪位？”

　　邵烨喝的有些醉了，顾青一下子没拉住，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舌头有点大了，眼神迷醉的说：“这不是齐家的大少爷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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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第一天，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