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听说你气哭了所有人（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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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楚面不改色地看着狂笑不已的肖双双，心里则一直在吐槽恶人为什么都有动不动就笑得抽风的习惯。
对面的人笑够以后，忽然抓起桌上的刀子。慕容楚眉心一跳，以为对方要动手了，却发现肖双双的刀子对准的是她自己。
肖双双紧紧地攥着那把银质的刀子：
“你觉得我接受了那种思想？不，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不该恨过，哪怕那把铁钳把我的脸毁得彻彻底底，哪怕它往我的眼睛，手心，心脏里捅，我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屈从，说自己不恨。”
慕容楚被她的话给震撼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对面的肖双双突然把刀子转了个方向，将刀尖指向了慕容楚：
“不过我很快地明白了另一件事。逼着被自己伤害的人闭嘴，他不愿意就污蔑他不识时务，心胸狭窄，这种事情很有意思，也很令人痛快。”
那把银质的刀在晨间阳光的照耀下，温和地闪着银光。几个服务生忙忙碌碌地路过这里，店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充满了人间的气息，但是慕容楚觉得很冷，好像自己正身处在阴间的冥河中一样。
她看着那把刀的尖刃，听见肖双双说：
“我绝不认可那种想法，不过我很乐意假装认可它，然后借用这种看法去逼别人闭嘴。你知道吗，这法子真的太好用了。”
慕容楚抬起头，终于说话了：“所以在方媛为了好友寻找凶手的时候，你也用了这个办法。”
“是。我说她恨起来的样子很丑的时候，她还差点打了我呢。”
慕容楚知道了，原来在那张照片里，即将被打的人是肖双双。
肖双双拨弄了两下耳边的头发，眯起眼睛笑道：“她最后还是没有下手。还好她没这么做，要是她打了我，我可以让大家立马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慕容楚的手心里这时出了冷汗，她捏紧了手边的餐巾：“后来她真的没再提过那件事。”
“她不仅不追究了，而且还觉得我是个很好的人。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讨厌的环境里坚强活着的人，那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的。”
认为肖双双善良温柔的方媛，自此以后就这么踏上了拼命维护肖双双的不归路。
维护杀人凶手的不归路。
慕容楚越想越心酸，最后她也笑了，只是笑得没有那么夸张：
“你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在恨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看着方媛的眼神不对劲，现在我想通了，你还在记恨着她高中时差点打了你，差点找出了凶手的事吧。”
“如果你不恨那些大小姐，又何必利用方媛，让她每次都去为你讨个说法。”
慕容楚把刀子往旁边拨了一下：“你的那套说法其实很容易被反驳。是，不原谅凶手的人心胸狭窄，但是你呢，你原谅伤害自己的人了？那个烧了肖家的人是谁，你我都知道。 ”
被人指出了演技的不足之处的肖双双抖着嘴唇，继续说道：
“但是我很聪明。你看看这把刀。当别人拿着刀对着我的时候，我学会了抓住刀，把它转过去伤害别人。”
“没错，恶人捅你刀子的时候，你反而机灵地学到了害人的法子。”
慕容楚说完后低头看了眼手机。她已经不必再和肖双双多说什么了。
此刻罗伊把那些证据全部贴在了学校的论坛里。在方媛的照片被公布之前，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几年前肖双双杀了人。她在山岚中学的初中部念书的时候，把惹到了她的学姐推进了湖里。
她不用再做什么了，肖双双以后会在这个世界里过得很“好”。
慕容楚站起来，去找上官月。她可以离开了，现在她要去完成任务。
肖双双没有拦着她，也没有放出她的那条蛇，因为她此时完全是一副失了心智的发呆样子。
慕容楚深深地看了她一下，走出了木舟咖啡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这个世界里弥漫起雾气。
世界里有做任务的人离开的时候就会如此。肖双双无动于衷地继续坐着，接着她听见皮鞋的哒哒声。
一个少女走进店里。她穿过茫茫的雾气，径直走到肖双双那里，坐在了慕容楚刚刚坐过的位子上。
“我们又见面了。”少女捏起盘子里的一颗樱桃，很开心地吃了起来。
肖双双看着这个少女，发现她确实见过这个人。
第一次是在咖啡馆里，第二次是在街上。
现在，她来干什么？
“你是为了谁来找我的？方媛，林远......”
“不，不，别误会。我来和你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少女摆摆手，笑得天真烂漫，“我不认识方媛，小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想管。”
小遥是谁？就在肖双双琢磨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肋下一痛。
那条蛇，那条烟雾做成的蛇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然后钻了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条蛇爬到桌上，毫不犹豫地奔向那个少女。少女伸出右手的小指，那条蛇立刻很亲昵地缠了上去。其实上一次在街上的时候，那条蛇早已想回到少女那里。
“你真的是偷东西偷习惯了。”少女抚摸着那条蛇，还亲了蛇一下。
肖双双摇了摇头：“这条蛇的确是我偷来的，但是，它原先的主人并不是你。”
这句话明显地惹怒了少女。她站起来，忽地抓起桌上的那把刀。
那把原本对着慕容楚的刀，此刻又转了回去。少女把刀子一点点地推进肖双双的胸口。
店里尽是白色的雾气，没人看得见她们在做什么。戴着可爱猫耳的少女站在肖双双面前，弯下腰认真地把刀子往前推。因为力气不太够，她的两只手最后都放在了刀柄上。
肖双双低着头，无声地看着从自己的胸口涌出的鲜血。她的样子很平静，好像流出来的那些血不是她的一样。
最后她笑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少女：
“我知道了，你是她的，那个人的......”
肖双双在说完这句话之前咽了气。
贺遥的任务完成得很快，最后真的是和上官月互发消息，说我爱你而已。不知为何，她竟有一些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之后她的魂魄脱离了慕容楚的身子，走在了大街上。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袁野来接她，师父在电话里说她可能得等很久，因为袁野很忙。
出乎她的意料的，袁野很快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和那次一样的，袁野给她戴上面具，领着她往前走。走到某条街的街口的时候，袁野看见了等在那里的苏远。
袁野看着远方：“你赶紧走吧，城门快要关了。我们回去时不走那儿，但你要过去的。”
说罢袁野看看身后的贺遥，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她。看也看过了，走吧。”
苏远点点头，终于离开。袁野牵着贺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往另一条路走去。
贺遥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梳妆台前。在她的背后，袁野还在给她梳着头发。
贺遥的鼻子抽了两下，皱起眉毛：
“腥。”
袁野问她：“怎么了？”
贺遥没敢很直白地说出来。她闻到的是一股子血腥气，而这味道就在袁野的身上。
袁野看着她的样子，猜出了她要讲什么，抬起眼看着镜子道：
“我刚一处理完车祸就接到了你完成了任务的消息，拼命跑过去。不信你看看，我衣服上还有血呢！”
“那个，看就不用了。”贺遥吓得闭起眼睛，“袁野，要不你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习惯了。你刚刚还魂，我得帮你稳住魂魄。”
“哦，好......”
袁野搁下梳子，拍了拍贺遥的肩膀：“睡吧。”
贺遥在陷入昏睡前听见袁野对她说：
“等到了晚上，我带你去找你师父，好吗？”
这句话让贺遥很安心地睡着了。
而袁野把她放在床上后，脚步很轻地走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听说你气哭了所有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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