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老子不爱你了》我吃火龙果

30、他就像白开水

　　岑司宇走了之后，赫连骁就去找了苦果。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那种可能，苦果跟岑司宇长得那么像，如果那晚是他……
　　赫连骁的去而复返让苦果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高兴的要飞起来一样。
　　“骁哥你回来啦？”
　　赫连骁将门关好，就开始问苦果。
　　“我们在一起过是吗？”
　　苦果刚刚还上翘的唇角儿，此刻僵住了。
　　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骁哥，你……你在说什么？”
　　赫连骁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些事不需要明说，其实你都懂。你是不是在司宇住院的时候去看过司宇？”
　　“没有！”苦果下意识的否认掉了，“我没去看他，你不说过，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吗？我还怎么敢擅自看他？”
　　赫连骁攥住苦果的手腕儿，开始用力收紧。苦果觉得自己的腕脖子都快碎了。
　　“苦果！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去看过他！你没有去看过他，他会知道你的存在？鬼都不相信！”
　　苦果苦笑了一声。那么说，是岑司宇告诉他了？
　　“是，我去看过他。”
　　“那视频也是你发的，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也是你？！”
　　苦果默默点头，“是，都是我。”
　　话音刚落，苦果就觉得自己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他被打的撞在墙壁上。
　　赫连骁刚要问他为什么，却在他的脸上有了惊奇的发现。
　　苦果的鼻子竟然有半边凹陷了下去。
　　苦果见赫连骁的反应，立刻哆嗦着往屋里躲。
　　赫连骁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怎么回事？你……”
　　苦果慌乱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低头不让赫连骁看。
　　赫连骁这会儿实在是气的不知怎么好了。
　　“你的容貌是整的？”
　　见到苦果怎么都不说话，赫连骁气的就想先摔门走掉冷静一下。
　　他刚刚要那么做，腰就被苦果抱住了。
　　“骁哥你别走，你别走！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我没有恶意，你看我默默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苦果边说边泪流满面。
　　这些话他藏了太久了。
　　“骁哥，如果我有错，我的错就是在喜欢你而已。我没办法，我如果不整成这样，你永远也不会正眼看我。”
　　赫连骁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
　　“苦果，你就这么骗我，你就是这么骗我的！”
　　赫连骁那眼光像火一样会把人灼伤，像鹰爪子似的会把人抓出血。他用力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苦果抱着他的手，之后把人甩开。
　　“你骗我什么都可以，你为什么用他来骗我！”
　　苦果无话可说，为什么用他来骗？因为除了他没有什么能骗得了你啊！
　　赫连骁觉得五雷轰顶，他觉得最幸福的那个晚上，怀里的人竟然不是岑司宇，而是苦果。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苦果，是故意照着岑司宇的容貌整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他还在可笑的等岑司宇解释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如果不是今天，他等到死也等不到，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解释？
　　可恨他最后一次的化疗，自己就那么退出了……可恨自己在即将要追到他的时候就那么退出了！
　　岑司宇则坐在父母的墓碑前，陪着他们聊天。一眨眼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每每想起他爸妈就是那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
　　那个时候他还太小，就只会简单的哭，笑。当然在他眼里也觉得父母陪着他笑就是他们真的很开心，真的过的很好。
　　可事实残忍的摆在面前后他才明白他们的那些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爸，妈。以前我总是偷偷埋怨过你们，你们明明知道我那时候那么依赖你们，还那么早就不管我了。现在我只觉得，你们为我撑的时间太长了。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们会好过很多。”
　　“我恋爱了，又失恋了。我没有你们那么幸运，能找到合适的。看来遇到一个对的人，真的很难，所以你们要加油，我保证谁都不能分开你们……不能分开你们。我其实现在不相信爱情，但是我相信你们……我以前太对不起你们了，我看到过你们恩爱的样子，我以为只要我能学着妈妈一样，好好照顾喜欢的人，那个人就会用一切去保护，去珍惜。所以我偏激了。我竟然曾经那么不珍惜你们那么辛苦才培育出来的我。我以后一定会改。我应该无比珍惜自己才是对得起你们。你们看，我现在就在改了，以前我不爱说话，更不爱交朋友，我就是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一个人，不过现在，我也开始充实自己了。你们看，我越来越好了。”
　　任长东跟着许关远远看着前面的人，就那么倚着墓碑，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任长东想要立刻追上去，许关一把就拉住了他。
　　任长东现在腿脚不利索，被人一拉就走。
　　许关把车门打开，二人进去之后，关闭。
　　任长东很不理解。
　　“你这是干嘛？我刚要感谢你为我找到他，你就这么把我弄过来了？”
　　许关把车门全部锁了。
　　“长东，咱们认识很长时间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不喜欢，我至于能这么找他吗？你吃错什么药了？”
　　许关掏出一根烟点上，自顾自的抽着。
　　他说我没吃错药，“我以前就觉得，对他有那么种好感。他那时候真不爱说话，但是爱跟着你，跟着你吧，也不说喜欢你，就偷偷跟在你跟顾华后边。我其实……我挺想开导开导他的，但是我又觉得没必要，人家可能过段时间就忘了……”
　　“唉唉唉……”任长东觉得角色对调了，“这些历史，往往不都是我回忆的多吗，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突然发现，其实你喜欢他吧？”
　　许关把烟屁股扔了，说喜欢谈不上。但是他现在，就是不想帮任长东把他追到手了。
　　任长东当时就愣了。
　　“你怎么回事？”
　　“任长东，其实你不爱他。你要爱他的话，那他的一切你不会不知道。别说他没告诉你，这种事如果轮到他来告诉，那你是太失败了。我爸对我妈什么样我知道。倒是我妈粗心的很，我爸就是能体会到他细微的变化，我爸比我妈知道的还早。你说一个好好的人，我都能看出来他瘦得异常，你会不知道？你……我以前是觉得咱们俩太好了，所以我得为你着想，每每我都劝他留在你身边，其实我是局外人，我知道你没忘了顾华，我知道那是火海，我还是看着他跳，因为我觉得我得救你，因为我觉得你离不开他……今后我中立，你们两个能不能在一起，看老天吧。”
　　“……”任长东觉得许关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许关，到底怎么了？”
　　许关深呼吸，“我也不是跟你生气，我就是在跟我自己生气，你知道他这是在谁的墓前吗？”
　　任长东低头，他不知道。离得太远了，他根本就看不清那是谁的墓。但是他隐约觉得那个墓碑，对岑司宇很重要。
　　而他，似乎是根本就没过问过他的这些事。
　　许关说，“一个人的世界里不只有爱情！我不只是你朋友。我也是他亲人。”
　　许关简单的说了下他姑姑的事，任长东震惊。“怪不得数落我的不是呢，给你们找平衡啊？咱们半斤八两，我做为爱人不合格，你们也一样。所以咱们，统一战线。”
　　见许关不说话，任长东“啧”了声，“你就别跟我磨叽了，我真的痛改前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是真明白了，我啊，就是欠教育。以前放着好好对我的人不要，非的到这地步。以前我在感情面前就无头无脑，完全凭着感觉跟喜好乱打一气。我就觉得，顾华就跟珍珠一样，你得捧着，能看到他光辉的一面，小心翼翼的才能不让他破碎。而司宇就跟白开水一样，我每天就不经意的喝，高兴了我可以喝的高兴，不高兴了，我也可以发狠的喝，完全就没想他破碎的一天我怎么办。没了珍珠，我依旧可以，只是会失落很长时间。但是没有水，你说我过的下去吗？”
　　许关长长吸了口气，“我知道，但问题，水是装在杯子里的。水是不会破碎，但是杯子会。你难道忘了有覆水难收一说吗？你虽然觉得它没感觉，但是只要他出去，你想收也收不回，我爸让我把他带回去，我也想，但是……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岑司宇有点累了就靠在墓碑上，好像那是爸爸妈妈的怀抱。
　　很快他就听到了背后传来脚步声，岑司宇警觉的起身，回头。
　　那抹他熟悉，且并不想再见到的身影正在一步步走向他。任长东跟许关……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每年他从来没陪自己来过，自己也没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