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活》丑*

5、夜不归宿（上）

　　又小逛了几家商店，吃完晚饭，天边的太阳已经下山，橘色的夕阳将人的倒影拉长，隐没在路的灰色细影中。

　　大大满足地拍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少年手上提着的环保袋，讪笑着抓头。

　　“今天让你破费了。”

　　“呃。”少年微怔，继而而淡淡微笑。

　　“不过是小消费罢了。”

　　小……消费……

　　大大艰难地看着他手上那一堆她几乎都叫不出名字的品牌和上面不知道印了几个零的标牌，伸手在自己额角抹上三条阴线。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鬼的区别么？

　　甚至都可以看见两人之间明显的黑线之界——

　　这就是差别啊差别……

　　大大无声捂脸流泪，想去接过少年手上的手提袋，却被他拦住。

　　“怎么了？”做出惊讶的表情，其实心里想着该不会忽然后悔要我付钱的某大诧异地看着少年。

　　“你忘记了……”少年好心提醒，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祈福牌，在大大的面前晃了晃，“店主说了，今晚还是回去……就扣全勤奖金……”

　　全勤奖……全勤奖……三个字围绕着大大开始转圈。

　　一边跳着脱衣服一边飞奔着大嚷：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

　　大大觉得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霹雳，将她完全地震进了马路里。

　　“所以……”她颤巍巍扯动着嘴角，提问。

　　少年笑得无害：“所以，今晚就去我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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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轻巧的话语，就好像说着，今天天气好好，或者今天便当味道真是不错这样云淡风轻的话一样。

　　从这个少年嘴里说出，甚至还带有一点阳光的味道。

　　大大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这样被他带着，进了一家看起来很高级很豪华的酒店……

　　如果是去他家的话……怎么会来酒店呢！！

　　大大猛然清醒，将双手环胸护在自己前面，一脸惊恐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你……你想干什么？”

　　少年从服务台将房卡领了，看见大大这幅表情，嘴角出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抽搐，却保持着爽朗的笑容。

　　“今晚去我那儿住啊。”

　　“可是……”不是说要去你家，为毛会带着我来到酒店啊，口胡！

　　这……这……也太不纯良了吧！

　　大大的表情越来越惊悚，其程度堪比从前一个人窝在家里看午夜凶铃时听到电话声那一刹那的扭曲。

　　少年嘴角的抽搐越发严重起来。

　　然后，当着大大的面，一步步走向她。

　　缓缓地伸出手来……

　　“YAMIE……”

　　大大的话憋在了嗓子眼里，带着颤音细细缭绕着。

　　“我说……”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知道我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么？”

　　“诶？”

　　大大露出一个兴味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少年。

　　“我，是来这个城市游历的。”

　　说出自己的目的，少年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动作，大大摸着下巴挑高眉毛看着面前的少年，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

　　“孺子可教也，呐，这才是青春啊！”

　　似乎将刚才自己那夸张的惊恐表情完全抛掷脑后。

　　还真是……健忘啊……

　　“那么，走吧。”少年无奈笑着，将刚才因为拿房卡而放在大大手中的纸袋再次接在手里，领着她走进了电梯。

　　——

　　喀拉。

　　打开门锁，出现在大大面前的竟然是双人间。

　　大大再次警惕地看向身边的少年，却忽然听见他开口。

　　“房间是刚才换的，不要担心。”

　　好像根本无需她开口就知道她的心思一般……

　　让人完全无法招架。

　　“啊啊啊，多好。”大大只得尴尬地打着哈哈。

　　少年忽然侧头过来，眼神是难得的认真。

　　“虽然说我对你告白了，不过，放心，我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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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喂……这样的对白难道我要说，“不是，你就是”这样的KUSO对话么？

　　大大继续捂脸。

　　少年忽然轻笑起来。

　　带着特有的半低半酥的声音，撞击在耳膜里，激荡起无数的幻象。

　　大大忽然静下心来，看着一边的少年……

　　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熟悉。

　　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人……

　　而是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不是在这个世界……

　　而是……

　　“你先洗澡吧。”

　　少年打断了大大的沉思，随手从一边的行李箱里抽出一件自己的衬衣。

　　“如果不想弄皱了自己的新衣服，我的衣服可以借你。”

　　“哦。”竟然因为想得太认真而随手将衣服接下，转身走进浴室。

　　然后，大大忽然回神过来，看着自己手上的衬衣哭笑不得。

　　真的，要穿上这个……么？

　　要不然……就只能裸奔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可以淹没掉周身的浮躁气息。

　　回想短短的一天，竟然会有一种很长很长的错觉。

　　长到，好像成了一种潜意识的习惯。

　　一种似乎在一起很久很久，才会形成的习惯……

　　这个世界……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竟然，会让人产生这样奇怪的熟悉感觉。

　　——

　　“我洗好了。”

　　拉开门，水汽因为触碰到外边的空气而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将浴室的镜子给完全迷住，造出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氛。

　　浅白色的气体四溢，黑色头发发梢上缀着的一点未坠的水珠。

　　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干涩，端起桌上的水杯咽下一口水，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含糊道。

　　“唔。”

　　大大用毛巾粗鲁地擦着自己的头发，清凉的水珠四下迸溅，几乎要击碎凝滞的空气。

　　“这样的话，会感冒的吧？”

　　一边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大大身边。

　　不容分所，将她再次拖进浴室，拿起了一边的吹风机。

　　“我帮你吹头发。”

　　简洁的类似命令的语句，大大刚刚回味过来，耳边已经是呼呼的风声。

　　由冷变暖，吹散了头发间的雾气。

　　发根可以感觉到少年修长的手指的轻轻抚摸。

　　将发梢的水珠用毛巾拭去，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一瞬间。

　　忽然觉得……感动得无法言说……

　　——

　　相安无事的夜晚。

　　大大挑选了靠外的床铺，早早便钻进被子，捂住小半个脸。

　　电视还在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信息，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可以嗅到浅浅的香气。

　　刹那就红了双颊。

　　呐，还是第一次，和男生这样睡在一起。

　　虽然只是一个房间，虽然明知道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可是……

　　还是忍不住地，觉得面红耳赤……

　　脸红心跳……

　　砰嗵砰嗵……

　　一声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