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从前有个女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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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清清直接从街道一家家具店买了个新书桌，因为是周末，早上九点唐瑾瑜还没起床，郁清清却已经起来三个多小时了，精神奕奕的搬着桌子……或者说是扛着桌子走过来。
“郁丫头，你这是干嘛？”
门口正在吹风的老唐纳闷地看着她，郁清清把桌子放在地上，一手插腰另一手指了指诊所楼上。
“我昨天不小心把唐瑾瑜的桌子搞坏了，赔他一个。”其实是因为她被他一句“你现在回去中考还来得及”给气得失手拍了下来，然后那桌子就……碎了。
“嗨，那小破桌子以前是我拿来晒药用的，早就不耐折腾了，坏了就扔了呗，赔什么！那臭小子叫你赔的？”
“那倒没有，问题是我不能趴床上跟他学习吧？”郁清清随口道，本来她这句只是想表达那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用来学习，但话里的歧义让老唐一瞬间傻住了，竟然也忘记去给她开门，还是郁清清自己把门推开，又扛着桌子进去了。
而老唐：趴床上学习……谁在上面？
可以说，老当益壮的老唐，现在的思想是越来越向年轻人靠近了……
唐瑾瑜其实不是第一次教郁清清这种“笨蛋”了，不过就是脑子有根弯转不过来，然后又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导致课程落下的越来越多……平心而论，要想把她的数学成绩根本上提升上去，是真得从高一的数学知识开始教了。
郁清清是老干部作息，九点不到就走了，反倒是他自己又回去翻了一下高一教材，研究到半夜，最后困得不行才躺下来，当然，躺下之前他也不忘给同桌发一条微信报告进度。
“我的书桌报废了，不过成果就是她今早还会来。”
手机另一端被吵醒的吴不凡：“……兄弟，你过的怕不是美国时间吧？”
然而，“美国”学霸很懂得养生，发完微信就关机睡觉去了，徒留再也睡不着的吴不凡对着手机直瞪眼，最后怒而丢了一条微信。
“唐瑾瑜！我预祝你被天狼一姐压得起不来！”
总的来说，唐瑾瑜在惹怒人方面是非常有天赋的，但是他的思维有些古怪，一般人他还不屑于惹怒，所以大多数人看来他都是个谦谦君子的人物。
郁清清把桌子扛到楼上以后才想起来，唐瑾瑜现在在睡觉，她这样闯进去不太好，于是把桌子先放在二楼客厅，又下楼去玩了。
唐瑾瑜这回是被麻将声吵醒的，这条街以前还是很热闹的，最近大多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留下一堆老人守着快拆迁的老房子舍不得搬迁，就算开着店也没多少生意，闲来无事就坐在门口摆着桌子打打麻将，更无聊的人就搬着凳子坐在那看别人打麻将。
郁清清会打麻将就纯粹是“看”会的，她从诊所出来的时候楼下正吆喝着三缺一，一探头就被抓来凑数了。
因为不能赌钱，他们的赌注一般都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输的人下一把不能坐板凳，或者在脸上贴个纸条之类的，今天的赌注是旁边一家化妆品店的老板娘提供的——一支红色唇膏，输的人要被赢的人在脸上随意划一道。
可以说……非常无聊了。
不过无聊的结果还是比较喜感的，唐瑾瑜被楼下的笑声吵醒，看到新桌子以后下楼来找人，首先看到的就是麻将桌那边正笑作一团的阿姨们，以及……人群中那个脸上被红唇膏画得已经看不出五官的郁清清。
他之所以能认出是她，是因为听到了郁清清喊着“不打了不打了我老输”的声音，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噗嗤……”
“看啥？”门口躺椅上假寐的老唐眼皮掀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你又不会打麻将。”
“……又不难。”唐瑾瑜不以为然地嘀咕了声，“爷爷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啦，郁丫头给我买的早饭。”老唐得意的嘿嘿一笑，“我给你剩了半个包子，在屋里桌上呢。”
“为什么是半个？”唐瑾瑜皱眉，老唐顿时睁开眼瞪了瞪他。
“你再晚一会起床，那半个都没了！”
“……”
唐瑾瑜抓着半个包子默不作声地走到麻将桌旁边，桌上的四个人除了郁清清以外的三个都是这临近几家店的老板娘，她们的脸上也有一两道红印，但是和郁清清比起来就很少了。
因为还是早上，周围围观的并不多，唐瑾瑜拉过椅子在郁清清旁边坐定，看她每次挖一张牌都一脸犯难地想着出哪一章，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等他吃完那半个包子，就已经发现郁清清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根本不会算牌，他看着她一路都在等八万，但事实上对家跟前正摆着一个八万的明杠【意思是对家手里有四个八万】，而她根本看不到，满眼都在盯着那一堆摞起来等着被挖的牌。
“要不要我替你？”
低沉的声音耳边响起，正聚精会神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放弃八万的郁清清吓了一跳，转过头，她那一脸鬼画符一样的妆容成功地让唐瑾瑜的脸后退了些，不过他面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替你打，不然你这打法到中午都赢不了。”
他这话一出，郁清清还没说话，其余三位阿姨就暧昧地笑了起来。
“哎哟哟，小唐这是英雄救美吗？”
“这手一看就是没打过麻将的，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输了是会更难看的。”
“就是，别英雄救美最后变成狗熊了。”
郁清清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几位阿姨不要这样说啦，唐瑾瑜很聪明的，要是等会你们输了，看我给你们一个个都化成烈焰红唇！”
“哟呵，口气不小，来来来。”阿姨们顿时起劲了。
“来就来。”说完这句话，郁清清毫不犹豫起身地把位置让给了唐瑾瑜，然后拉过他刚才坐着的小凳子坐在他旁边，唐瑾瑜坐下来直接接着她打烂的牌开始入场，然而他的手势一摆出来就能看出确实是第一次打麻将的人，郁清清看到三个阿姨都已经开始交换得意的眼神了，她顿时又有些愧疚了。
“那个，待会你觉得顶不住了用脚踢一下我，我装肚子疼咱俩开溜。”——为了防止被阿姨们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紧挨着他，嘴唇凑到他耳边了，说起话来细声细语一副温柔的模样。
尽管她自己毫无所觉，但这画面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年轻的情侣在悄悄说着爱语，尤其唐瑾瑜听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特别开心的表情，更是引人遐思。
啧啧，没眼看了，现在的年轻人。
阿姨们暗自感慨，手底下更是不留情了，唐瑾瑜没来得及拯救完郁清清打烂的那一把，有一个阿姨就糊了，郁清清上赶着凑上脸去接受“惩罚”，赢了的那个阿姨却不乐意了。
“输的人是小唐，应该小唐来才行。”
“那不行，他是替我输的，也算我的吧。”郁清清一脸痛心疾首地指了指唐瑾瑜的脸，“再说了，那么好看的脸，你们忍心画嘛。”
“忍心啊，我都想好要画在哪了……”那阿姨拿着唇膏凑过来，郁清清正要阻拦，唐瑾瑜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没事，愿赌服输。”
“哎，这才对嘛，像老唐的孙子！”阿姨得意地在唐瑾瑜脸上描了起来，郁清清立刻闭上眼不忍心看，一时竟然忘记唐瑾瑜还抓住自己的手腕，只用空闲的另一手捂住眼，过了一会儿才悄咪咪地从指缝里看过来。
“……画好了吗？”
“……好了。”美少年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郁清清好奇地放下手，转头看过去，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姨用唇膏把唐瑾瑜原本就红润的唇给重新描了一遍，现在他的嘴唇更是显得娇艳欲滴，一副怀春少女在等待人一亲芳泽的模样。
“咳咳……唔，还……不错……咳咳……”憋笑很辛苦的郁清清忍不住咳嗽起来，唐瑾瑜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那只手改为用两指在她手腕上揪起一块，郁清清顿时皱起眉。
“我都说了赢不了我们就开溜嘛……”看他一径黑着脸瞧自己，她顿时反省了一下，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唐瑾瑜都是为了救自己才遭难的，忍不住出声安慰，“哎别气了别气了，我看你打得很好，下一把你一定能赢了！”
事实证明聪明人打麻将确实上手快，唐瑾瑜只输了那一把，之后就接连都是胜利了，郁清清咸鱼大翻身，得意地拿着唇膏按照自己脸上的鬼画符图案开始给几个阿姨也“上妆”，直逼得阿姨们终于决定今天提前散场。
“不打了不打了！学生还是赶紧学习去！”
“哈哈哈！”
一直到两个人回到诊所二楼，郁清清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在忍不住大笑，她刚才在楼下用唇膏老板娘提供的卸妆水已经洗过脸了，这会儿又是一个干净清秀的小佳人，坐在那里开心笑着的模样怎么看都比之前一脸鬼画符又愁眉苦脸的样子瞧着顺眼，唐瑾瑜也跟着心情良好地扬起唇角，随即忽然想起什么，黑着脸转身去往洗手间。
“你怎么啦？”看他脸色难看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郁清清不自觉跟了上去，看到唐瑾瑜站在洗手池前正用力揉搓着唇上的唇膏，她顿时依靠在洗手间门框上暧昧地笑起来。
“哎，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像那种武侠小说里让人很想一亲芳泽的美人儿。”
“嗯？”尽管已经擦掉了唇膏，但依然嘴唇很红润的“美人”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明明没说什么诱人的话，郁清清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下一刻，唐瑾瑜的双手就撑在门边，将她整个人圈住了。
“你也想亲吗？”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从前有个女流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