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五十九章 永恒/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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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了焰的手，看着他仿佛毫无波动的表情，眼中透露担忧，我知道，他在悲伤，即使他从不承认那人是他的父亲，但……
焰没有说话，只是和琴一样挡在我前，防备地看着面前的人，现在不容许他分心去想别的。
“游戏玩到现在也该收场了。”降雪站那冷笑，狂风吹起，扬起黑袍。“现在碍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了。”
焰一愣，我心里也一沉，想起了没见到的影，还有潋。
“怎么，不相信？小凤凰，你那个忠心的护卫可是已经埋在了这冰雪之下呢。对了，对了，还一个不知死活的水潋，说什么要替夜报仇，人类，为什么就是这么不自量力呢……”降雪语气轻蔑。
“影……”焰握紧了手，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怒气，我则是有点站不住，“他，真的去了，潋……”脸色苍白，被琴扶住。
“多好，世界上少一个令你哭泣的人……”那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下来，为什么，即使我这么说你也不能活下去呢，为什么，明知道去送死也要去呢，为什么，明明说过不会悲伤的，为什么还会哭泣呢。
“潋……师傅……”我呓语着，突然歇斯底里地朝降雪大喊，“你到底，到底要玩弄我们到什么时候才甘心！”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哈——还不够，还不够，我要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样子，苟延残喘，我说过，我要慢慢折磨你到死！”降雪面目扭曲。
突然，周围窜起熊熊大火，如同上次擂台般。焰生气了，发怒了，从来就跟随在他身边的影，竟是死在了那人手上。尘也被她伤得那么重，她伤害到了他所珍惜的人，这是他的逆鳞，不容侵犯！
“你以为你还能伤到我吗，现在你可是站在吾族之地上，看你那小小的火焰能支撑得了多久！”降雪不屑地手一扬，带起更强劲的风雪，焰的火竟是被很快压制下去。现在的形势对焰十分地不利
强大的风雪令我们几乎都站不住脚，我被琴护住，却看到一旁的焰有些辛苦地在抵挡，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嘴角渐渐渗出了鲜血，脸色苍白……
“焰！”我想抓住他，却是连移动都困难。
难道面对那个人，我们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不，一定不是这样子的。我决不相信，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我体验绝望，绝对不是！
风，雪，水，空气，大自然的元素包围着我们，曾经它们被我所用，现在却受那人的控制而变成了凶器。现在的我是红梧啊，即使我不才承认，我也是，我身体里应该有力量，挽回一切的力量。
我闭上了眼，感受着一切。尽我所能地聚集那元素，抚平那狂暴的空气。
即使我在哭泣，我在悲伤，我也不会认输，绝对不会，因为我身边还有所爱的人，现在的我还不能死，也决不能死。所以请借给我力量，红梧，不管我是不是你，请借给我力量，来保护那些我爱的人，即使燃烧我仅有的生命力……
刹时，
额头的花瓣绽开得更灿烂，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脚铃浮起来，欢快地响动，竟是一闪与手中的冷魄合而为一，成为一把新的剑，闪动着锋利的刀锋。黑发飘扬，金色的发丝缠绕，我的周围包围着一层白色的光。头发上白色的宝石闪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沉寂了下来。
“风之锁，水之离，地之伤，血为一！循真主，镇冰弃，听吾言，无灵起！破！”以我为中心涌起元素的浪，一瞬间爆发，压制了那狂涌的风雪，并反扑了过去。焰也刚好在那一刻支撑不住要倒下。
降雪措手不及，被伤到，那黑色的斗篷被吹落，露出了白色的长袍，银色雪丝飘落，那一双，如同阑枷般银色妖瞳，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疤痕交错在脸上，不停地痊愈再重新裂开，说不出的诡异恐怖，她的嘴角有血迹。扭曲着脸，“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敢伤我，你这下贱的女人！”降雪生气了，手上幻化出冰剑，竟是直接攻了过来。
“琴，帮我看看焰有没有怎么样。我会没事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我迎身而上，不再后看，挥动手中的剑，瞬间光影重重，即使我和降雪之间还有差距，至少，至少让我和她同归于尽结束一切。
一边控制元素一边舞动那剑步，轻灵的剑法，舞灵之剑，讲究快，轻，准。竟是和降雪打得相差无几。可是越下来，我就越感到吃力，降雪的力竟是不断上升，我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咬了咬牙，我必须找到空隙。有了！我发挥着自己极至的速度，闪身到降雪的右后方，那里似乎有死角。剑光一闪，狠狠地刺下去。“砰——”一声，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降雪转过头来，露出嘲讽的笑，突然一震，我急退，不敢相信，用了我全力的一击竟是无法伤她分毫。莫非，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受伤，故意隐藏她的实力，我的脸发白，是我想得太简单，还是我太天真了？
“真是有趣呢，你那张白痴一样恶心的脸……哈哈……”降雪大笑，“听说你们进来冰寒之渊送死是为了一个东西。银龙之泪是吧。”降雪从怀中掏出一刻透明的水晶，那水晶呈泪滴状，上面浮动着奇幻的纹路，里面好象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怎么样，这就是银龙之泪，这世上仅有的最后一颗，你们拿到了的确可以制住我，可是，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如愿吗？”她将那颗水晶捏在手中，手慢慢张开，那水晶已经变成粉末，随风而逝……
最后的希望……如泡沫般，湮灭了……
我跌坐在地，看着那飘散的希望，愣住了。
“最后的一击，在我面前死吧！”瞬间空气中出现了上万个冰刃，包围着我，向我冲击而来。
我，要在这里死了吗，就这么死了吗，就这么……
似乎一切在那一刻定格，掉转的冰刃，我惊恐的眼，那发出的红色光芒，飘扬的雪丝，飞溅的鲜血，落在我脸上，一滴一滴，就如同我的理智般刹那被抹灭。
“啊——”
主人可以用月族人的性命来换取自身的性命。
可是主人命危时，月族人也可以自己选择用生命来换取主人的生命。
这就是血誓，只对最爱的人下的誓言……
残忍却是代表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爱。
“琴……琴……”几乎是用爬地到琴的身旁，那染红的雪地，我几乎快失去理智，我眼睛睁得大大的，面无血色地看着那血泊中那双美得令人心醉的紫瞳，“对不起……”他轻声说。
我身体颤抖得象秋风中的落叶。
“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听！我不听！骗子！都是骗子！你说过的……你明明跟我说过的……”我的嘴唇抖动，泪水湮没了一切，“你说你要追随我到天堂到地狱的！你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说过的！月琴！你说过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琴，没有离开，从没有想过离开……我还在你身边……哪里都陪伴着你……”琴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话语，眼神有心痛，但也有释然。
“骗人，你骗我……活过来，算我求求你……琴，不要连你都这么对我……我真的承受不起……真的……”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尘是我琴……一生最放不下的……最爱的人……琴死后，也会伴在你的身边……所以……”泪水从琴的眼中滑落，“不要将琴忘记，不要……”
那微张的眸缓缓地闭上，手上的花纹发出一阵灼热的痛楚。
“不管天堂和地狱，我会伴你到永久……”
天空中仿佛响起了琴轻声的温柔的话语，那银色的花纹闪动着光辉，那永远的誓言印照着世界，代表着永不腿色的永恒。
“琴……不要吓我，琴……求求你不要吓我……我不要……我不要！”
“尘，冷静一点。”焰脸色苍白抱住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我。“焰，焰……”我死死拉住焰的衣，“琴，没事对吧，他没事对不对，他好好的，他没死对吗？”极度害怕又恐惧的脸，那微小的奢望，幻想，那眼，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焰没有马上回答，也不敢看我的脸，他只是沉默着，紧紧地，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
“琴，死了……他死了……”我突然在焰的怀中冷静下来，“在我的面前。心好痛……好痛……”那如潮水般的痛楚又涌上来，这次比上几次更汹涌更恐怖，但是比起心所受的创伤，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血从我嘴角落下，我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焰……”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伸出手去。
“尘，你怎么了？”焰刹时变得慌张。
“我快看不到你了，我的生命好象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是，我还没有完成我要做的事，那么多人为我而死，我却没有完成，我不甘心……为什么……”
“尘，你在说什么？”焰抱紧了我的身，“你说什么！”
“真是可惜，那药已经到效了。不能继续下去，真是便宜她了。”降雪站在远处。
焰的身一颤。
“红梧抛下我千万年，连你也要抛下我吗？在这个寂寞的世界？尘！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死！”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可是焰那痛彻心扉的话语令我挣扎着想睁开眼，那么寂寞又痛苦的金眸，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千万年间孤独生存下去的他，等待了千万年，盼了千万年，终于……
多想永远伴在他身边为他抹去那万年的孤独，可是……
头顶的白色宝石释放出或明或暗的光芒，象是拼命在挣扎着什么
天空刹时灰暗了下来，电闪雷鸣，豆大的雨凄厉地落下，连山地都仿佛在震动。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痴痴地看着那几乎已经快要消失的尘的身体。焰突然笑了，笑得很悲伤，“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他颤抖着，抚上尘的脸，“我已经不想再等了，不想……”他的周身突然散发出耀眼的红光，一个巨大的凤凰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上，带着归依的光芒，一颗晶莹的泪珠闪耀着惑人的光辉从焰的眼角落了下来，仿佛历尽了万年的沧桑。
“第一颗泪，是为了母亲，因为无能的自己而悲伤；第二颗泪，是为了红梧，为了自己的愚蠢；第三颗泪，是为了你，浅尘……”
泪水落在焰的手，他将泪含入嘴中，深深地吻上尘的唇，带着绝望，带着深情。
凤凰泪，三落一涅磐，千年万年伤自悲，刹那惊醒，已无回。
苦涩的味道，滑过喉咙的清凉，带着辛辣，是酒？不是，却是一种另人无法解释的滋味，悲伤的感觉萦绕在其中，心好痛，好痛……
微睁了眼，我恍然想起最开始梦中的时候……
一颗晶莹水滴状的液体在空中缓缓下落，目光随之而动，什么时候，黑暗的大地上开出了一朵妖娆的红莲，花瓣绽开，对着那液体，火红似焰，带着绚丽的美。
走过去细看，但液体接触到红莲时，红莲刹时变成了小巧精致的红玉血杯，里面是晶莹剃透的琼脂玉液，散发着当日梦中少年身上醉人的幽香。
“喝了它……喝了它……”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脑中回响，在催促，面前想起梦中少年的脸，尽管有些迟疑，但思索片刻，仍是端起，一仰头饮尽了。苦涩的味道，滑过喉咙的清凉，带着辛辣，是酒？不是，却是一种另人无法解释的滋味，悲伤的感觉萦绕在其中，心好痛，这杯水无毒却是带着另人神伤的情怀，蹲下身，泪水自己从眼眶中流出，周身竟开始扬起一团金色火焰，浴身其中，“寻找我吧，快去寻找我吧……我的……”清淡却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额头红光大盛，照亮了每一寸黑暗……
“焰……”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突然惊恐地发现，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声悲伤的凤凰呜鸣响在耳边。
“现在的我……泪落尽，却已经没有能力再涅磐了……”
“焰，你在说什么……你！”
“尘……一直以来我一直不敢承认，但是，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红梧……”焰突然露出孩子气的微笑，但金色的眸却是露出认真的表情。
“我爱你，尘……”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世纪，那轻轻的声音如同风般吹动了我的心，却掀起惊天大浪。
可是，那瞬间，如光般消散了，焰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就这样，这样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一直以来期盼的事，那追寻了长久的身影，终于告诉我，他爱上了自己，但是，刹那，梦连同希望都碎了，再也找不到。
大家，所有我爱的人都死了。
但是，我，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全部都死了，全部……一个都没有活着……
谁能告诉我这只是个可怕的噩梦……
“对啊，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为什么……”
举起那冷魄，我癫狂地边哭边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我留恋的，我还活着吗？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剑锋闪动，就要刺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白色的宝石发出剧烈的光芒，开始有了裂缝，在那一瞬间，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打落了那剑，银色的雪丝飞扬，那魔幻的银瞳中有着痛惜，俊秀的脸看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我，将我紧紧抱住。
我的身体突然发出五彩的光芒，那曾经隐匿入身体的神秘的玉佩仿佛听到什么呼唤，都涌出身体，飞到半空之中。
那刻，天地间的悲伤仿佛都聚集在一起，那玉佩上渐渐浮现出字来，却是所谓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永恒/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