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一章 交织/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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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顿时陷入沉寂，我跌坐在地，眼神呆滞。
“想要回去吗？”
一个轻轻的声音响在耳际，仿佛蛊惑般。
我微抬头，止不住地颤抖，“我，可以回去吗？”
前面突然有了光亮，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站在不远处，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梦中的女子，那个给予过自己力量的人。
“你，想要回去吗？”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她带着哀伤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
“想，可是……”想到焰，想到琴，想到曾经帮助过我的人，那些我爱过的人，“我回去了，他们会如何？”
“那人会杀了他们的，你知道，那人对红梧的仇恨……”她只是这样回答，转身向我。
我沉默了许久，手渐渐握紧，“我想救他们。”
“连自己也无法救赎，还想救别人吗？”从那女子口中听得出淡淡的嘲讽，“你只有这次机会，如果失去，就无法再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地朝她大喊，有些激动，“为什么我会如此，为什么没有两全，我明明是，明明是……”低下头，我没有再说话。
那女子看着我，突然又问，“你，舍得离开？”
我一愣，只是木讷地捂住脸摇头，眼有了迷茫，“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让他们幸福……”
“去冰寒之渊，去寻找银龙之泪，你所要的答案也许就在那，一切也许有转机，这也许也是最后的机会，但……”那女子叹息。
“最后的……”我重复喃道。
“真是可笑，明明曾经那么想回去，明明是不顾一切的……”那女子仿佛自嘲般说或是在嘲笑我般说出这么一句，声音苍凉。
“你，是谁？”我出声。
她扬起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我是谁吗？”转身，抬头望着远方，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是红梧，曾经的红梧，曾经的你啊……”
惊出一身冷汗，我猛地睁开眼，那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深邃得化不开的金眸。
“焰。”下意识喊道，虚弱地伸出手，一双温暖的手立即紧紧将它握住。那一张同样苍白的脸上有担忧，有害怕，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深深地看着自己，仿佛我下一刻便会消失。
我笑了，笑得极其开心，至少这样看来，自己在焰的心中多少是有些地位的。
回忆起刚才的梦，她是红梧，那么，为什么？疲惫地闭上了眼。
被焰轻轻地扶起来，整个人躺在他怀中。
“还痛吗？”久久地，他打破了沉默。
我摇了摇头。
“那，你会死吗？”焰抱着自己的手焉地紧了几分。
我睁开眼，转身看着他的容颜，“是影告诉你的？”
焰看着自己，专注得令自己害怕。
“也许吧，”我没有正面回答，眼神平静，“很快，我就能将你的红梧还给你了……”
身后的他一颤，诡异地沉默，但我仍旧感觉得到他在生气。突然被他转身抱紧，我的脸近距离地靠近他，他的眼看着自己，仿佛激动又害怕，突然头一低，揽紧了我的腰，深深将我吻住，一遍又一遍地勾画我的唇线，仿佛在感受我的存在，叩开我的牙关，温热的舌与之交缠，我一惊，有些挣扎，脸浮上了红色，不禁下意识发出几声轻吟，眼渐渐迷茫，看着他那悲伤又害怕的双眸，失去了力气，最终手也渐渐环上他的腰。我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清香，他有些剧烈的心跳，他的一切，都是为我，这一刻我沉沦了，无法自拔。
发丝披散在床沿，黑色与红色交缠，他的吻顺着我的脖子而下，我突然想起那天第一次与他相遇的时候。
“我不是红梧。”不知道为什么，我再次提了一次。
焰停下了动作，撑起身看着我，眼神迷蒙又专注。“我知道。”他躺在身侧，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我知道。只是是想这样永远抱着你，不要，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不管你是谁，红梧也好，蓝浅尘也罢，不要再离开了好吗？我不想再遭受失去的痛……不想……”仿佛在恳求，焰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在他怀中点了点头，眼有些湿润。尽管我的日子不多了，但是焰，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我不会再在意任何的一切，即使你依旧在我身上寻求红梧的影子。
“能不能唤我的名字？”我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他的怀内，又期待又害怕。
“浅尘，尘。”他缓慢又极其认真地在我耳边唤出声来，我在喜悦中哭了，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刹那，哭得好开心……
我已经知足了，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我的名，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
微风轻拂，红枫片片划着绚丽的弧度飘舞，纷纷扬扬落在那水蓝色的湖面上。我牵着焰的手缓步走在那湖边，那么宁静又安详，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焰微笑看着自己，伤已无大碍，轻轻从后面拥住我，“冷吗？”真气缓缓注入我的体内，躯散了不少寒意。
但我仍是摇了摇头。焰细心地将我吹乱的发丝整理好，我微笑着倚着他看着水蓝色的天空，那么纯净又自然。
“焰，”我轻喊。
“什么？”他的呼吸在耳边。
“我们去冰寒之渊好不好。”我尽量自然地说出口。
“冰寒之渊？”焰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什么，但没有表现出来，“为什么想去？”
“那里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只要找到银龙之泪，也许就可以明白一切。”我毫不保留地对他说出想去的目的。
“好。”他拥紧了我，不再多问，手握住我冰冷的手，不停搓揉着，仿佛想传递温度。
“焰，你能告诉我到底那以前，红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也许这样可以猜出那神秘人是谁。”
焰身体一僵看向我，有些颤抖，眼神不安，手拂上我的脸，随即将脸埋在我的肩头，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他这样才不再害怕，才有勇气回想起那天的事。
“好。”许久他才回答，闭上了那金色的眼。
“不象现在这个世界，当时，千万年前的世界拥有更多的种族。人族，精灵，矮人，兽人甚至是凤凰还有龙族。它们都拥有所谓的术，瓜分世界，征战不休。而我从那次后陪在红梧的身旁就不曾离开，也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自己并不孤独，因为有红梧的陪伴，但我仍是忘不了我的母亲及杀害我母亲的仇人，在梦中常常想起。岁月如流水，我已经在红梧的身旁涅磐了无数次，原以为，自己会逐渐将所有的事都淡忘，一声就这么陪伴着梧。但是在那一天，”焰金色的瞳黯淡了下去，里面有数不清的悔和恨，“我离开了红梧的领域。”
“红梧的领域？”我不禁出声发问。
“是红梧的力量，将方圆千里之内划为禁地，任何人都无法进去。可是我，却是不小心离开了。”焰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我握住了他的手。
“因为那银龙族的女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用母亲的幻术将我引出去。我是多么愚蠢，被她抓住来要胁红梧！”
“红梧有思想？那银龙族的女人为什么要抓你……”我不由得惊讶起来，原以为红梧只是一棵树而已，难道是自己错了？
“红梧的领域太大了，他们银龙一族身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想扩大自己的领土，甚至想吞并整个世界称王。他们一直自认为是最高贵的种族，对其他的种族压迫，鄙视，玩弄，但我们也都无力反抗，谁叫天如此不公，龙族一生出来就拥有谁都无法比拟的强大力量……”焰的声音有些激愤，但随即淡下来，沾染了悲伤，“梧，一直都是有思想的，我能感觉得到，不然它也不会答应我母亲而救我逃过银龙族的追杀。本来红梧的领域是十分小的，但是在那一次，它为了我，整整扩展了千里，并侵占了部分龙族的领土。”
“那……”我沉默了，看着他陈述。仔细咀嚼着他的话。
“梧为了我而退让了，消除了红梧的领域，但，”焰又变得激动起来，紧紧抱着自己，“那个女人，她不遵守诺言，仍是要杀了我，我受伤了，所以红梧生气了，我当时并不太清楚它做了什么，但是强大的力量顿时充满了整个领域，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变了……”焰的声音有点恍惚。
我焉地抬头，什么叫世界变了？
“红梧已经不在，世界仿佛被什么厘清了似的，世界上的种族只剩下那本来极其弱小而又丝毫没有力量的人类。所有压迫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包括我的仇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红梧已经不在了……都是为了我，为了如此愚蠢的自己。我拼命地寻找它的踪迹，几十年后，终于让我在红梧林中找到了它，但是，”焰的声音如此悲伤，仿佛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的绝望，“它已经几乎是死了般，被无名之力所伤，毫无生气。而我也不能够呆在它的身旁，十年只能见它一次。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它也不会如此。本来我想到了以死来偿还我的罪过，但是它对我说，‘好好活下去’，在我昏迷的那一刻，我的确是听到了它的声音，它温柔地对我说，焰，好好活下去……”
我沉默地紧紧抱着焰颤抖的身，努力回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越想头越痛。红梧拥有如此大的力量，那么，为什么还会死呢。天雷，想起曾经的记忆碎片，难道是天的惩罚，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银龙，我猛地一惊，想起白封，他也是银龙，那么，为什么？
我试图呼唤那沉睡中的白封，却是毫无音讯。龙，银龙之泪，“那冰寒之渊莫非是……”
“是曾经银龙族的领地，”焰替我回答，说出埋藏在心中几千年的悔恨，他仿佛积压的感情有了宣泄口，此刻既脆弱又敏感，紧紧抱着我不放。
尽管知道了红梧之前发生的事，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红梧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会穿越？白封到底是……
依稀回忆起曾经那破碎的梦，但是又记不清，在冰寒之渊，我可以找到我的未来吗，还是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交织/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