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冰释/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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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影子，凤凰的悲鸣，漫天的焰火，遍地的鲜血，一副唯美却凄凉的景象。
是谁？倒在血泊之中。
为什么自己动不了，我是谁，是树，是扎根于大地的树，红梧。
从什么时候开始？千百万年前。
谁？躲在我身上发抖，是谁？在哭泣，是谁？在请求，是谁……
那血泊中的人朝我伸出了手，“求……求……你，求求……你……保护……”
用枝叶轻拂过那颤抖的小小身影，是在安慰他吗？我……
那孩子抬起了头，一瞬间，金色的眸迷了我的眼……
惊醒，睁开眼，做了一个梦？手按在头上，是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满脸的冷汗。
突然意识到，耳边是均匀的呼吸，还有那熟悉又显陌生的味道。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环顾四周，我这是在床上。身边是红色的衣，被人搂在怀中，再向上看去，红色的发，漓？
想挣扎着起来却是没有力气，何况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丝毫不能动弹。
记得当初掉下悬崖，然后，然后漓也跟着跳下来，之后……不太记得了，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跳崖呢？在他温暖的怀中，自己有些发愣。
对了！琴！我突然想起，琴怎么样了，没事吧，他为什么这么做，琴，我不是放你自由了吗？抚上手背，那淡淡的纹络还在，我与琴的羁绊。听琴说过，只要那纹络还在的一天，他就还活着，微微放了心，还好，他没死，还好……
眼睛湿润，笨蛋，为什么要为自己挡刀，不是差点没命了吗，还有漓也是，一个个脑袋都是什么做的，都不考虑后果，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抱着自己的人微松了下手，口中有轻吟，怕是要醒了。
我和漓是如何安全到达地面的，还有为什么我和漓会睡同一张床，他没受伤吗？
不过还好，自己现在是男子的模样。不经意地一瞟，怎么头发散这么开，还有衣服也是黑色的，宝石丝带在手，手往胸部一摸，心都凉了，不会吧，什么时候解开的伪装。吞了下口水，眼往上望去，正好抱着自己的人醒了，同样转过头望向我这边，金眸对黑瞳，迎面是一张倾城面容，我一下子僵住。
“啊————”
尖锐的惊叫从屋中传出，这是一座在深山中的竹屋，名曰镜畔，周围环绕的是一片竹林，不远处有一处小小的水潭，很幽静的地方，没有人烟，除了惊飞了几只小鸟，还是没有吓到别人的。
焰很不幸地被某人一脚踢下了床去，揉了揉眼，一脸无辜的可爱表情，眼眸清澈，宛如最纯净的天空般。
我绝对是做梦，绝对！抱着被子进行自我催眠，不可能的，我干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和翎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还衣衫不整，天啊，杀了我吧。难怪怎么就觉得那味道还挺熟的，原来……
“梧，怎么了？”焰一脸担心，从底上爬起来，要走到床边。
“啊……讨厌，讨厌！走开！”我大叫，拼命拿可以丢的东西乱扔，不行，太刺激了。白色的枕头，丝绸的棉被飞了出去。
焰斜了身，躲开。
砰！枕头，砸在了墙上，顿时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棉被被丢到了桌子上，桌子一下子粉碎。
呆了，傻了，我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什么时候力气变得怎么大？
僵在那，“红梧……”象是做错事的小孩，焰小心翼翼地开口，动了下。
“不要过来！”我下意识大喊。
愣愣地看着自己，再看了抱着被子缩在角落中的我，许久……一阵寂静。
“红梧，讨厌我？”焰看着我，慢慢地脸色黯淡下来，手握成拳。
“我……”复杂地看着他，刚才的行为只是下意识动作，对于焰的出现，自己是被吓到了，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还没准备好，所以现在还不想见他，想到那天青楼的事，嘴动了动，仍是倔强地不回答，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真的，讨厌我？”向前跨了一步，焰面对我的沉默，身体绷得更紧，牙咬住嘴唇，金眸直看着自己，“我是焰，你不记得了吗？我……”
“对，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认识，我讨厌你，讨厌！”猛地回头，对着他说出违心伤人的话，我的确是不认识他，梦算什么，充其量我与他才见过几面，况且那天青楼的事象印记一般重复放映在脑海中消散不去，那些女子个个都是美人吧，讨厌，讨厌他，也讨厌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的自己。
但是，当我抬头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焰的整张脸苍白得可怕，身体在微微颤抖，低着头，流金红发掩了眼，看不到金眸中汹涌着的痛苦，害怕，还有绝望。
“为什么？”几步走来，他的步伐有些不稳，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力气大得让自己痛得想要尖叫。“你……放手。”直视他的脸，我却是说不出话来，那眼中闪过的千万中情绪，仿佛在那时候吞没了自己，自己的话伤害到他了吗？
是什么感觉，那心中划过的痛与疼惜，“我……”想伸手拉住他。他却是猛地放开了我，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凄凉，越笑越大声，然后是不住地咳嗽，“红梧……我的红梧……”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溢出，一刹那间，我慌了，惊慌失措。
“为什么……为什么说你忘了我，讨厌我呢……千万年来……只有我和你啊……”悲伤的语调，寂寞的声音，那刺目的鲜红让自己终是忍不住跑了过去，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如果你不要我……那么，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而耳边，回荡着他痛苦的语，这是他昏迷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身体震住，睁大了眼，为什么会如此，如此心痛，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变成这样，焰，到底，我们之间……
将他扶到床上，在屋中找到了一盆水和毛巾，拧干，轻轻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看着他昏迷中似乎还有些痛苦神色的脸，我低喃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对他有那么大的伤害。
“对不起，是我，是我说得太重了，其实我自己并不是想这么说的，只是……”握住他的手，“我讨厌自己，讨厌那次的失望，讨厌看见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我讨厌自己因此没有和你相认，讨厌自己的小心眼……”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焰，也许，可能，”轻笑，带着些嘲讽，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喜欢上你了也说不定，只是 ，自己害怕，害怕拒绝，害怕被抛弃 ……”口是心非的自己，对事物的逃避，就如同对待琴般，如果当初自己肯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私自离开，那么琴也不会受重伤，你们都没有错，错的都是我……自私自利的自己，从来只想保护自己不手伤害，逃避，最终还是伤害到了别人……
不再逃避，不再犹豫，勇敢地面对自己，面对别人，自己想改变，想克服，我的性格，我的人生，不想再让喜欢的人悲伤……
泪落下，顺着焰的手腕。
手被反握住，诧异地看向床上的人，他醒了？金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凝视着自己，另一只修长的手为我拭去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有些虚弱却高兴的笑，“我就知道，红梧是不会讨厌我的。”缓缓坐起，将我一下子揽在怀中，温暖的拥抱刹时让自己涌现出一丝感动。他轻声在我耳边安慰，“没关系，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我相信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他怀中，我哭了，双手渐渐地反抱住焰，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眼泪，自己犯下的过错，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如此爱哭的人。
发泄完了，仍是窝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清香，不太想动，有些不好意思。（别误会，有一部分也是他不放开手哦！）
“对了，梧，为什么会说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头顶突然传来焰疑惑不解的声音。
我僵了下，“那，那天在‘醉情’，你在做什么？”心情低落下去。
“醉情……”焰努力地回想，“那个人是你？”恍然大悟的声音，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沉默了会，他才小心地问道，“莫非，红梧是吃醋了？”
“谁……”象是被说中了心事，我极力想否认，但却是开始结巴，“我……谁说……我……怎么可能……”通红的脸出卖了自己，懊恼地低下头。
却在那一刻，焰又抱紧了些，头埋在我的颈边，让自己有些微颤。“好高兴，这代表红梧在乎我吗？”焰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激动。
错愕地看着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反驳，一会儿，我的嘴角也浮现出了几丝微笑，高兴么，这是否也表示，他同样在乎自己？
“醉情楼是枫之岛的地下情报组织，那些只是侍女。”轻声在耳边解释。心中一下子充满了不知哪来的释怀和莫名的喜悦。
我想，我的确是吃醋了。所以，我明白了，自己的确是多么在乎他。
“你要相信，我的红梧，我，永远都只是你的。”媚惑般的话语用极致轻柔的语调说出，却是掩不住那句话中的坚定与认真。
空虚的心象是被什么填满，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惊醒，我确信了，顿悟了，我喜欢焰，是的，也许第一次在梦中看见时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他的眼，他的眉，他的所有，他的一切的一切，所以会想要去追寻，会因为他不认识自己而伤心，会因为他的话的高兴，会为了他吃醋，会任性，会想到逃避。
爱情么，离我是如此遥远，如今却又是近在眼前。此时此刻，自己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我在他的怀中，他的心中有我，我的心中，有他。
深切明白自己的个性，知道自己虽然胆小，会退缩，但一旦决定面对，一旦承认便不后悔，不回头。抓住了就绝不放手，我的爱是自私的，焰，我的爱亦是疯狂的。如果，一旦背叛，就不再有重来的机会。焰，你明白么？但是，也许你也和我有一样，或许比我更甚，所以我相信你，焰，你能牢牢抓住我的手，不再放开，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冰释/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