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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2章:魅影宙斯 ...

  •   上 回说到浴室门缓缓打开,先是传出清脆的铃铛声,一只漂亮的裸脚就拎了出来——定睛看去,脚踝上戴着红绳银铃铛,清婉一提,便是幽幽叮当,昭示佳人出道。

      果然,那只纤纤裸足,轻盈曳出红色魅影,一个轻纱遮面羞答答的俏佳人,踏着鼓点盈盈而出,轻碎的小踮步,一步一摇铃,诱人,蛊惑,情趣盎然。

      直到魅影悉数展现,一抹红色裹胸,一袭曳地的仙仙红裙,踩着舞曲的鼓点,踮脚摇胯,红纱撩动,皙白肌肤若隐若现,魅影施施,别有一番销魂酥骨。

      舞娘的及腰长发也成了助兴道具,时而舞动成风,时而勾惹后撩,飘逸成魅。

      薄纱遮面,长长的纱巾轻绕着灵动如水的身段,舞步随着欢快的曲调,摇曳生姿。

      铃铛化作鼓点节奏,步步皆诱,声声勾撩,像一支红色妖姬,妩媚如妖孽,欲罢不能……周瑁远早已看得春心荡漾,杂志不知何时,已被丢在了床上。

      那舞娘妖艳的舞步越来越近,但她始终轻纱遮面,美眸流波,媚眼如丝,向他徐徐而来……他已心跳难抑。

      脚步临近男人,开始上演肚皮舞的万种风情——双脚踩着鼓点,性感摇臀,划着诱惑的圆,灵巧舞动肚皮,仿佛巫妖附身。

      随着腰身的扭摆,道不尽的婀娜风情,曼妙的铃铛幻听,有种迷情般的引诱力,抖肩撩发的间歇,她袅绕轻纱,极尽所能地撩惹男人……

      周瑁远心旌摇荡,本能伸手去拉住了轻纱的一端,试图一亲芳泽,不料那舞娘却光速闪了身,只留下一抹香纱在他手上,他魅惑地深深嗅一回,性感迷人的眼神却死死地勾着舞娘。

      那舞娘撩了一个欢悦的媚眼,魅然施笑,欲擒故纵假意拉扯那抹香纱,肚皮上的红蝴蝶随着香纱的缓缓离去,开始渐渐显现,那只蝴蝶也在摇曳生姿,翩翩欲飞,惹得他很想捉住它。

      她却再次摇臀,摆肚,转着优美的狐步远离了丢魂落魄的男人,舞娘一点一点松开手中香纱,男人却趁机将轻纱慢慢收回掌心……

      仿佛那是一条牵引线,顺着那条线,就可以拥香入怀。

      直至香纱全部盈手在握,舞娘没有被牵过来,他有些落魄,只能意犹未尽地深嗅了一把手中的香纱,眼睛却紧紧追随着她,诱惑如夜,包裹着一种原始的流欲……

      舞曲下半场,林子苏旋转舞步,来到男人近前,忽然轻提足尖,轻纱滑落,展现出少女健美的大腿,叫人心猿意马。

      足尖轻盈地落在那结实的膝盖上,仿佛有种无形的向后推力,让他本能的上身后倾,双手不自觉地撑在了床上,舞娘妖娆一笑,似是赞赏他的听话。

      随着舞曲的节奏,她的足尖,好似汉时飞燕的掌上舞,勾撩膝盖的袍摆,循着健逸的肌群,在大腿上,徐徐向上,以足尖为笔,以冰凉为墨,画出一个倒立的勾人一字。

      他几乎明白了舞娘的意图,浑身的腱-肉都开始鼓噪起来,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知道,一旦动手,舞曲就结束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他还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果然,冰凉的笔墨,停到雄健的腹股沟后,没有迟疑,果断将足尖的冰凉风暴,旋入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洲。

      百慕大三角洲的风暴,可以掀翻任何船只,可那冰凉风暴,却是温柔点化,酥骨,撩人,但不撂倒人。

      只是浅浅画弄,就是一两拨千斤的心脏巨震,那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消受之重……

      雄狮终于驯服的仰头,面朝天花板,上面简约禁欲风的吊灯,依旧无法阻止那一二低沉的呻-吟。

      舞娘似乎很满意,满意他这个受用的表情,足尖下,风暴蓄积,渐渐凝结成一股强悍的膨胀力。

      舞娘轻然一笑,颇为得意,不错,给点云彩,就知道灿烂。当感受到悍匪开始不怀好意后,舞娘似是有意捉弄,果断抽离……

      足尖抽离,灵魂也被带走,躯壳瞬间空荡荡,他欲罢不能地低眸望向她,以为是结束,不想并非结束,因为纸张墨汁已满,需要另转阵地。

      舞娘的书法,就是大师的天马行空,足尖蘸墨,继续向上,徐徐画那大写意的一字。

      沿着那健美的腹肌画卷,墨渍冰凉,沁入皮肤,却是另一种蚀骨的灼热,加重他的空虚和孤独,需要激情烈焰才能去填补。

      笔尖携冰凉,跋山涉水,终于书到颈部大动脉,他不自禁蠕动了一下喉咙,却发现咽喉重地,早已枯竭,无以润泽。

      笔尖缓缓移到下颌,仿佛某种引力,引着他不得不随着笔尖的牵引,仰头,抬眸,和女妖的魅惑眼神对视。

      她狡黠一笑,带着一种秋后算账的口吻,终于发声:“你,碰,我,了……”

      周瑁远再也无法控制,一把握住那只作恶多端的足尖,用力一带,只听到一声心飞出嗓子眼儿的惊呼,舞娘应声落入他的怀里。

      “你穿成这样,还这样挑衅和勾引我,还让我不碰你,现在就想吃了你……”周瑁远言语虽是恫吓,到底还是克制住,没有进一步发难,谁知道这个鬼丫头,还有什么未尽的花招,他还是很期待的。

      “那又怎样?我们约法三章过的!”林子苏媚眼如丝,挑衅地勾着他。

      “我还没答应!”周瑁远佯作耍赖毁约。

      “除非以后不想我遵守你的规矩……”林子苏温柔威胁道。

      周瑁远气笑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林子苏轻笑一声,泰然起身,然后蹲在他面前,俏皮道:“今天,我也要蒙上你的眼睛…”

      林子苏捧了他的脸,给了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他干涸太久,太需要这个吻补给水分,因而比任何时候都要眷恋和贪心。

      可是,林子苏却不想势态失控,随着温存,将他推倒在床上,目的达成,毅然抽离热吻,很快从枕边抽出那条熟悉的丝巾。

      他快被折磨疯了,一秒意会其意图,便要夺走,林子苏却机灵地躲了过去,轻蔑一笑,学着他的口吻:

      “远先生,没用的,你刚才犯规了,必须接受惩罚。至于其他的,今晚你都没有机会了!”

      他不是没有推到她的力气,而是想陪她玩,她在这方面展露出来的聪明和天赋,让他充满期待和好奇。这样的她,让他欢喜,也爱极宠极……

      “我要蒙上你的眼睛咯,远先生!”周瑁远露出迷人的笑容,给了一个“来吧宝贝”的表情,林子苏这才笑着把丝巾蒙到他的眼睛上。

      系好后,林子苏用手指抚了抚他性感的唇,他张嘴试图捕捉那调皮的指头,可那手指却狡猾地划到了下巴,然后听到她魅声轻语:“二哥好性感——”

      就这样,一缕唇香印在了他的唇齿,他早就心痒难耐,抬了头就去寻她的唇,这次她如他所愿,与他温柔吻就,但这个贪吃的鬼儿,得寸进尺,想索要更多……

      不过,这次,他还是学乖了,遵守约定,没有肢体碰触。

      虽然如此,她还是迅速抽离,脱离了他的温柔攻势,开始施展为他量身定制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计划。

      以唇为火,从那硬朗的下颌线出发,一路温存,温火慢引。

      那雄伟健逸的身体,此刻便是火山岩石,即便唇火温润,却还是一点即着……

      林子苏今晚的举动,虽然“惩罚”是临时起意,但其它安排都是“蓄谋已久”——

      他因为生理疾病导致对婚姻失去信心,要唤起他对婚姻的信心,就必须帮助他克服生理的问题。

      林子苏为此在私底下查阅了大量治疗的案例和资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机械化的物理式治疗终究治标不治本,精神性的问题还是要从精神上根治,这样才能治本。

      她想起世贸领帝那夜,他用蒙眼的方式,让自己战胜初夜的恐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精神疗法。

      显然很有成效,让自己对性不再那么恐惧,也不再会谈性色变,这正是他给自己树立起性观念的信心,让自己跨越了风月情事的第一道坎儿。

      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把这种方式运用在他身上,是不是也会很有成效呢?林子苏想到这一层,便有了大胆一试的想法。

      为此她提早准备,偷偷练了这支肚皮舞,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香艳床-戏。

      这个男人,有很厚的铠甲,也有很重的包袱,理智总是包裹着他,让他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只有此刻的软弱和臣服,才是找回他自我的最佳时刻。

      她比他更巧舌如簧,甜蜜席卷,唇火撩拨,指尖调弄,润泽又旖旎,不问今夕何夕……

      她还在继续引火,唇火所过之处,无不是星火燎原,许的是“心甘情愿”,她却另有打算……

      火势蔓延,火山慢慢暴动,熔浆正从四面八方集结,远处的兽吼在召唤……

      可是,烈火烹油之时,唇火却又匍匐回了初发地。

      回到了他冰冷的唇峰,他今晚前所未有的焦渴,现在又被极温熔浆炙烤,却骤然被断崖式的抽离,被激起更大的欲求不满。

      甫一碰到远征归来的唇舌,激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与她烈吻纠缠起来,仿佛不死不休,又仿佛是乞求,乞求她速返战场,他需要一纵到底的恩赐。

      可是乞求并未奏效,恩赐未来,一声近乎催眠的声音“哥哥”,令他迷情,又忘情,吻得更风暴。

      一个不速之客,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闯入悍匪的战场,甫一抵触,几乎是同时,感受到彼此,猛烈战栗,耳际传来一声近乎妖孽的呻-吟。

      周瑁远几近失控,便要随着战栗沉沦,却骤然发觉不对,理智秒速回落,竟是性情大变,大吼一声“你做什么?”

      他脸色愠怒,兴致全无。

      林子苏顿时被吓住,竟是不知所措,立即停止了双双交叠的动作,虽然他蒙着眼睛,林子苏还是又羞又尴尬,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沮丧地摇摇头,一把握住她的手:“宝贝,别这样,没用的!”

      声音有些嘶哑,也透着极度的害怕,只是不似刚才那一声低吼的愠怒。

      林子苏脸上一阵火烧,便要给他解下丝巾,周瑁远莫名有些害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烫,阻止了她,近乎哀求地道:“不要解——”。

      说着,就一把将她拉了下身体,然后紧紧裹入臂弯。林子苏也忘记了尴尬,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

      “你说过,恐惧,都是想象的,是被想象夸大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想让你重拾快乐。”

      “宝贝,这是两回事!如果这样可以解决,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我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这不是你能解决的!”

      周瑁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幽远,很失落,随即又听他有些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林子苏摇摇头,心里掠过一丝苦涩,道:“没有,你总是给我最好的,我也想给你最好的。”

      周瑁远吻了她的脑袋,道:“我知道,谢谢你宝贝!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林子苏还是忍不住,小心又温柔地问候了下悍匪,依旧雄劲倔强,周瑁远魅惑地看着她,嘴角一抿,虽有不甘和不舍,但为了不失望,他还是抓回了她的手。

      “刚刚,碰他时,并没有……”林子苏羞于直言,又担心伤到他的自尊。

      “也许,tony只是有些‘不甘心’!”周瑁远打断了她,无奈自嘲了下,有些晃神,也有些沮丧。

      她温柔地吻了下他,他也温存配合,许久,她才道:“既然‘不甘心’,那就用我的方式,试试,好吗?!”

      “不好,不行,绝对不行。万一失败,好不容易有点进步,也会被吓退,我不想再回到从前,一点也不想,那太痛苦了。

      宝贝,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很快乐,不要打破现状,我不想再失望…”他紧搂着她,唯恐她不听话,擅自行动。

      曾经,那些女伴,不是没要求过创新和尝试,但是没有一次成功,最后反而不进则退,那样的懊恼,他已经尝够了,不想再经历一次。

      而且,好不容易才给tony找到这么合拍的女伴,他不想因为新尝试,又吓退好不容易复苏的tony。

      他深深的痛苦和恐惧,一直以来,都逼迫着他,必须保持一种极端禁欲的理智和冷酷,根本不敢任性,尤其是在这个女孩面前。

      他害怕她带给自己的是梦,害怕和她有关的梦会消失!

      林子苏看到他这样不容置辩的抵触情绪,不敢再坚持,还是安静温顺地躺在了他的怀里,纤纤柔指轻轻抚慰着他,试图为他抚去不安和焦虑。

      “你什么时候纹身了?”周瑁远秒速恢复了绅士温柔,带着调谑的口吻。

      林子苏也收敛了那一抹不合时宜的忧郁,浅浅一笑,露出少女才有的顽皮,“那不是纹身,是一只临时飞来色-诱你的‘蝴蝶’!”

      周瑁远听到她这新奇说法,按捺不住,便去抚摸那只“蝴蝶”,林子苏偎在他的怀里,任那指尖温柔慰藉…

      但那指尖并不满足对蝴蝶的探索,倏地转瞬,化为蹁跹蝴蝶,飞入香踪去采蜜,那冰凉的唇也在她的唇齿,含芳弄怡,用情至深。

      蝴蝶勾采,一下,两下,三四下,心田瞬间开出了绯糜的姹紫嫣红,蔓延到喉尖,便是浅语轻咛。

      可春天的勾采,就这么三四下,怎么够呢,还可以更多,更多……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语心愿,他一个带劲翻身,就将她扣在了身下,请求道:“我想亲吻蝴蝶——”

      “可是,说好的,今晚不能碰我!”林子苏嘴边嘤吟,骤然的抽离,让她不自禁轻咬嘴唇,脸上尽是欲罢不能,嘴上却是言不由衷。

      “宝贝,不是碰,是‘调教’,我说过,要调教你的,今天正式开始,你确定不要吗?”周瑁远轻触了一下她发烫的娇唇,坏笑地望着她。

      “不,惩罚已经结束了。”终究禁不住诱惑,投降了。

      林子苏话还没说完,冰冷的吻就果断落在腹间的那只“蝴蝶”身上,开始了“周氏调教”……

      是调教,也是取悦。对,是对她的取悦。

      他渴望通过取悦她,满足内心无法排遣的原始野望,开发她的万种风情,也激发她对好兄弟永葆热爱与激情,永无背叛。

      不同于她的温火点拨,他很会摇唇鼓舌,短暂与蝴蝶交流后,就大胆直奔风月,只消唇舌一二撩惹,便足够火烧连营,喉间魅调相随,弦月如钩,谧境听潮。

      那个“色香味俱全”的女子,在他那唇舌间,正慢慢孕育,开蒙……

      “怎么办?”挥别云雨,她娇软无力地倚着他,任由他的深情搂抱。

      周瑁远把弄着她的头发,指尖滑过她光滑的脸庞,柔声问:“宝贝,怎么了?”

      林子苏侧了身,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低喃道:“我都变成放-荡的娇娃了……”

      周瑁远被逗笑,列开身子去看她,她的脸颊还有未退却的桃红,忍不住吻了下她,眸中漾着痴情,动情地说了句“宝贝,刚才的你,真的好美,你的声音也好诱人,好想一口把你吞掉”。

      林子苏的脸顿时烫如烙铁,立即将脸钻进他宽阔的胸膛,羞得根本无法回应他这满是勾引的赞赏。

      吞掉?难道,刚才,还不叫吞吗?现在,虽然冰凉触感早已离开,可是,那噬咬,太深邃太用情,以至于花心还是有种难以磨灭的麻辣感,那种蚀骨感,现在正在发酵……

      他怎么可以这么会撩,让女人根本无法对他矜持……

      原来人放荡的时候,是不会有羞耻心的,可是,在他面前,为什么我会这样淫-荡,且还毫无顾忌,忘情到不知廉耻……

      “宝贝,我说过,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羞耻心,我喜欢这样的你!多做少说不想,你现在做到了。”他宠溺地勾起她的下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珠。

      随即,拍了拍她的头,“和我说说你的爸爸妈妈吧!”分散注意力,为她的羞耻心解围,周瑁远运用这招,很是得心应手。

      一说到父母,林子苏果然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我妈妈曾经是芭蕾舞蹈演员,年轻时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追求者很多,我爸就是其中一个——”

      周瑁远看着她,笑道:“那你一定像你妈妈!”

      “要是像妈妈就好了,可大家都说我像爸爸,你看我的眉毛,又浓又黑又粗,就是遗传了爸爸的。茜茜和子恪像妈妈,只有我像爸爸,大家都说我是女孩男相。”林子苏似乎对自己遗传爸爸的长相很不满意。

      “子恪?是谁?”周瑁远好奇道。

      “我弟弟啊,已经上高中了。”

      “所以,你们是‘子’字辈吗?”

      “不是的,”林子苏噗嗤一笑,“我们家不讲这些,这是妈妈给我们取的名字,中间的字叫子,叫起来顺口而已,没有别的含义。你们家是不是有这讲究?”

      林子苏听他这样问,便知道他们的名字大有讲究,这倒像豪门大家的取名学问。

      “爷爷说我们这辈是玉字辈,所以中间的字都带玉。你知道的,我对中文不太懂,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的名字都是爷爷取的。”周瑁远耸耸肩。

      林子苏想了想,周瑁远的瑁,周琞扬的琞,确实都含了玉字,读懂了这层意思,林子苏竟然喜欢上了他们的名字。

      看来这周家,也不全是商贾之家的铜臭味道,也是有诗书礼仪底蕴的,只是这孙子孙女都是一派洋风洋气,老爷子的诗书礼仪怕是要失传喽!

      可这又怪谁呢,老爷子这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想孙子沾染读书人的感性和善良,一心培养他的理性节制甚至冷血专制,只能说,收之桑榆,失之东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呢!林子苏颇感惋惜。

      “继续说说你妈妈和爸爸。”周瑁远催促道。

      “嗯…,后来有了我,妈妈就辞去了舞蹈团的工作,回家当了一名家庭主妇,专心相夫教子,养育我们姐弟三人。这一当,就当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妇。

      妈妈是个非常温柔、知书达理的女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更没有和谁吵过架。在街上碰到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她都会给他们送吃送喝还送衣服送棉被。

      妈妈人美心善,街坊邻居都特别喜欢妈妈,去年还被街道办评为‘最美妈妈’。我们姐弟几个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我妈妈说,不会跟我爸说!”

      “为什么?”周瑁远忍不住笑道。

      “因为我爸就是个老古董,顽固保守派,而且脾气也很坏,就是典型的直男癌那种。”周瑁远听到她评价自己父亲是“老古董”,便被逗乐了。

      “也因为他这脾气,他们单位的人,尤其是他的属下都非常怕他。”

      “你爸爸在政府单位工作吧?”

      “嗯,是在云连市高新区管委会住建局,是个处长,分管建管科,干了二十多年了。”林子苏对父亲的工作了如指掌,周瑁远点点头。

      “我爸这个人就一点很好,是个刚正不阿的官员,他之所以有脾气,也是因为看不惯单位的一些不良风气。对那些想贿赂他的人,一律严词拒绝。

      我爸经常说,那些怕他的人,都是心里有鬼。行得正端得直,就不会害怕,我爸就没有害怕过任何人。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我爸!”林子苏又道。

      周瑁远蹙了一下眉,便道:“你爸爸的话没错,做得也不错,但这也很危险。爷爷常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想湿鞋,还经常在河边走,这样的人很难在河边走远。

      能走远的人,要么他掌握着绝对的权力或资源,要么他必须臣服于游戏规则,否则他会很危险,旁边的人也会觉得他碍事,要么成为他们中的一个,要么成为敌人……”

      林子苏不太理解他的话,茫然地看着他,然后道:“但是,我爸爸很好啊,他上面的大领导就很器重我爸爸,今年副局长候选人,那个领导就特别推荐了我爸,单位里的同事都说我爸前途无量呢!”林子苏说起这,神色无比骄傲。

      “那是——”周瑁远本想说“那是没到时候”,但又不忍心让她听到这样残酷的话。

      周瑁远出身商贾世家,从小就耳濡目染,十几岁开始就爷爷学习经商之道,很早就了解了人性的阴暗和权谋的暗黑,很多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暗藏着无比凶险的权斗暗潮。

      但林子苏不曾经历,也理解不了的,周瑁远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笑道:“所以,你为爸爸感到骄傲!?”

      “嗯,当然骄傲,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说他是清官,也是当之无愧的。”林子苏噘了嘴。

      “丫头,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缺点,这才是人性。没有缺点,没有软肋的,不是人,那是神。所以,你父亲不是没有缺点,只是没让你知道而已。”周瑁远对人性向来看坏不看好。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也讨厌我爸爸!”,

      “像讨厌我一样吗?”周瑁远大笑,宠溺调侃道。

      “我爸爸可没你这么花心,他很专情的!”林子苏睨了一眼他。

      “宝贝,这你就不懂了!每一个男人,他心里装的女人,比皇帝的女人都还多。他们对女人的想法,比马桶还要肮脏。

      但是,他们又向往最纯洁的爱情,你爸爸年轻时到底专情不专情,你其实并不知道,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大多数男人最终选择伴侣,都会倾向‘最纯洁最美好的爱情’,你妈妈只是刚好满足了你爸爸那个年纪对最纯洁爱情的‘向往’,也许和‘专情’无关!”周瑁远冲她狡黠一笑。

      “哇,远先生对女人了解得好多啊!?”林子苏印象里钱钟书也说过类似的话,支起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周瑁远魅惑一笑,道:“宝贝,我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人都要多,但是比起了解女人,我更了解男人。关于男人女人,关于性,男人比女人更有动力。

      这个动力可以让他们跨越很多障碍,语言的,种族的,国界的,性别的……这方面,我有很多的涉猎和研究,比你想象的还多,否则我做不了你的‘导师’!我不希望你觉得它是件羞耻的事情。

      很多人把性误解为那些成人片,不是的,那只是最低级的生理需求。美好的□□关系,一定是建立在成熟的认知和心智上的。没有认知,再多的技巧,也不能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林子苏抿住了笑容,脸微微一红,他确实在这方面拥有着无法言喻的优雅和深邃,她为之折服,也无限崇拜。

      “远先生的‘软肋’是什么?”林子苏试图岔开话题,尽管有过很多的亲密接触,可这么羞羞的话题仍然无法像他那样随心所欲敞开心扉。

      而转移的话题,也是她关心的。在她看来,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强人,虽然有缺点,比如暴脾气,霸道专制。但她却从来没找到他的软肋。

      “你!”周瑁远看着她,林子苏没明白,打了一个“嗯”的疑问声调。

      周瑁远笑道:“我的软肋,就是你。在遇见你之前,没人可以牵动我的心,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为什么讨厌你爸爸?”林子苏的惊讶还没回过神,周瑁远就转移了焦点,没容她继续追问软肋的话题。

      因为他也没有和她敞开隐私的打算。他只想了解更多她的家庭,虽然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

      “因为他把在单位的那套,照搬到了家里,他是个非常专制的家长,像个封建家长。不容任何人反对他,而且他还给我们家制定了一套严苛的家法。

      比如不准收取任何人的任何礼物,哪怕小到几块钱的糖果都不行,更不允许子女因工作原因向他索取便利,因为这个原因,老家的亲戚和我家都要断交完了。

      嗯,这一点能理解,我们也表示支持。但是,他对我们姐弟三人从学习到生活的管制,就非常过分了。比如考试成绩必须100,差一分,就会棍棒伺候。

      我的屁股经常被我爸打开花,跟我那个班主任老师一样,让我到现在都有‘惩罚’后遗症。不许我们拿别人的东西,吃饭时,尤其外人在的时候,不允许我们讲话的,包括我妈妈。

      原来爷爷还在的时候,爷爷是这个规矩的制定者和权威解释者。爷爷去世后,老爸就成了继承者。现在大了,他又给我们立了新规矩,不允许我们在上学期间谈恋爱。

      尤其是我,给我下了史上最严令——不允许我婚前和男人同居…,唉,要是让他知道我和你现在同居,那简直就是我的世界末日。所以,我讨厌他!”

      林子苏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想想都觉得可怕。

      “嗯,听起来,这是个很糟糕的事情!”周瑁远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是微微一笑,看起来很轻松,仿佛这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所以,你上学期间都没谈过男朋友?”周瑁远希望能展开这个话题。

      “额……,不敢谈恋爱,但有过很多暗恋和喜欢!”林子苏忍不住一笑。

      “那你暗恋过什么样的男性?”周瑁远紧紧地盯着她,神情没那么愉悦了。

      “初中时暗恋过我的历史老师,高中时暗恋过我的英语老师,大学时暗恋方……”

      林子苏有意隐了和混子恋爱的事——也是觉得这段早恋拿不上台面,但是脱口的“方老师”,让她立马醒过神来,连忙咽了回去,小心看了他一眼,尴尬地耸了耸肩。

      周瑁远本来有点不悦,但很快又笑了,仿佛释然一般,调侃道:“看来,你很喜欢暗恋老师!”

      “谁知道呢,爸爸总是打我,让我对学习其实很是反感,但有一个规律,我喜欢哪个老师,我哪门课就学得非常好!”林子苏小心解释道。

      “傻丫头,这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崇拜,知识型的男性对你很有吸引力,说明你并不是讨厌学习,相反,你比任何学生都有很强的求知欲。

      你只是想从这些老师身上找到在你爸爸那里缺失的关心和关注。但是,事实是,当你和他们真的在一起后,你会发现他们并不适合你!”

      不适合!?也许他说的是对的,真的和方老师在一起了,面对琐碎庸俗的生活,也许比我和远先生在一起,烦心事还要多!

      毕竟他是一个很佛性的人,明心见性,淡泊明志,才是他生活的主旋律。而我呢,绝对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世俗中人,和他的孤标傲世格格不入。

      他可能未必会像周瑁远这样,能与自己长夜相拥谈性说爱,而他的神圣都在诗词歌赋里的,世俗的生活可能真的不适合他……

      林子苏想到这里,神色渐渐黯然下来,忍不住抱紧了他以求慰藉。

      周瑁远吻了她的头发,柔声道:“那我们同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你爸爸吗?”

      林子苏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这事,必须瞒着我爸。不然,以他的脾气,可能又要打我一顿,打得我屁股开花动弹不了,然后会逼迫我辞掉崬森的工作,上次在干妈的律所他就逼我辞职,幸好干妈帮我说了话……”

      “你希望,我怎么做?”周瑁远柔声问道。

      “帮我一起瞒着喽,反正你也不会见到他,瞒过这个春节就会好了。”林子苏打着哈欠,困意然然。

      “宝贝,困了吗?”周瑁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林子苏浑噩地嗯了一声,周瑁远看看她,她已经眼皮微垂,便将她放好,并盖好被子,这才下床准备离开。

      这时林子苏一把拉住了他,含糊地说了一句“哥哥,别离开我!”

      周瑁远于心不忍,便重新回到被窝,搂着她,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睡她。

      直到她沉沉睡去,才离开房间,回自己的房间睡下。

      在周瑁远家安顿下来后,林子苏马不停蹄地又要面对妹妹案子的庭审,这可是一场硬仗。林父说好的参加庭审,但因为出差又有了变数。

      随着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林子苏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虽然有公诉人和代理律师的陪同,但没有父亲在场,又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到底还是少了点信心。

      但有一点,她初心不改,为了妹妹,就算刀山火海,哪怕孤身一人,也必须要闯一闯。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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