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Extra Chapter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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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青学网球部位列关东大赛第四，三年级生最后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好消息是八月份没有全国大赛的压力，原本每天都要参加的训练减少到了一周两次，网球部的众人在地区预选赛开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难得的放松。
手机在谱架上震动的时候，汐正苦恼地在琴键上扒拉出四个音，打开翻盖手机，不二的声音混着和弦的余音落入耳中：“汐，下午有空吗，出去玩？”
思索了一下，汐答应了：“我们去哪里？”
“台球馆、弓道场、书店，汐想去哪儿都可以。”随意地给出几个选项，不二把选择权交回给汐。
“要不，”汐的声音被钢琴声接上，“C，A，F，E。”四个短音相继响起。
“呐，汐，”听出音高的不二突然想开个玩笑，“G，E，C，B，是哪里呀？”
汐一阵无语：“一点半见。”
不二按时抵达了目的地，汐已经窝在沙发里，矮桌上除了半杯咖啡还有一张画着潦草音符的五线谱。不二瞥了眼，开头的和弦正是他们所在的地方——CAFE，不二大概明白汐为什么要把约会地点定在这里了：“卡住了？”
“卡住了。”苦着脸，汐捧起桌上的咖啡杯嘬了一口，“感觉少了些什么，来这找找灵感。”
“那也不能光看着咖啡找啊。”不二失笑，牵起汐的手将她带离座位，“这个咖啡厅其实是有一架钢琴的……”
一脸疑惑的汐随着不二走过咖啡厅大门，左半侧区域是她从未去过的。一台立式钢琴落入她的视野里，两个孩子坐在钢琴凳上，其中一个正半生不熟地弹奏刚学到的小星星。两盆绿植放在钢琴上，很好看，但是……
“钢琴上放绿植也太糟践了吧。”汐痛心地吐槽。
不二没忍住笑出声：“所以一直没带汐来这片区域。”
“姐姐会弹钢琴吗？”两个孩子才刚学琴没多久，会的曲子只有小星星一首，没多久就弹腻了，现下仰起头，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汐。
“会一点。”汐笑笑，走过去，把右手搁在钢琴上，右脚前伸碰着踏板。
小星星的旋律在店内再次响起，琴凳上的小女孩很快就跟上了汐的速度，只顾着左手，显然还是游刃有余的。两遍主题过后，旋律突变，汐弹的当然不只是小星星，而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
旋律持续时间并不长，左手沉重的琶音在第二变奏中登场，显然不是汐现下能弹奏的段落，汐直起身。
“姐姐好厉害！”两个孩子惊讶地鼓起掌。
汐俯下身与孩子们平视：“谢谢。”
之前桌上的东西已经被不二请服务生移过来了，不二正坐在离钢琴不远的座位上，目视着汐走到他身边：“这个谱子，不试试看现在可以变成什么样吗？”
汐愣了一晌，点头接过谱子，孩子们已经从琴凳上下来，汐坐过去调整坐凳高度。
是一首很安静的曲子，开头是好几个长长的琶音，有些音符只是改变一两个半音，带着悠闲静谧的氛围，旋律逐渐展开。
以“CAFE”为动机的曲子，主题十分温柔，不二走过去看汐的手指在钢琴上触碰着，踏板用得很多，像是午后慵懒的时光。
乐谱上的音符演奏结束，汐回头看不二：“是不是感觉缺了些什么？”
不二点点头：“太过于平淡吧，虽然很好听，可总觉得少了些层次。”不二在汐身边坐下，“你再弹一遍，我加点东西。”
于是旋律再一次响起。
不二在低音部分铺垫了很多轻而柔的长音，像是浓郁的苦咖啡那样清浅地铺在底层，显得汐的部分轻盈如漂浮在咖啡上层的奶泡，汐扬起嘴角，继续往下弹奏，很快就到了最后两个乐句。
不二起身，转到汐的另外一侧，在高音区敲下几个跳音，汐明白了他的意思，撤掉右手，左手的分解和弦亦变得灵动轻快。然后回归主题，结尾终于续上了长琶音。
汐看向不二，兴奋的目光直直地撞入他冰蓝色的眼底：“完成了！”
女孩眼里的光让不二恍了神，看到自己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在汐的眼中，不二眯眼笑起来：“还要再改呢，把开头三只手的部分分配给左右手来完成。”
“我想写成四手联弹。”汐拿起铅笔在谱子上修改，记录下不二方才增加的音符。
“这样的小曲不适合四手联弹吧。”不二说，“一个人就足够了。”
汐盯着谱子思考：“我知道。”
“其实可以加一把小提琴。”不二提议。
汐小时候曾为了逃避枯燥的钢琴练习学过一点小提琴，升入二年级后，汐在音乐部练琴的时候认识了学校乐团的小提琴首席，玩闹间重新开始练习小提琴，只是现在处于揉弦都生涩的阶段。
“那我得好好学小提琴，才能跟不二一块合奏了啊。”歪着头，汐一拍掌，双手合十，“要加油锯木头！”
怪可爱的，不二拍了拍汐的脑袋，迎来汐不满的哼唧声，不二笑着放过她的脑袋：“去座位上改谱子吧。”
名为《CAFE》的小曲在十一月底的联音会上首次发布。
小提琴高音甜美，拨弦如珠落玉盘，钢琴声轻柔悠长，交换声部时汐转头看向不二，男孩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两人目光交织。小曲在怡然的氛围中结束，迎来满座掌声。
“青春啊青春。”桃城鼓着掌这样评价这首曲子，迎来了海堂的不满，桃城不服气地瞪回去，“你懂什么啊！”
“桃城，海堂，网球场20圈。”手冢的声音适时响起。
亚也和早希跑去音乐厅的门口迎接表演结束回到观众席的汐和不二：“超好听哦！爱情的声音！”
不二和汐对视一眼，随着早希和亚也笑着回到熟悉的人群中。
“汐，再过几个月就要重新分班了。”一年前差不多的时间，汐曾经说过的话。
“嗯，是啊。”如同不二一年前的回答。
不二笑起来：“在新的班级里，会想念我吗？”
“想念的话，去找你就好了。”
台上响起音乐部的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不同于汐常听的版本，华丽而辉煌。
汐看向身边的网球部众人，手冢严肃地坐在一脸笑意的不二身边，菊丸在大石噤声的示意下小声询问他现在的曲目，乾手执笔记本飞快记录，河村看到刚刚跑圈归来的桃城和海堂，悄悄离座去门口给他们带路。
三年级生最后的夏天已经结束了，但属于青学网球部的夏天，还在等待开启。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Extra Chapter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