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3之春夜二三事》帅破苍穹的山符

45、极限

　　中万钧赶到时听到春夜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落寞，眉头一皱，然后他脚步加快走过去把从止戈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春夜。
　　等几人到病房的时候，被告知辜妈妈早上病危被推进了手术室，现在手术快结束了可以去手术室门外等候。
　　春夜在手术室外看到了辜战，就算再焦急辜妈妈的病情，她也一眼就看出了辜战整个人消瘦得狠，几天没刮的下巴也胡子拉碴的。
　　春夜现在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能来医院，全靠意志力撑着，先前跑了几步就开始喘的情况让她明白自己的状态并不好，但她就是死撑也要撑到看见辜妈妈好好得从手术室出来。
　　她还记得，辜妈妈对她说：
　　“小夜，有空下次再来玩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中万钧看着春夜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发现她从醒来后就像是被一根弦绷着，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事情就会让她那根弦断掉——
　　手术室灯灭，医生走了出来。
　　辜战蹭的一下弹了起来，冲向医生。
　　春夜咽了口口水，眼神飘向那边，却刚好看见医生摇了摇头。
　　至此，中万钧像是清晰地看见，绷着春夜的那根弦，断了。
　　春夜缓缓蹲了下去，像是没有了家的小孩，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中万钧走过去听到她说：“不是说还要给我做好吃的吗？”
　　中万钧不忍：“春夜……”
　　“不是说好要永远陪着我的吗？”
　　“你们都是骗子吧……”
　　春夜冷静了下，然后站起来朝手术室走去。
　　中万钧看着春夜站在手术室外，手伸了几次都不敢打开大门，于是他走过去把春夜带到辜妈妈面前。
　　辜战抱着辜妈妈的手痛哭，春夜看一眼就觉得难以呼吸，她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手术室，有什么好哭的呢？
　　中万钧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手术室，走出了住院病房，来到了大街上。
　　春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中万钧看不下去拦下了她。
　　“想哭就哭吧。”中万钧说道。
　　“……”春夜看着中万钧，突然就觉得中万钧永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很讨人厌，“小芹走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和辜战一样哭？”
　　“你！”中万钧如她所愿被激怒，但是很快便明白她的意图，“你现在情绪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然后他就听到春夜说：“可是黑龙走的时候，我就没有哭。”
　　中万钧一愣，就看到春夜突然落下了泪，她抬手摸了摸脸庞，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落泪。
　　中万钧看着春夜茫然的表情，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
　　“我没有哭。”他听到春夜这样说，春夜又说，“这是那个人在哭泣。”
　　中万钧听不懂春夜在说什么，但是他看懂了春夜的眼神的含义——
　　她在向他求救。
　　中万钧呼吸一窒，看出春夜已经坚持到极限了。
　　“我先带你回去。”中万钧说。
　　春夜反应慢了半拍，然后摇头：“我想去广播室。”
　　中万钧皱眉，去广播室干嘛？
　　“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休息，还是先回雷婷家。”
　　春夜却固执地说：“我要去广播室。”
　　……
　　中万钧拗不过她，带她去了学校。
　　今天是周六，学校里除了偶尔的上下课铃声，都安静得十分美好。
　　春夜进了学校没有立马去广播室，而是去了终极一班。
　　中万钧一直跟在她身后，却始终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就见春夜站在自己的桌椅前，下一秒把椅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搬起它们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中万钧被春夜的举动吓一跳，他着实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春夜不理他，径直往外走：“你可以回去了。”
　　中万钧一头雾水，但看着她这样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
　　他想了几秒说：“我陪你。”虽然还是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会陪你。
　　春夜也不多说，一层一层地走下楼，就算她力气真的很大，但是在目前的身体状况下还是出了一身汗，太阳不是很猛烈，微风吹过她身上带走了些许热气，也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你要把这些搬去广播室？”中万钧看着春夜前进的方向问道。
　　“嗯。”春夜敷衍回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中万钧把春夜拦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她身体一定会超负荷。
　　春夜沉默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心告诉她太痛苦了，也太迷茫了，可是如果不做些什么，她一定会崩溃。
　　她明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这时中万钧的举动出乎春夜的意料，他把桌椅搬起来往广播室走去，然后说：“跟上。”
　　春夜看着中万钧的背影，突然对自己刚才在医院门口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
　　广播室外，春夜看着零零二，眼神轻柔，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带着正确的记忆注视着她。
　　“春夜，你来了？”
　　零零二机械的声音响起，春夜眨了眨眼睛，她快有些撑不下去了，零零二，你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吗？
　　她以为看到黑龙这一切就有了解释，不过就算不解释也无所谓的，真的，可是黑龙不记得她了……
　　现在只有零零二，只有零零二还记得她曾经的过往，证明她那十几年不是虚妄。
　　“春夜，现在的你，看起来好悲伤。”零零二说。
　　春夜笑道：“你都没有眼睛说什么看起来。”
　　零零二一如记忆中地反驳她：“零零二虽然没有眼睛，但是零零二可以用心感受啊！”
　　春夜笑得很大声，可是没过多久笑声停了，中万钧就看着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竭力隐藏着某些浓烈的情绪。
　　“我去楼下等你。”这么说着中万钧转身走下楼梯。
　　转身那一刹那，身后蓦地传来一阵细碎的哭声，中万钧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楼梯走去，在他下了半层楼时，哭声逐渐释放，像是要把哭声主人这些年所遭受的不公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听得中万钧不免喉咙一酸。
　　他想，就算是刚见面时“表里不一”的春夜，也好过现在知道所有真相的她。
　　他这才明白，不是所有真相都值得去追寻，原来不知道真相的人，真的是会更幸福一点。
　　黑龙看到了春夜和中万钧搬着桌椅去广播室，他一脸懵逼，这又是要干什么？
　　不过春夜这记忆消退的速度是不是也太慢了一点？
　　他这么想着，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福利社走去。
　　曹吉利？黑龙面色古怪，心说周末的校园还真是热闹啊。
　　曹吉利的任务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最终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加快任务进程。
　　春夜和中万钧非常有默契地绝口不提今天在广播室发生的事情。
　　晚餐依旧是老孙掌勺，老孙说：“春夜这孩子，一直不爱吃胡萝卜怎么行呢？来这是老孙特地为你打的胡萝卜汁，喝了才能吃老孙做的饭。”
　　“……”
　　春夜一脸菜色地看着老孙，求助的目光转向雷婷，却见这两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太过分了……春夜面无表情地喝完了胡萝卜汁，觉得自己大概是没什么命吃晚餐了。
　　雷婷被春夜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了：“是该惩罚一下你，今天早上你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老孙不赞同地说：“小姐，这怎么能说是惩罚呢，不过春夜你早上的确把大家都吓到了。”
　　春夜还没从被胡萝卜汁支配的恐惧中走出来，闻言便沉默，然后说：“嗯，让你们吓到的确是我的不对。”
　　雷婷无语，然后捶了一下她：“谁说这个了，下次你要做什么好歹给句话，什么也不说就往外冲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不过你真的有些神奇，失忆了几天说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什么原因，该不会是不生不死之瘴经过这么多年过期了吧？”
　　中万钧却没那么乐观：“就怕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导致了不生不死之瘴失效。”
　　春夜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想那么多干嘛，既来之则安之，先吃先吃。”不然胡萝卜汁白喝了。
　　虽然春夜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偶尔流露出的神情告诉两人，春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轻松，总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发生了。
　　雷家外围，曹吉利拿起手中的药丸比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嘴角扬起，心说任务就快到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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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多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