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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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细散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栾子瑜的大半张脸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不安稳的动了动眼睛，终是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
从前也不是没喝过酒，每次喝了，第二天就立下flag再喝是狗，结果过不了多久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和朋友不醉不归，所以每次的结果都是第二天脑袋疼，胸口闷。
他昨日只记得喝了酒断片了，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屋的。
半天没有头绪，也就作罢。
喝完酒的第二日很是口渴，他翻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院中有一口井，冬暖夏凉，且喝着口味甘甜，平日里洗漱食用全靠这口井。栾子瑜拿着铜盆出了门。
井边已经有满满一桶水稳当的放着，想来是星渊起床时就顺便打好了。
栾子瑜心中升起丝丝暖意，倒了半盆水，他捧起一捧水往脸上一泼，透心凉心飞扬，顿觉宿醉已经醒了一大半，这才扯开嗓子喊到：“义父，你起床没有？”
半晌，无人回应。
大概是还没有起床？栾子瑜跑回屋中，看到自己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已经被收走了。只还剩下一盒，便打开看了一眼，里边装着像盐一样洁白的颗粒，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四处找了找，想来只有去厨房找些盐来，听闻古人就是用盐洁齿。便从昨日的黑衣上扯下一小块布条，湿了水，然后去厨房找了些盐置于布条之上，用布条擦着牙齿。
洗漱完后，栾子瑜又站在星渊门前小声的问了一句，还是无人回应。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看着那些细碎的石块，从小到大的一一把他们升起，然后缓缓放下。
正当他玩得起劲时，星渊一手扛着鱼竿，一手提着小桶慢悠悠的走进来，栾子瑜瞅了一眼，桶中似乎还有好几条大鱼。
栾子瑜赶忙跑过去接过了小桶，殷切问星渊道：“不知道义父什么时候出门钓鱼的，难怪我在外面喊你半天也无人回应，原来早就起床了。”
“我经常出去夜钓，”他随手将鱼竿一丢，“不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星渊推开房门看了他一眼，栾子瑜便心领神会的把这桶鱼提去了厨房。
待他从厨房出来后，星渊早已换上一身淡灰色丝绸质的衣裳，绣着流云滚边，看上去又像人间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儿，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多了那么些许出尘气。
换了衣裳后一扫了之前一夜未睡的疲乏气，精神了许多。
“我准备好了，义父。”昨日星渊便许了他今日带他去人间转转，栾子瑜是非常兴奋的，“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星渊点了头，一手揽过他的肩，将他紧紧抱住。栾子瑜就这样没有丝毫准备生平第一次发着颤升了天，好在他没有恐高症，在半空中极速前行时还能欣赏下方魔界的版图。
果然，除了神山空气清新外，其他地方看上去都雾蒙蒙的一片，时而这里血气冲天，时而那里惨叫声一片，就是不知在下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
栾子瑜在星渊怀中瑟缩了一下，他在半空中，总觉得有一种马上要掉下去的感觉，眼神斜瞅了一眼星渊，见他目不斜视，便大了胆子紧紧揽着他的腰身。
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放手，便小声嘀咕了句：“有点刺激了，总觉得要掉下去。”
星渊闻话瞥了他一眼：“过些时日教你，我总这样抱着你出门也不太好。”
栾子瑜点头应是：“影响不好，有损义父形象，我以后定会好好学习轻功。”
似是满意了栾子瑜的好学态度，星渊这才点头不语。
魔界版图看上去无边无际，直到地平线边际都是暗红的一片，途中有路过一片平地，魔宫拔地而起，一群暗黑式建筑看上去声势浩大，星渊前行速度极快，还没大看得清楚便一闪而逝。
只略微留给栾子瑜一些震撼，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去魔宫看上两眼。
不过半个时辰，星渊便搂着他穿过了一道类似屏障的东西，这世界阳光澄明，空气清新，大概就是人间不错了。
比之魔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确实是好上太多了。
栾子瑜看着山峦叠嶂的人间版图，舒展了眉头，好好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叹道：“这才是人该呆的地方。”
星渊听了这话有些动容，嘴动了两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掠过一座座小的城镇，星渊与栾子瑜在一座较大的主城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城墙是用巨石堆砌而成，朱红色带金色圆点装饰的城门厚实且沉重，城门边上是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把守。
出城进城的人们都井然有序，看人流就知这城极为繁华。
栾子瑜跟在星渊身后昂首阔步向城中走去。
他看了一眼前边的星渊，似乎自己有点像他的小跟班，便加快了脚步与他并排走着。
城中不乏有美丽女子连连侧目，或是悄悄或是大胆的看着他们二人，可更多的也是把目光投给了星渊，星渊一改往日的模样，竟对她们露出了连栾子瑜都从来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许多女子看了这笑容以袖袍捂面，露出娇羞状。
栾子瑜心中感叹“感情义父还是个撩妹的好手。”
这时，日头已经挂在头顶，差不多到了午餐时间，栾子瑜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偷偷摸摸瞧了星渊一眼，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路旁各商店林立，崭新的朱红色门与窗，各色物品应有尽有，实在是现代那些古城所无法比拟的。
栾子瑜四处打量着，忽然听闻一阵尖细的男子叫卖声传来，“瞧一瞧了看一看，前些日刚在附近猎着的一只白狐，成色上佳，通体雪白，一丝杂色都没有。有兴趣的可以出价了，价高者得。”
栾子瑜虽比星渊矮上一点，但比人群中大多数人还是要高上几分的，他站在人群外层朝笼子里看去，果然是一只后腿上受了伤的白狐，正呜呜的哭诉着。
那白狐恰好也瞧到了他们这边，突然声音细长的尖叫了一声，星渊耳朵微微一动，停在了不远处。
他回头一看，却见栾子瑜正站在人群外，正扒拉着人群往里边挤去。
星渊皱了眉，一把拉住他的衣领，看他眼色迷蒙，还有丝丝血气流转，便朝他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栾子瑜被这一巴掌打蒙圈了，捂着脸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也因听到这清脆的响声，纷纷转过头来看。
星渊往前走一步，他身旁的人就自动往后退一步，生怕下一巴掌就落在自己的脸上，看到那白衣男子脸上五根分明的红掌印，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星渊穿着华贵，那老板觉得遇到了一位大客户，便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问道：“这位公子，您是否想要这只白狐？我一看您就是有眼光的人。”
星渊面无表情的点了头，看着那只白狐，本来白狐一直哀叫，此刻看到星渊时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目光闪烁。
老板一看，马上伸出了手，比了个五，道：“那五十两银子便可。”
星渊从宽大袖袍中掏出了一个银色无纹绣的钱包，掏出五十两扔给了老板，那头便马上打开笼子，将白狐给了星渊。
白狐在星渊怀中安安静静的呆着，可怜巴巴的看着星渊，看上去极为乖巧。栾子瑜看见星渊走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直到白狐被扔到他怀中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白狐被人买走了，人群自然也都散开了，只是刚才白衣小哥被打那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还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栾子瑜心中生着闷气，不由得抱着白狐的手也用力了一些，义父做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他一巴掌？
一路上都没有交流，直到星渊在一家五层楼高的酒楼前停下，也只是片刻，便走了进去。
栾子瑜跟在他的身后，却渐渐被屋中酒菜的香味吸引，差点忘了刚才的一掌之仇。
掌柜的看到星渊赶紧跑了过来，说道：“老板早已在老地方等您，我这就带你上去。”
星渊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老地方在这层酒楼的最高层，上边只有两个房间，雕梁画栋。
两个房间是两个对立的装饰，一白云卧龙，一黑土藏尸。
大多数高阶修士来都会选择白云卧龙间，而这黑土藏尸则是较为年轻的大宗年轻弟子们选择的。
上了五楼，星渊娴熟的拐了弯，去了那黑土藏尸间，其中不管墙壁或是屏风都是漆黑，其上还精巧的画着皑皑白骨，看上去有些惊悚。
一青衣男子背对他们而坐，长发飘然，一块白玉坠挂在玄色腰带之上，自己倒上一杯酒潇潇洒洒下肚，看上去仿佛人间的星渊一般，气质浑然天成。
栾子瑜跟在星渊身后，看着那青衣男子，那男子并未转过身来，他声音如同林籁泉韵般悦耳淡淡道：“你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