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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招谁惹谁 ...

  •   三木是真生气了,当日一甩袖子离开便再没找过九天,二人碰面他也不会再说些关心打趣的话,任由九天施礼,他连看都不看便擦身而过。与誓言的制约无关,他气九天不懂得保护自己,更不懂得爱惜自己,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这样任人糟蹋又心甘情愿,三木就算豁出一切想要帮他,如若九天不说,也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罢了!
      这结果是九天意料之中也乐见其成的,只是难免还会有些失落,虽然当着三木的面该做的他依旧做得滴水不漏,可是背地里,时常会失神发呆。有段时间,九天其实很受照顾,天卫营里有着许多像三木那样明里暗里帮他的人,只是渐渐地,这些人中有的被知情人警告,有的多多少少看出了上头的意思,有的则被九天故意疏远婉拒。久而久之,大家心照不宣地与九天保持了距离,隐隐约约猜到什么的有之,同情他又不敢出手的有之,故意欺辱他的亦有之。
      三木是唯一一个丝毫不在乎流言蜚语,待他始终如初,甚至更加上心的人。以三木的功夫其实早就可以晋升到天卫头营,只是他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呆在那里,他太重感情,也太洒脱,自由散漫惯了,不管是有人有意为难还是真的是出于为他考虑才一直没有给他调过去,他都顺其自然,安于现状。对于偏爱九天一件事,他做得光明磊落,也从不避人,所以九天才老是避着他,伤能瞒则瞒,事能掩则掩,直到掩不住了,九天才终于意识到,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占了这份温情太久,该放手了。
      打听到了游鸽他们养伤的住所,九天想当面谢个罪,理所当然被拒之门外。这样的反应似乎在九天的意料之中,他也没能力强求,在门口跪了大半日便起身离开,没有让游鸽他们为难。游鸽几人倒不是存心为难他,他们自己有心放水,没道理最后怪在别人头上,但是这次挨罚之后,几个人也都心思通透,不想再与九天有什么瓜葛。
      日常训练照旧,九天依旧跟着众人一起,只是天卫营里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他这两天训练不在状态,动作虽然极力掩饰却仍能看出迟缓,脸色也老是惨白惨白的,冷汗出个不停。三木告诉自己不要管,不要看,但就是止不住往九天那边瞟,跟九天对上了几次眼,九天竟然还有心思跟他笑笑,三木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然把头又扭向别处。
      九天的训练每日都有严格规定,他之所以与大部队一起,不过是因为几个项目有所重叠,墨弋派了人监训,记录他一天的情况,最后会上交汇报,做得好的没有什么奖励,做得差的,却是一定要挨罚的。
      一天结束,九天拿着本子到嗔戒堂领责,赤伯终于忍不了了。
      “不行!今天你要是不取出来,我说什么都不会动手的!”
      九天认真分辨:“我没事......”
      “没事?!”赤伯声音高了几度,站在嗔戒堂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白的跟鬼似的!我手底下还从来没有刑罚过重而死的天卫,要么取出来,要么就找墨弋那小子说道说道!”
      “找师傅只会更惨,没准儿还得加几钉呢”九天小声嘟囔“又死不了。”
      赤伯还要吼他,突然嗔戒堂的门帘被人一掀,三木几步走了过来,看也不看九天一眼,直接问赤伯:“怎么回事?”
      九天上前一步,抢着说了句”没事“,刚要解释就被三木一个瞪眼吼道:“一边呆着去!我没问你,别逼我破誓!”
      九天愣了,破誓可不是小事,他怕三木万一真的不顾誓言,一意孤行,只好灰溜溜地站到一边抿着嘴。怎么感觉立了誓言的三木更有底气了呢,这不对啊。
      “这小子诓我给他上了六枚透骨钉,这都三日了也不取下来!”赤伯解释道:“竟然还叫我照常施刑!”
      三木微微眯眼,表情看起来有点危险,胸中像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十分理解赤伯的感受。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转头狠狠骂了九天一句:“是不是蠢!”誓言叫他不要多管闲事,总没有让他不要骂人。
      九天委屈极了,他训练了一天,还带着六枚透骨钉,又累又疼,还有没领的责罚,现在竟然还要挨骂!最让他郁闷的是,明明逼着三木发了誓,怎么对方俨然一副,“你不让我管你,好,我从其他地方入手”的架势呢?
      “他说了什么?”三木问。
      “说什么偷训、逃刑,还连累了人!”赤伯答。
      九天抿着嘴不说话,看着眼前当他不存在似的两个人,特别无语,他给自己身上按了六个钉子,招谁惹谁了?
      就是因为没有人会没事儿闲的给自己找罪受,赤伯才上了当,气得他直接跟上面申请,以后凡是到嗔戒堂领责受罚的,一概拿着令条,什么罪责,如何受罚,都写清楚了,否则一律不受理。
      三木听了赤伯的话,跟他猜的也差不了多少,一句话没说,转身一阵风似的走了,搞得赤伯和九天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九天赶紧趁机把本子往前一递,讨好地叫了声:“赤伯~”
      赤伯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想都不要想!”
      九天也气:“您这是消极怠工!在其位不谋其政!”
      “呵”赤伯气乐了,“我今儿就罢工了,怎么着?”
      九天耷拉着脑袋跪到地上,“下奴知错。”
      赤伯翻了个白眼走到一旁刑床上坐着,知道九天这是在赌气呢,俨然一副,你不打我我就跪到你打我为止的架势。可惜他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早想好了对策,大不了等人跪晕了再抱去休息。
      九天身上透骨钉都是下在关节处,位置是他自己选的,磨人又刁钻,却不影响日常活动,至少对于极度能忍痛的人来说,不是那么影响。妄动的结果就是关节肿胀,酸痛难忍,白天训练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没一处舒服的地方,疼麻木了,反而没那么难熬,倒是此刻安静跪在这里,细细品味着,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
      赤伯存心看他咱那里自作自受,九天也就不吱声默默忍着,一老一小就这么牟上劲儿了。屋子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嗔戒堂的门帘又一次被人掀开,看到来人,九天彻底愣了,今天的嗔戒堂还能再热闹点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招谁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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