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碧池嫡子》长鲸一剑

8、第 8 章

　　“真三，来，该喝奶了。”
　　我抱着孩子，看向站定不肯上前的直哉少爷，“直哉少爷之前不是说过胸部扁平的女人根本不算是女人，连奶水充足都做不到，撒，快点过来，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回应我的是真三响亮的哭声。
　　像禅院这样古老的家族，一般都是乳母喂养，亲妈等闲是抱不到孩子的，直哉少爷多体贴啊，让朝日子亲自喂养孩子。——人们如此说。
　　直哉少爷面色恐怖地瞪着我。
　　我很无辜。
　　我强硬地将真三塞进直哉少爷怀中，“快点。”
　　这一定是虚假的现实。
　　禅院直哉僵硬地抱过孩子，小小的婴儿不满地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真三，像极了他小的时候。
　　见过禅院真三的大人都这么说。

　　—三年后—
　　[自从真三少爷出生后，直哉大人就变了呢。]
　　禅院家侍奉的女仆们偶尔八卦时会说起，随着真三少爷长大，直哉少爷像个父亲那样稳重起来了。
　　“直哉少爷和禅院家别的男人不一样。”
　　有新来的侍女憧憬地说，“直哉少爷真迷人啊。”
　　而禅院直哉的妻子朝日子，真三少爷的母亲却不怎么被提起，偶尔有新侍女好奇打听，老侍女们均是一脸厌倦无奈地小声科普，“明明拥有了直哉大人这么完美的男人，可是她却……唉。”
　　小侍女懵懵懂懂，只是远远地瞧见过几次在院中踱步的夫人，夫人算不上大美人，比直哉少爷差上许多，眼中有戾气，眼神横过来看人时让人打从心底发颤。
　　那么好的直哉大人怎么会和这种不恭顺的女人结婚呢？
　　直哉大人未免太可怜了些！

　　侍女们换了一茬，原本的禅院直哉是什么性格渐渐没人记得清了，现在的直哉少爷不好吗，会有谁追究从前的直哉去哪了吗？
　　一次，禅院直哉从院子里看到从前向他献媚的人经过，喊道：“喂！”那人却像惊慌的兔子似的跑走了。

　　等到孩子长大到他腰高的时候，已经能绕开人偷看他了，两人对视着，啊，应该是直哉俯视着真三，小孩露出不悦的神情，用力的踹了下他的小腿！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
　　穿着藏蓝色小花和服的男童气呼呼地站在禅院直哉面前，大力地踹了他一脚，“叫你呢！喂！”
　　“喂！你怎么可以站着跟我说话，还不快蹲下来！”
　　朝日子……朝日子就是这样对待孩子的？
　　连他小时候都不会踹母亲！
　　虽然他一直把母亲当做空气对待，她也早早去世了。

　　这个孩子自打懂事后就没有叫过妈妈。
　　他当然会叫爸爸。
　　因为直哉从来没教他说过话，朝日子也没有。但是生长在禅院这个大环境里，禅院真三天生对父亲充满敬畏，他的一切都是父亲赐予的，和母亲没有一点关系。
　　而对母亲的态度极其恶劣，或许这是吸引母亲目光的方式？谁知道呢。
　　朝日子冷漠地想。

　　他对这个用直哉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怀孕产生的孩子，怀着一种颇为复杂的心态。总结起来——他不认为真三是自己的孩子。
　　他是禅院的孩子。
　　是与禅院直哉没有两样的孩子。
　　他或许是禅院这个姓氏诞生的某种生物也说不定。
　　见母亲不理会自己，小小的孩子气急败坏起来，他没见过普通的母子如何相处，而他的同龄人和母亲的关系也都一样的糟糕。
　　没有哪个女人会圣母到作为禅院的繁殖工具还会爱自己生下的禅院。
　　从这一点来说，禅院一代代的男性生物，从性格上来说，达到了复制黏贴的可笑结果。

　　当真三踹了直哉后，我笑了。并且真心祈祷，禅院家的天永远不要亮。

作者有话说

　　锁掉的就锁掉吧，自己锁的，没人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