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布朗运动》世上只有天涯好

2、2 马杀鸡

　　淼淼带谢冲去的房间是一个重度字母房。
　　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圆床，四面墙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链子和“刑具”。

　　进屋后，谢冲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发现那些器具和女用的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一下子便觉得没了新意。

　　淼淼完全看不出谢冲心里的想法，走到角落，取下一个假体阳/具端在手里，结结巴巴面向谢冲说：“这个...这个是...”
　　谢冲突然有点儿乏：“嗳，别介绍了。”
　　“哦，好...”淼淼也不问，只又小心翼翼把那只假阳/具放了回去。

　　谢冲不是没玩过字母游戏，只不过一直不怎么热衷。
　　跟胸大臀翘的妹子都是如此，更何况跟个男的？
　　他向来觉得道具什么的特别没劲，觉得不如真枪实干来得刺激。

　　谢冲突然觉得有些累，绕着圆床走了一周，然后直愣愣倒在了床上。
　　躺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身边好像还有个人。
　　然后他偏过头来睁开眼睛。
　　看到淼淼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正低着头悉悉索索一粒一粒解自己衬衣的纽扣。

　　“你干什么？”谢冲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灯光诡异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瘆人。
　　“没...没。”淼淼被谢冲冷不防的一问吓了一跳：“您如果，不喜欢，道具...就不用没关系。没取下来是，不算钱的。我刚刚拿下来那个，我会去跟前台说...不会多收。”

　　谢冲突然觉得好笑，心想这小子还算挺有职业道德，心里立刻就轻松许多，浑不在意道：“没事，你尽管拿下来，我说了给你算最高提成，你不用替我省。”

　　“哦，好...好的，谢谢你。”
　　淼淼说完又开始继续解纽扣，解了几颗，见谢冲一直疑惑地盯着自己，便又讪讪解释道：“基础服务，不...不另收费的。”

　　谢冲没见过这么一板一眼做这种事的，觉得奇怪：“诶我说，你是不是特别缺钱？”
　　淼淼抬头看他，也不多解释，只回了一个：“嗯。”
　　谢冲从床上翻身起来，到房间四周把所有器具都取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对淼淼说：“得了，这就假装咱们都用过了。”
　　“啊...”淼淼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声说：“谢谢你。”

　　谢冲回到床上盘腿坐起，抬着一只胳膊托着下巴看他：“今天真是你第一次？”
　　“嗯。”
　　“上过女人吗？”
　　“没...没有。”
　　“那你这既没被人上过，也没上过别人的，刚刚还说要教我？”谢冲忍不住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那你说说，你打算教我什么呀？”

　　淼淼看着谢冲，似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嘲笑。
　　“我...我其实，做过岗前培训的。”

　　“噗呲。”谢冲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在床上哈哈哈大笑起来。
　　“岗前培训，哈哈哈哈！”谢冲滚了半天，终于缓过气来：“...那给我介绍介绍，都培训些什么啊？”

　　淼淼一板一眼：“首...首先要看，顾客的类型...如...如果是直接型的。就假装什么都不会...要，要是被动型的，就，就主动一点。”

　　谢冲忍不住打断他：“那你看，我是什么型的？”
　　“被...被动型吧。”

　　“为什么？”谢冲有些纳闷：“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处男吗？”

　　“不...不。”淼淼当然知道处男这种词用在这里带着贬义，像是生怕谢冲怪罪自己，脸突然涨得通红：“你...刚才说，要我教你用道具...我以为，你...没来过这种地方。”

　　“这还差不多！”谢冲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他觉得这个小鸭子真有意思，蠢得可爱。谢冲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忽然想逗逗这只小鸭子调解调解。

　　淼淼衣领半敞，现在又羞得浑身通红，顺着往下看，越看越像只粉嫩的桃子。
　　他犹豫地望了谢冲好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袜，慢慢坐到了谢冲身边来。
　　淼淼不敢太直接地看他，只敢低着头跪坐着，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淼淼见谢冲一直看着自己笑，也不说话，便以为谢冲可能在等自己主动，想了想，轻轻往那边偏了偏，嘴唇撅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凑上去想要亲他。

　　谢冲一直观望着淼淼的动静，当然知道他要干嘛。见他凑到跟前来，忙后退了一下，闪避开去。
　　调笑着说：“别，你这基础服务我不要。”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淼淼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慌慌张张坐直身子，脸色刷地就红了：“那...那您...”
　　“什么都不要，你别折腾了。”谢冲觉得这只小鸭子的反应出乎意料，忽然有些逗弄之后的心满意足，顺势躺下了：“别担心，倒时候该给你的提成一样不少。”

　　“哦...好的。”淼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突然有些失落的样子。

　　谢冲累极了。
　　他前一天还在三亚做项目，半夜接到老爷子电话以为出了什么事，忙火急火燎赶了回来，结果吵了半天居然还是为了个戏子。后来叫了蒋新宇出来想散散心，可那个不着调的居然把他带到这么个地方来。
　　谢冲整个人都是懵的，又气又烦，糟心得要死，现在终于安静了一会儿，就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没一会儿，他就在圆床上睡着了。

　　......

　　等谢冲再次转醒，发现有人在一下一下捏自己的肩膀。
　　他抬起眼，看见淼淼跪坐在他旁边，身上的衣服裤子已经又重新穿好了。见谢冲醒了看着自己，淼淼忽然有些紧张，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东张西望好像要躲。

　　“别停，还挺舒服的。”谢冲说着，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又是什么额外服务啊？”
　　“不...不收费的。”淼淼立即摆了摆手，解释道：“我，看你睡得有些不舒服，就想着帮你按按。你放心，我妈妈，就是帮人按摩的...我，我不是乱按的...”
　　谢冲扭了扭脖子，觉得是挺不错的，本想问他平时是不是都附赠这种服务，又想起他一直宣称自己是第一次，想必也不会承认，便改口问他：“怎么想到帮我做这个？”

　　“你，你这么大方。我觉得，不能老占你便宜...”
　　淼淼低垂着眼睫，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他手指间力道很足，一下一下按得特别合谢冲心意。

　　他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儿暖：“你叫淼淼是吧？”
　　“嗯。”
　　“哪个淼？”
　　“三个水叠起来那个...”
　　“淼…你爸妈怎么会给你取个这么小姑娘的名字？还真就一开始打算让你出来卖的？”
　　“不...不是。”淼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这个只是艺名。”
　　“哟，还艺名呢？”谢冲笑了笑：“那你真名叫什么啊？”
　　“我...我叫...叫...”淼淼垂着头有些吞吞吐吐，像是不愿说。还时不时抬眼看谢冲，像是怕他生气。

　　谢冲见他犹犹豫豫了半天，突然有些扫兴，挥了挥手：“得了得了，不想说就别说。”
　　淼淼没再吭声，只继续一下一下捏着谢冲的手臂肌肉。

　　“哎，对对，就这儿，来再捏会儿...哎，舒服。这块也捏捏...”
　　“这里么？”
　　“对，就这儿...哎，再用力点，对...”

　　......

　　谢冲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跑到花柳地来居然什么都不做。
　　哦不对，确切地说，是居然跑到字母房来做马杀鸡。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居然才过了还不到两个小时。谢冲想着蒋新宇可能也没那么快结束，便也没打算太早离开。

　　“淼淼。”
　　“嗯？”
　　“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在这儿待着吗？”
　　“什...什么？”
　　“你不知道？”
　　“我，我刚来。”

　　“哦对，差点儿忘了这茬。”谢冲笑了笑，于是换了个问题：“你怎么就想着来做这行？”
　　他顿了顿，忽然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妥，没等淼淼回答就又接着问：“你成年了吗？”
　　“嗯，上个星期...满18了。”淼淼垂着脑袋，看不出什么表情。

　　“跟我回家怎么样？”谢冲见淼淼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自己，笑了笑：“回家帮我按摩。”

　　“其实...我按摩不是最好的，而且，姚姐说，出场其实...挺贵的。”
　　“你是担心我不值？”谢冲笑了笑：“那你还会做别的吗？多做些事情抵债呗。”
　　“还...还会打扫和煮饭。”
　　“得！那就加个煮饭吧，你管我一日三餐外加按摩，你跟我走。”谢冲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有点神经兮兮。

　　但管他呢！

　　修了一下“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