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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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格兰芬多的级长带领新生们去了休息室，并且将他们这学期的课表发了下来。
变形课、魔药课、魁地奇……噢。
克莱尔看到魁地奇三个字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保持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到了寝室。他走进寝室以后才发现都是些老熟人，除了哈利和罗恩以外，另外两个男孩儿他也能叫上名字——西莫·斐尼甘和纳威·隆巴顿。
“嘿克莱尔，你不打算和家里写封信吗？”罗恩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问道，“哈利我知道，可你怎么不动笔？”
克莱尔看了眼因为这话楞了一下的哈利，再次为罗恩的口无遮拦揉了揉额角。他一边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一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示意他别在意。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学着他爸爸训话时候的样子说道：“我不认为——我的信今天寄回去能让我妈妈明天就看到，也许她的回信在我圣诞节回家的时候都还没送到我的手里。”
罗恩哀嚎了一声，他的羽毛笔在信纸上划出了一道难看的线，哈利和纳威他们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讨人厌的马尔福，克莱尔。”罗恩揉了揉信纸，继续写。
“也许吧。”克莱尔对此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罗恩认为他像马尔福这件事，还是因为他说马尔福讨人厌。
他们后来又聊了聊一些对于将要学习的课程的期待，没多久就在纳威的呼声里停下了讨论，然后挨个爬上床准备睡觉。
克莱尔听得见隔壁哈利的翻滚，他非常理解一个在麻鸡世界待了那么久，结果有一天被告知自己是救世主又是那么伟大的男孩儿现在一定非常激动，睡不着翻翻烙饼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算是克莱尔自己，也一时半会儿不能迅速入睡。
他闭着眼睛，在黑暗里胡思乱想。有时候会想到那场魔法事故，有时候又想到他在伊法魔尼时表现平庸的魔杖——它几乎对不起它这样特殊的材质。想到这儿，克莱尔忽然皱了皱眉。那么在霍格沃兹呢？这根魔杖会不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后来呢？后来克莱尔也不记得自己又想了些什么，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罗恩他们都还没醒，倒是哈利因为克莱尔换衣服的声响有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他好像有点黑眼圈，估计是因为昨天晚上太激动而睡得晚了。
克莱尔用气音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哈利。”
“早上好，克莱尔。”哈利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摸索了半天才从枕头下面找到了自己的眼镜，“你起得可真早……”
“以防万一，我可不想在今天第一节的魔药课上就因为迷路而迟到。”克莱尔对着镜子给自己打好了领带，然后别上了领带夹，最后才披上了巫师袍，“或许你可以再睡会儿，哈利，还早呢。”
“谢谢，克莱尔。不过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能迟到。”说完这句，哈利也跳下了床，开始收拾自己。
他们离开寝室去往大厅吃早饭的时候，其他三个室友都还没醒来。哈利犹豫过是否要叫醒他们，不过最终还是被克莱尔拉走了。
“我给他们留过闹钟了，放心吧。”
克莱尔舀了一大勺蔬菜沙拉，又拿了两片鸡蛋吐司和两根香肠以及一杯咖啡，给哈利打了一针定心剂。
哈利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在担心上课吗，哈利？”克莱尔把一杯牛奶递过去，问道。
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么伟大的救世主的男孩儿立刻点点头：“在此之前我都没接触过魔法，我非常怕……”
“怕出丑，是吗？”克莱尔笑了一下，“别担心，不只是你一个人有这个想法。而霍格沃兹也并不仅仅招收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那些来自麻鸡，哦，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数量也不少，他们和你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放心吧，没什么可紧张的。”
“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你在入学之前就把那些教材都好好预习过一遍的话。”
赫敏·格兰杰抱着一叠书快步走了过来，并在克莱尔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向他和哈利都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大门牙：“你们可起得真早，克莱尔，哈利。”
“一日之计在于晨，东方的名句。”克莱尔挑挑眉，将一碟小烤饼推过去，然后指了指她怀里的书，“《魔药入门指南》？你可真用功。”
“谢谢。”她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小烤饼，又拿了杯牛奶，“我从来没接触也没听过魔药，就在原本预习的基础上又连夜翻了一下书。”
哈利被她的好学噎了一下：“……可真是好学生。”
“谢谢夸奖。”赫敏毫不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她把话题转到了克莱尔身上，“我记得你是来自美国的巫师家庭，克莱尔，有什么好建议吗？对于魔药课。我听说斯内普教授非常严厉。”
没有感受过斯内普教授有多严厉的克莱尔表示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告诉赫敏，一切按照书上的来，他总挑不出什么问题的。
尽管克莱尔在伊法魔尼时的魔药学非常优秀，可他不确定霍格沃兹的那一套体制和伊法魔尼是否相同，不过操作方面应该无伤大雅。
在他们快要解决完早饭的时候，罗恩、西莫和纳威终于匆匆冲进了大厅，纳威甚至在门口因为裤脚太长而被绊了一跤。这让路过的，以马尔福为首的斯莱特林们又狠狠地把他嘲笑了一番。
克莱尔摇了摇头，背起书包准备去魔药教室。
“克莱尔，谢谢你的闹钟——”罗恩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希望你不会需要它到学期结束。”克莱尔冲他眨眨眼，先一步和赫敏一起来到了魔药教室。
说早其实也没有早多少，他们在去教室的路上因为霍格沃兹诡异多变的楼梯而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等两个人来到教室以后，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至少斯莱特林们已经全部到位，而格兰芬多也到了将近一半的学生。
“好心给麻瓜带路吗，克莱尔？”马尔福的声音在克莱尔与赫敏坐下后响起，他隔着半个教室向克莱尔打起了他所谓的招呼。
赫敏狠狠地瞪了马尔福一眼，她刚要回头去看克莱尔，就听到他说：“楼梯的设计非常精妙，的确挺花时间的。”
“看来格兰芬多没有高年级负责教你们认路。”
“我起的比较早，就自己过来了，也许有也说不定。”
赫敏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克莱尔是怎么做到心平气和地和马尔福聊天的？！
不过马尔福和克莱尔的交流也没继续多久，学生们很快就都到齐了，哈利和罗恩坐在了他们边上。两个人看起来气喘吁吁，克莱尔猜测他们是跑着过来的。
嘭地一声，魔药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伴随着黑袍滚滚，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进了教室。他的脸上永远是那副在分院仪式上看到的严厉表情，嘴巴抿得很紧，目光像两束激光，克莱尔觉得被他看一眼就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斯内普的第一件事也是点名，他拿起了点名册，并且在点到哈利的时候停了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克莱尔听到斯莱特林那边传来了吃吃的笑声，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马尔福。他倒是对此没什么感觉，他只想看看这位斯内普教授能否给他一个惊喜。
点完名后，斯内普抬起头看着全班同学，他的声音像黑天鹅绒抚在心头，带着一丝蛊惑的力量，“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声音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一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赫敏甚至要把整个身体都倾过去，仿佛想证明她不是傻瓜和笨蛋。要不是教室里的气氛太过严肃和压抑，否则克莱尔相信他一定会站起来给这位教授热烈鼓掌。
棒极了，这话完完全全地贴合了他对魔药的理解。克莱尔决定，要成为这位斯内普教授的忠实拥趸。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可怜的哈利。
克莱尔看了眼一脸迷茫的哈利——斯内普教授的那个问题在他心里估计已经变成了什么什么什么加入什么什么能得到什么，然后他又瞄了眼显然被刻意无视的高高举手的赫敏，选择作壁上观。
斯内普明显是有意刁难哈利，否则他也不会几次三番忽略赫敏高举的手臂——瞧瞧，她都快捅破天花板了。
克莱尔撇撇嘴，对这位教授的行为不予置评，他低下头把这几个问题都写在了羊皮纸上。
然后，斯内普忽然点名：“史卡雷特！看来你觉得自己对这些非常有信心，以至于在课上开小差——回答刚才的三个问题。”
斯莱特林那边一直断断续续的笑声忽然停下，马尔福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就连格兰芬多的其他人也把目光落到了克莱尔的身上。
他的羽毛笔顿了顿，在羊皮纸上落下了一大滴墨水。
克莱尔呼了口气，站起身来，抬头直视着斯内普漆黑的，如同隧道一样的眼睛。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它完全可以作为一剂生死水来使用，可一旦比例错误，它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服昏迷药剂。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如果将它碾碎之后再用，效果会更好。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它们具有毒性，处理的时候需要谨慎小心。”
克莱尔回答完后坐了下来，也不再去看斯内普的眼睛。
他有点得意忘形了——那些知识可不全是一个一年级光预习书本就能够了解的，至少水仙根粉和艾草的混合比例问题就是伊法魔尼五年级的考试内容。
斯内普显然也没想到他不仅能答出来，甚至还增加了不少的课外内容。他眯了眯眼睛，在克莱尔身上扫视一番后，忽然冲所有人咆哮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整个教室都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克莱尔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回头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正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睛——马尔福冲他笑了一下。
克莱尔忍不住咳嗽两声，埋头把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又写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