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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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克莱尔带来的这只黑狗，德拉科可没给它什么好脸色，他甚至将它数落了个遍——瞧瞧这脏兮兮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若不是克莱尔拉着，他恐怕已经被黑狗狠狠地来上几口了。
最终，克莱尔和黑狗道了别，与德拉科回到了霍格沃兹。
“慈善家克莱尔。”金发的斯莱特林惨白着一张受惊的脸，却仍嘴硬地调侃着身旁的格兰芬多。
克莱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很快，这种轻松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格兰芬多塔楼画像上的胖大婶不见了，而那框画像上多出了三道深深的抓痕，看起来像是什么凶猛的动物干的。然而，这样的猜测很快也被否定了——
是西里斯·布莱克。
所有教授的脸色都冷了下来，学生们议论纷纷，恐惧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霍格沃兹。
本以为这一年会飞快过去的克莱尔再一次觉得自己脸很疼，他一边钻进睡袋，一边挤到德拉科的边上。他隔着睡袋，戳了戳斯莱特林的手臂，声音极低地问道：“你舅舅有什么特别擅长的吗？”
“求你了克莱尔，他才不是我舅舅。”德拉科哼哼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妈妈他们对那家伙避之不及，根本不会聊到他。”
“有趣。”克莱尔忽然说道，“食死徒之间互相避之不及，黑魔王玩的什么游戏？”
听到那个称谓，德拉科似乎缩瑟了一下。他扭头看着克莱尔，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克莱尔翻了个身，似乎困了。
德拉科含糊地抱怨了几句，没多久，也没了声响。
整个霍格沃兹大厅在烛火闪烁中陷入了寂静，被召集的睡在一块儿的学生们都进入了梦乡，教授们也在确认西里斯·布莱克已经离开霍格沃兹后，分散了开来。
——汪。
克莱尔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听力，也从来没有听错过谁的声音。这声极其细微的犬吠，像极了他在霍格莫德遇到的黑狗。但接下来的夜里，他却再没有听见过一声奇怪的动静，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这样紧张的气氛在整座城堡维持了几天，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再出现，学生们渐渐又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只是偶尔把他如何进入霍格沃兹的方法作为一个谈资。
“马尔福夫人的确不愿意告诉你什么吗，德拉科？”克莱尔仍然在西里斯·布莱克是否有什么擅长的事情上执着。
斯莱特林不耐烦地扔掉了手里的羽毛笔：“我妈妈和那个叛徒没什么好说的，克莱尔。或者说，你认为像格兰芬多一样冒失、成绩不错、喜欢狗、和卢平关系不错这种事很重要？”
“和卢平教授关系不错？”
克莱尔楞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但很快就将它推翻了。卢平教授对哈利非常照顾，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是哈利爸爸的挚友，他不可能将企图杀死救世主的西里斯·布莱克放进学校。
克莱尔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又没能清晰地分析出来，这让他有些苦恼。
“行了，克莱尔。”德拉科把自己的作业收拾起来，说道，“别想这么多，在那家伙再闯入霍格沃兹之前，摄魂怪就会给他一个致命的吻。”
“可他上次就顺利地进入了城堡，难免不会有下一次，甜心。”克莱尔不置可否。
德拉科夸张地抖了抖：“总之，他的目标可不是我们——还有，别这么喊我。”
克莱尔耸了耸肩，和德拉科一起离开了这间由有求必应室幻化出的教室。但就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一个男人站在门外。
三个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照面惊住了，可很快，那个男人就先他们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似乎条件反射地要去掏魔杖，但动作却在刚刚使出的时候猛然停住，然后立刻转身狂奔。
尽管男人动作停顿的那一刹那非常短暂，却已足够让克莱尔有所反应。
就在对方转身便跑的同时，克莱尔抽出了魔杖：“Incarcerous！”
禁锢咒生效了，男人像被无形的锁链绑住一般，倒在地上。
他没有魔杖——确认了这一点后，克莱尔一边用杖尖对准了这个陌生的男人，一边缓缓地靠近他。
这是个瘦骨嶙峋的家伙，黑色的头发仿佛十几天没有洗过，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也脏兮兮的，但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亮得令人心惊。
克莱尔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他想问德拉科，后者却已经指着男人的脸，磕磕绊绊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西里斯·布莱克！”
不论是他们中的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场面。当然，也更不会想到，他们会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没有魔咒的交战。
西里斯·布莱克身上的禁锢咒又加了一圈，他坐在有求必应室里的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不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德拉科嫌恶地看着他，同时又有一些恐惧，他看向面色如常的克莱尔，几乎要急得跳起来：“你疯了吗，克莱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们应该去告诉斯内普教授，还有邓布利多——”
“哈，斯内普。”西里斯·布莱克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哼，他的目光扫过一脸惊惧的斯莱特林，然后在克莱尔的脸上停住。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看了看有求必应室，哈哈笑道，“有求必应室，是吧？这可真令人怀念，你是怎么发现这儿的，小子？”
“一个意外，先生。”克莱尔的魔杖在他指尖打了个转，“礼尚往来，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
西里斯·布莱克听了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剧烈地挣扎，带着身下的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这个越狱者大声地喊着不清不楚的话：“不是我——哈！叛徒！那个叛徒，我要杀了——”
“您不是食死徒，对吗？”
克莱尔的声音被西里斯·布莱克的咆哮盖了过去，但这间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还是听到了他的问题。整个有求必应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德拉科看着克莱尔的表情像是吃了一桶鼻涕虫。
“作为杀死了一条街的麻瓜的食死徒，应当被黑魔王所赏识才对。但你在食死徒内部的名声并不好，或许是因为你加入了格兰芬多？我大胆地猜测过，也许你很早就投靠并效忠于他，而黑魔王给你了潜入格兰芬多的任务——尽管我并不知道这能做什么，发展未来的食死徒吗？”克莱尔说到这里的时候，西里斯·布莱克看上去想把他吃了，“但是，”克莱尔没有理会他，紧接着又继续说道，并加重了这个词，“换个思路，不那么阴谋论地想想——你不是食死徒。如果一切基于‘西里斯·布莱克’不是食死徒，那么他们对你的态度就能够说得通了。尽管我还没有弄明白，你为什么会杀死那么多的麻瓜，为什么会背叛哈利的爸爸，但这并不妨碍我这样猜测。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那么，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布莱克先生？”
有求必应室里再次被沉默的氛围所笼罩，但很快，西里斯·布莱克就又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声：“哈！魔法部的废物，他们的脑子甚至不如一个霍格沃兹三年级的学生。”
紧接着，西里斯·布莱克摸着凭空出现在桌子上的酒杯，闷了一大口后，将当年发生的事告诉了克莱尔——当然，在这途中，他无数次表示了对德拉科·马尔福的质疑的不信任，但都没有被后者接收到，因为金发的斯莱特林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他可怜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最终，克莱尔让西里斯·布莱克呆在了有求必应室里。直到他和德拉科走下楼梯，后者还有些迷迷糊糊。他看着克莱尔，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问道：“所以说，我们都被……骗了？”
最后那个词，看起来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套说辞看起来的确毫无漏洞。”克莱尔答非所问地说道，“但我们还是得去证实一下。”
德拉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着克莱尔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狂的赌徒：“——所以就为了这个可能性，你就不把布莱克交给邓布利多，反而把所有学生都置于危险之中？！”
“百分之五十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克莱尔的声音被德拉科的怒喝打断。他在空旷的走廊里抓住了克莱尔的手腕，面色苍白，低低地冲他咆哮。
他似乎还打算再说什么，但走廊后传来的脚步声仿佛是一个噤声咒，让德拉科立刻闭了嘴。
“嘿德拉科，你去哪儿了？——晚上好，史卡雷特。”
来者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马库斯·弗林特，他冲克莱尔点了点头之后，转向了德拉科：“我们这周末有比赛，但天气预报球的情况来看，恐怕会有暴风雨，还有雷电。德拉科，你看——”
如果换作是平时的金发少年，他也许会顺着对方的意思和自己的惰怠而直接提出换场次的意见，但此刻，小马尔福正在气头上，对于马库斯·弗林特的提议看起来毫无兴趣。
克莱尔忽然开口：“当然，弗林特，你知道的，德拉科被巴可比克抓挠的伤可还没好，他需要更久的休息，雨水会让他的伤口恶化。”
说着，他冲弗林特挤了挤眼睛。
对方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几乎是飞快地扫了一眼德拉科拉长的脸，然后耸耸肩：“没问题，我知道了。谢谢，史卡雷特，我会去告诉院长的。呃——你们，继续，继续。”
他的话音和他远去的身影一样，渐渐变小，没几秒钟，斯莱特林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德拉科看着克莱尔，一言不发。
“虽然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克莱尔顿了顿，然后点了点自己的魔杖，“不过，没有危险。布莱克没有魔杖，他无法挣脱我加固过的禁锢咒，更何况我也对他喝的东西动了些手脚——你瞧，他对格兰芬多总是有莫名的信任。”
德拉科噎住了。
“好吧。”克莱尔从怀里摸出一只玻璃试管，里头还有一两滴残留下来的透明液体，“成品生死水，这足以让成年巫师睡上五个小时。换句话说——”
“——我们得在五个小时内搞清楚韦斯莱那只臭老鼠的情况，对吧？”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聪明，甜心。”
金发斯莱特林发出了一声干呕。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