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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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做了一个梦。
这一次他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也不是别的什么人，他只是一缕游魂，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一卷陈旧的无声录像带。
克莱尔看着汤姆·里德尔是如何打开密室、如何放出蛇怪，又如何被发现的。
是，没错，在这个梦里，有人发现了汤姆·里德尔的行动。
少年也穿着一身斯莱特林的长袍，长相清秀，浅金色的长发在背后松松束成一股。他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通向男生宿舍的那条楼梯上，半张脸被烛火照亮，黑色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好看。
他一只手搭在蛇首模样的扶手上，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这应该就是克莱尔在里德尔给他们看的记忆中，那个送他来校长办公室后离开的少年。
总之，是个非常漂亮的人。克莱尔如此评价。
汤姆·里德尔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愣了愣后，里德尔的面上露出了微笑。他向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准备越过他回寝室。
而那个少年拦下了他，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又与里德尔说了些什么，接着被里德尔的一个单词堵了回去。
克莱尔从里德尔的唇形上依稀能分辨出是……Rabbit？
……什么，兔子？
克莱尔恍惚了一下，再回过神来以后，汤姆·里德尔和那个少年就并肩而行回了寝室。他跟着他们到了寝室门口后就没有再进去，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寝室房门的铭牌上去。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一样，他们不会夜游，因此铭牌上没有写每个人的全名，只是用简写来代替。
铭牌上写了两个名字，T·R和R·B。
R·B？
克莱尔将这两个开头字母在舌尖嗫嚅一番后，忽然扭头，看向了身后。通向休息室的楼梯尽头的黑暗处似乎有人在靠近，是谁？
他想再看清一点儿，但当他走到足够近的距离时，一阵刺目的白光倏然炸开。这让克莱尔不由得闭上了眼，而等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撞进视野的是一双灰色的眼睛。
克莱尔眨了眨眼。
“你醒了！”金发的斯莱特林惊喜地喊出声来，“庞弗雷夫人——”
在德拉科去找庞弗雷夫人的时候，克莱尔将这儿打量了一番，才认出来他躺在医疗翼。而且，很令人惊讶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躺在这儿。
“哈利呢？”在接过庞弗雷夫人递来的魔药时，他问道。
没人回答。
克莱尔瘪瘪嘴，认命地喝完了味道难以描述的魔药。等到庞弗雷夫人离开后，德拉科才带着一脸想打他又怕伤着他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坐到他床边，嘀嘀咕咕地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德拉科在知道又有袭击事件发生后也跑来了密室，结果正巧遇到爬出来准备去找教授的罗恩。在真的确定了克莱尔与哈利·波特所遇到的性命攸关的危险后，罗恩去找了邓布利多，而德拉科则找来了斯内普。
密室里惨不忍睹，碎石满地，而克莱尔倒在石板中间，袍子被火焰烧得破破烂烂，就连发尾都卷曲了几分。他没有动弹，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脸上和手背都是烫伤的痕迹，嘴唇却白得吓人。
哈利还有意识，他迷迷糊糊地靠在蛇怪的尸体上，在看到邓布利多的瞬间变得精神百倍。他试图冲过来，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就跌倒了。
蛇怪巨大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焦味，它坚硬的皮被一种火焰烧得面目全非。它的致命伤在七寸处，那是一道恐怖的伤口。就连斯内普都无法确定那是什么魔法造成的，但很显然，这个怪物因为这个巨大的伤口而毙命。
不等两个教授说什么，德拉科已经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克莱尔背了起来。罗恩也在下一刻扶起了哈利。
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二十分——哈利和克莱尔一人五十分，罗恩二十分。当然，斯莱特林也因为德拉科而获得了额外的二十分。
之后，克莱尔和哈利就被送往了医疗翼。哈利因为一直泡在水中，所以烧伤不算严重，已经在昨天出院了。而克莱尔则是重度烧伤，即使是斯内普亲自熬制的魔药也没有阻止他的昏迷。
距离蛇怪被杀、密室重新被关闭的发生，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
克莱尔听完这些后长呼了一口气，他动了动手指，还没说话，德拉科就已经抓住了他，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浓烈的不满。
“你居然一个人面对那种怪物——而且那是什么火？还有那个伤口，你们可没拿锐利的武器。克莱尔，我不敢想你是如何面对那种东西的，你——”
其实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哈利呢……
考虑到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把德拉科彻底点炸，克莱尔把它咽回了肚子里，垂着眼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像是乖乖听训的小孩儿。
德拉科说够了，瞟了眼自己的恋人，立刻重重地哼了一声：“喂，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克莱尔抬眼，嘴角带着笑意，“不会有下次了。”
“我快担心——”
“噢！听波比说你醒了，史卡雷特先生。”
邓布利多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话，金发的小斯莱特林立刻收回了手，从床边上站起身来。他和克莱尔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跟邓布利多道了个别，离开了医疗翼。
“马尔福先生……看起来变了不少。”邓布利多收回注视着德拉科背影的目光，笑着对克莱尔说道。
克莱尔点点头：“孩子总会长大，没有人会一直幼稚。”
邓布利多深以为然地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忽然想起什么的表情。他从袍子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魔杖：“你的伙伴。我一直想等你醒来以后再给你——它救了你的命。”
克莱尔握住魔杖的手顿了一下：“救了我的命？”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他捏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末尾，镜片后的蓝眼睛眯了眯，似乎在回忆什么。
“是的，是的，它是个好伙伴……可能你记不清了。你去找了厉火的火源——嘘，是的，厉火，只有我们知道，别担心，孩子——可在你发现火源的时候，你的魔力已经到了极限，再硬撑下去的话，灵魂上的力量将会被引出。可一旦你用了灵魂之力……”
“……我就会死。”克莱尔张了张嘴，干巴巴地接了话。
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笑了笑：“回答正确，格兰芬多加五分。你比我想象的要懂更多知识，史卡雷特先生。好吧，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你魔力枯竭的时候，是魔杖，你的这根魔杖救了你。它——”
“它吞噬了蛇怪的灵魂，然后自己用蛇怪的灵魂之力扑灭了火源。”
邓布利多轻缓的声音在克莱尔心里却仿佛一击惊雷炸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吞噬……什么？”
“哈利没有杀死蛇怪。”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看着辽阔的草地与远方的连绵山脉，“在ViendyCuchillo命中蛇怪的那一瞬间，它的灵魂就被你的魔杖吞噬了。也就是说，孩子，你的魔杖是活的。当然，我不是说它有思维或是……别的什么意思上的活着，我是说——魔杖认主是真的，而你的魔杖，不仅将它展现出来，而且动用了令人咋舌的力量。”
克莱尔沉默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像是在爱抚最珍贵的宝藏。
邓布利多也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魁地奇赛场上，似乎是在欣赏拉文克劳院队的训练。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很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没有人去计算。
终于，克莱尔说话了，他打破了这个气氛。
“我不知道，校长。”他说道，“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些。”
“当然、当然，我不是来质问你什么的。”邓布利多把视线转回了克莱尔身上，他的语气很轻松，完全不像是说这种事该有的态度，“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件事，仅此而已。魔杖是一个巫师重要的伙伴，而我也相信，魔杖的善恶是取决于它的主人的。而你，克莱尔——你是格兰芬多的勇士。你的魔杖……以上仅是我的猜测与推断，没有证据。”
言罢，邓布利多还冲他挤了挤眼睛。
克莱尔忽然明白了。
他忍不住笑了，然后捏紧了手里的魔杖，再脱口而出的话语带了些颤抖的声调：“谢谢、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我知道，我明白的。非常感谢——”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他一边慢吞吞地向医疗翼的大门走去，一边大声地说话，不知是在说给谁听：“胆量、智慧与冒险精神——啊哈，我有些想念我的蟑螂堆了……”
邓布利多走了，克莱尔长呼一口气后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他靠着枕头，将手臂高高举起，把魔杖递到自己的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用力亲了一下这根细长的木棍。
魔杖在一瞬间似乎有些发热，但很快趋于平静，这让克莱尔差点以为是幻觉。
他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