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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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长而弯的鼻子离洛丽丝夫人的毛只有一英尺远。他正透过半月形的眼镜仔细的观察着她，长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麦格教授也弯着腰，眯着眼镜在近处看着。洛哈特则周旋于他们中间，不时提出自己对问题的看法。而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身于由于被半挡着而显得隐约若现。他是唯一一个视线不在猫身上的，他看着克莱尔，如隧道般深沉的目光里似乎又多了什么。
克莱尔安静地站在一旁，他身上的鸡血已经干了，在黑色的长袍上凝结着大片暗红色血迹，纤长的手指也糊着红色。浅金色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视线穿过了教授们，放空地注视着洛丽丝夫人，好像在想自己的事。
他看起来冷静得可怕，这让试图去大喊大叫的费尔奇缩了缩脖子。
“她没死，阿格斯。”邓布利多终于打破了这种令人悚然的气氛，他的话让克莱尔的眼睛里出现了光彩，“她只是被石化了，但是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
“就是他！”费尔奇仿佛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边指着克莱尔，一边喊道，“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在此之前，你最好明白，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不可能做到这些。因为这需要用最先进的黑魔法。”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费尔奇似乎很激动：“可是你们看到了他写在墙上的字了！血统……他要清除我们这种——”
“你们这种？”克莱尔忽然看过去，他的声音古井无波，“你不是巫师吗？”
这句话好像是某种开关，让费尔奇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甚至哽咽住了好一会儿，才又叫道：“闭嘴！你知道、你肯定知道……”
“好了，冷静些，阿格斯。”邓布利多拍了拍费尔奇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我会把她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去的，她不会有事。至于史卡雷特先生……”他说到这儿时，顿了一顿，仿佛在准备着措辞，又像是在试图通过克莱尔看另一个人，“……不是你，是吗？”
克莱尔扬了扬下巴，仍旧面无表情：“是的，校长。不是我。”
“一定是你——”费尔奇又嚷嚷起来。
邓布利多没有去理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克莱尔看了很久，最终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回去吧，孩子。——西弗勒斯，跟我一起去一下医疗翼吧。”
斯内普喷了喷鼻息，黑袍滚滚地走了。在路过克莱尔身边时，他看了他一眼。
克莱尔离开了洛哈特的办公室，他抽出魔杖，对着自己来了一个清理一新咒，将袍子上的血迹都全部弄掉了。他准备回寝室，可在路上，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金妮？”
“我、我是来把日记本给你的。”金妮磕磕绊绊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
“好女孩。”克莱尔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他从她手里接过日记本，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好吗？”
金妮抿了抿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而当克莱尔推开门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休息室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变化让金妮很不习惯，她往克莱尔身后缩瑟了一下，脸色苍白。克莱尔粗粗地扫了一圈，然后舔了下嘴唇，“晚上好。”
这句问候就像是某种特殊咒语，让休息室立刻炸了开来。
“嘿！克莱尔，真是你干的吗？！”
“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
韦斯莱双胞胎一左一右地凑了过来。
克莱尔摇摇头，一边绕过他们往寝室走，一边说道：“你们最好别把这件事当成什么玩笑——很危险，会死人的。”
乔治和弗雷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而罗恩和哈利跟着克莱尔一起进了寝室。
“到底怎么回事，克莱尔？”哈利皱着眉。
“这肯定不是你干的，哈利听到的不是……噢！踢我干什么？！”
克莱尔猛地看向罗恩：“听到什么？”
这时罗恩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眼一脸愁苦的哈利，结结巴巴地呃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哈利说他听到了某种声音，才拉着我和赫敏一路追过来……结果看到你浑身血，还站在墙的前面。可是哈利说他听到的绝不会是你的声音……”
刺啦——
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异常刺耳，这是克莱尔猛地站起来而导致的。他看着哈利，眼睛里淌着能灼伤人的光：“你能听见？！”
哈利吞了口唾沫：“是的，好像只有我能听见，罗恩和赫敏就……”
“你不是……”杀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这句话的后半句被克莱尔扼在了喉咙里，他张了张嘴，在心里迅速否定了是哈利打开密室的这个猜测，最后还是闭上嘴，坐了回去，“算了，没什么。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哈利。”说完这句话，克莱尔又站了起来，他拿着日记本和外套，一副打算出门的架势。
罗恩和哈利都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儿，克莱尔？”
“总之不是去杀人的。”克莱尔翻了个白眼，走了。
罗恩咋舌：“他的眼神真的像要杀了我。”
哈利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于克莱尔夜游而总不被抓到这件事，罗恩他们问过几次，但克莱尔对此始终保持了沉默——他有特殊的夜游技巧。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提前对霍格沃兹稍微了解一点就行了。反正克莱尔不是去探险的，他不会涉及什么密道之类的——当然，斯莱特林密室不算密道。
今晚桃金娘似乎不在，这使得克莱尔很容易就来到了盥洗室里。在娴熟地摸到开关后，克莱尔矮下了身子，压低嗓音吐出嘶嘶蛇语。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拍上了克莱尔的肩膀。
“Expelliar——”
未念完的缴械咒被封进了对方的掌心，而扑过来的身影也因为力道过大，和克莱尔一起掉进了通往斯莱特林密室的隧道。
坚硬的石头磕在脊背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克莱尔正打算挣脱，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Glisseo！”
磕磕绊绊的石壁瞬间变成了滑溜溜的石板，两个人就像是做滑滑梯一样，一路哧溜到了密室的地面。当然，对方还不忘使出一个漂浮咒，用来缓冲他们下滑的惯性，以保护可怜的屁股不摔成四瓣。
双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克莱尔就猛地挣脱了那人捂着他的手，细长的杖尖飞快抵在了他的下巴上，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唇缝里挤出来：“夜游！德拉科！你找死吗？！”
“放、放轻松点儿，克莱尔——”金发的斯莱特林二年级生吞了下口水，挤出一个笑来，“我只是太在意你，才跟了出来。”
——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克莱尔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他放下了魔杖，狠狠地喷了下鼻息，这才一把握住了德拉科的手：“你的胆子可真格兰芬多。好了，跟我来——闭上眼睛，不准睁开。”
“闭眼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哪儿？”德拉科虽然抱怨着，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任由克莱尔拉着他走，同时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蹦，“说实在的，克莱尔，你可没告诉我你会打开密室，你居然是——”
“住口，德拉科。”克莱尔揉了揉额角，然后拉着好友跨过了蛇之门。
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克莱尔摸出魔杖点了点，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咒语，然后依靠变形咒将附近的石头变成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遂拉着德拉科坐了下来。
“克莱尔？”小斯莱特林一头雾水。
克莱尔一边翻开日记本，一边解答他的问题：“首先，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这里是密室，斯莱特林密室。”
德拉科猛地睁开了眼睛，可不等他看清眼前的人，一双手就覆了上来，又遮住了他的视线。克莱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接着，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被关在这里的怪物被唤醒，任何人在看到它的眼睛后都会死去。明白了吗？”
德拉科用力点头。
克莱尔满意地呼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的水忽然翻涌起来。
蛇怪的脑袋从里面冒出，不过它依旧没有攻击，只是把它的大脑袋搁在地面上，饶有兴致地将德拉科打量了一番后，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的好伙伴？】
【不，是我喜欢的人。】克莱尔坦荡荡地承认，反正德拉科听不懂蛇语。
蛇怪笑了一声，然后重新钻进了水里，【好吧，好男孩，我认识他了。让他别闭眼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得让客人高兴，不是吗？这儿有五十年没人来了。】
克莱尔没想到蛇怪这么好说话，他干巴巴地道了谢后，撤下了遮在德拉科眼睛上的手，“好了，睁眼吧，没事了。”
德拉科：？？？
“我跟它沟通了一下。”克莱尔艰难地把手放到日记本上，试图感应里面的魔力，与此同时他还分神跟德拉科解释，“怪物是蛇怪，我和它对话用的是蛇佬腔。……斯莱特林血脉的人都会。”
他原本答应过格雷，这件事不向任何人说。但现在不同了，不仅是有其他人打开了密室，而且那个家伙甚至放出蛇怪要清洗学校里的学生。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预期，而更加出乎意料的就是德拉科居然跟着他一起进了密室！
克莱尔想不到什么谎言能瞒住，更何况蛇怪的存在更是瞒不住，于是他干脆全都告诉德拉科了。反正……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
而现在，很显然，这简单几句话的信息量对于德拉科来说有点太大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咳嗽着清了下喉咙，压着声音说道：“那么，真的是你做的吗？”
克莱尔斜眼看他：“我说过，我对血统没有歧视。打开密室放出蛇怪的另有其人。对了，我还没问你，大半夜出来夜游？”
说到这个，德拉科的脸诡异地红了一下。他呃了一声，然后咬了咬牙，道：“我本来是想找你的。”
“有事？”克莱尔把目光挪回了空无一字的日记本上。
“关于、关于那天……亲吻后你跟我说的事。”
啪。
羽毛笔在日记本上划出了一道难看的痕迹。
克莱尔扭头看他。
德拉科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把手撑在了克莱尔的椅背上。他俯视过去，从对方翠绿色的眼睛里看出了自己的倒影。
他忽然回忆起那次亲吻的味道，非常、非常的美好。而现在，他想再尝一次。
德拉科低唇凑到了克莱尔的唇角，轻轻地碰了碰他，然后咬住了对方的下唇。
克莱尔突然贴着他的嘴唇开口：“这是你的答案吗，德拉科？”
“是。”
“那好。”克莱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