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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接下来都是紧张的考试周,这让克莱尔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尝试着和德拉科谈一谈。

      克莱尔并不觉得他主动去约谈德拉科有什么丢面子,他觉得这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行为。他不想失去德拉科,作为朋友,也为他午后雪地上的一点悸动。

      哈利在试图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以忘记前额上剧烈的刺痛。自从他上次从禁林里回来,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克莱尔甚至都以为他患了严重的考试恐惧症。

      罗恩和赫敏倒并不像哈利这样整日为魔法石担心,也不像克莱尔在为怎么约谈德拉科而发愁。

      伏地魔确实令他们害怕,但他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没有来纠缠他们的梦境,而且他们整天忙着复习功课,也没有时间去操心斯内普或其他什么人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至于马尔福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情况,他们更没有心情去观察了。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哈利忍不住和其他同学一道欢呼起来。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时,赫敏这样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我也以为魔药考试至少会考到缩身药剂。”克莱尔点头附和。

      赫敏斜眼看了他一下:“那是三年级的内容了,克莱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在魔药学上有这么高的天赋。”

      很显然,罗恩和哈利一点也不想跟着赫敏与克莱尔再把学过的内容温习一遍,他们两个先一步跑到树下去坐了下来。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哈利,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哈利坐在树下揉着他的前额,忽然异常恼火地说道:“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议道,“或者让克莱尔把他的宁神药片分你一点儿。”

      罗恩点点头,随后他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话说回来,克莱尔呢?”

      “他有点事。”赫敏说道,“自从上次他和马尔福吵架以后,他们之间好像就出现了问题,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马尔福来找他了。”

      罗恩在大热天下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就这样不再和马尔福那种人来往也不错……噢,别,别再打我了,赫敏。”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该这样说。当然,我也很讨厌马尔福。”赫敏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关心地看着哈利,“你感觉怎么样,哈利?”

      “我没有生病,”哈利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而他的两个朋友对此却不置可否。

      至于克莱尔,他和赫敏道别之后,先回了趟休息室把书本都放了回去,然后去找斯内普教授交掉了最后一篇课外作业——有关独角兽血液的浅层研究。他顺便带上了上次斯内普送他的那一小瓶独角兽血液,想去问些关于这东西的事情。至于哈利他们推测的事儿……他从来都不觉得斯内普教授会去偷魔法石。

      但是很显然,学术的事让克莱尔忘掉了一件重要的情况。

      克莱尔站在地下一楼看着从楼梯口迎面上来的金发男孩儿,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德拉科也没想到他们再次的见面会如此猝不及防,脸上的神态也怔住了。

      “下午好克莱尔。”

      “考得怎么样德拉科?”

      两句话互相重叠地飘散进空气,就连尾音都压在一起落下,过分的默契让他们又愣了愣。

      两个人在楼梯上对视半晌,克莱尔才用一声干咳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他冲男孩儿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下午好,德拉科。呃,晚上有空吗?我是说……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上次的事。”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他点点头,回以一个浅淡的笑:“没问题,等晚饭结束我去找你。”

      “那么,东塔楼的天文观测教室见。”

      和德拉科道别后,克莱尔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甚至觉得晚上谈什么内容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和德拉科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他们两个人都选择了退让,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克莱尔的心情都好了不止一点点,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个小水晶瓶,加快脚步,拐了个近路,继续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

      “史卡雷特——”

      忽然有人喊他,克莱尔猛然回头,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道赤红的光。

      克莱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他的意识又回归之后,才捂着额头睁开了眼睛。几乎是习惯性地要环顾四周环境来确定自己的处境,然而当克莱尔抬眼的下一秒,他就不得不扬起下巴后缩两寸。

      细长的魔杖抵在克莱尔的下巴上,拿着它的人有着整个霍格沃兹的人都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奎里纳斯·奇洛教授。

      克莱尔的喉管动了动,挤出一声难听的笑:“不是斯内普教授?”

      奇洛也笑了,他把魔杖尖顺着克莱尔的脖子向下缓缓挪动,一边拨开碍事的围巾和巫师袍角,一边说道:“我以为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看来也不过如此……瞧瞧,聪明的好学生史卡雷特先生藏了什么?啊哈,独角兽的血……为主人而来,是吗?”

      主人?

      克莱尔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奇洛把自己口袋里的独角兽血液拿走,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道:“克莱尔·史卡雷特先生是为他的主人黑魔王而袭击独角兽,并为他献上它们的血——你想说这个吗,奇洛教授?”

      男人看了他一眼,挑起了一个诡谲的笑:“真聪敏,不是吗?可你应该知道,太聪明的人总是——”

      “——住口!奇洛!”

      忽然有一个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奇洛的话,克莱尔甚至不知道它是从哪儿传来的,但是奇洛却因此脸色大变,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结结巴巴的胆小鬼教授的样子,畏畏缩缩地将独角兽血液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轻声道:“主人,您的力量还……”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让我跟他说话。”那个声音说道。

      奇洛闭上了嘴,然后举起手解下他头上的围巾。

      在这一瞬间,克莱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黏黏糖牢牢地粘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大围巾落了下来,奇洛裸露的脑袋看上去小得出奇。

      然后,他慢慢地原地转过身去。

      就在这一瞬间,克莱尔猛然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细长的杖尖对着刚刚转过来的奇洛的后脑勺——或者说是后脑勺上的那张脸,发出了一道白色的光。

      “ConjunctivtusCurse!”

      “Protegos!”

      眼疾咒在电射而出的瞬间就被一个盔甲护身化解,克莱尔立刻后退几米,和奇洛拉开了距离。他的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魔杖,他能感觉到掌心都是黏黏的汗水。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面对谁了,也知道自己上次在奇洛的办公室里感受到的死亡注视来自谁了。

      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神秘人——伏地魔。

      克莱尔咽下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奇洛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家伙,他的盔甲护身太快地反掉了克莱尔的眼疾咒,这让克莱尔受到了一些反噬。不过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他能够使用出四年级的咒语,尽管威力不大,但还是让奇洛有了小小的惊讶。

      “看来你除了魔药学和变形课以外,其他的A成绩也是名不副实——主人,要杀掉他吗?”奇洛轻松地站在那儿,他的魔杖指着克莱尔。

      “克莱尔·史卡雷特,是吗?”伏地魔的声音如同耳语,他在奇洛的转身下重新面对了克莱尔,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

      克莱尔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伏地魔那双红眼睛,呼吸急促。

      他看起来还能站着和奇洛对峙,但事实上他的膝盖已经因为扑面而来的魔压发软,它们就像是被打断了一样,完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史卡雷特,史卡雷特……这可真是个肮脏的姓氏。”伏地魔低低地笑道,“但是我知道,我也看得出来,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住口,伏地魔!”克莱尔把魔杖又向上挪了挪,杖尖隔空指着对方的脑门,他浅金色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绿色的眼睛里是愤恨的怒火,“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姓氏!”

      伏地魔咧了咧嘴角,发出了一些气音,他似乎是在笑,可红眼睛里不仅没有笑意,甚至还充满了冷漠和嫉妒:“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你拥有的是什么样的血统,甚至不知道……”

      剩下的话被一道魔咒打断,克莱尔朝他发射的四分五裂咒打在了奇洛的脚边,成功地将那面镜子的腿变成了粉末。

      伏地魔看向了克莱尔,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直视这个有着他想要的血统的少年。

      在伏地魔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克莱尔猛地闭上了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对方要对他适用摄神取念,然而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痛苦从他的心脏处流淌到了四肢百骸。男孩儿在一声巨响里倒在地上,他因为剧痛而抽搐着,在地上翻滚,袍子上沾满了灰尘。

      奇洛没有放下魔杖,而是依旧用它指着克莱尔,一步步地逼近。

      “眼疾咒、四分五裂咒,你可真是个天才,克莱尔·史卡雷特。”伏地魔轻声说道,“不仅仅是血统,就连身体与灵魂都如此强大……奇洛,够了,让我出来。他的血统和魔力都非常不错,现在意识薄弱……”

      即使被剧痛折磨着,克莱尔仍存留着些许清醒,在吃力地捕捉到这些破碎的信息后,他已经意识到伏地魔把他绑来的目的是什么了——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没有死,但很显然,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需要依附于某些愿意为他服务的人的身上。

      而现在,伏地魔选中了克莱尔。

      克莱尔哽咽了一声,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体里的痛苦足以颠倒他的五脏六五,甚至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克莱尔颤抖着嘴唇,他看着奇洛向他伸过来的手,除了用力攥紧手中的魔杖,再做不出任何事。他想发射魔咒,却连动一动手臂都做不到。

      不行,他不能——

      “嘭!”

      门开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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