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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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在家里待了三天，而在圣诞节假期临近尾声时，他准备去马尔福家做客了。
他看了眼换上漂亮又正式的礼服的爸爸妈妈，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是去朋友家里玩，你们没必要像是——”
——没必要像是去比拼谁才更加高贵，穿成这样。克莱尔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他还是搞不懂妈妈对于马尔福到底哪来的敌意，但他们也许是想帮他撑撑场面也说不定。
可史卡雷特又不是麻鸡家庭，马尔福犯不着对他怎么。
最终，格雷和奥罗拉还是在克莱尔的劝阻下换下了过分正式的晚礼服，重新穿上了较为精致的巫师袍。袍子的腰际有收腰的暗线，袍角、领口上都有精致的暗纹，袖口上甚至缝进了带魔力的小型保护咒。
克莱尔无奈地摇摇头，先一步踏进了壁炉，咬字清晰地念出了马尔福老宅的地址。
当壁炉窜出绿色火焰的时候，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金发小斯莱特林一下就蹦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屁股一样。他几步迎了上去，看着从火焰里走出来的人。
男孩儿今天穿了件普通的巫师袍，窄腰长腿，太过浅淡的金色短发稍稍打理过，比平时看起来柔顺一些。德拉科注意到好友左耳处若隐若现的红光，他知道那是他从万圣节就开始纠结的圣诞礼物。它此刻正钉在克莱尔薄薄的耳骨上，鲜艳欲滴的色彩在温和柔软的发色里显得如此耀眼。
德拉科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他张开双臂，给了克莱尔一个热情的拥抱。
与此同时，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也上前迎接了一同前来的格雷·史卡雷特与奥罗拉·史卡雷特。
德拉科和克莱尔互相松开了对方，在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介绍后，他们都落座了。
克莱尔有些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他妈妈的神色，生怕她像前两天那样突然生气。而与此同时，德拉科也在偷瞄他爸爸的表情。要知道，卢修斯之所以同意他邀请克莱尔来家里玩，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纳西莎的劝说上。
虽然史卡雷特是纯血巫师家族，可他是个格兰芬多。
一场寒暄在两个男孩儿的心惊胆战与大人们的暗潮汹涌中结束，格雷和奥罗拉还要回美国，没有过多打扰，在一人给了克莱尔一个贴面吻后，通过壁炉离开了。
克莱尔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他转过身，对两位高贵优雅的金发大人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那这两天就要多多打扰了，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
德拉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拉走克莱尔去玩，他刚伸出手，肩膀就被一柄银色的蛇首杖敲了一下。卢修斯·马尔福慢吞吞地将自己儿子的这个格兰芬多朋友打量一番，然后牵牵嘴角，扯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克莱尔·史卡雷特……德拉科和我说过你很多次。”
“我的荣幸，先生。”克莱尔的脊梁笔挺，没有在卢修斯的打量中变怂。
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史卡雷特的历史虽然追溯不到马尔福那么久远，可目前来说，它在美国魔法界的地位和马尔福在英国的影响力不相上下，更何况克莱尔十一岁的躯壳里装着一个二十岁成年巫师的灵魂。
在短暂的沉默中，纳西莎忽然笑了笑，她把小点心往克莱尔面前推了推，声音温柔：“尝尝这个，克莱尔。”
“谢……呃！”
克莱尔的谢谢还没说完，德拉科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好友带到了马尔福老宅的外面，克莱尔只能略表歉意地向纳西莎和卢修斯点点头。
“你不该总是对德拉科和德拉科的朋友那么严格，卢克。”纳西莎看着外边两个孩子的身影，轻声说道。
“我只是不希望他结交错人。”卢修斯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不错……很可惜，他不是一个斯莱特林。”
“这无所谓，不是吗？”
“……也许吧。”
大人们的话语在客厅里渐渐消散，倒是外边庄园里的打闹声毫不停息。
德拉科正在把克莱尔塞进他袍子的雪球抖出来，他耳根都在泛红，看起来他们的雪仗打得很激烈。
马尔福庄园占地面积非常广，除了宅邸以外，还有不小的花园。现在，这些往常繁荣的景色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清冷又漂亮的光。
“你这是耍赖，克莱尔——”金发的小斯莱特林对此很不满。
克莱尔掂了掂手里再次成型的雪球，挑起一个怪异的笑容：“Well，你可没说不能这么做，不是吗？乖宝宝德拉科——”
“嘿！不许这么叫我！”
言语间，德拉科又捧起一抔雪追了上去。
克莱尔和德拉科在庄园里追追打打，不动用魔杖打雪仗，等他们跑到全是积雪的喷泉边上后，被追逐的克莱尔猛然一个转身，伸手一把扣住了迎面杀来的德拉科的双手。金发的小斯莱特林一个猝不及防，又收不住冲过来的惯性，直接带着克莱尔一下子全栽进了雪地里。
好歹积雪还算厚，两个人摔得不是很疼。不过克莱尔在下边垫了一下，这让德拉科一点也没磕着。
“嘿，你没事吧克莱尔？”德拉科一个骨碌翻到一旁，生怕把好友压伤。
克莱尔躺在雪地里气喘吁吁，他体力一向一般，玩了这么久的确有些累。他躺着呼出一口口白雾，然后懒洋洋地抬起脸，从下往上把目光落在德拉科脸上。
也许是放松的缘故，德拉科的头发散了一些，没有像在学校里那样服帖。他的发色比克莱尔要深那么一分，几缕发丝晃在额前，苍白削瘦的脸上因为跑动而带点淡红，灰眼睛里是克莱尔的脸。
克莱尔笑了一下，摇摇头，却也没起来，只是又伸手抓了点雪往德拉科身上拍两下。随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克莱尔就笑道：“这感觉真不错，我可从来没尝试过。”
“你指什么？”
德拉科坐在他旁边，一手撑在雪里，侧目看向自己的好友，可这一眼就再移不开去。
他的好友躺在雪地里，漆黑的巫师袍和洁白的雪地形成强烈的反差，这让克莱尔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近乎偏银的淡金色短发乱搭在雪地上，就像是撒在白天鹅绒垫上的宝石。克莱尔本来就不是那种运动型的相貌，这样一看，反而更加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而他耳骨上的红色在晃眼的白雪地里醒目得如同初生的太阳，妖冶的红光随着克莱尔的扭头而晃动，几乎要刺伤德拉科的眼睛。
克莱尔喘了几下以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刚一坐起身，耳廓处就传来一阵温热。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德拉科在摸他耳朵上的耳钉。
“我是指这样追逐的运动量……德拉科，怎么了吗？”克莱尔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稳。
不，等等，等一下——
——我还不想继同性恋之后，又变成恋.童.癖啊。
克莱尔盯着德拉科的下巴和脖子，闭了闭眼睛。
他得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德拉科·马尔福长得非常漂亮，能够让颜狗们赏心悦目。可是，克莱尔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二十岁的成年巫师，会对一个才十一岁的小鬼动心，更何况对方还如此幼稚、自大、骄傲……
“克莱尔，它真适合你。我就知道。”德拉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急促的温热呼吸。
——Holy Sh*t！
在那一瞬间，克莱尔几乎想掐死这个好友。
他一把推开了德拉科，没有去在意对方的一脸懵逼，噌地站起身来，抽出魔杖，给自己来了一个清理一新和烘干咒。
德拉科也跟着爬了起来，他不知道他的朋友怎么了：“克莱尔？”
“抱歉，抱歉，德拉科。”克莱尔摆摆手，似乎有些不舒服地再次闭了闭眼睛，“我有点累了。”
“难怪你从来都对魁地奇避之不及，体力可真糟糕，克莱尔。”德拉科·傻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马尔福立刻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抬起手臂搭在克莱尔的肩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我还等着呢，你说了的，那个迟来的圣诞礼物。”
“是的，吃完饭再给你，走吧。”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克莱尔严重怀疑这个圣诞节过下来，他可能会胖上那么一点。不，也可能是很多。
在晚饭过后，克莱尔和德拉科坐在客厅里，跟卢修斯以及纳西莎稍微聊了聊学校里的事。大部分时间是德拉科在喷哈利他们，而克莱尔对此不置可否，他对听两位大马尔福回忆学校生活更有兴趣。
其中，当克莱尔表现出对斯内普的推崇后，立刻受到了马尔福一家的强烈赞同。德拉科表示院长赛高，卢修斯对这位旧友的能力给予肯定，纳西莎则对他的一些魔药赞不绝口。
克莱尔忽然觉得卢修斯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爸爸和院长在学校时候关系好像一直不错。”
两个人前后洗完澡换上睡衣并排躺在床上，德拉科一边摆弄着潘西·帕金森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一个精致的怀表，一边说道。
“看得出来。”克莱尔点点头，然后对德拉科勾了勾手指，“来，你的圣诞节礼物。”
闻言，德拉科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小玩意儿，噌地凑过去。
克莱尔挥了挥魔杖，将包裹一层层地解开，然后露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盆子，盆里装的是浅浅沙土，里面有一棵幼嫩的绿苗。
德拉科挑眉：“这是什么？”
“麻鸡那边的一种植物，含羞草。因为经受过魔法的处理，所以不需要很适合的环境，只需要你每天记得给它施一个‘清水如泉’咒就好了。等到它长大以后，也会停止衰老和凋谢。”克莱尔轻轻地用手摸了摸幼小的嫩苗，“等到长大以后，你用手摸摸它，它的叶子就会合起来，因为像是在害羞，所以人们叫它含羞草。”
“麻瓜的东西。”德拉科嘟囔了一句，似乎不太满意，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他显然对这种没见过的，又十分需要呵护的小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克莱尔笑了笑，顺手摸了摸德拉科垂下来的金发：“它的花语是‘温暖的友情’，也代表我祝福你交的朋友能够重质不重量，一切感情也都能细水长流。”
“谢谢，克莱尔，我很喜欢。”德拉科冲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含羞草的幼苗。
克莱尔的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许久，随后挪走了。
午后雪地上的触碰所带来的，也许只是一时的悸动罢了，毕竟他自从回到1991年以后，仿佛幼稚了不少。克莱尔这样想到。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章
